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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体质阴寒
费了半天心思绣出来的东西,算是报废了,卓纤儿叹息。
夜里,下了霜,月色清冷,连原本雪化而碾出来的痕迹都被冻硬了脊梁,硬生生地突出道道折痕,在月色下灰白地发寒。
卓纤儿缓缓关上了窗子,屋里的热炉子还在卖力的工作着,可是卓纤儿却依旧觉得发寒,小茗几番想要给卓纤儿暖床,却都被卓纤儿拒绝了,她没有钻别人被窝的习惯,哪怕那个被窝本就是自己的,只是交给别人去暖。
如此,卓纤儿每次上床都很晚,因为她天生身子骨就比别人阴寒,一到了冬天,躺在床上怎么都暖不起来,为此屋子里加了炭火,却依旧不见效果。
小茗是见着卓纤儿上床才放心退下去的,却不想卓纤儿又硬生生地爬了起来,若是让她知道,指不定要啰嗦到猴年马月,这都是后话,而现在,卓纤儿觉得寒冷已经无法让困眠怯步了,实在是好困,只好上了床。
许是最近太困了,卓纤儿觉得自己睡得都有幻觉了,怎么一睡着,身体就先是跌入冰窖,然后又落入火炉,而且还被紧紧圈着,挣脱不开,每每天亮,总会觉得若有所失,当真是遭鬼了?卓纤儿如是想着,眼皮子却是越来越沉。
只是这次,卓纤儿在腰间别了根绣花针。
当寒冷靠近并渐渐变暖,直到将自己包围的瞬间,卓纤儿的眼睛却是猛地挣了开,腰上的刺痛惊醒了她,卓纤儿咬住了唇,这次他抱得自己好紧,以至于那个绣花针入肉好深,怎不让她被痛醒。
东方锦也是一怔,对于卓纤儿突然的醒来。
“你一定不知道有这个!”卓纤儿缓缓推开东方锦的胳膊,缓缓撩起自己的衣衫,雪白的肌肤上因衣服的覆盖而印湿了一片鲜红,卓纤儿咬唇一拔,一根银亮的绣花针出现在卓纤儿的指间,透过半透的指甲,它冰凉地刚硬。
东方锦的眼神冷了,目光冷冷地定在了卓纤儿那片被血晕染的衣服上:“这就是你的方法?”
卓纤儿微微挑了挑眉,“你有你的办法,我有我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口气有些冲。
“你——”东方锦薄唇紧抿,“你这是在伤害自己!”
“那又如何?有谁会在乎!”卓纤儿眸子一沉,似有悲伤。
“女人,你居然对自己也能这么狠心?!”东方锦的眸子很暗很暗,暗地让天地都为之无色。
“那又如何,你都忍心杀我,我难道还不能对自己狠心么?”算是杠上了么,还是?
“女人,你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就算都是又怎样,谁会在乎?”卓纤儿几乎是吼了出来,当自己被丢弃在这个院子里一连半年不被理会,她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也曾对自己不忍心过,不,她的心已经熄灭了不是么,怎么现在还会疯狂,只因为,他以这种暧昧不清的方式突然出现么?
“算了!”卓纤儿凉凉地撇开头,撇开他那冷地让人发颤的眼神,“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你了,也犯不着对你发火,只是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既然你决定将我放在这个院子发霉,我也做好了当一块石头的准备,院子小,容不下大佛,您请自便吧!”
“女人,你一定要激怒我么?”东方锦的眸子开始旋风暴雨。
“呵,劝您不要自作多情,卓纤儿早就是你剑下的亡魂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一个躯干罢了,就算您是太子爷,您也没有权利来要求一个行尸走肉去拥有一个正常人的情感吧!”卓纤儿也知道自己的语气自己的话有多么地伤人,但是这一切已经完全失控了,她以为自己早就看透一切,可以不在乎了,可是为何在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却是依旧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如同过路呢。?
“既然你想做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那我就成全你!”东方锦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女人气得怒火中烧,难道自已那已然习惯了的近二十年的冰冷却依旧敌不过一个小女人的冷言冷语么?
“我不会感激你的!”卓纤儿倔强的眸子,让东方锦最后的一丝理智丧失在愤怒中。
感受着东方锦汹涌而至地压迫,卓纤儿的身子居然也有一丝战栗,记忆里,自己十岁那年,他以一枚指环扣洞穿自己的耳朵,自此自己归他所有,受他囚禁虐待;十三岁,他宛如狂狼地撕咬,让她的肩胛凹陷出了他的牙印,永生不退;十四岁,他一柄剑削出了她脖颈上的月白疤痕,至今犹在。如今,他又会在自己身上烙下怎般的印记,卓纤儿的嘴角勾起,笑得凄凉。
“这次,我会让你永远无法摆脱我!”东方锦的手缓缓而又带着力度地抚摸着卓纤儿的腹部,原本还想再等两年,现在看来,该是越早越好了!
卓纤儿感受到了腹部地热度,心里一个跳动,脑子白了一片,他想要什么?
如果说第一次,他让自己拒绝不了,那么这次呢?
是狂风暴雨式地袭击还是惊涛骇浪般的冲撞,亦或是,卓纤儿鄙弃着自己身体对他的迎接,看向他的眸子里明明带着对自己的厌恶亦带着对他的痛恨,但是为何透过他的眼睛,她只看见了自己一眼的迷离和魅惑,而那被自己封在嘴里的声音,却会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燥热,身体变得更加狂放,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召唤呢?
无力了,却停不下来!求他不是自己的作风,想控制自己将他踹下床,却发现自己已然软如同瘫下的柿子,早就化了一身硬骨,看来女人的杯具,就是在床上被征服得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卓纤儿闭上了眼睛,那头,东方锦那永动机般的精力让卓纤儿至今想来心里都抖动不止。
欲哭无泪,欲起无力,卓纤儿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爬进浴桶的,将自己泡在水里,一坐不起,这夜的交合让卓纤儿心中的最后一点期待都没有了,一夜风流,他不留片语,套衣而去。
自此,她甚至觉得自己连那妓院里的妓女都不如,他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想要就能要,而自己呢,是无力的迎合还是犯贱地承受呢,只知道事后拼命地冲刷下*体,一遍遍地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当真是抵挡不过他么,倘若自己抱着咬舌的心态,他还能硬来么?自己何时变得这般不值钱了!
雾气缭绕,卓纤儿无力地靠在浴桶上,泪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只因为,他那睡梦中无意识的呢喃,“我怎么能忍心伤害你?”自己就彻底地投降了,毫无尊严可言,几乎是抛却所有的骄东方锦。
只为了,期待能够再次在他的睡梦中听到那句让自己失眠的话,她容忍了他每次的掠夺,猛烈的,激狂的,恶魔的,贪得无厌的,甚至弄疼了自己。
她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都将自己的头埋在水里冷静,却每次在看见他的时候失去了冷静。
为何自己会经受不住他的挑逗,一个吻,一个抚摸,她的身体就战栗了,颤抖了,酥软了,只因为是他,是他在爱自己,抚摸自己,亲吻自己,所以所有的防线都撤走了,败得一败涂地更败得不可思议,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当真这么微妙么,微妙到令卓纤儿都无法相信!
走出令自己纠缠的思绪,耳边依旧是庄园里孩子们嬉戏欢笑的声音,奇怪自己最近怎么喜欢起孩子来了,“走吧,我有点累了!”卓纤儿缓缓睁开眼睛,看了小茗一眼。
“主子不再多呆会儿?”小茗诧异地看着卓纤儿,今天居然只带了半柱香的时间,往常都是一个时辰的。
“不呆了,吵得我耳朵发疼。”卓纤儿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腰,缓缓站了起来,鼓起的肚子已经渐近碗扣。
卓纤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迷糊,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孕吐过,所以当肚子开始渐渐显形,当东方锦要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每次来都会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却完全没想到会是怀孕,因为,她还没有想过要为他怀子,是太快了还是没有准备好,只觉得,就这样应验了他的那句话“这次,我会让你永远都无法摆脱我”,心里很不甘心。
她不知道别家媳妇怀孕时候是什么样的,但至少在她想象中,非爱,不为他怀子,但她爱他么,或者说还爱他么,她不知道,越是这样问自己就越是让自己头疼,越是陷入困扰之中。
“主子,您看看这上好的料子,都是爷派人送来的,给小少家伙做衣裳一定很好看!”看着小茗一脸兴奋的样子,卓纤儿心里有点不舒服起来。
“当尿布!”卓纤儿懒懒地扯起料子淡淡地轻瞄了一眼,手感是不错。
小茗一脸瘫痪状,愣愣地抓着料子呆了半晌,难道怀孕的女人,都会不同于常么?
“主子,您多少喝点吧,都是爷的心意!”小茗放手上的料子,转而又将放凉的补汤摆到了卓纤儿的眼前。
“这里有心么?”卓纤儿蹙眉看着漆黑的汤,心里就反胃。
小茗哑然,“自然没有!”
“既然没有,怎么叫心意,什么时候你们爷将心搁里头了,再拿来给我喝!”卓纤儿说着慢慢走到靠椅前懒懒的躺了下去。
那要是真搁了心在里头,您舍得喝么?小茗郁闷地想着,看着卓纤儿进入浅眠状态,细心地给卓纤儿盖上了薄被,随后手上也是毫不迟疑,动作利索地将罐子给收走了。
看着小茗缓缓离开,躺着的卓纤儿才张开了眼,眼睛通红,是不是要做妈妈的女人都会这般多愁善感,自从确认自己怀孕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就是送来的东西也是只顾小不顾大,为他诞下孩子真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