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周瑜险反败为胜 蒋干谋自告奋勇

江东水军初战告捷，一雪聚铁山之耻，周瑜大喜！下令犒赏三军。

曹操军中，曹军吃了败仗，士兵、战船损失不小，曹操大怒，聚集文武议事。

曹操下令将蔡瑁、张允绑起来，准备枭首示众！

二人大惊，叩头求饶。蔡瑁哭诉道：“丞相！我们水军久未操练，战法生疏，周瑜水军又是刚刚从鄱阳湖训练回来，士兵个个精干，所以我军吃了亏。”

张允哭诉：“丞相，末将已经打探明白，指挥这次水战的，是比周瑜还厉害的诸葛亮！之前诸葛亮也屡败丞相手下的陆军。”

曹操一听不高兴了，张允这是讽刺我，夏侯惇、曹仁都被诸葛亮打败过，也没杀头！

曹操拿起一支令箭就要往地上扔，这令箭要是扔下去，就是下了军令，把蔡瑁、张允斩首！

就在这危急时刻，参谋荀彧出班讲情：“丞相！蔡张二将，按律当斩！只是如今用人之际，杀了蔡瑁、张允，水军再无合适的都督。不如暂且饶二人不死，命其戴罪立功，丞相钧意如何？”

曹操一看是荀彧，对他向来敬重，一听他讲情，想想也有道理，就把令箭放下。

荀彧早年被称为“王佐之才”，在战略方面为曹操规划制定了统一北方的蓝图和军事路线，曾多次修正曹操的战略方针而得到曹操的赞赏，包括“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迎奉天子号令诸侯”等。战术方面，荀彧曾面对吕布叛乱之军的攻击而守住兖州三城，设奇谋扼袁绍于官渡，出其不意奇袭荆州等诸多建树。政治方面为曹操举荐了钟繇、荀攸、陈群、杜袭、戏志才、郭嘉等大量人才。荀彧在献计密谋、匡正缺失、举荐贤才等方面多有建树，被曹操称为“吾之子房”。

曹操见荀彧讲情，就卖个顺水人情，说：“蔡瑁、张允！荀先生讲情，暂且寄下你二人项上人头！你二人身为水军都督，可有破敌之策？”

蔡瑁大喜，叩头谢恩，说：“禀丞相，即日起，卑职日夜操练水军，演习战法。只需两月，便可以与江东水军一战！”

张允也磕头谢恩，说：“丞相，卑职回水军，多造走舸小船；东吴水军再来，彼出大船，我应以大船；彼出小船，我以走舸小船应对，再不会吃亏！”

曹操转怒为喜，摆摆手命二人下去准备。

从此蔡瑁、张允日夜用心操练水军，打造走舸小船，东吴探马将消息报与周瑜。

周瑜动起了脑筋，曹操水军有了新动静，蔡瑁、张允又是水战内行，必定是有针对性地训练士兵，去探一探虚实才好。

这事本来可以派总巡哨官诸葛亮去，但是上次水战是诸葛亮指挥的，这次要是再让诸葛亮立功，自己脸上无光，不如亲自去打探一番！

周瑜打定主意，脱下官服，换上平民服装，正要出发，鲁肃来了。

周瑜说：“子敬来得正好，随我同往，一探曹营水军。”

鲁肃一惊，说：“都督便装前去，不带军队？岂不危险？”

周瑜道：“我要是调军队前往，人多势众，反而容易被曹军发现。现在我们两个，去江边征用一艘民船，悄悄过江，不会引人注目。我们远远探看一番就回来，又不进曹军水寨，不会有危险。”

鲁肃不敢抗命，随着周瑜出来，仍然穿着文官服饰。

二人来到江边，周瑜找到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是艘商船，登上去看船。为何要找大船？因为长江上不比河里，风浪较大，大船经得起风浪，比较安全。

鲁肃站在江边，没有立即上船，心中隐隐不安。

恰好江边走过来一个人，鲁肃一看，正是自己送与诸葛亮的家人鲁三，心中大喜，上去叮嘱了鲁三几句，让他去告诉诸葛亮。

这时，周瑜从商船上下来，不悦地说：“这船主不识抬举，我出了许多银两，他还是不肯开船，载我们去看曹操水寨。子敬，你上去与他谈。”

鲁肃暗暗好笑，周瑜养尊处优，发号施令惯了，现在穿着平民服装，说话还冲，船主当然不买他的帐！

鲁肃登船，走进船舱，一看船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鲁肃上前行礼，船主一看来了个大官，急忙还礼。

鲁肃问：“船家，刚才我那同伴雇用你的船过江，为何不允？”

船主陪笑道：“官爷，他要去北方，曹营附近！曹军刚刚和我东吴大战，我去不是送死吗？曹军把我的船抓去怎么办？”

鲁肃笑笑，拿出一锭金子，说：“这个你先收下，让你老婆送回家去。即使船被曹军抓走，也足够你买一条新船了。我们不会去曹军水寨送死，只是远远地看上一会，今天又是顶风，万一被曹军发现，你船上升起风帆，我们顺流顺风退回，很快就逃回来了，曹军追不上的，你看如何？”

船主看了看这锭金子，心想再不答应，官员要是强行征用自己的船，也无可奈何。

于是点头应允，把金子收下，交给自己的老婆送回家去。

鲁肃下来请周瑜登船，周瑜也不多问，站在船头上向北瞭望。

这时是初冬，江水较浑，滚滚东流，冷风习习。

鲁肃站在周瑜身后，望着开阔的江水两岸，两军的营盘比比皆是，刀枪立林。

鲁肃感慨道：“要是曹操不来打江东，我与都督琴棋应和，诗酒两风流，该有多快活！战事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头落地！

周瑜说：“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江东地广物博，足以自给；曹操北方的疆土也不小，还是贪得无厌，要一统天下！有我周某在，必不能让曹贼得逞！”

鲁肃问：“都督，你心中已有了破曹之计吗？”

周瑜摇摇头，说：“目前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曹军不善水战，倒不可怕，只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这二人现在做了曹军的水军都督，倒是个内行，是我破曹的障碍！”

鲁肃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半个时辰，大船已经靠近曹军水寨，周瑜和鲁肃远远地听见水寨里有喊杀声，看来曹军水军正在训练！

船主过来说：“二位先生，已经靠近曹操水军，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我的船就容易被曹军抓去了！

周瑜点点头，看看江边有一座小山，命船主把船靠岸，自己和鲁肃登上小山去窥探曹操水军的虚实。

登上小山顶一看，周瑜大吃一惊！

这曹操的水军营寨，扎得非常巧妙！是在一座江湾之内，左边是一座半岛，伸向江中；右边靠岸，岸上稍后一点就是陆军连绵不绝的营寨，一眼望不到头！

江湾的出口处，正对南方江东方向。通长江的出口处有一排排沉在水中的木栅栏，栅栏很长，围住水寨一圈！中间有一个个木门，便于战船进出，栅栏门一关，长江里的战船一条也进不去！而且木栅栏的下半部沉在江水里，用木桩固定，也不怕火烧！即使栅栏上半部全被火烧掉，下面的木桩烧不掉，东吴水军大船还是攻不进水寨！

再看看水寨里面，新造了不少走舸小船，每条船上约有七八名士兵，分成两队，在练习攻防，不时有喊杀声传到周瑜耳朵里。

周瑜担忧地说：“子敬，曹操毕竟兵多，要是曹操派一部分陆军上船，练习水战，假以时日，我东吴水军就没有优势了！这可如何是好？”

鲁肃说：“都督，现在看来，蔡瑁张允二人不除，对我东吴不利！”

周瑜点点头，一边观看曹军训练，一边苦思对策。

正在训练的水军，有个士兵眼尖，对同伴说：“兄弟你看！那边小山上好像有两个人在偷看我们训练。”另一士兵说：“我都练得累死了，重复地厮杀，真刀真枪，还不能大意，这有什么好看？”

那士兵说：“不对啊！山下江边还停泊着一艘民船，莫不是东吴的探子？”

另一士兵说：“应该不会，哪有探子明目张胆地看我们训练的？就不怕我们冲出去抓他？估计是商船路过，听见训练喊杀声，停下来看热闹罢了，不要理他！”

那士兵练习了一会，说：“还是不对啊！山顶上偷看我们训练的两人，其中一个穿的是官服！再说要是商船停靠下来看我们训练，看上一会就应该走了，他们懂打仗吗？现在这船停了好久了，山顶上两个人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不行，我要禀报都督去！”

这士兵也是个小头目，是个小队长，果真驾着一条走舸小船，去禀报蔡瑁。

蔡瑁一听，拿起瞟远镜望向小山，看了一会大喜，说：“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来偷窥的必定是东吴大官！那个穿官服的，是文官装扮，还有一个穿着便装；但是穿官服的反而对他很恭敬，这人官不小！兄弟，你立了一功！现在你再带几条船，悄悄从水寨侧门往江心划，然后顺流而下，绕到商船下流，船上多带稻草，准备拦截！”

小队长不解地问：“都督，要这么费事做什么？直接冲过去抓他二人不就完了？还要我们船上带上稻草？”

蔡瑁笑道：“你想得太简单了！那座山，正对我们水寨大门，这边一开门派船出去，他就先溜了！你带几条船，在水寨里绕行，水寨左边有侧门，直通江心，偷窥 的人看不到！你先去下游堵截商船的退路。带上稻草是准备扔进江水，缠住商船的木桨，让他划不动！商船比走舸小船大，它要是扯起风帆逃跑，我们追不上！到时候拦住商船，先扔稻草，缠住船桨，再瓮中捉鳖！”

小队长佩服地说：“都督果然妙计，我这就去办！”

小队长划着走舸小船回去，喊了几条走舸小船，一起驶进水寨里面，往水寨侧门进发，准备好了稻草，奔江心而去。

这一来，消息传开了，士兵们无心训练，纷纷往外面小山上看！

周瑜和鲁肃站在小山顶上，忽然看见士兵们不训练了，不少人抬头往这边观看！

周瑜说：“不好，曹军想必是发现了我们！子敬，也看得差不多了，速速随我下山回去！”

蔡瑁一直举着瞟远镜看，看见二人下山，立即传令：“派蔡新、蔡立、蔡勇三将，各率领十条走舸小船，开水寨大门追击！”

这令一下，水寨中战鼓响起，传令兵站在最高的大船上，挥舞旗帜，用旗语发令！

蔡新、蔡立、蔡勇三将一看，立刻出发，打开水寨大门，冲杀出来！

这时周瑜和鲁肃刚刚下了山，上了商船，周瑜急令船主升起风帆，逃回江东。

船主看见曹操水军冲出来了，非常害怕，指挥水手，七手八脚地把商船风帆升起，众人一起划船，商船调头往江东驶去。

走舸小船虽然轻快，划起来很快，但是船上光秃秃的，只有士兵，没有帆，也没有船篷，追不上商船，渐渐拉开距离。

周瑜得意地说：“我早就料到这一步，现在我们是顺风而归，船趁风势，再加上一干水手划船，只要我们先出发，其他船是追不上的！”

话音刚落，鲁肃吃惊地指着前方说：“都督快看！江面上有四条走舸小船拦住去路！”

周瑜一看，还真有四条小船，横在江中，挡住去路。

周瑜沉思一会，说：“不怕他！我们船速很快，又是大船，直接撞过去！这样的小船，撞不翻我们的大船，只要撞翻一条，其他三条必定忙着救人，就不会再追我们了！”

船主也不敢多说，只好硬着头皮指挥水手，划船撞上去！

这四条走舸小船倒也狡猾，一看大船撞来，划船让开，一边两只船，闪在两旁，然后不停地往水里扔稻草！

周瑜一看，说：“不好！他们是想用稻草缠住木桨，快划，冲过去！”

可惜已经晚了，稻草顺流而下，又是贴着大船投放，一会儿就缠住了船桨！

水手们纷纷喊：“怎么回事？船桨越来越重，划不动了！”

周瑜无奈，拔出随身佩剑，说：“子敬，逃不脱了，准备战斗！”

商船主一看曹军前堵后追，吓得面无人色！

周瑜叱责道：“慌什么？驾好你的船，望江东退，敌人我自挡之！”

船主一吓，不敢吭声，掌舵去了。

周瑜脸色凝重，站在船尾说：“子敬，你到船头去避一避，我抵挡一阵！实在不敌，我们就跳江，绝不能被曹军俘虏。”

鲁肃点点头，走到船头去了。

周瑜手持宝剑站在船尾，眼看着四艘走舸小船逼近，远处曹军战船也越来越近。

忽然一艘走舸小船靠近船尾，一名曹兵伸手抓住大船尾部的船舵，稳住船身，旁边一名曹兵蹭地一下，窜上船舵，往上攀爬。

正在掌舵的船主吓得一哆嗦，周瑜持剑喝道：“冷静！有我在，怕什么？”

说完，那名曹兵已经爬了一大半，头部快到船面了，周瑜猛然一剑刺出，正中曹兵的头部，那曹兵惨叫一声，摔落江里，江面上冒出一股血水，那曹兵很快被江水卷走了。

其他曹兵大惊，连忙松开抓住大船船舵的手，划桨离开大船一段距离，忽然那小队长喊道：“放箭！”

顿时四艘走舸小船上的曹兵，纷纷摘下背上跨着的弓箭，弯弓搭箭，一起来射船尾的周瑜。

周瑜目不斜视，舞剑如风，把射来的箭支一一打落，连站在船尾掌舵的船主都没被射中一支箭。

走舸小船上的士兵大惊，有人喝问道：“敌将何人？武功如此了得？”

周瑜哈哈大笑，说：“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周瑜是也！”

这时商船上的木桨全部被稻草缠住，动弹不得，划船的水手们也纷纷弃桨躲入船舱避箭。幸好天公作美，风一直没停，风帆鼓着商船往江东方向漂去，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些。

一会儿，蔡新、蔡立、蔡勇三将，各率领十条走舸小船，渐渐追了上来。

之前拦截的四条走舸小船迎上去，把周瑜英勇善战的事一说，蔡新下令，各船上士兵用火箭，先射风帆，再射木船！

顿时几百支火箭射出，风帆很快着火燃烧，周瑜本事再大，也无可奈何！

紧接着火箭又射上船来，商船几处着火！

风帆很快烧落，商船失去动力，船主又吓得逃进船舱避火，无人掌舵，船就横在江上漂流。

周瑜眼看曹军几十条小船合围过来，弓箭上弦，密密麻麻地指向自己，只得先退回到船舱里暂避。

这时曹军又射了一轮火箭，船舱也有地方着火，浓烟四起，火光闪烁！

万分危急时刻，鲁肃忽然从船头奔进船舱，大叫：“都督！我们有救了！”

周瑜疑惑地看着鲁肃，鲁肃气促地说：“我们的水军赶来接应了！幸亏我上船前遇到鲁三，让他转告了诸葛亮！这救兵必定是诸葛亮搬来的！”

周瑜大喜，跨出船舱往江东方向江面看，果然几十条战船，顶着风，奋力划船，驶向商船，为首一条大船上，甘宁将军和诸葛亮并肩站立，诸葛亮羽扇轻摇，领着水军来救援了！

这时商船往下游漂流，已经火势蔓延，火越来越大！

甘宁的一队战船逆流而上，两方很快接近。

甘宁手持双戟，一身短打衣服，大喝道：“都督莫慌，甘宁来也！”

甘宁为什么不穿铠甲？为了水战方便。铠甲沉重，骑在马上不觉得，站在船上就觉得沉重，行动不便，还占地方。

周瑜大喜，忙中不乱，指挥船主领着手下船员，先行撤退！

两船靠近，甘宁站在船头，伸出双戟搭住战船，商船的一侧紧紧连在甘宁大船船头上。周瑜指挥船主一帮人登上甘宁战船，自己最后撤退。

这时曹操水军走舸小船纷纷追了上来，甘宁命部下战船一字排开，放箭！

曹军不甘示弱，双方对射。

周瑜站在商船上看看，火势越来越大，船上只剩鲁肃站着，不敢跳到对面甘宁船上。

鲁肃向来老实胆小，又是个文人，平时走路都慢条斯理；现在身旁箭支乱射，身后船上火起，甘宁的大船又高，鲁肃怕摔下江去，不敢跳。

周瑜也不多说，上前一把夹起鲁肃，跳上甘宁大船。

甘宁一看二人无恙，心中大喜，恭恭敬敬地请周都督发号施令。

周瑜下令战船向两翼展开，准备合围几十艘曹军小船。

曹军吃亏在派出的都是小船，轻快是轻快了，但是没有船篷，士兵们无处躲避，两军对射，东吴水军居高临下，射死射伤不少曹军。

蔡新、蔡立、蔡勇三将站在船上大骂：“甘宁小儿，仗着船高，可敢下来和爷爷决一死战？！”

甘宁大怒，命战船划上前去，蔡勇也不甘示弱，亲自划船，来迎战甘宁。

甘宁看看两船接近，大吼一声，从自己的大船上，凌空飞起，跳上蔡勇的走舸小船。

甘宁双戟舞起，上护其身，防止箭射，下护其腿，防止敌军砍腿。

甘宁扑通一声落在蔡勇船上，蔡勇忙挺钢刀来刺，甘宁双脚站稳，身子一侧，让过一刀，随即挥手一戟，横扫蔡勇！

蔡勇急忙抽回钢刀一格，“当”地一声！甘宁转过身来站直了，双戟齐齐刺出，蔡勇急忙挥刀横架，甘宁一戟刺在钢刀上，另一戟飞快地一转，戟头向上，“噗”地一声，刺进蔡勇的胸膛！

蔡勇大叫一声，甘宁抬起一脚，把蔡勇踢落江中，血水随即漾出水面。

小船上还有几个士兵，急忙伸出长枪到江水中，想让蔡勇抓住，拉他上岸。

甘宁大喝一声，一双短戟连舞，冲上前去，一顿乱砍乱刺，把船上士兵全都打落江中。

这时蔡新、蔡立各率手下乘船赶来，见甘宁勇武，下令放箭！

甘宁一看箭如雨下，心知不好抵挡，脚下一窜，“扑通”一声跳进江内。

蔡新、蔡立大喜，因为长江不比内河，水流湍急，天气又寒冷，一个人跳进江中，再没有人救援，就死定了！

周瑜站在甘宁的战船上观战，一看吃惊，正要指挥兵将去救援，旁边大船上大喝一声：“曹军休得猖狂，看箭！”

周瑜一看，是潘璋、陈武乘船赶来，指挥士兵放箭！

蔡新、蔡立一看对方船高，居高临下射箭，己方船小，又没有船舱遮挡，明显吃亏，急忙下令往江北回撤！

就在这时，江水里“哗”地一声，甘宁冒出头来！

原来甘宁水性极好，刚才形势不利，一个猛子扎进江里避箭。

现在看见曹军败退，急忙钻出水面，刚好离蔡新、蔡立的走舸小船不远。

甘宁举起双戟瞄准，猛然奋力投出，一支正中蔡新，一支正中蔡立！

潘璋、陈武一看大喜，指挥战船向前，先救起江中甘宁，然后继续放箭！

周瑜非常高兴，指挥后续的战船上前追杀，乱箭齐发，射死约一半曹兵，其余一半划着走舸小船逃回水寨。

周瑜命战船靠拢潘璋、陈武的大船，亲自登船去慰问甘宁。

周瑜见甘宁身上湿漉漉地，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甘宁身上问：“甘将军，冷否？”

甘宁豪爽地大笑：“不冷，都督！甘宁死都不怕，还怕冷？哈哈哈！”

周围的将军也跟着大笑，周瑜大喜，看来江东的水军非常厉害。于是周瑜下令，鲁肃回南徐去催促运粮，自己就留在三江口大营中了。

鲁肃见一旁站立的诸葛亮微笑不语，心中不安，走过去说：“孔明先生，我替周都督谢你，若不是你及时请来甘宁等水军，我们就九死一生了！”

诸葛亮笑笑：“两家联手，应当的，无须谢我。子敬不如随我的巡哨船，一起回南徐？”

鲁肃欣然同意，上了诸葛亮的船，周瑜一直没有向诸葛亮道谢！

诸葛亮知道周瑜量狭，也不介意，和鲁肃回到自己的船上，下令开船回去。

鲁肃坐在船舱里，和诸葛亮品茶，忽然一股浓烈的鱼香味道传来。

诸葛亮看看鲁肃诧异，笑道：“这是你送我的鲁三自己钓的鱼，煮了锅鱼汤给你压惊！”

果然过了一会儿，鲁三亲自送来鱼汤，又布下几样菜肴，请诸葛亮和鲁肃饮酒。

鲁肃三杯热酒下肚，脸色恢复平静，对诸葛亮说：“今日好险！险些就回不来了！”

诸葛亮笑道：“子敬，你家都督立功心切，屡屡犯险，不是好事。你有机会，要多劝谏他，不能蛮干。上次聚铁山遇险，也是低估了敌人，这次又是如此！他和你两个人不带军队就敢去探曹操水军，也太莽撞了！”

鲁肃点头称是，和诸葛亮回到南徐，催运粮草。

再说曹操军中，曹操听说水军再次失利，不但没抓到周瑜，还损失了三员水军战将，心中忧虑，江东水军如此厉害，不如退兵？

一旁站出来一名文官，说：“丞相勿忧，蒋干不才，愿去东吴劝降！”

曹操迟疑道：“周瑜肯听你话？孙权不肯投降，你去劝有用？”

蒋干是荆州文官，随蔡瑁一同归降曹操。

蒋干说：“丞相有所不知，我说不动吴侯，但是可以对周瑜一试！当年我和周瑜同在九江学艺，拜的是同一个老师，有同窗之谊。当年周瑜在同学中，和我感情最深，二人同锅吃饭，同塌而眠，十分要好！我想去一试，即使不成，周瑜也不会杀我！”

曹操心中疑惑，又无别的办法，就答应蒋干前去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