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越狱
柯瓦诺恩站在正厅地毯上凝望着壁炉里的火焰，他们不属于北方，也不属于南方，但更不该属于这里，几日前一位年迈的老母亲跑到宫殿里找到城主，她跪下来祈求诺恩派兵去西部寻找她已经失踪三天的四个儿子，城主表面应许，实则没有付出行动，在今天，他派人告诉了那位老母亲没找到她的儿子。
长夜城的小孩子也知道西部冰原的风是何等的凛冽和危险，那是连灵魂都会被冻结的地方，没人敢去。
“城主大人”侍卫跑来，手握竹筒“北方的鹰带来了天独城的书信。”
【天独城？】诺恩立刻敏感起来，他皱起眉头接过竹筒，将里面的卷纸倒了出来，还没打开书信前，他脑子里就已经把酝酿好的应对计划给翻了出来【如果北冥人想要替周人行道，那我柯瓦家就去通知叶国人。】，然而打开书信后内容和他所以为的不一样，诺恩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茫然起来，信中内容如下↓
北冥白：
尊敬的长城城城主柯瓦诺恩伯爵，吾幼女北冥冰容因贪玩而离开了天独城，其安危与否时刻牵动着家族每个人的心，至此，如若发现她的踪迹，恳请您将其护送回天独城，北冥家对您感激不尽。
其中还有一个纸附送了冰容的画像。
不用说，这种信定然是冰魂高原的城主们都收到了一份，诺恩直接将其丢在壁火中，随其燃烧。
片刻后，儿子塔罗前来“现在延希天子失踪的消息已经被北冥家的人带到了威周，用不了多久，中原那边的周人都会知道的。”
“叶国人就是想要这个效果”诺恩微微点头
“但叶国人需要一个活蹦乱跳的爱诺希，至少现在是这样。”塔罗深吸一口气“昨天夜里侍者表示那小子病了，我没当回事，现在，似乎更加严重了。”
“他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诺恩眯着眼思索道“但不可就这么放任不管，一旦出了事，叶国人会拼了命地把屎往我们身上抹，去带他上来看看，这里是冰魂高原，就算他能长出翅膀，也飞不远。”
不一会儿，爱诺希尊义被带了上来，长夜城的医师用古老类似巫术的烟雾疗法为他赶走附着于其肉体上的病魔，天子因而呛上了“咳咳咳，我要~我要求见你们的城主~咳咳咳”
来到他身边的不是诺恩，而是世子塔罗，他跟尊义算是同龄人，在看到尊义没有什么大碍后，塔罗脸色刷一下难看了。
“有任何问题，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尊义在烟雾中颤抖道“我可以给你们的比你们所想象的要多得多，我带着善意来拜访你们雪灵，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可以解释···”
塔罗极为短暂地犹豫了下【他吓坏了，但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周人都很狡猾，不可相信】，他没有回答尊义一个字，而是围着他的病床转了两圈后，不冷不热地吐了句话“没什么事就把他带下去吧。”，接着，塔罗头也不回地在天子绝望的呼喊中离开。
在黑暗中呆久了，才会明白光明是多么美丽动人，【他们又要将我带回黑暗】尊义路都站不稳，必须要别人搀扶着【我不要到那里···】“求求你们~”天子可怜巴巴地对两边看押他的侍卫道“帮我出去~”他低语呢喃“我以周天共主的名誉和身份发誓，只要帮我出去，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一切。”那两个雪灵似乎只听得懂卡尼语，对天子的话不为所动。
“我会封你们为城主，我会封你们为国君，只要帮我出去——你们喜欢什么爵位？公爵么？我都可以给你们”他腿软着被这两个侍卫拖下黑暗【不~发发慈悲】他哭丧“帮帮我~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们，求求你们——只要帮帮我~”
嘎————吱————
铁牢的门被打开了，天子被推了进去，在锁上牢房后，那两个侍卫若无其事地离开。
北冥冰容抱膝坐地，她静静提眸凝望着那两个侍卫越走越远，在地牢关闭后，她转向天子“情况怎么样？”
“就现在这样”他疲惫地吐了口气
“你跟城主说上话了？”
“没，但跟城主的儿子说上了”
“他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让他们放你出去这是痴心妄想”少女得出结论，她微皱眉宇看向天子“雪灵不信任信仰天界诸神的周人，你出去后会毁灭整个长夜城——”
“如果他们同意放我出去，我可以发誓不会找他们麻烦。”
“誓言的可靠性没你想得那么强，柯瓦家的人不会拿这个做冒险。”她挪了挪身子，靠近少年“但不管怎么说，装病这个计划是成功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要你活口。”
尊义疑惑，他不明白原因，冰容乱猜道“或许他们有其它什么计划，比如以你作为人质，对整个周天进行交易。”
“那这也太傻了。”尊义冷哼一气，他虽然懂得不多，但对周天诸国的尿性还是了解的“如果他们把我抓住对周天诸国要求高额赎金，你猜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如愿以偿，然后在你回到圣都后被灭门？”
“你把那些国想得太善良了”尊义摇摇头“他们会立刻在圣都立一个新天子，然后打着各种高大上的口号直接血洗长夜城，最后再瓜分这里的土地——如果他们看得上的话”他摸了摸衣服，将某种硬物掏了出来“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命在周天小如蝼蚁，天子也不例外”说到这儿，父亲延希天子轮廓隐隐约约出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你倒还挺多愁善感吗~”
“我这只是实话实说”他将那硬物隔着栏杆递给北冥冰容，少女为此一愣，她接过，一看发现是两根铁勺子和一根细铁杵。
尊义自豪地说“你说的，最好带点金属玩意儿来，这个还算满意吧？”，他们之前在牢中酝酿了许久的越狱计划，让爱诺希尊义装病出去只是为他能顺到一些工具打掩护，北冥冰容看了看手中的这点儿可怜物品，轻笑道“我要是说满意那也太假了，不过你能有这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尊义不清楚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但总之现在除了她以外，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好吧~”她坐久了，站起来还不太习惯“让我来看看，这破玩意儿能有什么作用~呼~不论如何，总比没有好”【啊~铁勺子，长夜城的人不太喜欢瓷器啊，玛亚克拉宫里的勺子可都是瓷的。】
牢房是由一个个竖起来的栏杆组成的，可能是为了节省材料，栏杆之间的间距不小，冰容思考了片刻就找到了方法，只要能够将一个杆子弄开，她就能够侧着身子钻出去。
想要用这三个小玩意儿磨开铁杆那难度是相当大，为此冰容花了一段时间专门摸各个栏杆，寻找相对生锈的地方好作业，最后生锈的地方没找到一个，但有缺损的地方倒是摸到了【就这儿了】。
每被关一天，他们对出去的欲望就会增加一天，在地牢中没有时间概念，冰容就以守卫过来送饭为参考，她每次都会选择守卫送饭结束后进行磨铁杆，这样时间更充沛更安全。
这是个折磨人的活儿，本来磨的效率就很低，还不能动作大速度快，虽然柯瓦家的人说这里是隔音的，但万一不隔音，这磨铁杆声音太大传出去就完了，所以还是谨慎为妙。
“等你出去后，你想干什么？”北冥冰容随口问道，一个劲地傻干实在闷地慌。
“回家”他躺在床上，喘了口气【现在紫纹她恐怕已经知道我遇难失踪的消息了~】天子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胸前的护身符，北冥冰容擦了下额上的汗，低声道“我也想回家，那你会怎么对付柯瓦家的这帮人？”
“我会告诉济世然并让他去处理，他最适合当天子了，可惜却不是天子。”爱诺希尊义意味深长地说。
“济世然是谁？”
“我的上卿”
冰容吐了吐舌头“那帮自以为是的云游者啊，满嘴的之乎者也，满嘴的大道理，听得我耳根都烦。”
尊义微微一笑，他一直也这么认为，只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对，那帮家伙最烦了，要是他们不在的话，这周天就清净多了。”
“你觉得冰魂高原怎么样？”她问
“冷”尊义后悔地吐道“累”
“其实到了天独城那边会好很多，成片的牧场，美丽的河流，巍峨的山川。”她回忆着，她好想回到家乡，好想回到那快活儿地方“但长夜城这儿就不行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要有个城？”
“说明你不了解这里面的历史”尊义虽然读的书不多，但听得历史故事倒是不少“蚩黄大帝时期周人和雪灵发生过圣战，这里作为一个缓冲地带，战略意义还是很大的。”
“但现在早已没了战争”冰容轻声道
“你怎么会觉得早已没了战争的？”天子深感诧异，大王洲的武国被灭才是几十年前的事，叶文公会盟诸国横扫西部古森之地则是近几年的事。
“周天难道不是一片和平么？”
“这只是总体上没有较大的战争，但小冲突连绵不断从未间断，其它的不谈，光青川之地的洛封二国就总是时不时地打仗。”天子换了个坐姿在床上，他饶有趣味地跟北冥冰容讲这些。
“好吧”北冥冰容专注在手头上的活儿，根本没仔细听少年在说什么“你是圣都的天子，这方面你懂得多。”
【那是当然的】“你去过南方么？”他找着话题。
“现在这里就是我去过最南边的地方。”
“雪灵的南方，周人的北方”天子差点又把雪灵说成白鬼，中原那边的圣都人都喜欢贬称其它地区，不光是雪灵，比如古森之地，由于雨林多树木大，叶国久木宫又坐落在巨神树苍浮脚下，古森之地的人就被圣都人称作‘树猴子’或‘树蛮’，峡谷之地呢，由于湍急的河流两岸猿猴声络绎不绝，因此那边的人就被贬叫‘水猴子’，还有青川之地，那里山峦叠嶂风俗粗犷野兽横行，所以青川人都被圣都人贬做‘山蛮’或‘山妖’，而江南那边，圣都人把尚武的贵族们叫做‘南蛮’或‘南狗子’，把漂亮温软的女子们暗地里叫‘小母鸡’或‘骚钱罐’···在圣都人的潜意识里，逐渐培养出普天之下除了他们以外别人都是劣等人种的怪异情绪，圣都人的这种‘谜之歧视’‘谜之骄傲’令人相当费解，并且这传染力还巨大无比，下到拾荒乞丐，上到贵族天子都有这种对外人的偏见，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意识到。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北冥冰容吃力地问，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为什么？尊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他本来不是很想来，但由于各种原因，由于自己所谓的尊严和面子，他只能来到这里，短暂思考后，他选择了一个打动人心的回答“为了紫纹花···”
北冥冰容在水槽里舀了杯水坐回床上喝了起来“紫纹花？你要那干啥？”这在天独城那边算野花，到处都有，但从泊冷城开始，就逐步绝迹。
“因为——那个女孩”尊义不太娴熟地讲起了他与骨紫纹如何相识相爱，他如何想要满足那个女孩的愿望，北冥冰容对这类故事还挺着迷，而且最重要的是，当事人可就在她眼前呐。
“喔噢~”北冥冰容听完后深表赞叹“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幅心肠——”她微笑，接着语气一转白了一眼“说正经的，你来找北冥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紫纹——”
“嗯，我可以当这个故事是真的，但如果你想让我认为只是如此，就真的是太小看我了。”【如果单是紫纹花那你应该去找项神家去安然城，那边的紫纹花比天独城的旺盛得多，项神一族喜欢园艺。】
他挠了挠头，试图变成济世然“古森之地的叶国在大王洲九鼎坛会盟诸国，威胁~王室~历代天子从未亲自踏足过冰魂高原-这-这次”
北冥冰容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得得得，我明白了，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国事，你不用说了，以后跟我爹讲去吧。”
此话一出尊义高兴，这里面暗示着他们一定能够出去，但尊义不是很像再往北去冰魂高原了，他想直接往南回去回圣都。
准确时间不知道过来多久，以守卫送饭为参考的话，从冰容作业磨铁杆开始往后第十四次守卫送饭后，那个铁杆顶部终于成功被磨断了。
为此冰容的手破了不说，指甲都流血结疤，但这点痛不算什么，顶部锯开后，底部不需要再据，只要用身子压推这根杆子就行了，这么左右前后不断扭晃，啪一声，一根铁杆断裂，冰容侧着身子正好可以出去。
“太棒了！”天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叫了起来，雪灵少女立刻打了个住口的手势“安静！”她低声警告“被发现可就完了。”，此话一出少年点了下头，抿嘴皱眉。
冰容谨慎地在地牢中摸索，她顺着楼梯上去，却发现还有一道门是从外面锁上，便不得不暂返牢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尊义低声问
冰容睁开沉思的双眸“等着···”
她将那根断掉的杆子暂还卡在栏杆间隙中，在下一次守卫前来送饭时，她握着那根事实上已经断裂的杆子，在守卫来到她面前时，她轻声开口用卡尼语道“你看-我脸上是不是有个东西？”
在那守卫看向她的瞬间，冰容猛地撞开那断杆，迅速以断杆顶部棱角猛地扎入守卫脖中，守卫想要惨叫求救，但铁刃捣烂他的声带组织，冰容侧身出去残忍地调整角度扩大创口，最后，那守卫嘴里冒了几下血泡泡，四肢抽搐越来越微弱，倒在地上死透了。
尊义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不发出一个声音，这是冰容第一次杀人，她的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跳动双手颤抖，接着，她摸索这守卫的浑身上下，却没有找到任何钥匙。
“钥匙不在这边”冰容面带惶恐，尊义着急“那该怎么办？”【完了，一切全完了。】“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要救我出去！”【这家伙要自己跑！？】
少女努力让自己冷静，她调理思绪，很快又找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她将那守卫尸体弄进牢房，在黑暗的牢房中擦洗其身上血淋淋的盔甲并自己穿上，她将中发盘起藏在头盔中，最后，在把守卫尸体盖在她被子里后，就穿着盔甲准备蒙混过关。
这方案尊义看得出来，但不知是否行得通，那守卫个子跟冰容差不多高，但比她胖，单从外表上粗略看的话，有头盔遮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一旦开口，这男声女声自然就不同了。
此刻那楼梯上的门是被打开的，【冷静，一定要冷静】尽管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去，但还是紧张无比手心直冒汗，每次给他们送饭的守卫都不一样，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出去后起先没人，她四处看了看，准备探索时，走廊拐角突然出现的两个卫兵吓了她一跳，那两个卫兵打量了她一下，用卡尼语问道“食物送完了？”
冰容尽量不开口，她点了下头。
两卫兵离开“回宿房去，天气不早了，最近可能有暴风雪。”
冰容一语不发离开，她顺着走廊方向往前，那两个卫兵茫然了下，其中一个转头看向她“你要去哪儿？”，冰容吓得一下子僵住，那卫兵道“宿房在这边，你往那儿走干嘛？”
冰容压低声音，感觉简直是个鸭子在说话“我想上个厕所。”她用卡尼语说。
这招的确管用，两个卫兵相互看了眼，就没有多理会，北冥冰容继续前进，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喘了口气后，她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努力思考寻找着尊义牢房的钥匙在哪里。
按理说她现在可以趁机自己溜走，但把天子救出来是个巨大的诱惑，况且她对那个少年保证过，并且那越狱工具还是尊义提供给她的，作为阿兰德黛的子嗣，她良心不允许她就这么丢下尊义，至少得努力下。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夜行者大厅，很多侍卫在那边休息聊天，大厅旁边就是温泉池，这个温泉池正是长夜城宫殿建立于此的原因。
屡屡热气因此也飘到了大厅内部，其中还混杂了一些草药的味道，正在冰容要离开时，一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惊地心如被电，当她回头时，看到的是一张不陌生也不熟悉的脸。
“是你？”男雪灵诧异，并且很快露出微笑“你——你怎么在这里？”在冰容紧张和茫然中，这个男雪灵看了下周围，知道不是说话的地“跟我来，到个人少的地方。”冰容此刻也逐步回忆起来了，这个家伙是那天她第一个见到的长夜城宫殿前的守卫，那个还想约她去吃晚餐的那位。
冰容想要挣脱，但这里人实在太多，一旦引起注意势必糟糕，在到了一处阳台后，那个男雪灵微笑着对她说“大小姐，您竟然逃出来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北冥冰容挣脱他的手“你——你认错人了。”她皱起眉头扭头要离开，结果臂膀被抓住“不要误会，我——”男雪灵支支吾吾“我是想帮你的，我不会告密的。”
冰容不喜欢别人这么碰她，她一下挣脱开那手，深吸口气，走出去的步子又转了回来，他疑惑地看向这个少年，不语。
“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酷漫，我母亲是泊冷城的，父亲住在长夜城，我今年虚岁十九···”
【他跟我说这些干嘛？】冰容尴尬地点了下头【这家伙脑子有病？】
“啊姆嗯————”少年揉了揉鼻子“我——我~能帮您什么？”
“你知道的，地牢中不止我一个人”冰容决定冒险去信任这家伙，毕竟如果他想要揭发，刚才人多的时候早就喊起来了“我需要那个地牢的钥匙，你懂得。”
酷漫仔细听得，不断点头“我懂我懂”他说“可以可以，地牢的钥匙都放在保管室里面。”
“保管室？”
“我带你去”酷漫自告奋勇地说，冰容短暂犹豫下后只能同意，在路上，这个少年一个劲地在告诉冰容他的特长爱好，冰容也得知了酷漫小时候家里有过一个周人留宿过几年时间，那个周人是江南的糕点师，酷漫因而习得了一手好的烘焙技术。
“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来我家，我做给你吃。”酷漫热情地说，北冥冰容敷衍应付“行啊。”，但酷漫却把这句话当做了宝“那什么时候？后天怎么样？只要你有空，我随时都有空。”
“啊——”冰容难堪起来“让我想想吧~”【这人好烦啊！】
“你慢慢想，不着急。”
说着，他们来到了库房，但库房的也是被锁上的，钥匙在柯瓦家的人手里，但这可难不倒酷漫，看到北冥冰容因此花容失落，他神奇般弄来两条细铁皮，偷偷地竟然把这个锁给撬开了。
北冥冰容因此就想【那干脆直接让他进地牢开锁啊，我还来拿钥匙干嘛？】
进了库房后，一串钥匙就直接挂在墙上，冰容对这串钥匙有印象，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尊义牢房的钥匙就在里面【虽然麻烦得满满试，但总比没有好。】
钥匙拿到手，她很满意。
“还需要帮什么忙么？大小姐。”酷漫憨笑道，冰容点了点头“嗯”她微笑“你先转过去。”
酷漫害羞了，他正期待着冰容会给他玩儿什么花样时，只感觉后脑勺一痛，双目一黑——
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