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张家老宅
我一时语塞，心里却惊涛骇浪。“你们竟然进去了？那你们知道我爷爷他们当年到底在那里干了什么吗？张家老宅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难道只是那块玉佩很重要吗？”
说到玉佩，我又惊愕地问：“成哥，你们输了吗？在楚墨禁地，我看到老潘拿着一块玉佩，就是徐星儿描述的张家老宅里的那块玉佩。他似乎用那块玉佩当工具观望星象，定位出不同的位置，还配合耿天赐拿到的朱雀眼球，最终在拥有上万个楚墨者墓碑的楚墨禁地找到了一条通路。我想，间接地，我就是因此才活下来了。”
张自成眼睛看向远处的雪山，忧心忡忡地说：
“对，你说的没错，我们输了，输得十分彻底！老潘已经拿走了玉佩。而且，这不是一个战术或者战略的失败，这是楚墨对秦墨的失败！我们不但低估了秦墨，还低估了张家老宅，那里面简直是地狱！张家宝库里面，到处都是能让你崩溃的事情，那是在你的科学观和世界观里完全没有的事物！一切，都改变了原本的状态，包括你自己。
“只要在下面呆上一天，就会神经错乱，以至不能分辨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境，别说找到玉佩了，所有的东西都能逼疯你！我本以为，张老爷子只不过是建了很复杂的机关陷阱、纵横密道保护它的宝藏，谁知道，他建的竟是个地狱！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耿天赐在楚墨禁地对我说过的话，他说他在那下面两天，所有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了，他慢慢发现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克服不了眼前那些错误感觉的自己。
为什么楚墨禁地跟张家老宅的下面竟然有那么几分相似呢？为什么老潘得到了玉佩之后，又杀回那么隐秘的楚墨禁地呢？
“成哥，老潘得到了玉佩，还杀到了楚墨禁地，而这里，我却没有看到一个楚墨。他们都在哪儿呢？”
张自成在草坪上站了起来，目光仍然看向远处的雪山。“莫伏，他们的感觉没错，这的确是楚墨的大事件，或者说是灾难事件。因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守护和抢夺，这已经升级为一场当世的楚墨和秦墨之战。自古以来，楚墨精通强大在墨谋术、通灵术和墨医术，而秦墨精通墨工术，拥有无以伦比的战斗力。现在，沙盘计划已经调整了。我们决定以己之长攻他之弱，启用强大的墨谋术对付他们。你还没见识过楚墨的墨谋吧？你只是从历史中看到过一些古人的例子，当你见识到它，哪怕是冰山一角，你都会叹为观止的！那也是不断迭代的墨谋，是你从未领教过的有高科技有大数据的墨谋，那不是过去，而是我们的未来！”
“未来……”我又想到了我在楚墨禁地的感受，连忙问，“我没看到七哥，他们是在筹备与老潘的决战，去抢回玉佩吗？”
“七哥！”张自成突然哽咽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
“罗莫伏，七哥他还被困在张家老宅里面。他为了让我能出来，他……”张自成说不下去了，一行热泪从脸颊流下，“你知道吗？我并不觉得七哥还能坚持多久，虽然他在你我的印象中一直很强大……”
“我靠！”我一时间血往上涌，“我们去救他吧！”
“不是我们，是我！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就出发。所以，此次与你一别，也许就是永别了。”
张自成越说越激动，突然弯下腰紧紧抱住了我。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突然一阵恶心，强忍住不吐，摇了摇头。“成哥，带我去，我肯定能帮到你。我在楚墨禁地，摸索出了一些爷爷所说的关于‘认识世界’的经验，那是关于科学的，虽然现在我还整理不出头绪，但是肯定能帮到你！”
“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养病吧！”张自成又拍了拍我。这一下我没忍住，一歪头一口狂吐出来，都是绿色的和彩色的水，嗓子里一阵辛辣。张自成连忙拍着我的后背，让我把东西吐干净了，仔细给我擦干了嘴巴，推着我的轮椅匆匆忙忙地往回走。
“成哥，你说天赐他为什么要杀我？”
张自成脸上有一种莫名地焦虑，他似乎在草坪上寻找着谁。整个草坪上有三三两两几个人在护士的陪伴下正在晒太阳散步。听我问出这句话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绕到我面前蹲下，认真地说：“楚墨禁地的鬼洞里也是充满幻想的地方，你确定你遇到的是耿天赐吗？”
“他有朱雀眼球，你记得在花山谜窟的时候吗？是他最后从朱雀的眼睛里抠出了那两个眼球，我还记得，千真万确是他啊！”
“可是，上次你说他捅你一刀之后，我也仔细调查过了。耿天赐是比你早一天从楚墨禁地里面出来的，现在也在这个医院里，他伤得比你还重，还没有恢复清醒状态，身上到处都是黑猩猩的抓伤，伤到了骨髓。因为他一直没醒过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按照常理，他对黑猩猩，就凭几个口哨就能降服。在什么情况下，他竟然吹不出口哨来？还被黑猩猩伤成这样？”
“因为黑猩猩急了！”我惊讶得瞪大眼睛，心想难不成我打开青铜门之前遇到的是耿天赐，青铜门之后出现的，带着小狼他们作战的，是假的？
其实我一直对耿天赐怎么从那黑猩猩困住的海水之中，变到与小狼他们在一起心有疑虑。如今张自成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除非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为了救我，与抓狂的黑猩猩决一死战。另一个骗了小狼他们，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还用朱雀眼球骗出了老潘的两个玉佩来，他一直在我们身边等待着我们猜透楚墨墓地中的故事，也许老潘在最后一个墓碑，不只是打开了一个逃生的通道，也打开了一个最终极的秘密，也许假的耿天赐一直蛰伏着，他想要的，就是小兔子给我的那‘所有人的姓名’，所以是假的那个给了我致命的一刀，抢走了东西，还落井下石踢了我一脚。
“你怎么知道是黑猩猩急了？”张自成更惊讶了，“你在里面遇到过他？”
我眉头紧皱，因为我不知道真实的耿天赐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在我身边多久。有一段时间，“三白”对着他狂吠，过了不久，又乖乖地趴在他身边。会不会在那个篮球场大小的密洞里，我打开了青铜门进入楚墨墓地的时候，他意外地打开了另一边的通道最终逃了出去呢？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张自成突然放弃了等待我的答案，“在张家老宅里面，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是你这种困惑不解的表情。”
张自成拍了拍我的肩。“对了，我在张家宝库之中，看到了你爷爷……留下的记号。”
“什吗？什么记号？”我连忙问。
“张家宝库下面，有很多信息！嗯……”张自成突然欲言又止，“先不说了，因为我不确定，你是否可以接受这个！”
“究竟是什么记号？你别卖关子行不行？”想到爷爷，我整个人都着急了。他似乎十分怕我着急，忙说：“是425-817-6923-7190885……”
“啊？”我记得这串数字，这是爷爷临死前给我留下的三条线索中的一个。那张纸条上写着找小妞儿妈，之后就是这串数字，还留下一句“这震撼世”。
在花山谜窟，我们用这串数字打开了墨家机关城，难道这串数字还有别的意义吗？本来我也一直奇怪，因为爷爷并不知道我会被老潘抓住，被挟持着前往墨家机关城，他留下这串数字，应该不是为了让我打开墨家机关城的啊！难道只是恰巧那是一样的数字？
“既然这样，我就更加重要了！成哥，我一定要跟你去张家老宅，我肯定能帮你找到七哥。”我对张自成再次请求的时候，突然见到远处医院大楼的转门那里，一个小脑袋正在东张西望。
很快，她和张自成四目相对，立刻撒丫子飞奔了过来。等到她气喘吁吁跑到我们跟前的时候，立刻伸手摸着我的脑袋。我的头应该有些热，我自己也能感觉得到。我握住她的小手，轻声说：
“小兔子，别怕！可能是致命伤的术后反应！”
小兔子却没有理我，瞪着张自成大喊：“你，你明知道他得了癌症，还带他出来乱跑，你真是坏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