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轻生女孩

宋芊一路上开足了马力，汽车飞奔在马路上，好在午后这一段时间，城市的交通通畅，没过多久，路虎越野车就停在了苍海市第一医院的大门口。

宋芊说：“你快去吧，咱们以后再联系。”沈杨也顾不得客气几句，“好的，再联系。”他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匆匆跑进了医院。

周末的医院人满为患，许多患者都趁着自己周末休息时来医院就诊和检查身体，取药的窗口前病人排了很长的队。

沈杨从医院正门跑进去，好不容易挤到了急诊科，在那里他见到了急诊科的主任贺杰。

贺杰今年40多岁，正是做医生职业年富力强的时候，在苍海市第一医院有许多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医生，虽然经验丰富，但是缺乏理论的学习，像贺杰一样，从业经历丰富，学历又高的，只占少数。

贺杰是首都医学院神经外科系科班出身的毕业生，在那个不很富裕的年代，只有很少的家庭有让孩子上七八年医科大学的魄力，因为人才稀少，而且学习的知识一流，贺杰有着一种高人一等的气质。

沈杨上汽不接下气的跑到贺杰面前说：“贺主任，我来了。”

贺杰说：“好的沈杨，你快去准备一下，病人情况紧急，马上进手术室，具体情况我待会和你细说。”沈杨说：“好的贺主任。”于是他又匆匆的去做手术准备。

当天是周六，有许多医生都轮休赶不回来。医院周末的压力本来就很大，这下又来了这么一个紧急情况，贺杰不自然的就想到了前不久因为提出反常方案而小有名气的沈杨。

这次的这位病人是个20多岁的年轻女性，名叫周凌波，这天不知什么原因，她从家中的字楼阳台跳下，被路人发现后，急忙送到了医院，医生初步诊断她脑部受到了严重脑震荡，而且有淤血，情况十分复杂，但还有挽救的可能。

沈杨在准备的过程中了解了这些信息，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贺杰站在手术台前抬头看了沈杨一眼，他说：“你做我的副手，别紧张，听安排就好。”

沈阳会意，走到手术台前，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术室台上的病人。

贺杰说：“手术开始。”

这台手术的计划是先打开患者颅骨，排出淤血后，对损坏的组织进行修复，虽然目的很明确，但是手术过程十分复杂，因为情况比较严重，可能面临的病情变化也很难预料。病人很可能由于严重脑震荡而导致供血不足进而引起脑死亡，或者由于脑干受损而引起呼吸衰竭等情况。沈杨还是第一次面临如此紧急如此复杂的情况，还好有经验丰富的贺杰主刀，他的焦虑才打消了一些。

手术进行了十个小时，病人才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术完成后，沈杨累的坐在地上。

贺杰从背后拍了拍沈杨说到：“小沈辛苦了，我可得在你们姚主任那里好好夸奖你。”

沈杨无力的摇了摇头说：“那倒不用了，贺主任还不知道姚老师他这人的脾气？他要是听说我过来给你添乱，他还不定怎么数落我呢。”

贺杰说：“怎么能叫添乱呢？本来就是我请你来帮忙的啊，你放心这个功，帮你请定了！好了，咱们得快点出去了，病人家属还在外面等着呢。”

沈杨从地上站起来说道：“那我就谢谢你了。”说完他就跟着后面走出了手术室。

这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周凌波的父母一直守在手术室外，见到贺杰与沈杨出来，两人急忙围了过去。

贺杰说：“病人生命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情况还不稳定，还要在ICU病房里观察一段时间。”

周凌波的母亲听完就腿软坐倒在地。沈杨帮着把周凌波母亲扶起，这个50多岁的母亲泪眼婆娑，她愤恨的说：“就是他，害了我的女儿。”

周凌波父亲的表情也是痛苦万分，他抱着周凌波的母亲说道：“是，那小子不是好人，可你千万别为这种人伤身体啊。”

沈杨在一旁看着疑惑不解，他把周凌波父母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宽慰说道：“叔叔阿姨，这时候一定要坚强，你们的女儿这时正是需要关心支持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能这时候垮下去啊。”

周凌波的父亲在一旁说到：“老伴，这医生说的对呀，你千万得坚强，事情总会解决的。”

在周围人的劝解下，周凌波的母亲情绪稳定下来，可是她依旧看着病房的门，泪流不止。

沈杨看着这一幕，深深的叹了口气。离开前，他嘱咐了当晚在这个楼层值班的护士，如果这对父母有什么困难，可以给他打电话，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他们。

沈杨和贺杰离开了手术室，贺杰身为急诊科的主任，平时的工作本来就很忙，这会儿又遇上了如此困难、复杂的手术，更是雪上加霜，他离开后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准备休息。

沈杨看了看表，已快凌晨四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左右，太阳会像往常一样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可是对于这家人来说，却是煎熬的开始。

沈杨虽然疲惫不堪，可是不想立刻回家休息，第二天是周天，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补觉，现在他就想找些办法帮助那一家人，他在医院的走廊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

刚才那对父母的话一直萦绕在沈杨那耳畔挥之不去，那小子是谁？周凌波的背后又有怎样的故事呢？沈杨这样想着思绪飞走了很远。

“滴滴，妙手系统提示，经验值增加，当前妙手等级五级。”

沈杨说：“这次手术比以往都更复杂，为什么没有升级呢？”

“滴滴，提醒宿主，随着描述等级的提升，每次升级，所需的经验值会增加，另外，此次手术是完全按照他人指导来做，经验值积累较少。”

哦，原来如此，看来以后想要奖励得加倍努力了！沈杨站起来伸个懒腰，觉得还是放心不下病人的父母，于是他又走了回去。

周凌波的父母还在那里，不过这回他们身边多了一个年轻人。

沈杨走了过去，给他们打了个招呼，周凌波的父亲说：“沈医生，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休息，刚才没顾上感谢你，谢谢了！”他身边的年轻人也说谢谢医生。

沈杨说：“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救治病人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这位是？”

那年轻人回答说：“我叫周荣，是凌波的哥哥。”

沈杨心想：这对父母原来还有个儿子，这样最好，他们还有个依靠。

沈杨拉拉周荣的衣袖让他接一步说话，两人走开了几步，沈杨低声对周荣说道：“你妹妹的情况不容乐观，你父母年迈，我们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充分的准备。”沈杨开门见山地说。

周荣握着沈阳的手，连声说着谢谢。周荣说，他会照顾好他的父母，也会尽力配合医院的治疗。

沈杨安慰周荣说：“这台手术做的很成功，复原也很有希望，要对她的康复有希望。”周荣说：“我妹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哎呀，都怪那个坏小子，要不然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样子。”

沈杨知道打听别人的隐私很不道德，所以打算尽快结束他们之间的谈话，可谁知道这次是周荣拉着沈杨说了下去。

“那小子叫林思量，我妹妹出事前就和他在交往，近一段时间，我妹妹一直闷闷不乐，他平时的工作生活一直都很顺利，肯定就是这小子害的。我真想把这小子给宰了。”

沈杨说：“你先冷静冷静，你妹妹也不一定是因为感情问题而寻死的啊，现在还是应该以抢救病人为重啊。”沈杨看周荣的情绪十分激动，他想先让他冷静下来，别做傻事。

周荣猛的蹲在地上说道：“我当然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我要把那人渣给宰了，谁救我妹妹，谁照顾我爸妈呀。”听他这么一说，沈杨知道这人还很理智，不会一时冲动的去做傻事，这才稍稍放心。

周荣用双手掩着脸又说道：“我妹妹最近老是念叨什么情啊，爱呀的，又是什么感情不忠，违背誓言的，能不是为了那个人渣吗？哎，可怜我那傻妹妹也说你为了那小子，你何苦啊。”

沈杨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变得颇不宁静，听周蓉的叙说，周凌波这女孩一定是为了爱人劈腿，一时想不开，这才寻思跳楼。沈杨想，这么好的女孩还没享受到人生的乐趣，却因为爱情的一时不顺而自寻短见。他又可怜深爱着周凌波的她的父母，如果失去了亲人，他们该怎么活下去？他又燃起了对那个林思量的愤恨，他的不忠，对这一家人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沈杨站在那里安慰了周荣和他的父母好一阵子，在他们情绪都稳定下来后，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