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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特殊的证物
于鹏面前的这座旧楼就是何强的家,这几年宁海县经济迅速的发展,为了提高政府公职人员的福利,政府就为法院修建了这栋楼。但是这几年从上至下的反贪,所以这座家属楼也都是两室一厅,七十多平米,跟一般的居民楼也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小区不怎么起眼,但是毕竟是法院的家属楼,管理还是比一般的地方要严格。于鹏到了小区门口,出示了证件,才被放行。
楼一共七层,整顿楼并没有装电梯,于鹏和贺鸣从楼梯走到四楼。
许是家里出来事故,何强家门外放着的鞋架上鞋横七竖八的躺着旧鞋,一看就好几天没有收拾过了。
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猫眼响了一下,只听到里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们是哪位?”
“警察。”
于鹏在猫眼上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应该是何强的妻子。中等的个子,齐耳的短发,虽然脸色发白,但是收拾的干净利索。
“进来吧!”
她微微的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即便是面临这样大的变故,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彬彬有礼。
于鹏和贺鸣坐着的中间,她到了一般热茶。绿色的茶叶,衬托的端茶的那双手更加的苍白。
“何太太,我们想了解一下何先生的事情。”
“嗯,你们问。”
她颔首的时候,眼泪就从脸颊上滑过,滴在她的毛制的披肩上。现在已经五月多了,外面的人已经穿上了单衣,但是外面的温度却好像完全不能温暖这个可怜的女人。
贺鸣递了一张纸,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你最后一次见何先生是什么时候?”
“在四月三十日下午六点,平时我们下班都一起回家,那天因为要安排五一假期的工作,我就先回来了。”
“那何先生当天晚上没有回家,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他给我发短信说要去我公公婆婆那儿,所以我也就没当回事。”
“平时有这种情况吗?”
“有。”
“你平时也不会和你先生一起回你婆家吗?”
“嗯,因为我女儿上高中,每天晚上十点下了晚自习会回家,所以我要在家陪女儿。”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短信?”
短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种,于鹏不知道这个短信到底是何强发的还是凶手发出来,故意拖延时间的。
他把短信朝上翻了一下,看到了和案发当天一样的短信。
“你先生每次给你发的短信都一样吗?”
何强的妻子怔了一下。
“我没注意到。”
她虽然嘴上说没有注意到,但是作为一个审判员,她还是意识到了昨天的短信有问题。
于鹏把手机递给了贺鸣,示意他往上翻短信。
正如何强的妻子说的,何强晚上去他父母家这种情况确实听频繁的。但是,翻前几次的短信,虽然内容都一样,但是表达的方式却大同小异。但是,只有昨天发的短信,和上一次的短信一模一样。
这么来看,这个短信是凶手发的可能性更大了。
但是,为什么凶手要发这个短信呢?如果是为了拖延何强被发现的时间,为什么把录音机保持开的状态。四月三十日下班后法院电力检修,五月一日下午三点钟正常供电。如果不是因为录音机在来电之后发出声音,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何强。从录音机来看,凶手是想让别人发现何强,但是,四月三十日晚上,他又为什么发一个短信,拖延别人发现何强呢?
“你如果联系不上你先生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法院看看,这儿离法院就很近,来回也就十分钟的事。”
于鹏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很显然凶手发短信的目的就是避免何强的妻子突然出现在法院,打扰了她作案,这么来说,凶手对何强和他妻子是很了解的。
“你这些习惯还有谁知道?”
“我没注意过。”
“那你有没有发现谁跟踪过你?”
“没有。”
能了解何强和他妻子的生活作息,那么一定是他身边的人,而且,何强和妻子都是法务系统的,警觉性肯定要比一般人高,如果他们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观察他们,那么就很有可能凶手和他们特别的亲近。
“你们有没有和什么人起过冲突,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不是最近,你往以前想。”
凶手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而且有预谋的犯了四起案子,那就说明,凶手肯定不是最近和他们起的冲突。
“我们是法院工作的,之前我先生做过审判员,法官,我现在做的是审判员,要说是得罪什么人,那肯定是会有的,但是我想不到,有谁会伤害我先生。”
“嗯,你先生平日喜欢百合吗?”
“喜欢,我先生在我们结婚之前并不喜欢,结婚后,因为我喜欢,他也就慢慢爱上了百合。”
“你们家最近可有丢失过百合花?”
“对,我先生的书房从前有一盆百合,现在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今天早上。”
“带我们去你先生书房看看可以吗?”
法院的那盆百合调查了几天,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来的。现在看来,那盆百合很可能就是何强家里的。只是有一点于鹏不明白,如果百合是凶手带出去,那小区的保安肯定会注意到的。如果不是凶手带出去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何强了。可是何强为什么会把百合带去法院?那个录音机是不是也是从何强家里带出去的?
办公桌特别的干净,一看就知道从前的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书房很小,墙壁是木板的,一看就是后期装修从客厅里隔出来的。房子没有窗户,即便白天进来也得开灯。
这样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如果真是凶手拿走,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走门。
“你们家最近来过什么陌生人吗?像水电工,或者家政之类的?”
“没有。”
“你们家的钥匙除了你和你丈夫,还有没有其他人有?”
“我女儿也有。”
“那你有没有见你先生出门携带什么?”
“我没有注意。”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百合十有八九就是何强背着妻子拿走的。
“你们家是不是有一个录音机?”
她虽然也知道刑事案子会对家属进行例常的询问,但是她不知道于鹏这么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打开柜子,翻腾了半天。她记得家里是有一个录音机,之前搬家的时候她本来是想要扔掉的,但是何强怀旧,而且录音机也没坏,就把她留下了,
“没了,之前就在柜子里的。”
“百合和录音机对你先生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没有,百合是我喜欢,那盆花还是他第一次见面送给我的,对他没什么特殊的意义。至于录音机我也不知道了,可能就是还没坏,就收起来了。”
这是凶手犯的第四起案子,通过对以往的调查,凶手留在案发现场的每一个证物都应该有意,但是于鹏想不到那盆百合和录音机到底代表了什么意义?
从何强家出来,于鹏去了小区的保安处。保安处是一个20平米的单间,放着两个上下铺的架子床,桌子上是一个显示屏,小区门口的一切尽收眼底。
为了确保法院家属楼的安全,小区的监控都有备份,每年在年底的时候,才会删除。
贺鸣好于鹏浏览了从四月中旬到案发当天所有的录像,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手里有拿过百合和录音机。
“你们最近有没有看到陌生人进出过你们小区?”
“肯定没有,我之前是在法院的保安处,但是退休了,没事干,就来家属楼给看大门。所以,者家属楼的人,我基本可以说都认识。”
“那你对四楼的何强有什么印象?”
很显然,两个保安对法院的案子确实是有所耳闻,看到警察询问,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
“你们是来查何书记的案子的吧!我给你说何书记在整个法院也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当年家属楼分住房的时候,何书记本来抽到的是二楼,但是当时抽到四楼的是一个法院档案处快退休的一个老张,何书记觉得老张年纪大了,而且老伴腿也不好,就主动和老张把房子换了。”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他和谁有过冲突?”
“我在法院的时间已经有40年了,我是真没见过他和同事有过什么争执,不过之前他做审判员和法官的时候,倒是有人觉得他不公平,在法院闹过。但是,这事确实不是何书记的错。”
“具体怎么回事,你说说。”
“那是一个离婚案子。男人家暴,把老婆孩子打的浑身是伤,女人来法院离婚,本来小姑子是女人的证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姑子临时变卦了,在审判前,突然反口说她哥没有打过她嫂子。当时,何书记压下了案子,给那女人时间,让她找证据。后来那女人找到了证据,何书记就给判了离婚,但是那女人的丈夫就诬陷说何书记和他老婆有一腿,又说何书记拿了他老婆的钱。后来我们当时法院院长又重新查了案子,何书记确是是秉公执法的。”
“你还记得那男人的名字吗?”
“有一段时间了,我不记得了。你可以去法院查档案,那儿肯定有记录。”
“何强和他的妻子生活和谐吗?”
“他们是这小区最和谐的一对。平日里,何书记对度审判长那是一个照顾,我们小区无论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是刚结婚的媳妇儿,说起来,都羡慕何书记和度审判长夫妻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