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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是夜1
是夜,约是二更天过去,三更未到之时。整个天地之间,满是黑暗,不见光明。若硬要说得上是光亮之处,那么此地附近,便只有这处的灯火最为通明吧。今夜,月光不曾降临,星辰亦未闪烁。也因此,正好方便了这黑衣人的行动。
来者两人,均是一袭黑衣,皆是身量高挑。不过因为这二人蒙着面纱,因而其面容未可知晓,况且也不能十分真确地确认两人究竟是男是女。但只见其周身气质过人,即使身作此全黑扮相,想来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这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座精美华贵的宅邸,倘若此时转换视角正对着门上那块牌匾,便会看到那块门匾上笔力苍劲的两个字——“东宫”,后又有几个小字跟着后面——“题于某年某月某日”。
两人轻轻巧巧地翻过了高高的围墙,落在了地面上。打量四周,正好是原先摸清楚的巡逻死角,一个无灯火照明之处。二人于是一前一后,按照行动之前规划好的路线,朝着目的地前行。一道上飞越草丛,穿越花园,路过池塘……因为赶时间,而又不能暴露行踪导致被抓,这两人只好选了一条出人意料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路线。
两人就这样继续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碧落,碧落。”一个女声从那昏暗的屋子里传来。
“娘娘,怎么了,怎么了?”碧落应声,拿着一盏小油灯从屋外推门而入,给整个昏暗的室内带来了光亮。
“嗯,”躺在床上的巩之樱,天气有些热,她便只身着一件单衣,但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碧落,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所以突然被吓醒了。”
照理来说,巩之樱是个二十一世纪女青年,这个时候应当大约是现代11点左右,按照她以往的作息来说,平常这个时候她才刚刚准备歇息。然而今天,不知为何,才刚过二更的时候,她就困得不行了。然而就算是提前睡下了,这一觉也并不安稳。
“啊,那娘娘您没事吧?”碧落赶紧把油灯放在离床边不远处的一个木质小几之上,小跑过来站在床前,想看看巩之樱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嗯……大概是被吓得不清,出了挺多汗,其余的么,好像没什么大碍。但是梦里的情景,我却记不得什么了。”此时的巩之樱,披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但额头和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冒出了冷汗,“不过,还有……我肚子有些饿了。”说完,巩之樱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哎,出汗了可不行呀,得赶紧擦擦身子,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免得着了凉便不好了!若是饿了,待会儿换好了衣服再给娘娘您做一份宵夜,这样如何呢?”碧落十分担心她的娘娘巩之樱,赶忙先找来一条毛巾,给巩之樱擦了擦脸和身子上沁出的冷汗,关切地说道。
“好,就这样办吧。”一听到有吃的,巩之樱先前那有些糟糕的心情便烟消云散了个大半,精神也畅快了不少,跟吃了蜜糖一样吃吃地笑了,“碧落,碧落,那今晚我想吃一碗银耳莲子羹,怎么样啊,嘿嘿。”
“好好,当然是都听娘娘的吩咐了呀。”碧落看着她不再如同先前一样眉头轻皱,反而像个孩子一样笑着调皮了起来,心里便放心下来不少,“那碧落现在就去给您准备准备去了,好么?”
“好好好,去吧去吧,嗯嗯。”巩之樱擦过身子之后,便也感觉舒服不少,就任着碧落去了。碧落也有点担心她这个有些小傻气的娘娘,怕她等不及便不想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点了,却又忧心她可能会怕黑,于是就从刚才那个矮几下边取出了另一盏小灯点燃,把这小灯留在了巩之樱的床头。接着又把茶几上的那盏灯点好,屋子里便不再像之前一样黑乎乎的了。
“那您先喝些水缓缓吧。”碧落再提起茶几上的紫砂茶壶,给巩之樱倒了一杯水。巩之樱接过碧落送过来的水,便喝了起来。碧落于是就放心地出去给巩之樱准备宵夜和热水去了。
碧落刚出去没多久,不知怎么的,巩之樱就发现,她有些想上官凌了。这男的,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做什么呢?难道,还在处理公务什么的吗?
咳,想他干什么呢?发现手中的茶杯再也啄饮不出水来,原本有些出神的巩之樱因此就有点回过神来。她把茶杯放在小几上,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上。不过,早知道,就先问问碧落,那个笨蛋现在还做什么了。当然,她可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做了噩梦有些害怕,想要那个大笨蛋来陪陪自己的哦。巩之樱轻轻抿了抿嘴,嘴唇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起来。
此时的巩之樱,还并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当然,原本这些事情她也没有理由能够知道,不过也可以认为,是上官凌故意不想让她知道。一如过去,瞒着巩夫人被巩老爷偷偷下毒的事,便也像现在,瞒着巩之樱的哥哥在朝堂之上遇到打压,而且巩天翼如今地位岌岌可危的情形。她还沉浸在与上官凌的爱情美妙感之中,虽然在这场感情里,双方都经受了太多磨难与痛苦。
而此时,巩之樱深深挂念着的那个男人,上官凌,还在自己的书房里,与君越交谈着。
“听说你妹妹上官姝为了他,跑去跟你父皇大闹了一场?”君越斜躺在靠椅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草,略微口吃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嗯吧。”上官凌简短地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今日早晨时穿着的朝服,早就已经被换下了。此刻的上官凌,只是身着一套紫色襟袍,将头发戴冠插好,这身装扮算是十分简单了。
“啊哈,那我们不需要管他了吗?”君越还是叼着那根草,“或者说,我们不需要管你妹妹还有那个巩天翼了么?”
“暂时来讲,应该不需要。毕竟现在,我们正在布下那个大局,就没必要做太多无关的事情,若是不小心打乱了计划,导致满盘皆输就不好了。”上官凌背对着君越,在书房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就这么简单?”君越用手把叼着的那根草拿出来,将这可怜的草扯坏之后,随意扔在了面前的书桌上,“你还真别说,刚才嚼的这根草还真是甜啊。”
根据君越对上官凌的了解,他觉得这事可没有那么简单。何况,他也是知道巩天翼和巩之樱的那层关系的。
“那不然呢,君越大人有何高见?”上官凌头也没回,淡淡地递了句话回呛。
“哇,什么时候上官凌太子大人学会呛人了?”君越毫不在乎上官凌对他的讥讽。或者说,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这种互怼的相处方式。因而也就见怪不怪了。
“行了。”上官凌总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件东西,便懒得跟君越绕圈圈了,“还有就是,今天的朝会上,虽然父皇给了巩天翼难堪,但是却并没有当庭震怒。更别说,散会之后,还让巩天翼去养心殿里与之独处了半天时间。根据多年了解,很有可能父皇只是想打压他,却并不打算对他出狠手。”
“行吧,你们皇族的弯弯绕,有够多的。”君越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