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户部交易

见户部尚书这样说，胡威也就知道这个酒席不会是那么简单，恐怕还会发生一点别的什么故事。“尚书大人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不用遮遮掩掩的。”胡威很是干脆地说。在朝野里胡威无惧任何人，他只遵从于自己的本心。

荆山王的干脆弄得户部尚书倒有些不好意思，“这，这，……”半天户部尚书也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胡威专心地品尝着桌上的美食。户部尚书见荆山王这样终于还是憋不住了，“王爷，下官有一个小舅子在大名府处所军里任职，这到了交趾后，还望王爷能关照一二。”

在大明朝的体制中，京军对外作战，处所军是不对外作战的，这样很多的世家子弟都会在处所军里谋个一官半职；当然荆山王这次调兵只是一个例外。

“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军职？”胡威嘴里还嚼着菜，说。

胡威没有说答应不答应，但这话听在户部尚书的耳朵里就是荆山王已经答应了。

户部尚书赶紧又给荆山王斟上一盅酒，“方胜，在大名府处所军里任一个佥事。”

在处所军里佥事一类的职位都是文职，是不用上阵拚杀的；佥事在处所军里已经算是不小的官职了。胡威想这一定是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姐夫的功劳。

胡威想只要户部能足额地给他南征大军补充给养，养他一个闲人也不算什么，“这事本王记在心里了。只要战事不吃紧这都是小事。”

胡威这是话中有话，什么是战事不吃紧，什么又是战事吃紧？还不都是他荆山王一句话的事。

户部尚书听荆山王这样说，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只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不在说什么。

这一餐吃下来，时间不长，但主宾之间都相当满意。

胡威之所以跟户部尚书达成交易，是因为胡威明白，虽说兵饷和粮秣的所有手续都办全了，可不等于这些东西都能如数到手，这一切都还依赖于户部从中调停，而户部尚书是一个关键性人物。对胡威来说，只要是能有别的方法解决的难题，他绝对不会选择暴力。至于是否助长了朝廷的腐败，这可就不是胡威所考虑的问题了，他只要这次南征平乱能胜利凯旋就行了。

胡威与户部尚书达成了心照不宣的协议，他心情也是很高兴。一回到府上，他就告诉蒋莹莹准备一下，明天他陪蒋莹莹回蒋府一趟，然后他就要到被抽调的那二万京军大营里去接管军队。

蒋莹莹听胡威这样一说，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但她心中仍还是有些戚戚的。蒋莹莹与荆山王结亲已二十多年了，一直以来都是聚少离多，这虽已是常事，但终归是分别，而且这一分别往往少则是两三年，多则可能是五六年。

蒋莹莹没有说什么，她默默地回屋去准备回娘家的礼仪去了。荆山王府内存的山珍奇宝很多，只是挑选一些合适的就行了，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最难的是心中那缕牵挂。在蒋莹莹的心中，好象十次有八九次荆山王陪她回娘家都是荆山王要离家了。这无形之中潜意思里蒋莹莹特别怕与荆山王同时回娘家。

再害怕，这也是躲不过的，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蒋莹莹在回屋收拾礼仪的同时，她就派了一个家丁到蒋府去报信。

胡威计划今天一天都在蒋府里呆，所以也不用急，直到日上三竿时，胡威、蒋莹莹，还有玉竹抱着她的孩子，四个人挤在一辆马轿里，后面一辆车全部装的是礼仪。这一次没有带荆山回去，因为荆山已中了举，现在已在国子监里修学，平常也是很少回家。

胡威和蒋莹莹的马车刚在蒋府的大门前停下，蒋父蒋母就象往常一样迎了上来，但也有不同的是这一次蒋莹莹的两个叔叔都在家里。

胡威把玉竹最后从马车上接下来后，两辆马车就调头往蒋府的侧门赶去，那里没有台阶，马车可以直接进到府内。

一家人客气而又热闹地坐在正厅里，茶杯里冒着清香。蒋莹莹在处所军里任职的三叔，一脸的疲倦，胡威一看那就是昨夜没有睡好的原故。

“三叔，你精神咋这样差，处所军的军务很忙吗？”蒋莹莹见三叔这样，关心地问。

蒋莹莹的三叔也是很喜欢她这个大侄女，见她关心地问，就实话实说，“哪里，这不是听说今天你和王爷今天要过来吗，昨天晚上三叔我赶了一夜的路，也是前一个时辰才到家。”

听三叔这样说，蒋莹莹很是担心地问：“三叔这样急着赶回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蒋莹莹的三叔看了胡威一眼，对蒋莹莹报于哈哈一笑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三叔我以前在大名府处所军里任过职，过去的同僚们捎信给我说，这次他们要随荆山王爷一起出征交趾，所以我就赶回来想问一问，三叔能否与荆山王爷也一起去南征。”

蒋莹莹听三叔这样说，一下子就急了，“三叔，你咋这样想呢？打仗那可是有危险的，王爷要不是皇命难违，他怎么会去冒这个险，别人躲都来不及，三叔你怎么还往上凑。”

蒋莹莹的三叔听自己的侄女这样说，心里倒是很高兴，这也不枉小时候自己疼爱她一场。“王妃，你也不是不在知道，三叔我在现在的这个位置坐了已经快小十年了，一直不能再升迁，我这不是想到战场上去立下大功，回来好升迁吗。”

坐在这屋里的人都不是外人，所以三叔话也说得很直白，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三叔，是功名重要？还是命重要？”蒋莹莹仍是不理解，而且还不放心。

“王妃不用替三叔担心，这不是有王爷吗，南征对别人来说是危险，对你三叔我来说可是一个大大的机遇。”三叔向侄女解释说，他在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在和大哥说话的荆山王。

“虽说有王爷照顾，可你知道在战场上总是危险的。有时候王爷想照顾都照顾不过来，那次在台州抗倭，还有卫辉平叛，那一次王爷自己不都是九死一生。”

坐在一旁的胡威见蒋莹莹那急得要哭的样子，也扭过头来对三叔说：“是啊，三叔，莹莹说的没错，虽说富贵险中求，可没有命了要富贵又有什么用呢。再说现在府什么也不差你这一点功名，还是安安稳稳地过吧。一家家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这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