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那我们呢?”洛昭辰淡淡地问道。
封馨月冷淡地看着洛昭辰,缓缓地开口道:“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那么万事都会有转机。”
封馨月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书房。书房的门在风中“吱呀”着,像是散不掉的雾气。洛昭辰看着封馨月离去的背影,眼神里藏着一丝难以理解的复杂。忆江南看着封馨月离开了书房,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好像还是这样呢。”洛昭辰有些颓废地说道。
“殿下不要担心了,太子妃殿下还是很关心你的。”忆江南试图宽慰洛昭辰。
洛昭辰摆了摆手,带着一身地疲惫说道:“准备休息吧。”
封馨月走回了西苑,却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洛昭辰那冷漠的眼神,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原来,他还是不信任自己的,封馨月默默地感叹道。一个远嫁的公主,自然是有着许多的不方便。封馨月好像可以理解当初楚南烟的眼泪,因为此刻,她也含着泪水。
墨琪见到封馨月一脸的伤神,没有多说什么。她收拾好了床铺,也准备好了洗漱的清水。这么多年的陪伴,她知道封馨月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静的休息。她做好了她可以做的一切事情,便揣着满心地担忧站在一旁。
“墨琪,你先下去吧。”封馨月淡淡地开口道。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透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委屈。
墨琪虽然很是担忧,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她回头望了望仿佛一切正常的封馨月,轻轻地掩上了房门。封馨月看着墨琪离开,便放松了所有紧绷的神经。她还是没有让柔软的泪水滑落,一如既往的固执。
“殿下,真的不需要去看一下太子妃殿下吗?”忆江南劝解道。
“不必了,想必她现在并不想见到我。或许现在,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洛昭辰也是一脸的疲惫。从那双淡然的眼眸里,他看到了一丝肃杀,还有一丝莫名的绝望。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想必也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会等到封馨月想开口的时候。或许,还会有那个时候。
忆江南还想说些什么,洛昭辰摆了摆手让他退下。折腾了这么一天,或许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忆江南看着洛昭辰的疲惫,悄然地退了下去。
窗外,那冷清的残月已经升到了中空。不似圆月时月光的柔和,残月的月光有些凄凉。这一夜,注定太多的人无眠。
平南王府,洛茹珊居住的院落。
“立轩,怎么样?”洛茹珊一脸期待地看着立轩手里的纸条。
立轩看了看纸条,开口道:“回郡主,根据线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果然吵架了。”
洛茹珊听了立轩汇报的消息,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激动地说道:“巫蛊之术果然有效,本郡主就看那个贱人可以撑多久。”
“恭喜郡主。”看着洛茹珊一脸的开心,立轩也跟着开心起来。虽然此刻他的心中,有着一阵一阵的钝痛。自己不过是王爷救下的一个棋子,保护郡主是自己的使命。其他的任何,他怎么可以肖想。
“立轩,这件事做的不错。但切记,不能让外人知晓。”洛茹珊嘱咐了两句。
立轩点了点头,便弯腰离开了洛茹珊的房间。自己只是洛茹珊的侍卫,是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的。洛茹珊眯着眼睛看着小心翼翼离开的立轩,眼神里流露出了算计。她知道自己的这个侍卫对自己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只不过是平南王府的一个下人,而她未来可是要入主中宫的。
洛茹珊盯着远处的地面,眼神里透露着明晃晃的狠毒。
明珠楼,北翼楼。
百里君翡把玩着手里的棋子,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东门轩。
“东门大人,小王都已经输了九局了,您还不让小王去休息吗?”百里君翡无奈地说道。
“安王殿下,您可说笑了。您今日有空和西沧太子喝茶,就没有时间陪老臣下棋吗?”东门轩冷着脸说道。
百里君翡放下手里的棋子,笑着说道:“东门大人可是冤枉小王了,小王今日可不仅仅是喝茶呀。”
“哦?”东门轩也放下了手里的棋子,“那安王殿下不如说一说,今日有什么收获呢?”
看着一脸正经的东门轩,百里君翡自知吃亏。他满是歉意地说道:“今日和西沧太子殿下一起喝了茶水,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收获。”
“别卖关子,说吧。”东门轩一脸正色的问道。他今日出门和西沧兵部的人讨价还价去了,没想到百里君翡竟然待在明珠楼里喝茶水。
“今日和西沧太子喝茶,发现太子府内部好像不和。西沧太子和太子妃只是表面上的和平,两个人之间没有情深义重。”百里君翡解释道。
东门轩看着一本正经的百里君翡,简直想把手里的棋子呼到他的脸上去。这皇室也真是的,好好的一个皇子被养成了一个纨绔,东门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百里君翡听见东门轩的叹气声,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或许这个人,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百里君翡淡淡地思索着。不过这一切都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是个所谓的闲散王爷。
“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随老臣到礼部去。”东门轩站起身来说道。
百里君翡因为刚刚的事情,很是乖巧地回应道:“好的,东门大人。”
东门轩看着百里君翡明亮的眼眸,心里似乎明白之所以让他出使西沧的原因了。或许皇帝陛下根本就不想要沧北山谷那块地方,只是不得不听从大臣们的意见。毕竟在漠北,只有真正的占领才是王道。
百里君翡看着东门轩离开了中厅,渐渐地收敛了自己的神色。
太子府后院,一个普通的客房。
南山翁在小心翼翼的测算着封馨月的运势。虽然看不到封馨月的星轨,但能检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脏东西。他的手指在桌面上快速敲击着,眼神不由自主地犀利起来。
“这点小伎俩,不过是班门弄斧。”南山翁冷笑着看着围绕着封馨月的星团的暗色物质。摘星阁上知天命下探黄泉,这一点点小小的巫蛊之术自然是不被他们承认的。若论上咒术,没有谁可以在摘星阁的面前托大。
南山翁冷冷地看着那类似于尘埃的东西,眼神里多是怜悯。这种质量的咒术,顶多算是有着一点点的效果。若是被施咒的人心志坚定,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南山翁想解开这个咒术,却想起了阁主的话。
他被捉回去后,都是左护法问琴在看管着他。很多时候,问琴的眼神里都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他的师父,右护法素笛会经常来和问琴说话。他知道,师父那么做,就是希望问琴不要过多的责罚自己。
“素笛,你应该清楚。”问琴冷冷地说道。
素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很清楚。”
“他是你的徒弟,难道不是我摘星阁的人吗?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心疼吗?”问琴质问着素笛。
他没有听到师父再说话,只是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们,又在争吵什么?”
“阁主。”问琴素笛两人齐声说道。
“我们摘星阁在江湖上存在数百年了,也见过了太多的历史变迁。我们有着上知天命下探黄泉的能力,却也是我们的命数。若是每一件事情都插手,那么世道也就乱了套了。上知天命,本就是窥视天机。如果这个都不明白,那么是要折寿的。”阁主淡淡地训斥道。
南山翁后来就没有再听到两位护法的声音,但阁主的训斥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真的,不能救她吗?”南山翁喃喃地说道。此刻的他陷入了深深的茫然。如果这次插手这件事,便会改变很多事情的变化;但如果他不插手,那么就违背了守护封馨月的誓言。他隐隐地觉得,之前阁主训斥两位护法的话,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他看不见封馨月的星轨,自然是不知道封馨月牵动着整个大陆的运转。
如果不能守护她,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呢?想到这里,南山翁还是出手除去了那些尘埃。
江湖某处,摘星阁。
“凤女的星轨发生变化了。”问琴对着一旁的素笛说道。
“天枢,还是插手了。”素笛也变得一脸严肃。天枢是他的徒弟,自己自然有教导不严的过错。
阁主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走进了房间。问琴二人看到阁主,急忙行礼。阁主摆了摆手,便去查看凤女的星轨。凤女的星轨,一般的阁中人是察觉不出的。只有经过如此复杂的测算,才能得到一点点的结果。
“天枢还是插手了?无妨,你们也不要过多的担心。”阁主看完星轨,淡淡地开口道。
问琴一脸担忧地问道:“阁主,天枢如此肆意妄为,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安排?”
“天枢,是为了守护凤女而生的。虽然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但那个孩子可能就废了。”阁主惋惜地说道。
素笛听了阁主的话,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问琴拽住。问琴扯着素笛说道:“属下恭送阁主。”
黑袍阁主转身离开了房间,没有过多的停留。房间里,素笛挣脱问琴的手,气急败坏地说道:“问琴,你做什么?”
“怕你犯傻。”问琴冷声说道。
素笛见问琴不打算松口,便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自然不会傻到去追问阁主,问琴拦下他也自然是有一定的原因,他只是有一些无能为力。
问琴看着素笛夺门而出,忍不住地摇了摇头。唉,谁不担心他们呢,问琴默默地难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