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人凶手
“好呀，这个陈家旺，人面兽心的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他！”王六婶咬牙切齿的恨道。
“六婶，你别出去乱说啊，这些都是我这么琢磨的，一切还得等警察来调查！”董壮嘱咐道，“千万记住了，要是陈家旺是杀人犯的话，他就是个危险分子，你要小心呢！”
王六婶连连点头，道：“放心吧，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的！”
董壮又嘱咐了几遍，让皮猴把皮箱拎到了村委会，他独自一人再次来到陈家旺的家。
陈家东屋的灯还亮着，董壮砸开门，家旺爹见是村主任，知道半夜三更的跑来一定有要紧事，于是让进了屋里，家旺娘已经躺下了。
“我来找家旺！”
“他……已经睡了……”家旺爹道。
“没事，我去叫醒他，你们二老先睡吧！”董壮说着来到西屋门口，敲了几下门，里面没动静，董壮站在门口道：“家旺，你醒醒，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屋里依然没动静，家旺爹拍打了几下，抬高了声音吼了几声，屋里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董壮知道陈家旺不愿意见他，可是他必须要详细的问问陈家旺，孙翠的死，他现在嫌疑最大。
“家旺，你开开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是孙翠的手机里发现的，租赁协议……你不会没有印象……”董壮还没说完，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家旺爹有点儿迷糊，刚要跟进去，陈家旺已经把门带上了。
陈家旺拉开了灯，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烟气，地上是数不清的烟头，炕上乱七八糟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董壮注意到扔在炕角的手机正打开着，屏幕上是小美的照片。
陈家旺没精打采的，憔悴的厉害，他抬手将炕上的被子衣服全都收拾起来堆到一个角落处，然后让董壮坐下。
董壮开门见山的问道：“孙翠是你租回来的？你俩假扮成男女朋友，对么？”
陈家旺没言声，默默的抽出了一根烟点上。
“你的想法是为了气气小美，对么？”
陈家旺依然没吱声，董壮接着道：“你看到小美死后，觉得再留孙翠过年已经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所以你急着送她走。当你听说大雪封山，道路不通的时候，你很担心孙翠一直在这儿住下去，那将花不少钱，于是你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能顺利的让小美下葬，又不必再多花一分钱！”
“什么……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了……”陈家旺终于开口了，带着几分紧张。
“你杀了她！”
“不！”陈家旺怒吼道，“不是我杀了她，是小美把她带走了！”
“不是你杀了她？”董壮冷笑道，“那你告诉我，昨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陈家旺吞咽了一下口水，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道：“孙翠是秦光明介绍给我的，听说和王六婶有点儿亲戚。我花钱请她回来，只是想气气小美，没想到小美死了。我打算送孙翠走，确实是想把钱省下来，可也想着别让她因为我的事儿受到伤害，我从没想过要害她。”
“我没问你这些，我问你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董壮咄咄逼人的气势令陈家旺一阵惶恐不安，家旺爹和家旺娘在外面也听到了里面动静不对劲，家旺爹嚷道：“家旺，好好和主任说！”
“昨晚……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放屁！”董壮吼道，“孙翠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到了箱子里，并且拎着箱子走了，你能不知道？”
“我……”
“你什么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陈家旺脸色苍白，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揉搓着，过了好半天，才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你说！”
陈家旺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吓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道：“昨晚，小美来了！”
“什么？”
“小美来了！”陈家旺重复道。
董壮皱起了眉头，心道：怎么可能，陈家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欺骗自己。可是，仔细观察陈家旺的表情，似乎又不太像。
“你接着说！”
“小美没进屋，就站在院子里，喊孙翠的名字，把孙翠吓坏了，我也吓得尿了裤子。”陈家旺呡了呡嘴唇，接着道：“她就一直喊，孙翠……孙翠……就像是叫魂一样。大概叫了有十几分钟，才没了动静，人也不见了。孙翠就坐不住了，下地收拾东西死活要让我送她回家，大半夜的，路也不通，我怎么送她走啊，我就劝她，让她等天亮再商量商量想办法送她走。她想了想，又说要去王六婶家住，她觉得我们家不吉利，我没拦着，就让她走了。”
“后来呢？”
“后来，第二天早上，我想着去王六婶家叫她回来吃饭，可是去了王六婶家一问，她没去哪儿，我心里就觉得不好，在村里四处找她，哪儿也找不到。再后来，听说小美的棺材抬起来了，我猜到不好，可能是孙翠出事了，所以就去找你了……”
董壮听完，对陈家旺的猜疑更重了，“孙翠走了，你在干什么？”
“我就呆在家里，哪儿也去。”
家旺爹和家旺娘忍不住闯了进来，老头的脸发白，说话有些紧张，“家旺说的都是实话，小美回来，俺们老两口也听到了，确实是小美，孙翠收拾东西走了，俺们也拦不住，谁想到会出事儿啊，早知道死活也不会让孙翠走的，哎！”
家旺爹沮丧的蹲在地上，拾起一节烟屁股，狠狠的嘬了起来。
“俺们当时都吓坏了，所以孙翠走的时候，也没想着送送她，六婶家不远，谁寻思她能出事儿呢？这姑娘也太倔，怎么拦也拦不住。现在想想，小美回来，就是来找她，要把她带走的。”家旺娘依着门念叨着。
“早上为什么不说？”董壮生气的问道。
“主任，说了你也不信……”
董壮其实根本不信，他怀疑陈家旺杀害了孙翠，一整天和父母一块串通好了说词，全部推到了小美的身上。有一点很明显，没有人能证明陈家旺昨晚在家，他父母的证词是不足为信的。
“你们都再想想，还有什么没说的。”董壮说，他抬起手随意的翻动着炕角的一堆衣服。
“再没什么了，孙翠的死，我也很难过……”陈家旺说，然后又点了一根烟，似乎只有袅袅的白烟才能散去他心中烦恼。
“这是你的衣服？”董壮突然惊叫道，脸上写满了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