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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现场证据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任何犯罪行为人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者间接的作用于被侵害客体或周围环境,这将会自觉或不自觉的遗留下痕迹。
一般的犯罪行为人在实施犯罪行为时,会留下物质痕迹,譬如使用过的交通工具,指纹,脚印等;再谨慎一点儿的犯罪分子不会留下明显的物质痕迹,但是他会有留下犯罪分子自己的感知痕迹,例如开膛手杰克实施犯罪行为的对象都是妓 女,就像新奥尔良的斧头杀人案,凶手虽然没有六县作案工具,但是在作案工具的选择上,却又明显的偏向等;第三种痕迹就是犯罪心理上的痕迹。这种痕迹只是凶手心理上的结果,很难从受害者上看到相同的痕迹。
李元山知道,自己自己这次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现在已经出现三个被害者了,但是目前为止,却很难找到凶手的动机。
这几日,陈斌也是头疼,不知怎么传出凶手下手,针对那些平日里为富不仁,假仁假义,龌龊的人。谣言一出,县里政府的贴吧就被全国各地的网民攻陷,虽然也有少数的人支持警察工作,但是大多数网民对凶手的行为叫好。
陈斌是专案组的最高负责人,这两天,办公室临时的电话被县里的领导都快打爆了。要是再抓不住凶手,陈斌觉得那些已经对号入座的人这两天都得结队的出去避避风头。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尤其是那些因为矿产开发暴富的地区,财富更是不公平。而贫富的巨大差距,就必然会导致人们对财富拥有着的仇恨。
现在突然出来一个人打击那些平日里自己嫉妒,愤恨的人,对于大多数人平常人来说,这都是事不关己却又有谈资的事情;而对于极少数极度仇富却不敢行动的人来说,凶手的行为只是做了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而另一部分掌握着掌握着大部分财富的少数人来说,凶手的行为,无疑成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大家讨论一下吧!”
陈斌虽然是重案组的负责人,但是最近一直忙于交接卢奔的案子,对整个案子具体静心到哪一步,也是不甚清楚。
“张子善的死肯定是死有余辜,我们从张子善母亲那儿已经找到了顾安的骨灰以及照片,所以我们肯定,卢子俊当年杀了顾安之后,的确是张子善帮忙处理了顾安的尸体。但是,为了能威胁到卢子俊,他又录下了他与卢子俊的对话录音,以及保存了顾安的骨灰和照片。除此之外,根据我们调查,王悦的胎儿,也就是在张子善胃里发现的胎儿尸体,是被张子善在县医院的太平间强行剖出来的,虽然当时的县医院主任不承认参与了张子善剖胎,但是,把县医院太平间钥匙给了张子善,确实是违反了医院的纪律,所以我们现在拘留了他。”
“而且,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张子善有不少女子的裸 照,他勒索威胁不少女子参与卖 淫,这些受害者现在不愿意出庭作证,但是根据我们在张子善母亲那儿找到的裸照,依旧可以作为起诉张子善的证据。”
“张子善犯罪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说说有没有杀死张子善凶手的线索。”
陈斌已经看了张子善的调查记录,张子善的事情基本算是查清了。虽然这个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但是作为警察,他们不能把自己的私人情绪带入调查的过程中。
“我先提几个点。”
李元山手里端着茶杯,一只手撑着放着投影仪的桌子。
“第一,凶手为什么杀这三个人?在这三起案子中,我们明显的你能看出,这三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随机作案。既然不是随机的,那就很有可能这三个人和凶手之间肯定有私人恩怨。
第二,凶手为什么能避开现场所有的监控?郑毅死的时候,长远镇所有的摄像头都是开的,但是凶手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卢子俊被杀的时候,正赶上县里维修所有的监控设备。张子善被杀的时候,宁河沿线的交通摄像头拍到了张子善晚十点钟有行驶过的痕迹,但是,我们排查了所有的摄像,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车辆。
第三,被害者有没有共同点?郑毅是一个警察,据走访,他应该算得上一个基督教徒,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他和谁有过什么矛盾。但是作为警察,他接触过的人比较复杂,所以我们不能排除他和别人结怨的可能。卢子俊,算是一个佛教徒,社会关系复杂,结怨的人特别多,所以我们目前的排查还不是很彻底。张子善,也算警察系统的一员,作为法医,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表面看,他确实是一个好人,但是他的社会关系也很复杂,与他结怨的人也特别多,我们还得排查。而且,接下来的重点排查,我觉得应该放在他们三个人的交集处。
第四,凶手是如何杀害这些被害者的?郑毅,一个警察,虽然五十岁,但是经常出警,体力也算是好的,喝下东莨菪碱,案发现场没有任何防抗过的痕迹;卢子俊,三十岁,年轻力壮,喝下的是工业酒精,也没有反抗过的痕迹;张子善,五十多岁,虽然体力一般,但是,即便再体力不好,如果是被人强迫吃下一个被福尔马林泡过的胎儿肯定是会反抗的,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发现他没有反抗过的痕迹。”
李元山提出的问题,确实是是这三个案子的奇怪之处。这三起案子,从作案的时间来看,肯定是属于连环案,而且在案发现场,到处倒是相同的痕迹。但是,把三起案子从头分析一遍,每个案子都是千差万别的。
在连环凶杀案的中,每一起案子有不同,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凶手和正常人一样,就像正常人做一件事情,做的过程中,随着熟练程度的提高,做事的速度,准确度一定也会提高,同样,在作案的过程中,凶手的手法也应该是不断进步的。
就像一个屠夫,第一次宰杀动物的时候,肯定不可能第一刀就找到致命处,而且,在第一次见血的时候,出刀或多或少会犹豫,所以动物身上的都上也绝对不会是一刀致命,但是,一个做了二十年的屠夫,只要出刀,如果没有意外,那肯定是干错利索的。
但是,这三起案子,凶手的手法基本都是一击致命,但是用的方法又都是截然不同。从作案的手段来看,三起案子都是属于新案子,完但是从现场来看,完全又看不出这是第一次作案。
于鹏脑子里突然有一种想法一闪而过,但是,仔细想一下,又觉得这种想法又有点儿不切实际。
“说说你的看法。”
李元山看于鹏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鼓励到。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发现于鹏就像一匹孤狼,他脑子里有一套自己做事的方法,而且轻易不会受到别人影响。一个警察,尤其是查案子的警察,独立的思考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独立思考成了一意孤行,很可能会把查案的方向带偏。
“我觉得凶手是一个女人。”
李元山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从目前的痕迹来看,凶手是男人的可能明显要大于女人的可能。
“仔细说说!”
“三起案子的现场看,都很干净利索。我们都在怀疑在这三起案子之前,凶手是不是已经做过了其他案子,所以他的手法才会这么娴熟。但是,现场干净,有没有可能只是凶手爱干净。而且郑毅和张子善的现场,被害者脸上都被凶手用口红画过,如果凶手是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选择口红?而且郑毅被杀的时候,虽然背后被刺了一刀,但是那是郑毅死后才被刺。如果在郑毅未死之前,这一刀必定会导致血液喷溅,但是死后,在补上一刀,血液就不会发生喷溅,凶手也就不会被溅到血。而且,三个被害者都是男性,而且都是用投毒的方法,一个男人,对同性之间的防范性肯定是要高过异性的,所以说如果投毒的是异性,那么三名被害者的警惕性肯定会降低。”
的确是有于鹏说的这种可能,但是苏芒却觉得这些证据有明显的漏洞。
“我不觉得这样。如果这的如你所说,凶手是一个女人,那么凶手是如何一次性把一把刀从郑毅背后刺到心脏。苏凌说了,就算一个男人,也不一定能一次就刺到,一个女人怎么能做到。第二,郑毅和张子善的现场都留有口红,如果真的是因为凶手就是一个女人,这是不是太明显了。第三,三名被害者都是男性,而且都算得上是投毒,郑毅和张子善一个是被东莨菪碱,一个是被汞毒死的,但是卢子俊是被工业酒精杀害的,就算卢子俊防范性再差,怎么可能会意识不到自己喝的是酒精?”
苏芒的反驳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于鹏还是觉得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案子,处处充满了矛盾,虽然现在有很多事情没法解释得通,但是于鹏相信,自己一定有办法印证自己的猜想。
“还有没有其他想法?”
“我觉得这三起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凶手都在一定程度上侮辱了死者。郑毅,一个男人,被凶手在脸上画了一个叉,而且,他算算得上是一个基督教徒,凶手在杀了他之后,拿了他的衣服,又把他布置成跪拜的样子。第二,卢子俊,直接被扒了裤子,而且像郑毅一样,卢子俊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佛教徒,但是凶手用佛珠手串和观音玉石吊坠把钱压在卢子俊脸上。第三,张子善,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他在外人面前是一个很大男子主义的样子,但是,死后穿了一身红色的裙子,而且同样,头上还被画了笑脸。从三个人的案发现场,明显的看出凶手是要污辱这三个人,哪怕是三个人在死后,凶手都觉得不解恨,通过用这样的手段在泄恨,所以凶手肯定是和这三个人都有私人恩怨”
于鹏觉得贺鸣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表面看这三起案子都截然不同,但是,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凶手都对他们进行了污辱。
“我想说一下,最近网上都传凶手是专门杀为富不仁,或者是品行不端的这些人。而且从目前三起案子来看,除了郑毅,其他两人确实是干了不少坏事。所以,我想,郑毅既然是第一起案子的受害者,那么是不是说明凶手在三个人中最恨的是郑毅,也就是说,凶手和郑毅之间的私人恩怨更深。如果我们能找到郑毅被害的理由,是不是也就能查到凶手。”
薛尚峰一直都觉得自己没有多少大智慧,但是,这一段时间,在重案组呆着,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了明显的长进。
李元山觉得,薛尚峰和贺鸣说的确实是事实。但是就目前的线索来看,薛尚峰的这条线索查起来确实是更现实一点儿。
众人坐着有讨论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决定再查一遍三个被害者所有的社会关系,希望再下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能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