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又是出兵季（二）

宫中的传旨太监和兵部的人一起来，这阵势还是使胡威有些纳闷，不过他心中并不怕，即使是自己真正担心的事发生了，也无所谓，他想就是凭他的能力一个人闯出去是没有问题的。只要自己没有落入他们的手中，还活着，嘉靖也不敢把自己的家人怎么样，否则他无法承受着自己的怒火，这个嘉靖心中应该很清楚。

没有任何征兆的一群人到荆山王府来传旨，一时间还是让荆山王府上下忙乱了一阵子。

胡威虽不明白嘉靖又给自己下的什么圣旨，但他从传旨太监的表情中看出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说不定还是大家眼中的好事。胡威只是不明白，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嘉靖怎么会来褒奖自己，难道嘉靖真的不在意严嵩的心情，也不在意自己盖过他皇上的势头。

胡威在心里问着自己，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情。

待蒋莹莹等府上众人穿戴整齐后，大家聚在前院，齐唰唰地跪了一地，传旨太监才开始朗读圣旨。此时，胡威才明白，原来皇上是又要自己挂帅出兵了。难怪兵部的人跟着传旨太监一起来了。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全府上下一众人喜气洋洋，府上的王爷又挂帅印了，这一府人能不高兴吗？

胡威站在前院的庭院中，抬头看着那天空中飘过的朵朵浮云。交趾之难，与京城相隔十万八千里，不可能危及到社稷根本，嘉靖怎么会这个时候放心地马兵权交给自己，这使胡威有些纳闷，他想不透。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故事？胡威在心里问着自己。

这府上还有一个人保持着清醒的人，那就是蒋莹莹。毕竟是官宦之家的千金，从小耳闻目染了那官场之中的百变神态，有时看起来的喜事后面却隐藏着巨大的危及生命的风险。这是一般人都看不透的。

蒋莹莹一直站在胡威的身边，等了好长时间，她见王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后，才问道：“王爷，想透了是什么原因了吗？”胡威当街斩杀了严嵩之子严世蕃，蒋莹莹并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是现在皇上的一道看是人人都求不来的好事，倒是使蒋莹莹有些胆寒。

胡威见蒋莹莹站在自己的身一问自己，他没想到王妃竟然没有走，而是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的这份冷静还是使胡威有些吃惊，同时他也感到欣慰；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他把整个荆山王府交给王妃来掌管才有些放心。

胡威转过身扶着蒋莹莹向后院走去，他边走边说：“还没有想明白呢，只是也不用怕，皇兄他现在还不会把本王爷怎么样的，也许是真的交趾的战事需要，皇兄他派别人去又不放心，所以这时也只有启用本王了。”胡威本是实话实说，但那话语之中安慰蒋莹莹的的意思还是占据多数的。

蒋莹莹又何曾听不出王爷那话中的意思，她原本是想提醒王爷要保持一份清醒的头脑，现在看来是不用了的。即使现在不知皇上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派王爷挂帅出兵，但只要保持这一份警惕，总比傲慢自大的自鸣得意要好。

胡威陪蒋莹莹回到后院后，他就一个人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一壶清茶，胡威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他什么也没有做；胡威在脑海里高速地回想着21世纪时知道的关于越南也就是现在交趾的所有信息，不管是山川地貌，还是它的风土人情，以及他的传承文化和生活习性。

胡威相信即使千年的时间有所改变，但他至少还有一些延续下去的东西，更何况那山川河流和气候条件是永远不会变的，这才是永恒的东西。

这一夜，胡威与蒋莹莹谈了很久，主要是谈他走后，荆山王府的安排问题。这谈得是蒋莹莹冷汗直冒，她原本对一些事情也有所觉察，可没想到会有胡威所说的如此严重。蒋莹莹虽然吃惊和害怕，但她并不慌乱，这是做为身在这大官宦之家的主母是必须经历和面对的。蒋莹莹把自己王爷所说的一切都牢记在心，她在心中反复地默念着，只要自己府上的王爷一离开京城，她就会带着玉竹和婉妁去按王爷所说的办。

第二天，胡威首先要到皇宫里去谢恩，不管嘉靖是什么目的，现在大家都还没有撕破脸，这个程序还是要走的，那怕是双方心中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

嘉靖难得这次是在乾清宫里接受胡威的觐见。

“皇上，臣有感皇恩的浩荡；只是臣深感自己才疏学浅，恐有负吾皇圣恩，还望吾皇能收回圣诣，另选贤帅，这样既不误社稷，也能让贤达者有展示才华的机会。”胡威一见嘉靖就抛出了这样一套说辞，这是令嘉靖所没有想到的。

“贤王弟，为什么有这样一番说辞，难道是皇兄有什么使你不满意之处？”嘉靖装着不明白地问胡威，脸上的不悦之色已表现出来。

“皇上，微臣常沐皇恩，感恩戴德还来不及，那还有什么怨言。只是这样臣做事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一点马虎，恐有负圣恩，故微臣才有了前面的说辞；当然若皇上仍是执意要微臣挂帅出征，臣一定殚精竭虑，那怕是马革裹尸也誓死报效皇上和朝廷。”表忠心，喊口号这样的事对胡威这个从21世纪过来的人来说，是驾轻熟路、信手拈来的事。

嘉靖见胡威应承下来了这事，心中才稍缓和了一些，细细品味他所说的话，感觉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心中更是生出一丝丝的歉疚。“贤王弟，朕也深悟你对朕的忠心，这也是朕把兵权交由给你的原因。”

“臣再一次谢圣上龙恩，请皇上静候微臣胜利的消息吧。只是兵马未行粮草先动，臣请求皇上责成云南沐王府抓紧催收粮草，并调任海瑞任微臣本次南征的粮秣官，到各调运点去催运。”胡威先给嘉靖吹捧一番，而后就开始先他提条件了。

这一点，嘉靖也预料到了；只是令他还没有想到的是荆山王会请求由海瑞来担任粮秣官。嘉靖真是有些不明白了，据嘉靖所掌握的情报反映荆山王与海瑞之间并没有什么多深的关系。“这是为什么呢？”嘉靖在心里问着自己，那一双疑问地目光看着荆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