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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料之外
玲儿匆匆赶回相国府,远远地便看到相国府的大门口站着两个门仆。
因为心中早有防备,所以她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佯装路人,借机靠近那两个人,趁机认了认他们的脸,陡然发现是两个陌生的面孔。她打小就在相国府里住,府里的每个人她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不可能没有不认识的人,不仅如此,而且这两个人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说来,那信中所说皆是真的了。
只是眼下,她要怎么样才能进府证实呢?
心里想着,她便灵机一动,到附近的百姓家要了一个菜篮子,以及一篮子菜……他们既不是府里的人,那么对府里的人一定不熟了。
若是府里有人,就必定得吃喝拉撒。若是要吃的话,就必须得外出采购,她趁机混进去,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心里琢磨着,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相国府的大门口,为了装得像一点儿。她撞着胆子,一点儿也没有怯场,大摇大摆地拾阶而上往大门里去。忽然,她正要跨过门槛儿时,被那两个人拦住了。
泼辣的玲儿瞪了他们一眼,
“干嘛?”
“你是谁?谁让你进的?”其中一个人说。
玲儿眉心一拧,
“不是你们让我出门买菜的吗?我衣裳污了,回去换了身儿你们就不认识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那两人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地相视了一眼,
“快去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玲儿一听,忙提着篮子疾步进去了……
红日渐渐升上了地平线,露出了山头。
约好寅时在此碰头,可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鬼见愁望着远山微微眯了眯双眼。难道说这凤九娘想要独占鳌头,一手擒着将来的一国之君,一手擒着手中拥有武林至宝的即墨羽,这个女人可真是野心勃勃,较之男人还要大三分。
早知道她狡猾,可没曾想都这个结骨眼儿了,她还敢来一手。
看她一个人吃得消!
鬼见愁一怒之下,准备走人。
正在此时,火凤阁里一个拼了命的逃出来的弟子十分狼狈地赶了来。告诉他,凤九娘被易卿辞抓走了。
鬼见愁一听,不由大惊,
“怎么会?我们不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将他们活捉了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又或者是凤九娘在耍什么把戏。“这不会是你们阁主给我摆的迷魂阵吧。”
“不,此事千真万确,我们阁主与肖爷您合作的好好的,怎么会耍什么把戏呢?我这是九死一生拼了命的逃出来告诉您的,赶紧救救我们阁主吧。毕竟你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若是她死了,肖爷您很可能就是朝廷的下一个目标了。”
鬼见愁眯了眯双眼,
“这个女人果然心思缜密,好!”他一口应道,“容我先回去合计合计。”……
玲儿进府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整个府里的下人全都被捆着分别关在柴房。
她顿觉事有不妙,忙转身欲离开,却被人一掌劈晕,不省人事。昏睡了一夜后,第二天才醒来。醒来发现府里的那些熟面孔全都在,大家都关心切切地围着她,见她醒来忙嘘寒问暖。
可她却是一头雾水,还不清楚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府里不是一向都把守森严吗?老爷他……”
“玲儿姑娘是有所不知,”她的话还没说完,老管家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些人不知怎么就把我们全都迷晕了,醒来的时候,老爷已经不在了,而我们就已经被关在了这柴房里,把我们像牲口一样对待……我们倒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老爷过得怎么样。”他边说边抹着眼泪。
“咦,对了,玲儿姑娘,你不是跟小姐在宫里吗?怎么也被……”昔日沐婉清的奶妈突然问道,“是不是小姐她……你们可真是糊涂啊,怎么这个时候出宫……”
“我想,小姐现在是安全的,毕竟那是瑞王府,幸亏管家提醒,不然这回就掉得大了。”
如果她一直没回去,那么小姐一定知道她遇险了,就不会贸然回来了……
凤九娘在杀了易卿凌后,就到处散播她是为民除害,到处散散播谣言,说天要灭易家。因此,若是不将她示众行刑,又如何打破这个遥言以定民心?
大功告成后,即墨羽便突然消失了。
而易卿辞知道凤九娘以及那些江湖人士极其奸诈,便将其关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十分秘密的地方。
而且那里有他所派的人专门看护。
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是为了防止那些江湖人士买通朝廷的人,里应外合,将其放走。
忙碌了三天三夜后,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可以回府里合计合计,什么时候把这凤九娘秋后处斩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还留了一手。
当他回到府里看到沐婉清的刹那,他意外极了,又担心极了,
“你怎么就出宫了,难道你不知道宫外的情况吗?”不由埋怨道。
沐婉清知道他这是因为关心自己,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可是,可是若是她不出宫的话,就不知道父亲遇险了,就不知道父亲出事了。
“卿辞,求求你,救救我爹吧。”面对易卿辞的关心责怪,她全然无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管家见状,忙上前欲扶起她,
“王妃,这可使不得啊,您这还怀着身子呢!”并一不小心把此事给说了出来。
易卿辞一听,顿时惊呆了,
“婉清,你……”他边说边扶起她,“你有身孕了?”眸光里满是惊喜。
“卿辞,救救我爹,救救我爹……”沐婉清依然苦苦地哀求着。
“沐相国他,他怎么了?”他这才从疲惫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沐婉清抹了把眼泪,忙人衣袖中掏出了那封信,易卿辞拿过信一看,
“鬼见愁?”他的心咯噔一跳,“原来他们早就合计好了,作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他有办法治他们,“婉清,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岳父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担心我爹,他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不知道那些歹人会怎么对他。”沐婉清眼眶红红,忧心忡忡。
易卿辞将她轻揽入怀,
“不要太担心了,一切由我。”他知道她为他受了多少委屈,眼下,她又怀着身孕,不能让她太伤心太担心了,“你安心养胎,保住自己的身体,如此我才能安心做事。”
“嗯,我尽量调整调整。”……
有些人,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你的习惯,当他在时,你会觉得没什么。可是当有一天他突然不在,或是没来,又或是没有按原来的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就会急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自己在无意间伤了他。
李鹤已经有两天没有到方府了。
“兰儿,将军府里有没有来人啊?”方春雪似有若无地问了一句。
兰儿回头看了眼自家小姐,
“没呢,小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问问。”方春雪口不对心道。
兰儿掩唇轻笑,
“担心李将军就直说嘛,有什么好害臊的。”
“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方春雪忙站起来嗔怒道,“不过说真的,是不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朝中有什么事,所以李大哥很忙?”
“如果小姐担心,不如让兰儿去将军府问问?”兰儿自告奋勇道。
“别,别去。”方春雪忙阻止道。
兰儿努了努嘴,
“李将军待小姐那样好,小姐主动点儿又没什么。”
嘎吱!
两人正说着,门忽然推开了。
只见李鹤浑身湿淋淋的走了进来,兰儿一看,忙很懂事地悄然走出了房间,并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看着有些许狼狈的李鹤,方春雪意外极了,
“李大哥,你这是……”
李鹤边扑打着身上的雨边说,
“我从军营回来就直接来府上了,没想到途中下了雨,幸好是快到的时候才下的,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虽然冷风阵阵,可是方春雪的心头却涌上一阵暖流,
“快,快坐下,我帮你把头擦擦干净吧。”她边说边用自己的帕子替其拭着脸颊以及鬓角,
“不用了,”李鹤无意识地抬起手抓过她的手,“别弄脏了你的帕子。”
方春雪微怔,脸突然一红,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她这不缩手还好,一缩手倒是把李鹤也弄得尴尬了,他忙涨红了脸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方春雪缓缓垂眸,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李鹤微微松了口气,扬唇一笑,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方春雪骤然忘记了方才的尴尬,
“什么好消息?”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鹤。
“你爹官复原职,而你也不用再委委屈屈地过日子了,朝廷对你们方家解禁了。”李鹤兴奋道。
方春雪一听,顿时脑袋晕晕的,这可是最近这段日子里,她所听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那,我爹他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
“那我们一起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吧。”……
城外的杏花村,一家农户家里。
两个花甲之年的老夫妇刚做好一桌简单的饭菜,便从月色里走来一个人推开了他们的房门。
两位老人定睛一看,
“原来是公子回来了啊,快,回得早不如回得巧,饭菜刚做好,先吃点儿吧。”
即墨羽忙摆手道,
“大叔大娘,你们先吃吧,我进去看看。”说罢,他便转身进了旁侧的屋。
两位老人看着即墨羽那急匆匆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
“哎!这是何苦呢?”
“冤孽啊!”……
即便那姑娘模样再好,可却是个又聋又哑似木头般的人,若是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那岂不是太苦了。
真是亏了那俊郎的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