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无厘头、莫须有

“之后呢？”问话警察问，不得不说他就像是在听一个故事、在听一个犯罪分子的成长历程一样，周寒说的这些深深的吸引着他，他虽然只是想打进周寒的内心去，然后再像顺藤摸瓜那样让周寒把整个案件的过程跟他如实的说出，但他也确实是被周寒说的这些给吸引到了，很想再听后续。

同时，他也暗自感叹周寒在这捅人之前就已经快要犯了一个不亚于用刀捅人的案子！那就是周寒说的，他快用拖把把人给捅死过，要不是有人在他用拖把捅人的时候一脚把他给踹开，估计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真的会把人给捅死。

也确实是，毕竟那个学生混混做事实在是太人渣了，太败类了，太不把人当人看了，一脚就把周寒给踹进了尿池坑里去，任谁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滔天怒气，甚至也都会有那种想杀人的冲动，想和人拼命的冲动。

毕竟这真的是奇耻大辱！能够让人记忆一辈子的奇耻大辱！能够给人带来极大痛苦的奇耻大辱！

即便是再没有脾气的人，再怯懦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遇到这样的奇耻大辱他都会有种本能的怒气升起，毕竟“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也会跳墙”，“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这些俗语也不是乱说的，都是在历史长河中一些人经过一些事例总结、沉淀出来的，不会掺杂半点的思论进去，不是那种凭空而想。

“呵呵，后来，后来的事情就多了。”周寒无奈加辛酸的笑道:“我一时半会还真是跟你说不完，这半个小时恐怕让你听个囫囵吞枣都还不够，因为后来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你就别光是让我说了，我自己想恐怕都得想上半天去了。”

周寒虽然是想在原有的话题上继续延续下去，但是他突然发现后面的事情他真的不愿意再去回忆了，因为觉得回忆起来的话他的内心真的很不适。

不过他依然没有断了此话题，只是没有继续延伸而已，就像他之前那样设了一个话套，他现在这段话虽然没有设话套，但他知道问话警察也是会延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

“行，你要是不想说也行，那你就直接跟我说被你捅的那个人就是那个一脚把你踹进尿池坑里的那个学生混混，还是那个自称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的那个学生混混？”问话警察突然调转问话，一下子就把话题给延伸到了周寒捅人这事上面。

问话警察问的那两个人就是红毛和谢凯，只是周寒并没有告诉他名字，所以他也就只能够代指而已。

问话警察也倒是狡猾，知道周寒不想再继续往下说后就知道想一步一步打进周寒的内心是不可能的了，还不如直接调转话题到周寒捅人这事上来，这样既能够解脱周寒的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的烦闷思想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话题给重新引到了周寒捅人这事上面。

一个是问话警察知道现在时间都过去将近十分钟了，因为刚刚周寒在前面跟他说那两段话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将近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所以他怕时间不够，就不打算一步一步的打入周寒的内心去了，而是准备直接切入正题，速战速决！

问话警察虽是直接切入正题，但切的也不是太明显，切得非常的巧妙，因为他是从周寒话题引申过来的，然后再趁机切入而已，跟他之前那样直接去问完全是两个概念的那种，但是本质却是没有变。

再一个问话警察也确实是怀疑周寒捅的那个人是把周寒一脚就踹进尿池坑里的那个学生混混，又或者是自称是周寒喜欢的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的那个学生混混。

后面这个学生混混虽然没有一脚把周寒给踹进尿池坑里去，但他毕竟是混混头子，是他指使前面那个学生混混把周寒给踹进尿池坑里去的，所以他才算是罪魁祸首，向来刽子手固然可恨，但是罪魁祸首才是最让人可恨的，才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最让人想报复的。

而问话警察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那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周寒捅的那个人就是在明高赫赫有名的三大佬之一的瓜子，虽然他是认识瓜子的，但是在他赶去后花园下车的时候瓜子刚好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

所以他并没有看清瓜子的脸，只是看见了瓜子小腹上那个渗人的血洞，并不知道周寒捅的那个学生就是瓜子。

问话警察这话一出后，周寒心想果然是个老江湖啊！“姜”也还是“老”的辣！

原来问话警察就在这等着他的呢！一下子就把话题给调转到了他捅人这事上面来，以一种变相的方式来问他，表面看上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话题给牵到了这边来，但其实脑壳够用的人就知道问话警察心里打的是个什么鬼主意了。

而周寒显然就是这样一个脑壳够用的人，他当然能够反应过这茬来，他原先还以为问话警察对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很感兴趣，会继续往下延伸话题的，不过问话警察倒是把话题继续往下延伸了，但他却是一下子把话题给延伸回了原位，也就是他捅人的这件案子上面。

周寒也不得不承认这问话警察拷问犯人的水平确实是很有一套，虽然这问话警察还算不上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毕竟也才三十多岁，但绝对也是一个很有脑子的警察了，能够巧妙的运用他的拷问之言，以此来达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个目的。

不过周寒也倒是认了，谁让他刚刚没有再继续延伸话题呢？

他甚至都怀疑问话警察是不是只是假装对他的那些经历感兴趣而已，目的就是以退为进，找准机会把话题给调转过来，其实在他捅人这事上问话警察并没有完完全全的抛之脑后，一直还记在心里的，就是为了迷惑他而已。

好在他也聪明，并没有被问话警察给迷惑，还是能够很及时的就反应了过来，但他也知道问话警察既然都把话题给抛回来了，他也当然得面对，不能够假装躲避下去，他知道这样不好，因为他看得出来问话警察貌似不仅仅是一个干练、威严，还是一个很有脾气的人，甚至还有些暴躁的那种。

不然的话他之前进审讯室来的时候也不会用他粗暴的一脚给踹进来了。

虽然问话警察说是为了要把他叫醒才会如此，但叫醒他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大声呐喊，用力拍桌子，用东西往他身上捅之类的都可以，有很多很多，没必要使用这么粗鲁的方式，不过周寒也不得不承认问话警察那踹门的一脚确实是很有用的，能够让他在正做着美梦的时候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而问话警察之所以会有踹门这样的举动就说明问话警察的脾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暴躁的，周寒就是担心到时候别惹他一个不高兴就对他搞什么行刑之类的就不好了。

虽然现在讲人权，审问的警察不允许对犯人滥用什么私刑，但周寒知道一些小苦头还是可以让他吃些的，比如就这样一直用挡板抵着他的胸口处，这可是一件很难受也很难捱的事情。

所以周寒决定不回避此问题，老老实实的和问话警察再唠上两唠，反正问话警察只给了他自己半小时的时间，而现在都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周寒相信时间很快就会打发过去的。

再一个就是问话警察的这个问题他也很好答复，能够很好的去打这个擦边球，不至于一下子就要向问话警察回答他捅人的过程，捅人的原因之类的，因为问话警察只是问他捅的那个人是不是红毛或者是谢凯。

想到这个周寒也觉得奇怪，因为问话警察不是认识瓜子的吗？难道还不知道他捅的人就是瓜子吗？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难道说问话警察只是认识瓜子的名字而已，并不认识这个人吗？

但这也不可能，因为问话警察之前也就跟他说过说明高的那三大佬时不时都会因为聚众闹事被带进局子里过，然后再拘留过几天的那种，所以这就说明问话警察不仅仅只是认识瓜子这个名字，他还是认识瓜子这个人的。

但问话警察怎么会不知道他捅的人是瓜子呢？虽说瓜子是被他捅了，但瓜子又没有被毁容，更没有化灰，问话警察不可能不认识瓜子啊，问话警察又不是瞎子，这就让周寒感到很奇怪了。

周寒皱着眉回答::“我捅的那个人难道你会不认识？”

“喔？”问话警察笑了，动了动身姿，“怎么了？难道我还认识不成？”

“你是没看见还是？”周寒又试探着问，他猜想问话警察一定是认识瓜子的，但问话警察又不可能装作不认识，因为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问话警察又不是个瞎子，所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和说明了，就是问话警察在事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瓜子，没有注意到瓜子，又或者他是看见过瓜子的，只是没有注意到瓜子的脸而已，不知道被他捅的那人是瓜子。

“看见？”问话警察先是疑惑一声，随即又反应很快的说:“哦，你这么一问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在后花园那里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有看清那个被你捅的人的脸，只留意到他小腹那里那个血淋淋的伤口，怎么着？难道我还真的认识他不成？”

“对，是你认识的一个学生。”周寒说:“被我捅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瓜子。”

“瓜子？！”问话警察听到是瓜子后心里确确实实是有些许的惊讶。

“对，就是瓜子。”周寒再次回答。

问话警察着实是没有料到周寒捅的那人会是身为明高三大佬之一的瓜子，因为他觉得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因为瓜子的体格和周寒的体格还是相差很多的，周寒怎么可能成功的一刀捅入瓜子的小腹，这貌似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除非周寒搞的是那种偷袭，他要是和瓜子正面交锋的话是绝不可能一刀就干掉瓜子的，因为他和瓜子的实力差着一大截，他是不会有这个机会，论赤手空拳的实力他完全不及瓜子，虽说他手上拿了一把刀，但凭瓜子的实力应该是很有可能完完全全的避开的，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就范，让周寒一刀捅入他的小腹里去。

再说了，瓜子毕竟是明高的大佬，身边小弟无数，没有一百也就几十的那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周寒一刀给干倒了，这让人听上去就像是一个笑话那样遥不可及。

问话警察心里一下就冒出了这些貌似不太可能的思虑来，但事实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因为瓜子确实是被周寒一刀就给捅倒了，而且现在可能还在医院进行抢救呢！

这些思虑让问话警察升起了些许的疑问来，问话警察皱着眉问:“以你的实力能够干得过瓜子？还有就是瓜子身边的那些弟兄怎么可能不过来帮他?你又到底是怎么干掉的瓜子？”

问话警察这算是直接把话题给扯到了正题上，就是质问周寒到底是怎么捅的人又是因为什么捅的人了，这倒不是问话警察特意迂回话题了，而是他心中确实是有这样的疑虑，他想不到周寒到底是怎样一刀刺入瓜子小腹的。

因为瓜子在学生党里面真的算得上是那种体格十分强壮的学生混混了，像周寒这样的别说他一只手就能够撂倒，但最起码在几秒内可以把周寒给撂倒在地，所以周寒要想去捅瓜子实在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周寒却成功了，所以问话警察真的是很好奇这一点，周寒到底是怎样算计了瓜子。

问话警察也觉得周寒这次捅人貌似并不是他失了手，而是有预谋的，就是刻意的，目的就是要一刀刺进瓜子的小腹，给瓜子来上这么一个重伤害，而且他还猜想瓜子可能并不会被捅死的。

因为周寒如果要是真有这个预谋的话，那他肯定也是给自己留得有后路的，不会那么的傻，真的一刀就把瓜子给捅死了，或许周寒在下手的时候是没有这个分寸的，毕竟是第一次捅人，但他脑海却有个意识，也就是说瓜子活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周寒听到问话警察的问话后，他还觉得有些懵，这聊聊的话题怎么还一下子就回到了这个份上来，他也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不应该说出他捅的那人是瓜子了，因为这一说是瓜子后，那问话警察心里肯定是会有铺天盖地的问题向他问来啊！肯定要问他和瓜子之间的怨恨纠葛，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捅的瓜子，又是怎样捅的瓜子。

周寒无奈，既然话题都扯到这了，他也只能够继续回答下去了，他也下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说一些可有可无、模棱两可的话来应付、来糊弄一下问话警察。

他说:“难道你认为我干不过瓜子吗？还有他身边的那些弟兄，他们虽然个个都彪悍、都凶猛，但他们要是真的惹到我的话，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害怕！也让他们知道和我作对会有什么样的可怕下场！至于我是怎么干掉瓜子的这个问题，那就是只能够说明是瓜子这人脑子不够用，不配和人去斗！他就不配当明高的这个大佬！他在明高称霸的日子也该到头了！他该下台、该让贤了！”

周寒这话越说到最后越有一股怒气和霸气含在他的话内，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痛恨瓜子这个人，但周寒这番话貌似是回答了问话警察的问题，实则他并没有回答到点上去，只是在问题的边缘线上转悠着，可以说完完全全就是在糊弄问话警察。

周寒之所以这样自然是因为他想拖延时间，并不想现在就把实情给说出来，。

“我就想问你说了那么半天说出个什么来了？”问话警察则是悠悠的问，但在这悠悠的语气当中却透着心中极大的不满，他当然听得出来周寒是在糊弄他了，所以他心里自然有种很不满的情绪。

同时他也觉得周寒这个人有时候还挺鬼的，特别是在语言这方面上，能够很好的运用语言来推掉那些尖锐的问题，而且他还不是完完全全的跳题，就是在原有的问题上作答，只不过答的那些话不在点上而已。

也并不是那种人家问他“东”他就去回答“西”的那种，而是人家问他“东”的时候，他虽然是回答了“东”这方面的问题，但在途中他却又偷偷跑题的那种，这语言运用能力确实是有点高超了，难得想象他还是一个高中生就有这样的语言运用能力。

问话警察想，看来周寒在汉语言文学这方面很有研究，说白了，就是他看的书很多，能够掌握一些说话的艺术，掌握一些语言运用的巧妙之处，像周寒刚刚回答他的那段话就处处布满了陷阱，布满了诡异，表面上是把他问的那三个问题都给回答完了，但其实回答的完全不在边上，他就是在刻意的逃避问题而已。

要是一般警察的话还真容易被他带进沟里，但好在他不会，他知道周寒耍的是什么伎俩，无非就是想用他那深厚的语言功底来迷惑他，让他听之是之的那种，而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周寒给牵着鼻子走，所以他才这么悠悠的却带着不满情绪的问了一句。

而周寒听见问话警察完全没有中他这个套后，他心里也暗自感慨，感慨这个问话警察还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貌似什么糊弄的法子在他身上都不管用，因为他总能够一下子就把他给破了，一眼就能够看穿的那种。

但周寒还是尴尬的笑着，“你问我的那些我不是都回答了吗？”

见周寒这副样子后，问话警察突然变得无比的威严起来，声色俱厉的说:“行了！不要再自作聪明的糊弄我了，我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你回答我的那些话看似回答得有理有条的，但却都没有回答在点上。我现在就问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瓜子，是怎么一刀就捅入瓜子小腹里去的，你就把这个过程跟我如实的道来就行了，而不是让你说着那些无厘头、莫须有的话出来应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