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周寒的美梦

“怎么回事，他们是走了吗？”周寒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审讯室的门看，心里不禁冒出这样的一个疑问来，像是疑问又像是一种在心里面的回光反射一样，因为他不敢相信刚刚一直逼问着他的那个问话警察竟然突然的就消失了，这是老天爷在特意的帮他吗？知道他内心很纠结痛苦，所以就给了他一些思考的时间。

但其实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寒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就跟门镜似的，问话警察之所以走了而是因为接到了一个局长的电话，让他去整理一下罪犯的资料，然后在今天下午六点之前尽快的移交给法院那边，由于资料太多的原因便带着他那两个警察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光线阴暗的审讯室里。

更让周寒心里印象深刻的就是问话警察最后甩给他的那句话，那就是让他好好休息会，然后等到下午六点过后就又会过来审问他，还警告他如果不老实交代的话让他后果自负。

周寒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难道是要对他严刑逼供吗？不，不会的，周寒虽然还是个高中生，但有一个法律常识他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审讯室里面警察是不能够动用私刑去逼供犯人的，这是法律规定的。

因为现在是讲人权的，不像古时候那样粗暴，动不动就是对犯人夹手指、穿银针什么的这些酷刑，现在的犯人待遇和那时候的犯人待遇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

所以现代社会的审讯室里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刑具的，更不是那种拷打江姐的行刑室。

那除了这些如果他还是不说的话还会负什么样的后果呢？

周寒当然也很清楚，无非也就是到时候真正判刑的话得不了解刑，因为首先他的态度就不端正，而且还隐瞒案情，不说事实，所以在他量刑的时候肯定就不会有什么减刑的有利条件和有利资本了，只能够老老实实的等着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安心的等着法律对他的制裁，等着法律对他的宰割。

但是周寒完全不担心这个，因为人并不是他捅的，他并没有犯这个捅人的罪，到时候只要把实情如实的说出来也就没事了，说他就是个目击者而已，整件案情跟他毫无关系，毫无关联。

虽然他也算是一个参与者，但是他只要不说的话没有谁能够知道这样的一个绝密，到时候问话警察也就能够将他无罪释放，然后尽情的把目标放在真正捅瓜子的那个人的身上。

周寒想得的的确确是很美好的，只是他还是跟之前一样，他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也就是那个道德感，总觉得如果继续期满问话警察的话真的有点对不起他了，毕竟人家对他也算是有恩惠的，他当然也就不能够耽搁人家的办案时间，更不能一直敷衍人家、糊弄人家。

周寒本来就有些心累，现在想到这些后，他的心就变得更加的疲累了，心里翻滚的那些纠结情绪一下子集中在他脑部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要炸了一样，他剧烈的甩了甩头，想把那些纠结的思想给甩开。

但是他发现貌似根本就甩不掉，甩头过后无非只是让自己的大脑感到有些晕眩罢了，然而那些纠结的思想、纠结的情绪依然又会从他脑海里的边缘神经向他的中枢神经靠拢，集中，继而又折磨着他，最后又慢慢的向他身体里的各个部位蔓延侵袭。

这种感觉让周寒的内心真的十分的纠结、十分的痛苦，也让他感到异常的烦躁，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生活在一个火坑里一样，让他的内心受着那种烈焰的炙烤，让他内心变得极其的烦躁不堪，极其的痛苦不堪。

周寒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定，所以他干脆、索性的不想这个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是越想越累，越想心里就越过不去，他也感觉这个问题就像是没有答案一样，也不知道等到问话警察下午六点再进来讯问他的时候他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他真做不了这个决定。

所以既然做不了的话那么周寒也就不打算做这个决定了，干脆的不想这个问题，他也知道像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就是思考个三四个小时又或者是半天又抑或是一天他内心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是想不出一个决定来的，内心是给不了他一个确切的答案的。

所以周寒无奈的闷了一口气后便开始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像是在闭目养神，但周寒这是有意识的在入睡，他知道现在只有入睡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琢磨，他只想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松弛，寻找到一方净土，好好的净化一下才行，休息一下才行，而梦乡显然是他最好的归宿，入睡显然是他最好的心灵放松调节剂。

因为睡着了过后就会停止思想，停止琢磨，停止大脑神经细胞的运动，且能够停止内心的痛苦，停止内心的烦躁，就几乎是没有什么能够停止不了的。

因为睡梦中的人就像是一个短暂的死人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用去想，一切的生命活动都将停止。

周寒就是这样想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睡着了过后那么心就不会这么的累了，不会感到这么的纠结了，更不会感到这么的痛苦了，当然了，他潜意识里也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愚蠢法子。

因为在他醒来的时候依然得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得面对这样的一个现状，得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他依旧摆脱不了，问话警察依旧还会来逼问他。

他这就像是以酒消愁一样，当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觉得很爽，觉得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什么都不用去管了，大脑里面是一片祥和，一片放松的，觉得非常的舒服，但是等到第二天酒醒后才知道他依然还是生活在现实当中，他并没有飞到了九霄云外，并没有摆脱掉他面对的那些让他内心感到极其痛苦的事情，该解决的还是得去解决才行，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周寒现在以入睡来逃避摆脱他内心的纠结和痛苦差不多就是这样的道理，都是起源于一个根的那种，治标不治本，等他到睡醒过后依然要面对现实，面对他心里的那份纠结，那份不知道如何抉择的痛苦。

但是周寒是知道的，，他知道这只是一个逃避的做法，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更是一个蠢到家的法子。

不过他依然要如此，即便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内心的纠结和痛苦，但他觉得他现在逃避的话总比他一直受困要好，能让心灵放松一会就是一会，总比让自己的心一直以那种疲累的状态刺激着他的身体要好得太多。

至于后面醒来的时候又抑或是问话警察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再想这个问题算了，他现在是真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内心被纠结和痛苦这两股情绪给齐齐的折腾得够呛够累。

所以他是真的很累，他的心很累，他想好好的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入睡，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用去管，他现在只想睡觉，他的脑袋微微向后倾斜，靠在了椅顶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周寒被“砰！”的一声巨响给惊醒了过来，他猛地睁眼猛地抬头，然后目光条件反射的盯向了审讯室的门，原来是问话警察一脚把审讯室里的门给踹开了，只不过进来的只有他一个而已，另外的那两个跟班小警察并没有再跟在他的身后。

问话警察走在他的面前坐下，悠悠的问:“这五个小时都过去了，你也该休息够了吧？”

“嗯，差不多了。”周寒有些不太满意的说:“不过本来还可以休息更久的，就是被你这一疯狂的一踹给疯狂的打扰到了。”

周寒面上虽然只是有些不太满意，但其实他心里是极其不满意的，意见是非常大的，因为他正在做一个美梦呢，梦见了他和叶婷还有水月三人一起欢快的在学校操场上戏耍打闹着，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快哉悠哉的，仿佛生活处处都充满了美的气息。

而且叶婷和水月竟然还答应他每人做他一天的女朋友，就是他可以同时拥有叶婷和水月这两个极品且绝美又还十分优秀的女生，周寒在梦里都高兴得快要跳了起来。

可他在梦里正准备高兴大跳的时候就被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一声踹门声给拉扯了回来，然后眼睛猛地就给睁开了，美梦也就此结束，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当他看见是问话警察进来后就连心底最后的那点意犹也都没了，也都消失殆尽了。

所以他心里是极其不满意的，只是他的面上没有全部表现出来，只露出了三分不满意的情绪来，剩下的七分让他给强压在心底了，这也是因为问话警察对他是有恩惠的，所以他没必要直接板着一张脸和警察说话。

同时他也想不到这个问话警察火气还挺大的，进来的时候就不知道好好的用手推门，手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推门的吗？有手不用，非得用脚，还狠狠一脚的就踹了进来，这是一个人民警察该有的风范吗？

周寒开始还觉得这个问话警察是个挺不错的人民警察官，但是现在这一脚又让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改观了，觉得这个问话警察也是时好时坏的那种，一会觉得他人很好，一会又觉得他的行为就跟个社会上的流氓恶霸一样，粗鲁至极！

“我要是不那么疯狂一踹的话恐怕你可以睡到晚上去。”问话警察则是顶了周寒这么一句。

也确实是，他在进来审讯室前就在门上的那个小孔看了一眼周寒，发现周寒坐在木椅上睡得跟个死猪那样后，他才重重一脚把门给踹开的，特意制造出那么大的声响来惊醒周寒，免得等他进了审讯室里后还得费番心机去叫醒周寒，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周寒听言问话警察这话后心里还讶异一番，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问话警察竟然是基于这样的考虑，而且还不得不说挺有道理也挺说得过去的。

他还就是单纯的以为问话警察就是心情不好腿痒痒又抑或是生活中的脾气本就是这样，然后才使出他这雷霆一脚的。

周寒也是真没想到问话警察踹门还是有着那么正当的理由的，而且看他那模样那表情也并不像是临时胡诌瞎编的，是他的本意就是如此，他确实是为了把他给叫醒，才使出这雷霆一脚的。

周寒在心里讶异会后，便眨了眨眼，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问:“现在到六点了吗？”

“差不多了。”问话警察说:“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过来了，行了，我那边忙也忙好了，你这边休息也休息够了，这下该可以把整个案件的过程跟我说说了吧？”

又来了！周寒心想，他就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还是会来的，他连今天都逃脱不了，但苦逼的是他根本就还没有想好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睡的过程中确实是挺爽挺舒服的，还做了一个难得的美梦。

但是现在扎心的问题就来了，而且是在他刚睡醒的这个时候，简直是让他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周寒也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沉默下去了，他知道这事必须得有个决定才行，那就是说还是不说，而周寒的决定当然是不说，他当然不能够对不起南宫，他知道哪边孰轻孰重。

虽然这一晃就到了下午，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但是他觉得这时间依然还是很短，如果现在就把实情给说出来的话只怕还是有可能会害到南宫，因为他也不知道南宫那边该准备的准备了没有，毕竟南宫捅了人肯定是得准备一些东西的，一些事宜的，不可能把人给捅了后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潇潇洒洒的过着快活日子。

除非南宫是有着那种反人类的思想，一点也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且周寒知道南宫这事最起码得要个一天的时间去准备才行，这样才是绝对保险的，他才能够安安心心的说出实情，所以周寒也就只能够选择继续糊弄问话警察了，在关键时刻周寒当然还是能够选择孰重的那一边了。

问话警察见周寒还是没有马上答他话后，便调侃似的问:“又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还没有休息够？觉得太累了想再休息会？真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同样的伎俩就不要再用第二次了，而且还是用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况且我要是没听错的话，你刚刚自己也说你是已经休息够了的。”

“什么伎俩？”周寒装傻道:“我今天中午那个时候本来就挺累的，想好好的休息会，没有和你耍什么伎俩，我说了在局子里面会跟你坦白就一定会跟你坦白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跟个哑巴似的一直隐瞒不说。”

虽说问话警察看出来周寒今天中午是在耍伎俩，但是周寒当然也不可能傻兮兮的去承认了，因为他要是承认了的话，不近他自己的内心感到有些难堪，如果后续他要是有需要再次的耍上一个伎俩的话，只怕问话警察都不用思考了，随便在脑子里过上一下，就知道他又是在耍什么伎俩了。

“行行行，那就不说你这个了。”问话警察摆着手道，倒是也不在乎这个，继续道:“现在就说说案件的过程吧，你是怎么捅的人？是因为什么矛盾而捅的人？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而捅的人？把这些都如实的跟我说说吧。”

周寒虽然决定不说，但他要决定把今天给应付过去，因为现在都是黄昏时分了，天也已经快黑了，这问话警察应该也是快要下班了才对，只要这问话警察一下班了的话，那么他也就可以逃避今天的追问了。

所以周寒决定拖延会时间，拖到这个问话警察下班为止，所以他便打算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他先是做出一副准备回答的样子，然后眼神又做出那种在无意之中突然闪动的样子，很是巧妙的问:“对了警官大人，另外的那两个警察呢？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进来？”

“那是因为下班时间到了，我让他们回去休息去了。”问话警察随意的回答一句后便又紧跟着问:“行了，不用管他们，你说你的的就行了。”

“那他们都下班了，你怎么还没下啊？”周寒就是不顺着问话警察的意思，反倒是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下去，不过这个问题也确实是让他奇怪的，那两个跟班小警察都下班了，这个问话警察怎么还不下班？难道他是个工作狂不成？

“我下班时间也到了的。”问话警察说:“不过这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吗，我还不是得把你给审出来才能走，所以就给了自己半个小时的加班时间。”

“警官大人。”周寒连忙说:“这个没必要啊，该下班就下班啊，要懂得劳逸结合才行，明天审我也可以的，可不能够累了自己啊。”

周寒这话当然不是出自于真心的关心问话警察，而是想打发走这个问话警察，让问话警察明天再来审他，这样的话时间又会加长一些，时间越长的话那么南宫就会越安全，他也才能够越安心的将实情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