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悬崖边上的舞蹈（十六）

见齐开发被李晓明的一个小红本子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于胜利感到奇怪。于是便弯下身来，拿起被齐开发扔在地上的本子看了一下。

这一看不要紧，于胜利也吓了一跳，就像抓到一个烫手的山芋一样，把手上拿着的本子远远的扔了出去。只见这个红色的本子上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白字：艾滋病患者证。

“李晓明这家伙有艾滋病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这几天一直和他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喝茶，在一间宿舍里睡觉。如果.......”于胜利看看李晓明，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怨。

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李晓明拿出这个本子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不知道，所以就不敢多说话。否则，如果因为多话耽误了事情可就不好交待了。

“齐总，我的‘证书’您也看到了。说实话，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活一天算一天，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所以我想，您这么高身价的人没有必要和我这个快要上西天的人较真，真的没有意义！再说了，您还有家人，而且有一个天真可爱的儿子。齐总您中年得子该是最大的幸福，如果我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再把您的公子传染上那可就划不来了。您说呢？”看着齐开发魂飞魄散、拿着一包餐巾纸一遍又一遍擦手的样子，李晓明笑着说道。

“你们龚总真的是太卑鄙了，竟然使出这样的手段。”齐开发一边擦手一边生气的说道：“欠他的钱我承认，也没有说赖账不还他，只是我现在在资金方面真的有点紧张，等过几天再给他不行啊？为什么整这么一出呢？可恶！”

说完，他用眼睛使劲翻了翻坐在自己面前的李晓明和于胜利。

听完齐开发的话，李晓明笑了笑，转身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对着齐开发晃了晃，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齐总，如果事实真的像您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公司也不会把您催的这么急。任何企业、个人都有为难之处，您也是我们公司的老客户了，如果真的在资金方面有困难，我们会酌情延期几天的。再说了，不管怎么样，您和我们龚总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把50万元这么一大笔钱轻而易举的借给您呢？但是......”

“轻而易举借给我？你说的简单，有那么容易吗？”没等李晓明把话说完，齐开发便瞪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气哼哼的说道：“在你们公司借了50万元这件事不假，你们龚总也给了我的面子，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也是真的。但是，你知道你我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吗？我要付给你们龚总多少钱的利息你知道吗？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有丰厚的利息收入，他肯把这么大一笔钱借给我？你觉得你们龚总是菩萨吗？切！”

说完，齐开发从睡衣口袋里掏出香烟，不情愿的给于胜利和李晓明各扔了一支之后，自己拿出一支烟点上火，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翻着眼睛看看他们两个。

“哈哈哈哈，齐总，这个情况您不用说我也清楚。”从沙发上捡起齐开发扔过来的香烟，李晓明一边笑一边把烟叼在嘴里接着说道：“我们是一家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所以，没有任何义务和理由给包括您在内的任何客户提供无偿服务。我们的资金是有成本调入的，公司有近百号员工需要吃饭，这些都是需要钱的呀，不挣钱我们怎么办？还有啊齐总，您当初找我们借钱的时候，一定是公司非常困难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出手拉您一把，您应该感谢我们才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怨言吧？”

说完，李晓明冲着齐开发笑了笑。

齐开发张了张嘴巴，本想说点什么，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瞪着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李晓明。

“咱们再回到刚才您所说的问题。”李晓明拿出一沓材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打开来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7月28日也就是十天之前，您在小西门的靓化工程完工，投资方市建委给您拨付了148万元的工程款，这笔钱已经到了您的账上；8月4号，贵公司承建的南山旅游公路的先期拨款258万元也已经到账。综合计算，近十天来，您的账上有了400余万元的收入。齐总，您欠我们公司只有50万元，加上利息也不过70万。70万与400万是个什么关系？您是没钱还，还是不想还呢？”说到这里，李晓明停下话题，把面前的材料往齐开发面前推了推。

有些吃惊的看看李晓明，齐开发拿起他推过来的材料看了看，然后诧异的说道：“这些材料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在暗中调查我吗？这是违法行为你们知不知道？我要告你们！”

看着齐开发越说越有气的样子，李晓明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至于这些材料是怎么来的，恕我不能告诉您。至于您是不是告我们，那是您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但是，有个问题是确定的：贵公司的账上有钱，还借我公司的钱绰绰有余。只是您齐总不知为什么不想还。齐总，我告诉您，这个问题很严重，任何公司、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规定，违规做事是要承担责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晓明的脸上没有了一丝的笑容，严肃甚至有些严峻的看着齐开发。

“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一个劲的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子迷瞪着双眼，一边揉眼睛，一边嘟嘟囔囔的走进了客厅。

李晓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是齐开发的妻子，一个比齐开发小20岁、骄横刁蛮的女人。半年前，在李晓明跟着“师傅”找齐开发要30万元欠款的时候没少和她打过交道。

“是嫂子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李晓明站起身来对着齐开发的妻子点点头，笑着说道。

“您是....怎么有点面熟呢？您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晓明，齐开发的妻子纳闷的问道。

“嫂子的记性真好，我们不但是有点面熟，而且还认识。我是聚鑫金融服务有限公司的，我叫李晓明。几个月前，因为公司‘业务’的事情在您们家住了一个星期。在我的印象里，嫂子不但年轻漂亮，而且做得一手的好饭，对此我印象深刻啊！”说到这里，李晓明把手里拿着的小红本本递到齐开发妻子面前。

齐开发的妻子刚想伸手，齐开发就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一把把妻子推开：“不要接！”，然后看着妻子说道：“业务上的事情，你不要管，回卧室去，千万不要让儿子出来！”

齐开发的妻子被齐开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看看齐开发，皱着眉头埋怨道：“他们什么聚鑫公司的，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的。你也是，惹这些人干嘛呢？真是！”

说到这里，他噘着嘴，扭着腰进了卧室。

见妻子走进了卧室，齐开发看看李晓明，刚才的傲气消失殆尽：“这位兄弟，你刚才说的有道理。这段时间公司是进了一批款，但用钱的地方太多，所以没有还给你们公司。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回去后和龚总汇报一下，这个钱我一定会在一个星期之内还给你们。所以说，你们现在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再加上你又是......我不是歧视你这样的病人，实在是家里的孩子太小，万一传染上的话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说到这里，齐开发冲着李晓明笑了笑，然后拿出两支烟递到李晓明和于胜利面前。

接过齐开发递过来的香烟，李晓明也笑了笑：“齐总，说实话，不是我为难您，实在是工作职责所在。我们一个在外捞生活的打工仔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必要找到您的门上来找您的麻烦？再说了，您是这么大的老板，在整个省城都大名鼎鼎，我一个外地来的人也不敢惹您啊。所以，对于我之前所说的话，希望您能理解。”

“理解，理解，你们也不容易！”齐开发笑着点点头。

“一个星期之内还钱行还是不行，我们说了不算。因为您的钱数额太大，我这个级别的人做不了主。您这样吧！”拿出打火机凑到齐开发面前，李晓明一边帮着齐开发点上烟，一边接着说道：“您给我们龚总打个电话，把您的想法和计划跟他说一说，如果他同意，我们现在就走，绝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您看看！”

说到这里，李晓明指了指地上放着的大塑料袋：“我们把行李都带来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只好像上一次那样住在您家了。虽然我有那种病，对您们来讲简直就是个炸弹，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至于您是报警还是怎么处理，随您的便吧！”说完话，李晓明一边吸烟，一边一脸认真的看着齐开发。

听完李晓明的话，齐开发皱了皱眉头，然后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于胜利和李晓明相互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齐开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把一沓崭新的百元钞票放到李晓明面前说道：“电话我就不给龚总打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意思说。这样吧，这些钱你拿上，和这位小兄弟出去吃点饭，买包烟抽。回到龚总那里你告诉他，我这里你们已经来过了，并答应一个星期后把钱和利息还上。请放心，我齐某人说到做到，保证不让你们为难。”

说完话，齐开发拿起那沓钞票就往李晓明的手里塞。

“齐总，您千万不要这样！”见齐开发一个劲的往自己的手里塞钱，李晓明一边推让和躲闪一边接着说道：“您的钱我们怎么好意思拿呢？再说了，我也不敢拿呀！您还是亲自给龚总打个电话，您们二位老总沟通一下为好。还是刚才我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他同意，我们现在就撤，保证不再给您添任何麻烦。否则......”

说到这里，李晓明停下话题，微笑着看看齐开发。

坐在李晓明身旁的于胜利见李晓明把这么厚一沓的钞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心里老大的不高兴：这个傻货，神不知鬼不觉，有钱不挣，心里想什么呢？

见李晓明如此的固执，齐开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低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无奈的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电话，然后拨通了龚敬的电话。

“齐总，请开免提，我要证实龚总所说的话！”见齐开发打电话，李晓明赶紧站起身来悄声对齐开发说道。

齐开发扭头看看李晓明，赶紧说道：“好，好，免提，免提。但是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你那个病能吓死人！”

说完话，齐开发着急的往前挪挪身子，与李晓明保持了一段距离后才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

李晓明挪挪屁股，然后看着齐开发笑了起来。

“哎吆，齐总，早晨好！您老人家可是稀罕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指教？”电话里传来了龚敬文雅的问候声。

“哎呀，龚总，您就不要跟我整糊涂了。还早上好？我这大清早的还没有起床呢就被您的人给闹醒了。”齐开发先是对着手机冷笑了两声，然后接着说道：“龚总，我们两个之间的交情不算浅吧？我齐开发心里有数，这些年，往往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您帮过我不少忙，对此我心存感激。但是您不要忘了，这些年我齐开发帮着您挣了多少钱！如果没有我们这些经常缺钱的客户在，您老龚去挣谁的钱？所以啊，我们是互帮互助，唇齿相依。因此，做任何事情不要太绝了。您说呢龚总？”

说到这里，齐开发有些生气的哼了两声，然后拿起一支烟叼在嘴上。

李晓明见状赶紧掏出打火机，帮着齐开发点上烟。

“齐总，您是不是昨天晚上和嫂子的某些生活不愉快啊？要不然大清早的哪来的这么大火气？您这一顿真枪实弹的把我都搞晕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您慢慢说，不着急！”虽然齐开发话里有话甚至带着刺，但龚敬一点也没有着急和生气，依然心平气和的说道。

“龚总，咱们都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人，没有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请问，李晓明还有一个叫于什么的，是不是您们公司的人？”把手中的烟灰往烟灰缸里弹了弹，齐开发生气的质问道。

“是啊，齐总，有什么不对吗？”听完齐开发的话，电话那头的龚敬口吻变得严肃起来。

“龚总，您觉得有必要吗？我齐开发是欠账不还的人吗？借款刚刚过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您就直接派人上门催款，而且还派了一个有艾滋病的人。龚总，您是想害死我呀！”见龚敬并没有回避问题，齐开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对着手机埋怨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因为什么事情惹得我们齐总发这么大火，原来是这点小事啊！”听完齐开发的话，龚敬先是哈哈一笑，然后认真的说道：“齐总，我知道我这么做欠妥，但也有我的难处啊！第一，借款到期之后，我们的财务人员给您打过电话，您说马上还，但至今没有音信；第二，我给您打过电话聊过这件事，您说尽快还。但当我第二次、第三次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您竟然连电话都不接了。突然之间您没有了音信，我吓得差一点背过气去。齐总，伍拾万元啊，如果这个钱没有了，我如何向公司的股东交待？所以，我这样做有什么过错吗？换位思考一下吧！唉......”

说到这里，龚敬停下话题，情不自禁的唉声叹气起来。

“前段时间我这里是进了一部分钱，但您应该知道，这个季节正是建筑行业用钱的时候，我觉得凭我们两个的关系，您的钱晚还几天无所谓，所以就用在了别的地方。”听完龚敬的话，齐开发自觉的理亏，所以就没有再犟下去，而是心平气和的接着说道：“这样吧，您给我几天时间，下周还有一部分钱进账，到时候我一定连本带息的还给您，怎么样？”

电话那头，龚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齐总，咱们平时的关系不错，就像您所说的那样，这些年在您的帮助下，我们公司也没有少挣您的钱。这个面子我给了，但您必须告诉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到底哪天还钱？”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机，齐开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手机说道：“十天，十天后的现在，我带着财务人员到您的办公室还钱！”

“那，这十天的利息呢？齐总，我不容易啊，公司百十号人都等着我的工资吃饭呢，否则我也不会跟您提这件事，您看......”

“龚总，您是吃肉不吐骨头啊!哼哼！”听了龚敬的话，齐开发恨得咬牙切齿，对着手机冷笑了两声之后接着说道：“利息按照原来的算，好了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既然齐总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您把电话给我的人！”

听了龚敬的话，齐开发把手机往李晓明面前推了推，示意他接电话。

李晓明拿起电话，关掉了免提，然后走到客厅的角落里才开始悄声说话：“龚总，现在怎么办？”

“从他家里出来，但是不要回办公室，就跟着他的车。他去哪你们就去哪，绝不能跟丢了。直到他把钱打到账上为止。等会儿我让财务给你的银行卡上打点钱，你们两个吃好喝好把工作干好。钱要回来我给你发奖金。辛苦了！”说到这里，没等李晓明说什么，龚敬便挂断了电话。

把电话还给齐开发，李晓明笑着说道：“齐总，打扰了，我们回去了。十天之后欢迎您到我们公司喝茶。不然，我和我的兄弟们又要到您的家里喝您的茶了！”

说完话，他冲着坐在沙发上的于胜利招招手：“走，我们撤！”，然后，两个人拿着行李走出了齐开发的房子。

“晓明，我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坐在车上，于胜利看着李晓明，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也太简单了吧？这个钱好赚啊！哈哈哈哈！”

“你想的美！”把一支香烟扔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于胜利，李晓明笑着把刚才龚敬的安排告诉给了于胜利。

“啊？十天啊？吃喝拉撒睡就在这台车上？”听完李晓明的话，于胜利吓了一跳，吃惊的问道。

李晓明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点点头。

“哎，对了晓明。我有两件事情要问你，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看着李晓明，于胜利认真的说道。

“哎吆，不愧是在监狱呆了几年的人，连说话都是满嘴的警察味。还老实交代？好，你问吧，我老实交代！”看着于胜利一本正经的样子，李晓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真的有艾滋病呀？怎么得的？什么时候得的？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于胜利侧着头看看李晓明，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李晓明看着于胜利继续说道：“如果我真的有那种病，我现在还会玩命的挣钱吗？早就躲到一边等死去了。告诉你吧，那个红本本是龚总托人办的，我哪有那种病？别看不起那个小本子，那可是咱们今后收账的利器。无论什么人，有多么牛逼，只要看到这个红本本，马上就软了一半！你知道个屁！”

说到这里，李晓明冲着于胜利挤挤眼睛。

“这还差不多，快吓死我了。如果你真有艾滋病，我才不会天天和你在一起呢。一旦染上那种病，这辈子有再多的钱又有啥用？”说到这里，于胜利夸张的用手摸了摸胸口。

“第二个问题就是齐开发给我钱我为什么不要的问题，是不是啊？”看着于胜利有些夸张的表情，李晓明笑着说道。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在，他给钱我们为什么不要？反正他一个星期之后就还钱了，你回去和龚总说一下不久行了嘛？按照我的估计，那一沓子钱最少有三千块呢，不要多可惜啊？”冲着李晓明点点头，于胜利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今天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今后无论是跟着我还是你独自执行任务，切记我今天跟你说的一切！知道了吧？”把手中的烟头撂倒车窗外，李晓明一脸认真的看着于胜利。

于胜利默默的点点头。

“今后，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客户给的好处是绝不能要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讲。第一，一个星期之后，他齐开发并不一定能把钱还上。这些大老板看着人五人六，穿的光鲜亮丽，但没有一个守信用的。如果我们收了他的钱，而他到时候还不上钱，我们怎么和龚总交待？在齐开发这里，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好处，又能说什么呢？到时候没法收场。知道吧？”说完话，李晓明一脸严肃的看看于胜利。

于胜利也认真的点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第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龚总和齐开发一个是债主一个是借债人，一个是要账的，一个是要还账的，相互之间也许有点矛盾。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他们又是谁也离不开谁的利益者，互相靠着对方挣钱。等矛盾过后，他们还是像朋友一样一起吃饭，一块儿喝酒，一起打牌赌钱。你想想看，如果哪天齐开发喝醉了，把给我们好处的事情告诉给了龚总，我们会是什么下场？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几千块钱的事情毁了我们的前途和事业，划不来啊！”说完，李晓明亲切的拍拍于胜利的肩膀。

于胜利佩服的冲着李晓明竖了竖大拇指：“晓明，我真的服了你了，如果......”

“不说了，齐开发出来了，我们跟上！”没等于胜利把话说完，李晓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发动轿车，紧紧地跟在齐开发的宝马车后面驶离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