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败监平收拢人心

等着刘邦与雍齿等人来到丰邑之后，丰邑旁边果然已经有脸面数里的帐篷。而大营前方更是炊烟袅袅，守卫森严。这一下子雍齿对刘邦的实力更是没有丝毫怀疑了。等着部队停下之后，雍齿立马便赶上来向刘邦问好，询问部队如何驻扎。言辞之中已经把刘邦当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十分佩服。

刘邦见到自己略微施展手段，便折服了雍齿，心中也十分得意。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提前在丰邑布置营帐的做法虽然唬住了雍齿，却同样也提醒了他的敌人。丰邑的县令看到城外这么多营帐，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在刘邦的先头部队刚刚到来之后，他便赶紧派人前往泗水寻救兵。县令手下的人十分惶恐，谏言说道：“现在城外到处都是起义军，恐怕早就把丰邑给围了一个密不透风，我们派人出去，恐怕都会给对方抓了舌头啊！”

县令却已经急的瞪眼了：“不找救兵怎么办？难不成等着人家前来攻城？到时候你上去顶着？”

县衙之中的官吏们一想，现在这种局面，恐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好在刘邦在丰邑外面修建的营帐虽多，但是根本没有多少人。丰邑县令派出来的人很轻松便离开了丰邑，前往了泗水县。泗水郡郡守叫做监平。监平在得知消息之后，当即知道情形不妙。现在整个关东都乱成了一锅粥，泗水郡却一直安安稳稳，他早就想着自己的治下迟早会出现起义军，现在终于来了。他知道，这些反贼绝对要在刚刚兴起的时候就消灭，否则一旦等着他们坐大，那可就麻烦了。泗水郡监平也是一个有决断的，虽然咸阳方面禁令地方官员不得擅自组织军队，但是眼前这种非常时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得到丰邑方面的消息之后，监平立马便把以前府兵全都派了出去，随后他紧接着便开始组织人手招募壮丁参军。

或许刘邦真是天选之人，在抵达丰邑之后，他的一个想法拯救了他手底下这支新生的部队。自己手底下的两千人在刚刚安营扎寨住下之后，刘邦突然叫来了雍齿和樊哙等人，下令立即攻城。

下令之后他没有给人多问几句的机会，便立即让雍齿与樊哙领兵而去。等着樊哙与雍齿离开之后，曹参便不解地问道：“沛公，这一路劳师以远，我们为何不休息一番再行攻城呢？”

“原本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关东乱得很，听说周文的军队已经快打到丰邑了，若是我们迟一步，恐怕这丰邑就是别人的了。再说了，你想着我们应该先行修整然后攻城，丰邑之中的守兵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们出其不意直接进攻，或许会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我已经听丰邑百姓说了，丰邑城中不过几百人，我们手底下的两千人足够用了！”

听到刘邦有理有据，曹参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在场的萧何、周勃、周昌都是刀笔小吏，而自己和刘邦也从来没有打过仗。既然选了刘邦当大家的领头人，便听他的吧！

此时天色漆黑，营帐之中虽然有微弱的灯管，但是刘邦脸上的表情却也看不分明。樊哙雍齿离开没一会儿，营长外便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之声，显然两军已经交接到了一处。

萧何等人心里都在打鼓，大家还从来没有正儿八紧地打过仗，此番攻城是成是败，大家心里都没有底。反倒是刘邦听到喊杀之声之后立马送了一口气，拿起木碗站起了喝了两口水，笑道：“看来拿下丰邑是迟早的事情了。”

听到刘邦这么说，大家都有些诧异。

“你就这么有把握？”萧何忍不住问道。

“攻城最难的就是打开城门，现在两军交接在一处，显然是城门已经被打开了。只要城门一开，我们两千人杀几百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等着杀声一停之后，立马便有探子回来报道：“启禀沛公，樊将军和雍将军已经打到丰邑县衙了！”

刘邦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连着喊了三声好之后他赶忙说道：“大家伙儿一起进城去，攻下丰邑，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

等着刘邦进入城中的时候，雍齿已经开心地坐在了县衙主座之上，满脸的兴高采烈。刘邦心中同样高兴，但是左右一看却不见自己的主将樊哙，脸上立马露出着急的神色，当下便四下打量起来。

而雍齿看到刘邦左右环顾，面露着急，当下还以为是刘邦生气了，他赶忙从主座上站了起来，请刘邦坐下。刘邦却也不做，反倒是着急地询问道：“樊哙呢？”

曹参萧何等人也沉静在兴奋中不能自拔，此时听刘邦这么一喊，方才觉悟，也赶忙四下寻找起来。这是突然听人说道：“樊将军还在街上杀人呢！”

“啊？不是已经打完了吗？他还在杀谁？”

“还有不少衙役在街上，樊将军正在杀他们！”

听闻此话萧何着急道：“别是失心疯又犯了，快去看看！”

刘邦赶忙说道：“前方带路，快带我去见樊哙！”

雍齿见刘邦如此着急，也赶忙跟在身后走了出去。等着见到樊哙之后，只见樊哙手中握着长刀，一个人冲在人群之中左右抡砍。人群中有衙役，也有老百姓，而起义军中的士卒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根本不敢上去帮忙，也根本不敢喊停。

“痴货，你在干什么！”刘邦猛地喝到。

听到刘邦这般说，樊哙这才一震。他这边慢慢转过身来，被他逼在墙角的衙役和老百姓赶紧逃到了刘邦身后。大家也看出来了，刘邦是这个杀人狂的头子。顿时磕头如捣蒜，求饶不迭地。

樊哙此时鞋子上是血，衣服上是血，就是脸上都赤红一片，满是鲜血。他身边腥气阵阵，眼中又满是精光，看着让人好不胆寒。

“刘哥，俺给你杀人！”樊哙哈哈笑着说道。

刘邦却担心地不成。在沛县里，他刘邦有不少朋友，可只有这个樊哙才是待他最真心的一个。他满脸怒气地朝着樊哙走了过去，众人都以为刘邦是要责备樊哙，谁料刘邦却说道：“哪里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难道就不顾及自己？”

樊哙闻言傻傻一笑，说道：“刘哥，这都是别人的血，我没有受伤。”

“那也不行，以后不要这样滥杀了，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刘邦心中顾忌很多。他自己清楚樊哙对他忠心耿耿，但是今日樊哙滥杀这么多人，实在是让刘邦看不过去。刘邦想着若是自己直接批评樊哙，会影响樊哙对他的忠心，于是便用关怀樊哙的方式让樊哙克制自己的杀性。但樊哙是个直脑子，听到刘邦这么说，他对刘邦更是感激莫名，只觉得自己杀人越多，对刘邦的帮助便越大，于是乎樊哙慢慢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这却是刘邦不想看到的。但是这只是刘邦日后的苦恼，眼前刘邦需要直接面对的是来自雍齿的怀疑。

谎言总是不可能长久的。原本雍齿的部下便从刘邦手下人人口中听说刘邦总共才一千人，但是雍齿却不相信。但是这一次攻打丰邑，刘邦确确实实只派出了一千人。这就让雍齿心下怀疑了。于是乎雍齿亲自前往刘邦部下的营帐之中查看了一番虚实。刘邦营帐中的空虚一目了然，雍齿这才知道被刘邦给骗了。

……

这日，刘邦正在幕府中与萧何等人谋划起义事宜，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道：“报！雍齿将军求见！”

闻言刘邦赶紧打发了身边的人，道：“快请！”

雍齿走进大堂的时候，刘邦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看到雍齿，刘邦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雍将军，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

雍齿微微一笑，破事玩味，他道：“也没什么事情。沛公，方才看见几个黔首走了出来，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这‘黔首’是暴秦对百姓们的称呼，如今我们既然起义，便不要再这么称呼了。”刘邦提醒道。

听刘邦这么说，雍齿点了点头：“叫习惯了，一时间到改不过来。”

“嗯，慢慢来，到也不要紧。刚才喊那几个老乡，是让他们给我画一下周边的地图。丰邑地理位置要紧，是我们日后的根据地，我们一定得主意。回头我叫人把画好的地图给你送去一份。”

雍齿闻言心中一愣，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不过这年头转瞬即逝，紧接着他便想到了今日自己的来意。他低下头酝酿了一会儿，缓缓问道：“沛公，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沛公释疑。”

“不敢当，有什么话雍将军直说就是。”

雍齿紧盯着刘邦问道：“我知道沛公手头粮草不是很充裕，虽然我属下的营帐与你的相聚数里，但我依旧挂念沛公部下的口粮，于是便亲自带着送送了几车粮草往沛公部下营帐而去。”

说道这里雍齿顿了顿，他想看看刘邦有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曹参在外面处理丰邑政务，周昌被打发出去安抚民心。刘邦身边就有萧何与周勃两人。周勃此时听到雍齿的话，也是一愣，紧接着便悬了一颗心在手头。萧何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雍齿去了我们的营帐，那他岂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军的虚实？

刘邦笑了笑，点头称赞说道：“雍将军果然仁义。今日早晨我命人把军队都撤回城中，有部下便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代沛县百姓谢过雍将军了。”

雍齿本想在刘邦身上看到震惊，诧异，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刘邦的表现极为淡定，似乎浑然不把沛县起义军数量的秘密当做一回事儿。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结果，雍齿便想直接问刘邦为何他的营帐之中空空如也。可他正要发问，门外却传来一声大喊，道：“雍将军，大事不好了。泗水郡郡守监平带着人来攻打丰邑了，咱们的人已经跟他们交上手了！”

闻言雍齿大惊失色：“什么？监平大人来了？他怎么来的这么快？”雍齿虽然知道攻打丰邑之后一定会惊动监平，可是他没有想到监平会来的这么快。要知道这才是攻克丰邑的第二天呀！

说着他恍然大悟一般叫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说完他转身指着刘邦说道：“刘邦，你肯定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要不然为什么把你自己的人都撤回来，却把我的人留在城外？”

刘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秦国征战天下战无不胜，秦国这才立国没有二十年，六国覆灭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心头，在他们心中，秦军就是不可战胜的！虽然他们也知道监平不可能把咸阳城中的秦军带到这里，但是监平作为秦国官方人物，光是他背后那黑色的清国阴影便已经让刘邦有些忌惮了。

“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跟沛公说话？”刘邦身边的萧何指着雍齿说道，说完他又朝着门外大喝一声：“樊哙何在？”

闻言门外一声虎吼：“樊哙在此！谁敢对我家主人不敬！”

萧何心中以为，既然雍齿已经发现了刘邦手下只有一千人的秘密，那么两方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便不用再给雍齿什么面子，甚至现在趁机直接杀了雍齿。若是此时杀了雍齿，雍齿手下的人必然群龙无首，要收纳他们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雍齿这边看到樊哙，当下就腿一软。昨日攻城只是，樊哙冲杀在前，乱人从中左冲右突，手中的砍刀上血花翻飞，实在是太吓人了！想起昨日的种种，雍齿心慌意乱，当下便软语劝说道：“沛公，方才我着急了，确实不该！”

刘邦皱眉头说道：“樊哙，不得无礼，快快退下！”

“刘哥，这人不能杀吗？”樊哙指着雍齿说道。

“废话，雍将军是我的好友，你不得无礼，还不退下？”刘邦喝到。

听到刘邦这么说，樊哙这才离开，不过临走时他对雍齿狠狠瞪了一眼，这差点让雍齿魂飞破散。

可是樊哙刚走，刘邦便又喊道：“樊哙，你回来！”

“刘哥，什么事儿？”

雍齿以为刘邦起了杀意，当下便要夺门而逃，却听刘邦说道：“你速速点兵出城，城外有来敌想要攻打丰邑，你把监平的人给我打发走了！”说完刘邦转头看向雍齿，道：“雍将军，我确实不知道监平今日回来攻城，把我的部下撤回来，只是为了方便管理罢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打败监平，现在既然造反，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你原本也是当县令的，自然知道秦律又何等的严苛。像你这般起兵造反的结果是什么？”

“估计会全县连坐……”雍齿颤声说道。

刘帮道：“这就是了，所以现在我们不能投降，只有一口气打败监平才是。雍将军，你这就随樊哙出城，打败监平我为你庆功！”

雍齿闻言转身看了樊哙一眼，然后咬牙抱拳说道：“尊沛公令！”、

等着雍齿一走，萧何赶忙走了上来：“沛公，咱们能打败监平吗？”

刘邦摇了摇头：“都不知道监平带了多少人来，如何能够知道胜负。”

“不知道结果你还要打？”萧何震惊地问道。

刘邦苦笑道：“现在我们手头的人本来就不多，怎么能够折损人手？雍齿的人还在城外，难道就不去救了吗？打吧，赢了也就赢了，输了那也是命！”

萧何点了点头：“好吧，可是方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雍齿。只要杀了雍齿，我们出城救了他手下的人。他手下的人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一定会诚心归服的。”

“不行，雍齿投奔了我刘邦，最后却死在我刘邦的手下，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来投奔我刘邦？这种不义之事我刘邦绝对不能做。”说完之后刘邦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此时他心中也一片麻乱，城外的战事决定了这一直造反队伍的生死，刘邦如何能够不担忧。

不过老天爷保佑着刘邦，监平派遣而来的先头部队有一千人，这一千府兵装备精良，平日里也都经常训练。此时看到丰邑外面驻扎的八百邑城兵马，他们还以为这就是丰邑叛贼的全部，于是乎便直接发动了进攻。慌乱之中邑城兵马大都落荒而逃，而这一千府兵也都各自争相抓俘虏砍人头想着立功。

樊哙便在此时冲了出来。

一千府兵散乱开来，早就没了阵型，樊哙当头带人一番冲杀，顿时形式逆转。雍齿此时又高声一呼：“来敌不过一千，大家伙儿怕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方才在刘邦府上受了气，雍齿心正不知道怎么发泄，当下喊完便跟着樊哙胡乱冲杀起来。一番征战监平手下的一千府兵几乎全军覆没！

战斗结束之后，樊哙又是一身血迹地回来请功：“刘哥，人都给我杀完了！”

刘邦此时也不关心樊哙的凶悍弑杀了，难以置信地问道：“竟然赢了？”

雍齿点了点头：“赢了。”

此时雍齿身上也受了伤，不过刘邦也不在意了，他只是有些茫然：“竟然这般轻松就赢了？”

是啊，反抗秦国是极为逆天的事情，若不是陈胜这种天生的造反家开头，有几个人敢起义？此时刘邦第一次跟秦国的正规部队作战取得胜利之后，所有人对打败暴秦都生出了许多的信心。

监平得知自己的府兵被刘邦全歼之后，知道丰邑已经不可能夺回来了，便没有继续派人前来攻打。刘邦到了丰邑之后宽松政法，百姓们也十分高兴，踊跃参军的不在少数，很快部队又扩充了一千人。

等着部队在丰邑彻底安对好之后，刘邦喊来了雍齿。

被樊哙吓唬过一次之后，雍齿再也没有来过刘邦的府上，生怕自己惨遭不测。此时听闻刘邦的召见，他是极不情愿的，但是他不去又不行。斟酌之后他还是觉得刘邦应该不会杀自己，所以硬着头皮来了。

“雍将军，上次监平派人前来攻打丰邑的时候你似乎有话要问我，只是被打断了。这次来便是跟你说这件事情。”刘邦开门见山地说道。

现在刘邦手底下已经有两千人，实力比他又强大了很多，他哪里还敢触这个霉头，当下赶忙摇头说道：“有这么回事儿吗？我怎么忘了？”

刘邦看到雍齿那闪闪躲躲的表情，自然知道雍齿心中如何想法，他笑道：“雍将军，上次你是不是想问我的营帐之中为什么没有五千人，只有一千人？”

雍齿一听心下一慌，他想着刘邦突然说出这个秘密，难不成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灭口，然后转而接手自己的部队吗？他赶紧摇头说道：“什么？沛公营帐之中只有一千人？我怎么不知道？”

看到雍齿装糊涂，刘邦哈哈一笑：“雍将军竟然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我那五千人，有四千人被我分派回去种地了。我手头本只有一千人，现在有征了以前，加起来才两千。”

“哦，竟然是这么回事儿？是啊，现在老百姓都不容易，沛公爱民如子，实在是了不起。”雍齿赶忙夸赞道。他心里自然不相信刘邦的说法，有五千人还能自己解散四千，这不是放屁吗？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敢乱说。

刘邦点了点头：“只是叫雍将军知道，我并不曾故意欺骗雍将军，只是为了反秦大计罢了。”

闻言雍齿连连点头：“沛公做的对，雍齿万分敬服！”

说完以前的事情刘邦便点了点头，说道：“雍将军，我打算继续带兵北进，多攻战一些城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雍齿哪里敢反驳，道：“好，我跟沛公一起！”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带兵北进。”刘邦说道。

雍齿想哭的心思都有了，自己都这么示弱了，刘邦还是要杀了自己占了自己的部队吗？

他正要哀叹，却听刘邦说道：“而雍将军你则按兵不动，留守丰邑便是。”

“什么？”雍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问道：“你要我跟我的人留守丰邑？”

“不错，丰邑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现在天下大乱，若是我们不派兵留守，丰邑可能为他人所得。这是我不想看到的，雍将军，你可能守住丰邑？”

“能！只要末将有一口气在，丰邑绝不会落入他人手里！”刘邦不但没有杀自己，反而让自己当丰邑的主人，这简直是从低于来到了天堂，雍齿无比兴奋。

“那就这样定下来了。”刘邦点头说道，说完他看向萧何曹参等人，道：“我看北进之事也不能耽搁，不如我们明天就……”

“报！”刘邦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大喝。

“何事？”刘邦见那侍卫一脸着急，赶忙问道。

“周文的人已经打到丰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