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郭义的心思

一张两扇画着花卉翎毛的屏风遮住了他的床。屏风外面放了两张单人沙发，当中是一只小圆几，几后放着一个大落地罩灯，杏黄的大灯罩的边缘微微翘起，柔和的灯光使得室内显得十分安静。

这间房子在村里来说，算的上是最好的了，郭义只是想着，以后真的自己没有地方去了，就在这里俺家算了，这个年代，只要有钱，还有什么难事，尤其是在这样的地方，向这些村民，只要给她们一些钱，他们会玩命的保护你的周全的。

郭义住在一条窄小的曲巷，在一所房屋前站住了。这是一所只有两扇窗宽、四层楼高的宅子。二层楼比第一层更凸向街面，而三层楼、四层楼更比二层楼凸出。整所的房屋雕刻着古老的花纹。

它那下面的两根大柱子，它那尖尖的瓦屋顶，和顶楼的像鸟嘴似的突出部分，这一切使这所宅子看起来像一只蜷曲着的大鸟。

冬天是透明的。

农村的冬天就是这样，郭义望着，透过稀疏的树枝可以看到湖上的冰雪，看到远山和村庄，看到像蚂蚁那么小的一串行人。

冬天就像它结成的冰那样透明。像X射线可以透视人体的骨骼，冬天可以使人透视宇宙的心脏。

远山、近村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烟雾。经太阳一晒，地面冻结了一夜的冰霜，开始溶化了，冒着热气。

当他走出村子，看到大地上谷秸上，草垛上，热气缓缓上升，而炊烟就像一层薄纱，缠绕在树顶。大地一片光明，迎着大道一辆双套马车，飞跑进村来。

一夜寒风就把不凉不热的空气吹走了。寒冷的冬天追随着最后一批南迁的大雁，降临在黄土高原上。

浪涛起伏般的千山万岭，很快变得荒凉起来。县城周围的山野，光秃秃的，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的绿颜色。

郭义想着，如果每天在这个地方，没有那些烦心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无尽的房屋都现出灰色，天空和街道也染上了暗淡的色彩，落了叶的枯枝，飞扬的尘埃和废纸。

更增加了阴郁的情调。冷风掠过长长的、窄窄的大街，仿佛带来了哀思。不仅诗人和艺术家，不仅那些自命为多情善感的人都觉得，连狗和普通人也都有同感的。

郭义只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的粗人，但是咋这样的情景之下，他还真的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人都是这样，看到美好的东西，不免内心就会不自觉的有一种冲动。

他们和诗人有同样的感受，虽然他们没有同样的表现能力。电线上的麻雀，门口的猫，拖载负重的瘦马，都感到了漫长的严冬的气息。

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像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人们走起路来是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像冒着烟似的。

刮了几阵西北风，村里的树枝都变成光胳膊。小河边的衰草也由金黄转成灰黄，有几处焦黑的一大块，那是顽童放的野火。

太阳好的日子，偶然也有一只瘦狗躺在稻场上；偶然也有一二个村里人，还穿着破夹袄，拱起了肩头，蹲在太阳底下捉虱子。

每次看到这些的时候，郭义都会不自觉的香气自己小的时候，他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有其实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走在一起聊天说话，让他也是感到一种亲切。

要是阴天，西北风吹那些树枝叉叉地响，彤云像快马似的跑过天空，稻场上就没有活东西的影踪了。全个村庄就同死了的一样。全个村庄，一望只是死样的灰白。

道上积雪和尘沙混在一起，被践踏成坚实的硬块，马路两旁堆着累累的积雪。由于气温上升的缘故，这些雪堆渐渐变成灰色，松软起来，表面上也溶成一道道的小沟。

天气很冷的时候就是这样。谁愿意大冷天的出门，都躲在家里，坐在热炕头上要不睡觉，要不说话，街道潮湿、泥泞，从灰色三角屋顶上往下滴着溶雪。但是头顶上的天空是蔚蓝色的，没有一丝云影，空气里好像有千百万个发光的原子，像水晶似的闪烁。

冬季，天幕低垂，整个陵区格外清冷。蒙古高原的寒流卷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至，群山轰鸣，似雷霆滚过，松林澎湃如惊涛击岸，唐柳银白光洁的枝条在狂风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

远山近岭如披玉甲，更有千树“梨花”竞相开放。我走在林中小路上，听着大自然雄壮的冬之交响，犹如置身于古战场中，“马嘶金鸣”、“戈戟铿锵”，真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这里酣战。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巍峨挺秀的秦岭消没在浊雾里；田堰层迭的南塬，模糊了；美丽如锦的渭河平原也骤然变得丑恶陋苍老。东北风呜呜地叫着。

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辨不出何处是天，何处是地了。就是骄傲的大鹰，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里，试试它的翅膀。风里还夹着潮湿的海洋上的气息，这是大雪的预兆。

在这样的天气下，郭义就就会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或者在家里狠狠的煮上一锅肉，好好的喝上一天的酒，郭义有钱，村里人都知道，郭义为了在这里住下去，他不仅给村里人买来了食物，还经常把他们喊进屋里，一起吃个饭。

人们都说村里来一个土财主，很豪爽，郭义有的是钱，他不在乎这一点，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叫事。

郭义看到下雪了。雪后的景色是迷人的，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孩子们的游戏自然是堆雪人，打雪仗。在孩子们的世界里是没有沉睡的冬天的。雪，给孩子们带来了欢乐，带来了喧哗。

鸽子也受到喧哗的感染了吧，它也欢快地叫着，不知是为孩子们投中了在记数，还是为没投着而惋惜，总是“咕、咕”地叨念着。喧闹声使得隆冬季节里有了生气。

他就是在不断的享受这里的这种气氛，每次出门，村民都会很友好的喊上一声，郭老板。

不过，就在他今天起来的时候，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这里毕竟是农村，每天晚上都是要锁门的，院子里除了郭义，还有他的俩个兄弟，他们住在隔壁，存档他的保镖。

听到敲门声，保镖赶忙起身，看门看到的是他们一起的一个兄弟，一直在市里打探动静，对方问道“老大在不在。'

二人点点头，那家伙准备进去的时候，郭义已经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子道“昨天五爷传话过来，要和你见一面，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