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噩梦警醒
长夜漫漫，看似熟睡的陈紫月脑海里反复的重复着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发生的事情。那颗子弹打中那男子眉心的景象。睡梦中挣扎，被单和洛嘉华的手臂都无一‘幸免’。抓红的手臂上顷刻呈现出一条条红印，他睡梦中清醒。
“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把我抓伤。”洛嘉华打开台灯问道。
“啊！”陈紫月惊醒，额头上直冒冷汗。
“别害怕，我在你身边。”洛嘉华抱住陈紫月，给她安全感。
“我看到那个人拿刀勒索我，跟着就听‘砰’的一声枪响，那个人的眉心就中弹了，然后就有一个人来收尸。”陈紫月害怕的说道。
“有我在你身边，坏人休想在伤害你。”
“我最近夜里老是失眠做些个奇怪的梦。嘉华，我好怕，不要离开我好吗？”陈紫月双手环住洛嘉华的脊背，小女人似的依靠。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
“真的不会？”
“难道还要我翻译成火星文和你再说一次吗？”
“讨厌。”……
如同丧家犬一样的马达抚着疲惫和满身创伤的身子走在那条他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冷巷小路。凌乱一地的杂物堆积如山，墙壁上随处可见限制级的海报。恣意的笑声偶尔会从小楼里传出，后巷尾站着的妓女素日里还会冲他笑笑，如今他狼狈的样子哪里还会有人在正眼瞧他。
在这个城市里面，生命充满粗糙的温度，人像蟑螂一般的活着……这是马达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在他手里处理过的叛徒、卧底、妓女、亦或被虐待的女人甚至小孩，他从来不动容，面孔像石膏般坚硬，眉宇间总是透着一股浓郁的忧郁感。可现在的他，眼神里充斥着的瞳光仅有一丝丝的求生欲念在支撑着他。
上了小楼侧面的室外楼梯，马达体力不支的瘫坐的楼梯上，头靠在栏杆上试图用栏杆的温度让他稍稍清醒点。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上楼梯，手里拿着一瓶酒站在他面前。
“我送你去医院。”女子放下手里的酒瓶，搀扶着马达。
“我生不入官门，死不去医馆。”马达挣扎道。
“听话，我不想看着你死。”女子是这小楼前，站街寻找客源的妓女。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兰字，马达常常借醉到她那里寻求心里的慰藉。日久的情愫不但但是情愫，而是倾诉。
马达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任凭女子小兰如何唤名，也摇不醒他……
曹国庆在警局的威望大不如前，曾一度权利欲膨胀的他忘乎所以的大肆打压过太和街以外的不少黑势力帮派，一时惹得黑白两道的人对他怨恨。太和街上的地盘正被日渐势力坐大的韩斌掌控，每天出入账目的数字是原来的两倍之多，整个江城的黑道被大势所趋重新的被洗了牌。
龙士文的舞厅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来这边开心的人都是爆满从无缺席。韩斌以大哥大的姿态在他的场子里召开黑道大哥的聚首会议，佐治应邀出席。
偌大的包间里聚首了几大帮派的龙头，韩斌、佐治、龙士文、扎叔以及除唐门拳馆外的其他堂口入会。
“今天大家能聚首在这里，算是给足了我韩斌面子。第一杯酒我敬大家，喝干后在谈事。”韩斌仰头一饮而进。杯子倒空，所有人举杯、干杯。“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江城已经不比从前了，现在的太和街已经清一色的跟我韩斌姓了，以后大家想谈什么发展，大可和我说。如果我不在，你们可以直接和这位佐治哥说。我俩是效忠一个老板的，只要天下太平，什么事都好说。”
韩斌话里有话的说词任谁都听得出，江城的黑帮乐土太和街从今而后就是他的天下，谁要是敢争就是和他宣战。
韩斌也很聪明，很会借人借力。佐治是洛嘉华的人，按照政府的编制他算是政府的编外人员，也算是半个政府的公务员。
如此一来，韩斌心里的小算盘又噼里啪啦的打响了。一则把佐治摆上位，用政府来要挟在座的其他堂口不敢轻易造次。二来可以借住政府的背景，把势力壮大，进而达到一统江城黑道的野心。
“斌哥，你说吧。以后你想怎么搞，我们安乐堂全听你的就是了。”安乐堂堂主一副庸才的模样，肥头大耳，发福的身子都能挤破一扇窄门。
“猪！”东联社的堂主不屑的小声道。
“斌哥，今天你的势力是江城最大，难保你哪天不会被人斗垮。我们天鹰门做事一贯独来独往，恕不奉陪。还有事，先走一步。”天鹰门老大起身就走，茶几上的酒只饮了半杯。
韩斌看着天鹰门的老大嘴上不说，暗地里他的手下阿龙已经记下了他的嚣张。
“不要乱来。洛哥现在已经够烦心的了，不要在这个档口给他添堵。”佐治叫住正要尾随天鹰门老大出门的阿龙。
韩斌使了眼色，阿龙回到座位。
“今天我就给你面子。”
佐治看出韩斌眼睛里的锐光，他的霸气已经锋芒毕露。惶恐着日后一旦成了气候，就难拔除这颗江城的毒瘤，暗地里与洛嘉华在出城的古城楼上见面。
城楼下，几个保安科的同事例行公事的对佐治搜查了下才放行。洛嘉华站在城楼上迎风仰望，张开双臂。
走上城楼的佐治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虽然不属于正规编制，也算是半个公务员。对于保安科同事的搜身，心里很不快。站到洛嘉华身旁，隐约的察觉他们的距离在疏远。
“洛哥。”
“你来了，里面坐。”进入城门楼，洛嘉华示意佐治坐在对面，亲自斟茶倒水，奉茶给他。
“洛哥你这是？”
“江城即将大乱，韩斌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黑老大了。我知道你约我来的用意，我也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江城必大乱，而后才能大治。忍一忍，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佐治会意的点了点头，饮了半盏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