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欲擒故纵
“雪茄不错哦，看得出你刮了不少民脂民膏。”马达一边用火机燃着指间的雪茄，一边挑眉看向洛嘉华。
洛嘉华冷哼了下，时芸熙把台灯对准马达。刺眼的灯光要他睁不开眼，用手去挡，一旁看守的同事拉开他的手任由台灯的炙热和刺眼灯光。
“我知道要一个人认罪是件不容易的事，我不是警察，不会用文明的手法来要你招供。你最好在我发飙前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行。”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马达淡定的说道。
刑讯组的同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本厚厚的电话簿丢到桌上，一把锤子和一副手铐。洛嘉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样在马达面前晃了晃。
“我想你不会陌生这些东西吧？”
“我没想到这里会是人间炼狱。”
“坦白和你说吧，我来江城的目的就是用我认为对的方式扫除一切威吓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害群之马，修复官场秩序，扫除地方上一切恶势力，也包括追查出暗杀前市长任淮安的凶手。”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以为我会合作还是你把我当成了小角色，以为我是个软骨头！”马达不屑的回应，要一旁同审的同事不悦，时芸熙起身，洛嘉华挥手阻止。
“我把你当朋友才会和你废口舌。这里是江城特别小组的地下总部，虽然这里和你的地下总部不一样，但是管理思路都是一样的。你们的人杀了人，你会去收尸。我们的人杀了人，会直接把尸首冰冻起来。我们不像你，不会残忍的给受害者做摘除内脏手术再贩卖到黑市赚取不义之财，所以你不必担心死后尸首会否完整问题。”
马达低沉着。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听说今天的新闻报道很劲爆，还把咱们雷省长气得吹胡子了。要不要看看电视？”洛嘉华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壁挂电视。一则关于兰亭出殡的消息循环播放，马达忍不住的转身去看，时芸熙使眼色和副手出去。“纽扣人，总会帮要处理的尸首系好领口最顶的一颗扣子。她领口最顶的扣子没有扣好，是不是你忘记了？”
“不能扣上最顶的扣子，她没死，她还活着。”马达顿首抹泪。
洛嘉华背对马达仰视天花板。
“出殡的车队，是我叫人按照江湖规矩，大佬级别的下葬礼仪发丧的。还过得去吗？”
“谢谢。”
“她的墓碑上我一直不知道刻上谁的落款，你的？还是我的？”
“她是你的人。”
“可她的心里却容着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要杀我。告诉我！告诉我！”洛嘉华不理智的双手揪住马达的衣领，大声质问。
马达呆滞的神情凝视壁挂电视上安享的兰亭，洛嘉华微微侧头看去，慢慢松开他的衣领坐在椅子上。
“嫉妒。”
‘嫉妒’，这个词好似女人常用的代言词。从马达的口里说出来的味道隐约的透着股新鲜劲和一股浓浓的死亡与爱情混合的味道。洛嘉华不愿承认他对兰亭的爱，但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壁挂电视里成像兰亭的遗像，洛嘉华和马达停下了问答，呆呆地仰视。
“她是个好女孩，只是跟错了人。”洛嘉华懊丧的抱着头。
“她没有跟错人，是我的嫉妒害了她。”
待在门口偷听的时芸熙不吭声的附耳，心里酸酸的用笔记下他们的对话。副手拿来冰水，她饮了一口，放下杯子又接着记录。
“我暂时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跟我合作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不然。过了今晚，你的尸首就会躺在冰室里封存。”
“送我去见兰亭，我不想她在下面一个人太孤单。”马达拒绝了洛嘉华的提议，毅然决然的不改初衷。
“你走吧。就当我今晚什么也没和你说过，你也没有来过这里。”洛嘉华起身走到门口。
时芸熙打开房门，副手介入。
“放了我，不怕我的嫉妒会再次犯案吗？”
“你见过一头猛虎治不住一条丧家犬的吗！”洛嘉华怒匆匆的离开。
时芸熙走近马达解开手铐。
“不要太得意，他不杀你不代表我会不杀你。如果他在外面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听清楚了吗！”
马达低沉着，转了转手腕。副手拿来黑布遮住他的眼，进来两个膀汉抬着他进了地下室走迷宫，上了路面又被装进一个麻包丢上车，在市街花园里逛公园，到了海边直接被人从车上丢下去滚落下堤坝。
站在塔楼上抽烟的洛嘉华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的日出。时芸熙走上铁梯，站在他身后。塔楼下一队保安科内卫恪守各处，巡查着周遭的风吹草动。
“为什么把他放了？”
“知道对面的那个岛叫什么名字吗？”洛嘉华岔开话题。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他放了！”
“他和我一样，都是个情深的人。”
“借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自己带来多大的安全隐患吗。他是个杀手，随时都可能在你经过，和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向你打黑枪。保安科能有多少人保护你，又有多少人能为你挡枪。”
洛嘉华转身看着时芸熙。
“他们我不知道，但你一定会为我挡枪。”
“这难道就是我爱你的代价吗？”时芸熙大喊道。
洛嘉华怔住。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诫你，叫你小心点而已。”时芸熙低着头，不敢正视洛嘉华的眼神。
“我会离开江城半个月，这里的事就交给你打理。”
“知道了。车子在楼下，会有人送你出去的。”
时芸熙矗立在塔楼上，洛嘉华一个人下了铁梯。沿途的保安科内卫恭敬的立正，在门口，副手为他开启车门，他没有直接上车，而是仰头看着塔楼上的她。
“叫她以后别上那么高的地方，是女人就该像个女人。”
“是、洛市长，我会把话告诉队长的。”副手恭敬的关上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