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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面对 (三)武功尽失
上官婉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梅天寒经历了什么?寒冰又经历了什么?现在他们各自又咋样了?是怎样可怕的事情,让梅天寒怕她去承受和经历呢?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寒冰就站在她的床头。
这个可怜的受控于逆天大法的女人,眼中那飘渺而遥远的迷茫已然消失。浮现出的是暖暖的友善和关切,还有那种令人鼻子发酸的苦涩。
在这种酸楚与苦涩当中,上官婉玉更加觉得这双眼睛异常的熟悉,熟悉得让她禁不住心疼。
于是梅天寒现在怎么样?你们之间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通通都暂且放下了。她只温声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寒冰眼中立时晶莹,轻声道:“还好!”
上官婉玉又问道:“受控之后,你会受伤吗?”
寒冰身体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凄声道:“不碍事!”
上官婉玉怜惜地盯着寒冰的眼睛。问道:“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寒冰似乎一怔。凄然吟道:“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上官婉玉熟悉这是李璟的《摊破浣溪沙》,抬头目注寒冰,道:“无妨!都是女人!”
寒冰依然摇头道:“会吓到你的。”
上官婉玉坚持道:“即使娇面已残,我依然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寒冰热泪滚滚,颤声道:“我现在就是一个杀人工具。曾经是谁重要吗?”
上官婉玉毅然道:“重要!无论何时何地,我上官婉玉绝不会放弃朋友。”
寒冰不再言语,表示默许。接着伸手揭开蝶形面具,现出她的脸。
她的脸圆润娇羞,肌肤白嫩而轻盈,有弹性。瑶鼻樱口,秋水双眸搭配的相得益彰,无可挑剔。但就在这张脸上横着两道深深的刀痕和一些被撕咬的痕迹。它们掩盖住了这张脸上所有的优点,使整个轮廓变得惊悚恐怖。但是上官婉韵依然在这种惊悚和恐怖当中,寻找出昔日她熟悉的模样——那样恬淡端庄,温文尔雅,纯洁如天上的月。
“真的是你,月儿,你还活着。”上官婉玉激动地拉住寒冰的手。“难怪我总觉得你是那样熟悉,我早该认出你啊!”
独孤月热泪盈眶。凄然道:“我宁愿我那时就死了。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
上官婉玉紧紧地握着独孤月的手,她知道她这个朋友此时此刻,正在经受着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打击,她已经萎靡不振。但是上官婉玉生性乐观坚毅,从不知绝望为何物,此时此刻她只希望能把自己的乐观坚毅,通过这双紧握的手传递给独孤月。至少给他一种心灵上的寄托和抚慰。
独孤月也将上官婉玉的手攥的很紧,在紧紧相握之中,二人的心声似乎已经不用言语去表达了。
半响。
上官婉玉才开口问道:“野狼谷你是怎样活下来的,是梅天寒?”
独孤月目光望向窗外,幽幽地道:“是的,那天晚上,群狼环肆,我本已毫无生路。可就是在最后的求生欲望都消磨殆尽的那一刻,义父出现了。”
上官婉玉庆幸并疑惑地道:“他居然会出现在野狼谷?”
独孤月道:“我被送到那里时,义父恰巧躲在那里疗伤。”
上官婉玉更加疑惑,道:“疗伤?”
独孤月道:“对,疗伤。那时也正是他被梅无忌重怆,随之被冯云碧赶出天寒谷的时候。”
上官婉玉回忆着梅天寒的讲述,算算时间也并无疑义,只是他不明白,梅天寒为什么会选择野狼谷来疗伤。问道:“野狼谷很适合疗伤吗?”
独孤月道:“也许义父觉得狼群再危险也好过人吧!江湖上他无处安身,冯云碧一心置他于死地,梅无忌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在野狼谷,至少狼群伤不了他。无论是梅无忌还是冯云碧都很难想到他会躲在那里。”
上官婉玉点了点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促使他,救了你。可……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韩星你是谁?你知道你的死对他是多么大的打击,他因比沉浸在痛苦愧疚之中无法自拔。”
独孤月道:“任何的痛苦和愧疚,都会随着时间而消逝。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再使他与龙儿之间产生隔阂。何况,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怎能再去连累他……”上官婉玉再一次握紧独孤月的手,意味深长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我们一起面对。”
独孤月凄苦的眼中,有了几分亮色,艰难地点了点头。
上官婉玉这才安下心来将话题转向梅天寒。她忙问道:“梅天寒现在怎么样,又一次与梅无忌两败俱伤……”
独孤月痛苦地摇了摇头,道:“没有两败俱伤了,只有梅无忌对他无穷无尽的折磨。”
上官婉玉从床上“腾”地跳了起来,大叫道:“怎么会这样?梅天寒不是说,就算他三年前给了韩星一半功力,就算他受了伤,也足以与梅无忌周旋的吗?”
独孤月再次痛苦地摇头,泪珠滚滚而下,道:“他那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宽心而已,事实上他已经武功尽失……”
上官婉玉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失声道:“武功尽失?怎么会这样?”
独孤月撕声道:“都是因为救我。我当时被群狼撕咬,失血过多,已然命悬一线。义父为了救我,强行动用内力,替我护住心脉。一直持续了两天两夜,我才渐渐从鬼门关挣脱出来。而义父因此伤势更重。”
上官婉玉闭上眼睛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情况,不禁更加敬佩梅天寒这个男人。道:“纵然如此也不至于武功尽失啊!”
独孤月恐惧地道:“因为在第三天,梅无忌出现了。”
上官婉玉一样惊恐:“梅无忌,他…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独孤月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昏昏沉沉中被一个刺耳的奸笑声惊醒。而当时义父正在全神贯注地运功替我护持心脉。”
上官婉玉更加惶恐,颤声道:“他……他……趁机废了梅天寒武功。”
独孤月却摇头,痛苦地道:“不是废了义父的武功,而是……而是……”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上官婉玉迫不及待地道:“而是什么?你快说呀!”
独孤月强抑着心头的悲伤,哽咽着道:“我当时虽然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开口说话。但是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梅无忌奸笑了一阵道:‘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当真难找!’义父道:‘我也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梅无忌一声长叹道:‘梅天寒不愧是梅天寒,自己都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多管闲事,你认识这个姑娘吗?’义父道:‘不认识,她只是个无辜的小姑娘,希望我们的事不要伤及她,再给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她就没危险了。之后你要怎么样我都随时奉陪!’梅无忌突然慨叹了一声,道:‘二十多年了,我们打也打了,斗也斗了,伤也伤了。我突然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义父冷‘哼’了一声,道:‘又想出什么鬼主意,说吧!’梅无忌神秘地一笑,道:‘这一次准保你过瘾!’紧接着义父惊呼了一声,喝道:‘你要干什么?’梅无忌奸笑道:‘你不是挺在意这个小姑娘的吗?那就把剩下的那点功力都给她吧。既然逆天大法不能在你身上用了,那我总要制造出第二个梅天寒才过瘾呢!’我看不到当时他们做了什么,只是感觉陡然间一股雄浑的内力源源不断的冲入我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