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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贵女逃亡,遭遇人贩子
轩辕一百三十年入冬,雪花翻飞之下,龙澹国的京都——乾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也是在这一场雪中,尹雪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十一岁岁的她此刻满身血迹泥污地蜷缩在了一个破庙里,极度疲乏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她怕只要一闭上眼就有人来要她命,砍她的头,脑海里竟是些父母亲人乃至全族被砍下了头颅的血淋淋景象。
三天前的尹雪还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听她讲当年姨母勇斗歹徒的故事,谁曾想故事没讲完,却来了一道圣旨,一场以尹家为首,三百多人的浩大屠杀全面开始。
新帝轩辕文昊登基不满一年便以雷霆手段肃清秦、尹两族,尊国舅长孙禾继为左丞相,虽此事不得人心,但无人敢在朝中为其平反,便也匆匆揭过,满门忠臣的尹家就此灭门。
尹雪出生便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的异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特殊之处,令她在逃跑的路途中对路线的把握相对容易了不少。却带来了无尽的伤痛,无法忘却父母兄长偷送走她时含泪却憧憬的目光。
无法忘却秋儿抓着自己的手苦求着要替自己而死时说的话:“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我哥哥的命就让我用我这条命还给你吧!求你了!”那种坚定得不容置疑仿佛是含着笑而去的。她不懂那样的执着是为什么,此刻依旧不懂。
破庙外,大雪纷纷扬扬地,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记得父亲说过,要像雪一般洁白,心灵也要如雪一般透彻。可是我却不想活下去了,你们好自私,只留下我一个人······
饥寒交迫的她终于沉睡了过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冰晶,在其绝美的脸庞上折射出了一种类似于七彩光晕的效果,煞是好看。
这一幕恰巧被一个来这里躲雪的红衣女子看到了,娇媚的容颜上刻画出细长的永远也遮不掉的皱纹。此人正是青颜斋的谢塘镇分堂主:刘莉。
“啧啧,这么好看的美人死了多可惜,算你运气好,碰上了我这么个善人。”得意兴奋的女声回响在破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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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尹雪被周围哭啼的声音吵醒时,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身旁有四五个与她相同大小的女孩,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血迹在破烂的衣服上浸染。
尹雪小声地问离得最近的稍大些的姑娘,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总算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原来这是一群人贩子,当初被骗的时候说是去打工有饭吃,没想到却是经常被打骂出气。
“唰”的一鞭子抽了过来,强烈的阳光与手臂上的疼痛让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愤恨的眼神看向那个拿着鞭子打她的青衣大汉。
“看什么看!不要讲话!吵死了!”又是一鞭子过来,脸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印子。
尹雪却仍旧不依不饶地瞪视着对方,立时引起了大汉的怒火,索性停下马车,将女孩拽了出来。
“啪!啪!啪!”
一声又一声的抽打声铿锵有力地传到整个队伍,女孩紧咬着牙,嘴唇发紫,死死的愣是没有出声,依然站立着不动,尽管疼痛让她几欲昏死,却磨灭不了身为尹家人的骄傲;身上的血顺着开裂的衣服汩汩地流淌下来,黄昏之下残阳如血,她望着,却想着这样死了更好。车上的女孩子皆是惊恐万分地直打哆嗦。却有一个人例外。
“大哥,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妹妹吧!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她长得那么好看,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是刚刚那个姑娘。
青衣大汉听到是她的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哼!就看在胭脂你的份上,我就饶看你。”青衣大汉色眯眯地盯着破裂开来的衣服下的肉色,手还不停地在其身上摩挲。胭脂艰涩地隐忍着,朝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等到大汉满意地停手后,胭脂才将昏死过去的尹雪抱回了车里。
“姐姐为什么要救我?”昏蒙蒙的脸上失了血色,没有一丝神采。
迎向女孩生无可恋的目光,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答案,也许是被她的矛盾给深深地震撼了吧?明明不想活,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骄傲,以前的自己是不是也这样呢?
“因为,我愿意!”
“我11岁了,姐姐你呢?”
“我15了,可比你大了去了!叫声姐姐你不吃亏。”散发着柔和的气息,简单直白的回答让人想要靠近。
“你这伤······”有些难为地看向对方。
“没关系,我家祖上原本是医者,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那就好。”
夜色降临之时,青颜斋的一行人出了谢塘镇,一路向南,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
在马车里,尹雪凭借天生的耳力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来了?”一老妇人的声音。
“是啊,这次的货色不错,有两个特别正点的,大的那个又漂亮又温顺,准能卖个好点的青楼!”得意的女声传来,此人正是刘莉。
“那还有一个呢?”
“婆婆,你听我说,那个小的可是活脱脱的绝世美人,看她要死了,是我在庙里捡回来的!我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怎么不拉她进青颜斋?”
“生得太漂亮了,又是个倔丫头,还是让老鸨好好调教去吧,我可是不想惹麻烦。”
“好好好!先把货安置妥当,晚些再聊。”
“得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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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姑娘在一间四周不通风的黑暗的狭小房子里蜷缩着,也许是长途的车马奔波,很快便熟睡过去。确定没有人会醒过来后,尹雪从嘴里吐出一样物件。在极其微弱的夜光下,仍旧磨灭不了它的光辉,散发出银锃锃的光芒,细长优雅的银针精确到三寸三,是尹家世代行医的压箱底。
这三寸银针乃祖上流传千年的保命针,从不不轻易示人,是临走前祖父赠与自己保命用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勾起一抹浅浅的自嘲般的笑意。
拿起银针就往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等等穴位,不管是刚学医的还是资深的老中医必定会倒吸一口冷气!说这是必死无疑的死穴。尹家行医走的是偏门,越是危险的穴位越是精髓所在,讲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看到血液渐渐凝固,伤口竟奇迹般地愈合,这又是尹雪身上的又一大异能,可以快速地恢复伤口,但仅仅是她一个人是这样,祖上行医世家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人。所以,祖父总说自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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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出发了!”粗犷的汉子打开门后,走了进来,也不管会不会踢断了女孩的肋骨,就径直踏了上来,“卡擦”的骨裂声使得尹雪头皮发麻,作为医者的她没有办法不顾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