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三十七 暗中跟随

三十七 暗中跟随

杂役小郭子受了老鸨子的命令，出来寻这一双奇男怪女，却发现了成千上万只黄鼠狼子“吱吱呀呀的”叫唤着奔跑过十字路口。这可吓坏了小郭子，他两腿一软就瘫倒了，可没想到黄鼠狼子过去后，听到十字路口有人言：“咦，这不是昨天粉香楼的那杂役吗，这大半夜的做什么呢这是。”

小郭子一听急忙大叫道：“哎呀，是鬼王大哥啊，鬼王大哥救救我啊。”

“哦，你小子居然还认得我。”鬼王道。

小郭子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黑暗处有三个人影，小郭子便道：“是鬼王大哥吗？”

“哦，是我，是我呀，你有什么事儿？”

小郭子道：“哎呀，鬼王大哥，我找你呢，我正在找你呢，你们来了可太好了。”

等三人走进一看才看清楚，前面两人站着的正是唐赛儿和鬼王，而后面有一个纤柔的倩影却是前日从粉香楼逃走的香儿。

“啊，你…..你跟着他们了。”小郭子道。

香儿低着脑袋点头道：“是的，杂役哥哥谢谢你给我包子吃，可我现在不想回去了，我想跟着师傅姐姐。”

小郭子一拍大腿道：“哎呀，你可误会我了，我此次出来不是找你的，是……是找两位奇人的。”

说完小郭子给唐赛儿深鞠一躬算是施礼，施礼完毕后小郭子道：“姐姐啊，姐姐，求求您救救我们粉香楼吧，我们粉香楼的姐妹快活不下去了。”

唐赛儿却道：“你为何找我们帮忙，我们今晚还有事呢。”

香儿也说：“对，你回去吧，给那老鸨子说，我们是不会帮你们做事的。”

小郭子道：“哎呀，姐姐啊，姑奶奶啊，我也是没办法了啊，那个……那个该死的县令把我们粉香楼查封了。咱们粉香楼几十口子人呢，这被查封了怎么吃，怎么住，怎么喝啊。”

唐赛儿道：“查封了？为何被查封？”

小郭子便道：“就是两位前日里在粉香楼让那两只黑老鸹救小妮子的事啊，这不两个大黑老鸹把一个兵给弄死了，县令老爷对我们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们拿出股份给他，我么不给他他就查封了我们的粉香楼。”

唐赛儿道：“这么说被查封还是和我们有关系？”

小郭子急忙道：“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粉香楼虽说赚的钱不是太干净，可是……。”

“什么叫不是太干净，简直就是肮脏下流。”香儿道。

“对，对，我们就是肮脏下流，可是……可是那个县令老爷爷太不是东西了，他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这不这么晚了几十个姑娘都住在客栈里。”小郭子说。

鬼王这时说：“师傅，虽说粉香楼是个腌臜之地，可是毕竟也是官府逼良为娼，那源头就是前任的县令饿死狗，如今又来了一个比饿死狗还厉害的县令，我看咱们是得帮衬他们。”

唐赛儿点头道：“逼良为娼，你要这么说的话，咱们是得有这个心，要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走上这条路的。”

小郭子说：“对啊，对啊，那官府要我们的股份，这是要把粉香楼扩大啊，我们也不想那么多的姑娘来。可是一旦官府插手了，粉香楼的生意肯定越做越红火，到时候姑娘会越来越多。”

唐赛儿道：“那你且回去，今晚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

小郭子看着黄鼠狼子逃跑的方向道：“是不是那些黄鼠狼子？”

“嗯，没错，就是，你可不能乱说，要不然我就把你给…..给咔嚓了。”唐赛儿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放心好了。”小郭子擦了擦冷汗道。

“嗯，明白就行，走吧。”

小郭子道：“可是，二位怎么找我呢？”

唐赛儿道：“放心吧，我们定会找到你家妈妈的。”

说完唐赛儿带着鬼王和香儿就离开了，朝向黄鼠狼子奔跑的方向走去了。那地方小郭子是认识的，哪里是本县最大的赌坊。那赌坊的老板昨日里刚刚抢占了下面村子的一个小丫头作妾，今日晚上时是他的新婚之日。

小郭子刚想走却心思：反正回去也没地方住，不如跟着前去看看，也好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想到这里也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出奇。让小郭子感觉到心里发毛的是，以前街面的野狗那么多，一到晚上就叫嚷着不停，可如今却是连个狗毛都不见。小郭子心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条街上的狗那么多，明明一到晚上就叫唤起来不停，为何今晚一个叫唤的都没有，而且整个大街上安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这么嘀咕，可还是跟随着唐赛儿、鬼王和香儿来到了一处大宅子前。这大宅子大门口有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着，红灯笼里还有蜡烛，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和对联。

小郭子见状后想：果真不出我所料，这三个人就是来拿这个祸害人的赌坊主的。

见到了地方，小郭子便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这时听鬼王道：“师傅、师妹，便是这里了，那赌坊主就住这里。看来他今日娶妾，咱们还来得及，那个从乡下被虏来的姓刁的小妮子就是他今晚的新娘。”

“哦，刁大爷说的就是这里吗？”唐赛儿道。

鬼王道：“师傅，就是这里，刁大爷不认得县里的路所以说不明白，不过我鬼王可是门清的很。”

香儿此时道：“师兄观位辨向的本事真是厉害啊。”

鬼王急忙道：“师妹客气。”

唐赛儿道：“嗯，那好，今晚就拿了他。黄先生都进去了？”

鬼王道：“都藏在天井里呢，就等师傅一声令下了。”

小郭子一听才知道原来那成千上万只的黄鼠狼子已经进了院子，见旁边有棵大树，他三下两下便窜了上去。这一上树，视野便开阔了，赌坊主家的天井就完全展现在了小郭子的眼里。

不亏是开赌坊的，这天井院落要比平常人家的大好多倍，而且里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此时由于是新婚，还悬挂了好多的灯笼贴了好多的红喜字，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整个天井华贵的让小郭子直流口水。他心叹道：这才是上乘人的生活啊。

可硕大无比的天井里哪有黄鼠狼子啊，任小郭子如何睁大眼睛都没有找到，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按说这这么多的黄鼠狼子在天井中肯定得铺满整个天井的地面，可是那么亮堂的月光下居然一只黄鼠狼子都看不到。

小郭子心道：难不成这些黄鼠狼子都在地底下，它们临时打了洞藏进去了。又或者，那个鬼王在骗他师傅。

正心思呢，就看见天井外的唐赛儿手一挥，一个精美无比的小瓶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紧接着另一只手在小瓶子上一抚，小瓶子的盖子便被打开。尽管距离比较远，但由于月光明亮，小郭子也明显的看见香儿的身体一阵哆嗦，立刻堵住了鼻孔。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赌坊主天井中的一些物件和青草植物忽然婆娑的动弹起来。天井中有两颗大枣树，那大枣树上忽然间就爬满了黄鼠狼子，好似它们一直就生长在树上一般。这些黄鼠狼子一个挨一个成排结队的从大枣树上顺着树干往下爬着，秩序是井然有序。

而天井中的什么瓮、缸、砖头、瓦块、草丛、小水道里也“噗噗梭梭”的出现了上千只的黄鼠狼子，一瞬间整个天井就马上布满了黄鼠狼子。小郭子看得是心惊肉跳，这些黄鼠狼子如同战场的士兵一样，每一只都规规矩矩有模有样，行动之间居然毫无半点声响，就连走路时小爪子触碰地面都小心翼翼的。

小郭子正看得吃惊，忽然鼻孔中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邪香味，这邪香的味道仿佛能把人给催眠。小郭子聪明，他知道这一定是唐赛儿手中小瓶子中的味道漂了过来，急忙用袖口捂住了鼻孔和嘴巴，可尽管如此一股眩晕感还是袭击了他。小郭子紧紧抓住树干怕摔下来，好一会才恢复了正常。

这邪香的味道极为的猛烈，原本树下草丛中早已经休息的小兽和小虫居然也开始苏醒过来，树上的各种爬虫和飞蛾也相继的开始动弹了。有好多不知名甚至没见过的小虫爬到了小郭子的身体上，踏着小郭子的身体往树下爬，而那些本来在树下的小虫和小兽则立刻聚集到了唐赛儿的跟前。

幸亏小郭子从小就玩各种虫子不害怕爬虫，要不然这密密麻麻的小虫从小郭子身边和身上经过，非得吓的他从树上摔下来不可。

小郭子心想：这香味可真够烈的，居然比烈酒都猛。

那聚集到唐赛儿跟前的小虫和小兽却不敢轻易的往前进一步，只把他们三人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在等候他们的指令。

那天井中的黄鼠狼子也整齐划一的面朝房门的方向一动不动的趴着，就等唐赛儿的指令了。

小郭子又听鬼王道：“师傅，准备妥当了已经。”

唐赛儿点了点头对香儿道：“鬼香儿，你且好好看着，不怕么？”

香儿坚定的道：“不怕。”

小郭子在树上心想：这小女子的名字为何叫鬼香儿？

却又听唐赛儿道：“既然如此那是最好，里面有个与你差不多大的女孩，那女孩却不如你幸运，想必此时早已经木已成舟。唉，可怜兮兮的一个黄花大姑娘便被这赌坊主变成了妇人。”

“师傅姐姐，我知道那赌坊主该死，你不必顾忌香儿的感受，就让黄先生拿了他吧。”

唐赛儿点头道：“既然鬼香儿你那么说了，我心里也就踏实了，咱们救出来那妮子让她去和老爹团聚去。”

“师傅姐姐，那女子命有多苦我是知道的，虽说她如今已经是妇人了，可我们救了她毕竟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自由身，而且乡下的那老爹已经这般模样了，让他们父女俩相依为命也算是做积德行善的事。师傅姐姐，咱们尽快救出那个可怜的小女子吧。”香儿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有些动容，居然留下了眼泪。

小郭子见唐赛儿听罢后嘴中念了几句话，那原本在天井中趴着的黄鼠狼子忽然如同饿狼一般的呲牙咧嘴起来，各个都直愣起了后背上的毛，嘴中发出瘆人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