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年青一代

李思远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莫然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假如不是因为任性，哪里来的无妄之灾？但意外难以避免，所以李思远并没有怪罪莫然的意思，但在莫然看来，一切都是因为的任性带来的结果，况且受伤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个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会包容到底的人。

来到医院，莫然的父亲便开始忙上忙下，各种挂号取药，简直就是在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

凌晨，寒风呼啸，李思远的手术也已经完成。此次简直是不幸中的大幸：骨膜被损坏，血管已经破裂，也难怪一开始李思远想止血一直弄不好；最重要的是如果伤口再深一点儿或者再耽误一会儿，这条腿就算彻底完了。

手术虽然顺利完成，但还得住院观察治疗。这让李思远十分痛苦，医院和警察局，一直是李思远最不愿意待的地方，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待在这里。

打完吊针，李思远很快便进入梦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病床边坐着的不是自己的舅爹，而是偶然。

原来昨天忙完一切，天已经微微发白。见李思远已经睡去，刚好又有人打电话订购大量的酒，莫然的父亲只好回家将莫然接过来，留下一笔钱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白茫茫的窗外和黑压压的天，李思远只觉得身上发抖。看来这天气最近是不会好转了。刚才在跟许艺聊天的时候，李思远都没敢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许艺，爱一个人就是让她快乐，而不是经常担惊受怕。

“莫然，坐吧！”看着不停晃动的莫然，李思远只觉得眼花缭乱，心情也不是很顺畅，便如此说道。

莫然很乖巧的坐在病床旁。

“这个女孩真听话！”邻床传来嬉笑的声音。在李思远住进这间病房的时候，这位老人已经在这里了。这是一位活泼可爱，和蔼可亲，诙谐幽默的老人。据说住进来的原因是因为骑车时不小心摔倒，但他却偏偏说是车子不听话----在一个斜坡处，他让车子速度慢一点儿，但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在李思远看来，车子不听话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太过突出：步平凡，人们都叫他步大叔。

“小伙子，珍惜眼前人，良缘易错，岁月难留！”突然正经起来的步大叔让李思远很不适应，但下一秒步大叔有回复了正常：“据说这几天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死了俩！”步大叔说着，举出两个手指。对于这件事，李思远倒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其带来的冲击也足够爆炸。

“现在的小孩儿，惹不起！”步大叔意味深长的说着，但李思远却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据说事情是这样的......”在李思远的期盼中，步大叔终于进入了主题。

那是三天前的事情，两个小伙在一家夜宵店吃夜宵，不知不觉就喝高了，此时俩人看见一对小情侣从旁边走过，两人便仗着自己古惑仔的身份调戏女孩。女孩的男朋友出手制止，反倒被爆锤一顿。双方就此结怨，被揍的人扬言要报复，但动手的两人不但没悔改，反倒又揍那个小孩一顿。

翌日，被揍的小孩将两人堵住，准备报复。但古惑仔里有一句话，叫做：江湖事，江湖了。那个被揍的小孩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让先前的两人叫人来，双方公平决斗。悲剧也就是从此刻开始，年轻气盛总是好无畏惧，但只会带来终身的悔恨。

双方的人到齐，一场混战就此开始。一开始大家都还有点理智，能控制自己下手的分量。后来打红了眼，下手也就没轻没重，直到几人倒在血泊中。如果不是警察到来，恐怕这场悲剧还会持续下去，造成的伤亡只会更大。在后来的现场处理中，两人因重伤不治，当场死亡，多人受伤。

“红颜祸水，小伙子，女朋友虽然漂亮，但做事之前也得认真考虑哦。”步大叔神秘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得 如此清楚？”对于这种事情，征服一半都会选择封锁消息，毕竟影响太恶劣。最主要的是步大叔的话让莫然惭愧的地下了头，毕竟在学校的那段时间，莫然还真没消停过。现在不大叔误以为两人是情侣，故此善意的提醒。难道人活久了真的会成精？李思远绝对不会相信。

“你以为我是真没受伤的？”步大叔神秘的说着。

“哦--”李思远和步大叔同时伸出手指指着对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只要稍微提醒便能融会贯通。此时三人，只有莫然一脸的茫然，她始终不知道两人在说啥。

很明显，双方已经进入酣战过后警察都没有来，不大叔有说出这番话，那么事情就只有一种可能：步大叔在开车的时候目睹了这一切，在惊吓中摔倒并报警。警察来了过后必然会调查相关的人员，为了避免麻烦，步大叔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时代在进步，但不代表社会就将和谐。每一个时代都会出现一个主题，而这种主题在年轻人的身上体现得淋淋尽致，就比如说七零后的朴素，八零后的奋斗，九零后的自由与零零后的蛮狠。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年轻一代都会让老一代汗颜，就像现在，在零零后的面前，李思远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再也跟不上零零后的思维。

两天过后，步大叔办理了出院手续，病房里就剩下李思远和照顾他的莫然，整间病房变得安静下来，但也实在无聊。在步大叔出院后的第三天，李思远实在忍受不了医院的百无聊赖，坚持出院。

回到家，在外公外婆和莫然的悉心照料下，李思远的伤已经差不多愈合，只是偶尔会有一阵疼痛。但这与李思远目前所遇到的事情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在李思远的家乡，年轻人差不多都会外出，目前就李思远在家待着。算算时间，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这也意味着年轻一代回家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虽然每天有莫然陪他聊天解闷，但他知道，如此下去只会让人误会更深。

船到桥头自然直，任何事情只要发生，就会有解决的方法，或巧合，或人为。就在李思远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许艺的一个电话将李思远从无聊的境地解放出来。

“下雪的时候很开心，但是学融化的时候为何如此冷清？”电话那头传来许艺娇弱的声音。

“下雪是浪漫，但雪融化是冬天的终结！”李思远如是说。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不是很冷，我想去看看。”许艺温柔的说着。

“天涯海角，说走就走，去吧，我陪你！”李思远不知道将会去哪里，但不管去哪里，他都会陪着许艺。

“我等你！”许艺说完，挂掉了电话。

两天后，厦门机场。

李思远站在人群中，眼睛扫射着过往的每一个人，但始终没有看见朝思暮想的许艺。李思远的行李很简单，基本上可以说就没有带行李，因为就只有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的是日常洗漱用品和两件换洗的衣物。

猛然间，李思远的双眼发光，他看见了一块牌子，牌子上大大的写着他的名字。等了许久未见许艺，李思远只好像举牌子的人走去。

举牌子的是一位十分水灵的姑娘。

“你找李思远？”李思远小声问着，羞涩的语言生怕惊动了旁边的人。

“对啊，我等李思远，但是我从未见过他！”姑娘落落大方的说着，声音很好听。

“没见过？那他有什么特征？”李思远很疑惑，仅凭一块牌子，他不敢确定姑娘等的人是自己，如果弄错了，那就会十分尴尬。

“我表妹说，他就像海上的烟火，春天的阳光，很温暖。同时他有一位可爱的女朋友，叫许艺！”姑娘说着地下了头，心里在暗暗责怪自己的表妹。让接人又不给联系方式，又不给详细的描述，但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打赌输了。

“许艺？是不是她？”李思远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快速的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放在姑娘的眼前。

“就是这货，难道你......”

“对，我就是李思远！”姑娘的脸变得异常兴奋，本想在确认一下，但被李思远打断。

“你好，我叫马魅。”马魅说着伸出有手，李思远见马魅如此，也伸出右手礼貌性的握了一下。

排队等候出租车的时候，马魅突然说起，男人，就算再好，终究也只能是过往。这个话题真的很敏感，看着忧伤的马魅，李思远本想说点安慰的话，但又觉得很突兀。

“就像爱情，原本就是平等的两个人，但当个一个人付出真心的时候，那就已经输了，如果再被背叛，或许她会永远恨一个人或者那一类人。”马魅突然说出一句似有感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