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遥远的故事

在人生的旅途中，总会出现一些难以让人理解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莫然的爸爸所讲的这个故事。在那只能生一胎，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泛滥的年代，其实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自己亲生的酒好，假如当时没将其抛弃，现在也不会后悔。

但是在生活中却是恰恰相反，我们所怀念的，正是随意抛弃的曾经。

莫然的父亲和下一辈酒，脸颊已经开始泛红，继续讲着这个离奇的故事。

女孩被夫妇俩从雪地里带回家的时候，还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现在已经长成大姑娘。虽然在成长过程中也成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但女孩从不理会，在她的眼里这对夫妇才是真正的父母。

此刻，空气变得安静，夫妇俩虽然舍不得，但毕竟人家才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女孩的亲生父母则是一脸的高傲，特别是当进入这个贫穷的山村过后。他们始终相信，没有人愿意贫穷一生，亦没有人能够抵挡金钱的诱惑。不管别人怎么想，最后的选择权在女孩手里。

一边是生身父母，一边是养育之恩，女孩开始犯难。思考许久，女孩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众目睽睽之下，女孩走到亲生父母的面前。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女孩为了钱，打算抛弃养育她十多年的养父养母。只是没想到，画风突变，女孩跪下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背对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拉着养父养母的手，淡淡的说道：“生命之恩永不忘，但养育之恩大于天。既然当初已经将我抛弃，现在有何必再来找我？”

遗憾，悔恨，羞愧涌上心头，女孩的亲生父母难掩心中的悲伤，带着血红的双眼悄然离开。

事情并没有就此完结，那次之后，女孩的亲生父母并没有真的放弃，时不时的派人来劝女孩。女孩实在不堪其扰，告别自己的养父养母之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开始了打工之旅。在这期间女孩认识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两年后两人结婚，紧接着便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这几年女孩很少回家看养父母，因为只要一回家，便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来找她。

“你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吗？”莫然的父亲将故事讲完，突然问出一个问题。李思远心里一颤，似乎这个故事与自己有关。

“这个女孩就是你的母亲。”见李思远不说话，莫然的父亲说出答案。其实这个答案李思远已经猜到，只是不想说出口，更不敢相信。虽然随着时光的流逝，陈年往事已经变淡自己的母亲，父亲，外公外婆永远是最亲的人，但突然得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此刻，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了吗？”莫然的父亲已经断气酒杯，李思远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但紧接着又点点头。

“陈年往事，本应埋藏在心里，不提也罢！但为了啥闺女，我也只能这样做了。”莫然的父亲说着的时候，原本因喝酒变红的眼睛显得更加红了。

“你觉得傻闺女怎样？”莫然的父亲终于回到主题。不管是醉酒还是故事，最终的目的只为这一个问题。

李思远知道莫然的父亲鼓起莫大的勇气说出这个故事，无非就是为了说明李思远和莫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从而打消李思远的顾虑。现在提出者个问题，是为了探探李思远的口风，如果两人彼此有好感，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如果李思远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就当说了一席酒话，酒醒后此事也就烟消云散，不会显得太尴尬，同时也算为莫然了却了一桩心事。

李思远喝下一杯酒，正欲作答，莫然突然走进厨房，将烟放在饭桌上，默默的退出去。只是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莫然看李思远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不是忧伤，而是兴奋。

其实从一开始，莫然的父亲本想用买烟的借口将莫然支开，谁知莫然刚接到任务，她的母亲已经站起身，说是想出去走走，顺便带包香烟回家，让莫然留在家里看着喝酒的两人。莫然的父亲在讲故事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莫然有没有走。当时百无聊赖的莫然刚好在厨房门口，这个故事也被她一字不露的听去。

莫然的母亲回来的时候，故事刚好接近尾声，莫然觉得既然已经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够了。原来李思远有此顾虑，只是自己不知道，但现在连最后一点顾虑都已经打消，那么自己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李思远在一起了。莫然刚转身，便看见自己的母亲拿着香烟打开门。莫然接过母亲手里的香烟，给两人送去，心里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兴奋。

本欲找合适的语句不失礼貌的拒绝自己舅爹好意的李思远，被莫然突然走进门一搅合，怎么也想不起来已经准备好的词语。这一切在莫然父亲的眼里，觉得是年轻人害羞不敢表达，见李思远不说话，便误会李思远已经默认。

酒坛见底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算算时间，两人喝了三个多小时的酒。李思远和莫然的父亲已经喝到说话都不利索。此刻便出现了一个奇葩的场景，莫然和她的母亲将桌子简单收拾后，莫然的母亲将莫然的母亲连哄带骗扶进卧室休息。李思远则在莫然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外婆家。

李思远的外公此时已经回到家，还弄了满满一背篓的野苋菜。看到喝醉的李思远，他也一改往日的作风，并没有生气，而是帮助莫然将其扶回房间休息，让莫然帮忙照顾，然后开始择野苋菜。

李思远的外婆赶忙找来生姜，洗干净后忙着炖姜汤。

三月的桃花，正是灿烂的时候。

嫣红的桃花在风中摇摆，桃花树下，一盘棋，才子佳人相对而坐。纤纤玉手持棋落盘，风流书生酒醉笙箫中。这本是一幅春来万物激动的美画。突然，田口被撕裂，伴随着滚滚雷声，一只巨手从虚空中落下，将美人一把握住，带向未知的世界，书生奋力一跳，紧紧将美人楼主，这一次他要与世界为敌。

“不要！”李思远发出一声惊叫。这一叫也将他自己吓醒，同时也惊动了正在忙着做晚饭的外公外婆。

“思远，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李思远只觉得一阵体香向鼻子袭来，刺激着每一根嗅觉神经，同时有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背。李思远的外公外婆准备看看什么情况，但当看到眼前的一幕，只好是祛痘退开。在两个老人的心中，莫然是最好的外孙媳妇儿选择，不管两人有没有血缘关系，反正只要不是直系血缘关系就好，毕竟在他们的那个时代，亲上加亲很普遍。

李思远闻言慢慢放开自己的双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莫然。两人对视几秒后，都害羞的低下头。虽然两人之前也有过亲密接触，但u安远没有这次直接，最主要的是现在刚好是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沉默不语，各有所思。就在此时，李思远的外婆段进来一碗姜汤，并叮嘱莫然等李思远喝完后两人出来吃饭。莫然娇羞的点着头接过姜汤，递到李思远的嘴边。好酒就是好酒，尽管李思远从醉酒中醒来，但感觉不到一点儿头痛，假如是劣质酒，醒来后必定是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喝完姜汤，洗漱好之后，两人坐到饭桌上。桌子上全是李思远喜欢的菜，两位老人则不停的向莫然和李思远的碗里夹菜。

桌子上的菜被一扫而光，众人在心满意足中放下筷子。李思远想起和莫然的父亲喝酒的时候所讲的故事，本想问问自己的外公外婆，但话到嘴边始终没能说出口。不管如何，毕竟外公外婆跟自己，永远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几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家常，但时间已经到了半夜。莫然起身告辞，李思远的外公外婆以时间太晚为由，极力邀请莫然今晚就此住下，只有李思远在一旁默默无语。

最终莫然还是选择回家，李思远的外公外婆便让李思远送莫然回去。想想天色实在太晚，不管如何莫然始终还是自己的表妹，李思远只好站起身送莫然回家。

最近冷空气袭来，晚间的天气变得无比的寒冷。半路上，莫然不停的打着哆嗦，似乎被冻坏了。李思远实在看不下去，本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莫然披上，但刚打开拉链，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像坠入冰窖。李思远只好将外套解开，将莫然搂入怀里，如此一来两人彼此取暖。莫然实在没想到李思远有此一招，幸福来得太突然，心如小鹿乱撞，脸反抗都没有勇气，随后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