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在树上唱歌

对于梦想，李思远从来不想用比喻来形容，只是觉得有了梦想，便要去勇敢追求。对于莫然父亲的问题，李思远一无所知，有时候一个人学历高，并不代表见识就一定广。

“其实，梦想就像在树上唱歌。”看着一脸茫然的李思远，漠然的父亲端起酒杯继续解释着，说：“在树上唱歌，其实是脱离尘世，不顾世俗的看法。梦想亦是如此，如果在乎踏跺，只会阻挡你前进的脚步。每一个梦想，都值得尊重，只是在现实中，很多梦想呗嘲笑为异想天开。只有帮梦想当作是在树上唱歌，不管歌声是否优美，最终都会随风散去，歌声所吸引的不是有课，而是懂你的人。”莫然父亲的一席话，让李思远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表示赞同。

李思远举起酒杯，和漠然的父亲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干。虽然对莫然父亲所说的话李思远并不是太懂，但是作为一名被嘲笑的过来人，李思远相信莫然父亲的每一句话都是生活的总结，至于这么运用，还得靠自己慢慢去领悟。

酒至半酣，坛中的酒已经喝掉一半，两个人都已经呈现出醉意，只是还没达到不省人事。

“傻闺女，去拿一瓶酒来！”漠然的父亲突然叫到，这也让李思远莫名其妙。但莫然还是闻声走进厨房，本想将饭桌上的酒瓶先撤下来，或许以后还有用。

提起酒坛，莫然露出疑惑的眼光。

“舅爹，里面不是还有酒吗？”李思远如实说道。他以为漠然的父亲或许是醉了，亦或许是舍不得喝着种酒了。

“你看我，人老了，开始变得糊涂了。”漠然的父亲意味深长的说着，继而转换问题：“那么，傻闺女，去给老爹拿一包烟。”说着，并掏出一张钱递给莫然。里斯团摸摸口袋，本想说自己身上有烟，但被莫然的父亲严厉的看了一眼，李思远只好选择将喉咙里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或许莫然父亲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莫然并没有接过钱，只是默默的走出了厨房。

“莫然这孩子啥都好，只是有一样，跟他妈一样痴情！”等到莫然走出厨房，莫然的老爹便打开了话匣。听到这里，李思远知道，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关于莫然父母的爱情故事，李思远也有所耳闻。

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约定的时代，莫然的父母是在一次一个偶然的机会相遇，然后相知相爱。这是一段不被看好的爱情，在该结婚的时候，本来想找一个媒人，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做这个看似笑话的媒人。最后，莫然的父母实在没办法，一气之下打破常规，举行了一场没有媒人的婚姻。这场婚姻成功的背后，付出最大的并不是莫然的父亲，而是莫然的母亲。在最初相遇的那一刻，莫然的父亲还是一名浪荡子弟，但莫然的母亲始终不离不弃，非这个人不嫁。后来两人终于结婚，正是因为这份信任，莫然的母亲才会忍受在新婚不久独守空房，让丈夫去追求梦想。

“作为一名男人，首先要学会的是承担责任，其次是养家糊口；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需要一名对你百分之百信任的女人。”漠然的父亲喝下一杯酒，已经开始醉了。

“我知道，莫然这孩子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有变过。这坛酒确实是准备留给啥闺女结婚用，但是现在你在，都一样，有缘便是一家人，无缘至少还是亲戚。”莫然的父亲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舅爹，你醉了吧！”李思远喝下一杯酒，思想也开始变得有一点儿混乱，但作为男人，谁愿意承认自己输。

“醉？在我的人生里，只醉过两次：第一次是娶你舅妈，第二次便是傻闺女出生。如果今晚真的醉，那也值了，毕竟傻闺女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幸福。”说着，漠然的老爹又将杯中酒喝尽。对于这句话，前半句李思远深信不疑，毕竟作为一个酒坊的老板，没有一定的酒量那完全不可能，就算以前没有，在这几年的生意交往中，也应该锻炼出来了。

“在我的一生中，最初的梦想是做老板，现在算实现了，虽然作坊不大，但足可以让一家人衣食无忧。同时还有一名权利支持我的娇妻，还有一名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傻闺女。”不知什么时候，莫然的父亲已经将酒杯换成了碗。一碗酒下肚，莫然父亲的脸已经开始泛红，李思远只好将杯中酒喝完，从橱柜上拿过一个碗。

“舅爹，莫然一定会幸福。”这一次，李思远将酒坛提起，在两个人的碗中倒入四分之三的酒。

“小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漠然的父亲崛起酒杯，笑得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李思远跟着举起碗，但完全不知道莫然这句话的意思。

“还记得刚才我说的话吗？”莫然的父亲放下碗。

“嗯！”李思远不住的点着头。

“我知道傻闺女痴情，而其从小到大你们两人一起长大。傻闺女的心事做父母的一看便知，她喜欢的人是你，从未变过。作为父母，一辈子别无所求，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莫然的父亲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已经开始泛红，但没有一点儿不舍，或许只是因为迟早会离别，提前带来悲伤。听到这里，李思远已经开始感到不安，这句话很明确的意图就是希望李思远能够和莫然在一起，从人心的角度出发，两个人青梅竹马，李思远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从伦理的角度出发，李思远毕竟是莫然的表哥，还是存在一定的血缘关系，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况且现在李思远已经有了许艺，还有半路结缘的王昭雪。关于这一点，单纯的莫然或许没有想过，但李思远已经想过千百遍。

“舅爹，我和漠然，似乎不适合吧！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李思远本想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解释一切，但却被莫然的父亲紧急叫停。

“小子，别跟我讲遗传学。虽然我只是小学毕业，但这几年经常关注科学问题，还是知道近亲不能结婚。但是在这之前，你可以认真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莫然的父亲不慌不忙，看来这是一个真正的生意高手，各种知识，与时俱进。

李思远没有侥幸，毕竟莫然的父亲既然知道近亲不能结婚，那么接下来的故事必然不会胡说。李思远竖起耳朵，莫然的父亲缓缓道出如下的故事：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对夫妻在雪地里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孩。当时小女孩已经被冻得全身发紫，烟看就快活不成了。结婚多年的夫妇，一直没有生育，于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小女孩抱回家。一开始小女孩一直高烧不退，夫妻俩急坏了，拿出仅有的一点积蓄四处求医，但是小女孩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半死不活。此时又有很多人来劝夫妇将小女孩遗弃，留在手里只会败光家底。但是夫妇俩还是将这个女孩留了下来，直到最后，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借钱的时候全都以为这对夫妇无力偿还而拒绝借钱给他们。手里没钱，但小孩的病有不得不治，夫妻俩只好给医生下跪，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知秋能够将孩子的病治好，挽回一条年轻的生命。

幸运的是那时候的人都比较朴实，医生恪尽职守，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很多医院的职工实在看不下去，也是可怜这对夫妇，纷纷签下请愿书和保证书；这对夫妇治疗孩子的费用，众人愿意从工资里扣下，先行偿还。医院的院长兼声势浩大，只好退让一步，同意众人的请愿，只是将扣下工资提前代还改成了员工每月扣二分之一的工资代还，主任以上每月扣除四分之三代还。

虽然贫穷会让社会产生动乱，但也会让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真诚。在众人的帮助下，半年后，这个小女孩终于顺利出院，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父亲开始四处奔波，只为了偿还那份永远还不清的人情。

时间在不经意中悄然溜走，小女孩在夫妇俩的呵护中慢慢蜕变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遗憾的是夫妇俩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将这名女孩是为掌上明珠。在女孩十八岁的时候，一辆豪车停在女孩的房门前。

“孩子，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你随他们去吧。”停在门前的正是女孩的亲生父母。当年由于在重男轻女的影响下，看见生的是女孩，便悄悄抛弃，对外声称孩子出生不久已经死亡。但是之后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无奈之下便想起了当年被自己狠心抛弃的女孩，那是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