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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怼严嵩(一)
“皇上,海瑞虽当街拦御驾,痛斥当朝沉疴,使皇上脸面受损,但这一切都是海瑞性格的使然,而不是海瑞对皇上有叛逆之心,只是他选择的方式值得商榷。皇上因海瑞之事现在虽然脸面受损,可现在皇上如果杀了海瑞,试问谁以后还敢向皇上进忠言,皇上可能失去的是整个的民心啊,皇上。臣与海瑞非亲非故之所以向吾皇如此进言,实是望我大明朝千秋万代,国运昌盛啊,皇上。”
徐阶一通如泣如歌的哭诉,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他的忠心所撼动;嘉靖也有点动容。
“一派胡言。”严嵩见皇上意志有些松动,便连忙说道:“诽谤皇上,抹黑朝廷,还是一片忠心?我看是狼子野心,为的是搏取一小撮人的认可,意图谋反之意已昭然若揭;不杀不足于平民愤,不杀不足于安社稷,不杀之不足于挽回皇上的尊严;不杀一儆百,不足于威慑那些屑小,以后随便一人都可当街拦驾谩骂一弄,皇上的脸面何在,朝廷的法纪何存。”
刚有些意动的嘉靖听闻严嵩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后,脸色又阴沉下来,此时他想到徐阶原是一个胆小谨慎的人,不知为何他今天竟一反常态的不知死活,事出常理必有妖,“徐爱卿,你既然与海瑞非亲非故,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海瑞开脱罪责,可是有人到爱卿处说情?”嘉靖现在猜到了徐阶身后必定是有人出谋划策,或是许下重金,否则徐阶不敢这样忤逆朕意。
“这,这……”徐阶听皇上这样问,一时语结,不知该如何回答皇上的这一问话。
站在一旁的严嵩见皇上悟到了什么,他心中就暗暗地高兴。象这种扑朔迷离的事情,只要是当事越是辩解便越难说得清楚,越是说不清楚就越令人生疑。“徐阶你死定了。”严嵩在心里说。
严嵩此时已是胜券在握,但他不会就此停手,他要痛打落水狗。“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徐阶结党营私必有叛逆之心,请皇上下旨将徐阶与海瑞一起将由大理寺落案审理。”
“说。”嘉靖见徐阶那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也有几份相信了严嵩所说的话,他怒视着徐阶,大喝一声。
跪在地上的徐阶听到皇上的大喝,七魂已跑了六魂;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上,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是荆山王。”
当徐阶说出“荆山王”几个字的后,就再无一点力气,直接就晕过去了。
严嵩怕嘉靖离得远听不见,“皇上,他说是荆山王指使他干的。”严嵩也是太高兴了,他根本就没有把徐阶刚才所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就随口地重复一遍。
当嘉靖听到“荆山王”三个字时也是心里一震。他真是有些忘了荆山王的存在,现在又被徐阶给重新的勾了出来,不,应该说是严嵩。因为徐阶说的话嘉靖是真没有听清。
嘉靖听明白的的确确是荆山王后,一时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很多与荆山王之间的画面在嘉靖脑海里回放,从相识到相知,那匆匆的几十年的岁月,好象都是荆山王一直都在为朝廷奔波,为朕拚杀,当然朕也给了他很多,使他现在贵为荆山王,封地数百里。做为一个外姓,封王都是少有的,更别说封地了。
嘉靖不再说话。现在谁也不敢打扰,倒是此时的严嵩,才回过味来,清楚自己刚才重复了徐阶所说的话,那可是荆山王,如果此时皇上迁怒于荆山王,而且此事若传到荆山王耳朵里去,那自己今后恐怕是永无宁日了。他现在实在是还没有能力和势力与荆山王抗衡。严嵩有些懵毙了。
徐阶缓过神来,见现场气氛很是怪异,皇上和严嵩都再没有说话,各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这是不是说自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自己不用死了。徐阶现在心里想的就是这些。
“徐爱卿,荆山王还对你说过什么?”最先打破这份寂静的还是嘉靖。有能力把一份意境打破,而转换为另一种意境时只有在场的位高者有此权力。当然还有另外一种人有这权力,谁?那就是“傻子”。
这里没有傻子,所以只有嘉靖才有这种权力。
一段时间的心情平复,现在徐阶心神已安定下来,他重新又规规距距有模有样地跪在那里。听皇上又问自己关于荆山王的事,他稍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禀道:“荆山王曾对微臣说,海瑞与他在武陟相识,他略知海瑞的本性,是一个刚直不阿之人,对大明朝是爱之深,所以就容不得半点有损大明朝的污渍存在。海瑞向皇上直言陈词,敢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就说明这个人没有贪欲。只有皇上留下海瑞,稍加雕琢就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严嵩也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徐阶转述荆山王的话,刚开始他要置海瑞于死地,也只是想与徐阶作对,而现在听完徐阶说的荆山王对海瑞的评价,他在心中细细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想到这里严嵩心中一惊,“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活着,至少也要做到不能让他在朝中做事,否则他们将来就会成为自己的掘墓人。”
“皇上,臣有本奏。”严嵩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一脸虔诚地脸着嘉靖。
嘉靖也没有想到荆山王会对海瑞评价这么高,正在他还在想着荆山王说这样一番话的用意时,就听见严嵩那洪亮的声音,“准奏。”嘉靖想不透的事情他也是要听听第三人的看法。
严嵩听皇上准允自己说话,他看了看仍是跪在地上的徐阶,然后才慢条斯里的说道:“皇上,徐大学士所说的话是不是荆山王所说,这现在不知真假;第二,即使是荆山王所说,也是荆山王基于他曾在武陟县与海瑞有交情,而在为海瑞开脱罪责;第三,海瑞当街谩骂朝廷实就是在骂皇上,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不严惩,是必会引起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效仿。到那时整个大明朝将无朝纲可言。真不知徐大学士所说这番话是何用心和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