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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对圣旨质疑
合上圣旨,宿嫣扬起下颚,微笑着看着全部目瞪口呆的朝臣。“怎么?众卿家有何异议?”一把冰冷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面前的男子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却终究不敢开口。
“皇后。微臣心中有一个疑问。”赵子非鼓起勇气站了出来。“但说无妨。”姚宓点点头,道。
“微臣甚是好奇,此圣旨是否真出自陛下之手?”赵子非的问题说出了在场诸多人的疑问,每个人都期待着姚宓的回答。只听得她满不在乎地冷冷一哼,“贤妃,将圣旨交给赵大人看看。本宫以为,赵大人在陛下身边这么多时日,不会连陛下的笔迹都认不出来了吧?”
赵子非接过圣旨,仔细地看着,那本就微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最终摇摇头,将圣旨递回给宿嫣,朝姚宓抱拳行了个礼,“实属陛下亲笔书写。还望皇后饶恕微臣不敬之举。”
“赵卿家多虑了,你有如此的举动,亦是为了王朝,本宫绝不怪罪。”
“但是。”赵子非挺直上身,直直地望向姚宓,“陛下既然是在病危之际才立的旨意,何以有余力亲自书写?况且由笔迹看来,甚是从容不迫,毫无弥留的慌乱与虚弱。”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鸦雀无声,姚宓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子,他的眼神犀利,仿佛要从自己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听赵大人所言,是怀疑此道圣旨乃造假之作?”宿嫣平静地看着赵子非,言语中有着淡淡的敌意。
“赵某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宿嫣微微一笑,“也就是说赵大人并不怀疑圣旨的真假,是么?亦是意味着赵大人是相信这道圣旨确实是出自陛下之手,对么?”
面对宿嫣的咄咄逼人,赵子非一时间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支吾了半晌之后,才点了点头,退回到了朝臣的队伍之中。
立在最高点的女子略带感激地看着她的背影,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这一步,实在走得太险。但是,她的心头仍然有不安的阴影缠绕,为什么,那个站在一旁的女子始终保持着沉默,对于自己安排上演的一切都未曾发表任何的意见?
她是毫不在乎,还是另有预谋?
“永宁,你怎么还在这里?”奉蕴殿中的人渐渐散去,唯独戚芜依旧站在原地。
姚宓浅浅微笑着朝她走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永宁只想再见陛下一眼。”戚芜缓缓说道,看着姚宓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对于戚洵之死的悲哀。
“这…”姚宓嘴角残留的笑容因为这一句话而显得有些不自然,“陛下既然已归西,本宫觉得还是不要再去打扰比较好。”
“是么?”戚芜带着嘲讽的语气微微侧着头,“难道连妹妹见自己的兄长最后一面都不行么?”她慢慢走到姚宓身边,女子的侧脸在她的注视下表现得有些僵硬,“还是,陛下之死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永宁你多虑了。”姚宓尴尬地笑了笑,笑容中尽是不自然的遮掩,“本宫是怕永宁你看到陛下会情不自禁,到时候伤心过度,只怕陛下在天之灵亦会不安。”
“永宁多谢皇后体贴周到。但是,永宁连丧夫之痛都已安然度过,对于陛下的驾崩,自能泰然处之。”
冉慕的死对于姚宓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阴影,仿佛是雪白的绸缎上一点漆黑的墨迹,恨不能用尽世间的一切方法来将这个墨迹清除。可怎料,最后的结果只是让这个墨点化了开来,成了无法忽视的污渍。
“既然这样,你就随本宫来吧。”姚宓最终无法躲闪,终于点了点头。戚芜面容平静,跟在姚宓身后。
不久后,二人来到宏元殿,只见双眼通红的少女正坐在寝宫门前,表情呆滞。失去了戚洵对她而言好似是人世间最难以缓解的伤痛。
“母亲,姑母。”见到来人,裹儿站起身来,略略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哽咽。
“裹儿,莫要再伤心了,你父亲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必定希望,我们是快乐的。”姚宓牵起少女的手,温柔地安慰,随后道,“去休息吧,你姑母想再见你父亲一面,这里有我们便可。”
“不,不要!”裹儿听她说完,忙似疯了一般跑到门口,双手张开,堵住了紧闭的门。
“裹儿莫要闹了,快让开。”姚宓微微皱着眉头,脸上现出不悦来。
“不行,母亲,父亲说过,他不想再见到姑母,裹儿不会让你们进去的。”少女在脱口而出之后才一副突然感觉到自己口不择言一般的自责,眼角偷偷地飘向戚芜,动作依旧,不愿挪开半步。
姚宓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戚芜,随即又朝女儿道,“裹儿,你父亲当时是一时气急才说出这般决绝之辞来,万不可当真,哪有兄长不愿见自己亲妹妹之理?”
“不,裹儿不要!”她泪眼婆娑,近乎绝望地摇头,眼神坚决。
戚芜静静地看着她二人一来一往,内心清明。却不开口说什么,任她们将这一出戏演得淋漓尽致,才悠然开口,“既然如此,那么,永宁就不勉强了。”她说着,朝姚宓欠了欠身,独自往回走去。
看着那逐渐消失成一个黑点的背影,姚宓才松了口气一般地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后者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悲拗,灵动的眼眸中闪动着胜利者的得意。
“奴婢擅作主张,还请皇后责罚。”宿嫣从一旁的拐角处走了出来,跪在姚宓脚边。
“起来吧。”姚宓微微一笑,“你助本宫度过了一个危机,本宫赏赐你还来不及,何来责罚之说?”当时戚芜执意要来见戚洵,亏得宿嫣在门后暗示,自己才将计就计,在她的编排下演了这一出躲过了一劫。
“果然还是不让你见呢。”萧然悠然自得地坐在竹林间的石凳上,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自从回到栖玄馆之后,她便忙碌到此刻。“我本就不认为她会让我去见他。”戚芜信手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上一口,这才抬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纪颜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半夏早已准备就绪。”
“那么江南和回纥呢?”
“江南有薛明辉料理,一切顺利,但是,回纥那边…”
“回纥?”戚芜柳眉微颦,“莫仑又有什么要求了?”
萧然嘴角扬起,“碧落。”
“他还是要杀碧落?”戚芜闻言惊讶地问道。萧然摇摇头,“不是。”他看着女子有些意外的表情,眼角流露出得意来,“他希望碧落回去,继承大统。”
“是。”萧然点点头,“我已将这件事情与碧落说过,但他似乎并无此意。”
“这毕竟是碧落自己的事情,吾等也不好多说些什么,稍后我再修书一封寄于莫仑,也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某并不如此认为,陈老您是有才华之人,又有吾等所没有的阅历,实不该受到这般对待。”赵子非说着,望了望陈松,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眸中流露些微少年的志气昂扬来,他知道,自己的言语已将他打动,“如今这时局,纷扰难测,正是得重用的好时机。若我等投得明主,自然前途不可限量。”
“贤弟的意思是…”
昏黄的烛光下,透过窗,只看到两个人影在细细地商榷着什么。阴谋的味道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用不易察觉的脚步朝那宫廷深处走去。
这是神龙七年的九月廿五,宪宗戚况草草下葬,连陵寝都尚未建造完工。但是,皇后姚宓的坚决不容任何人的反驳。加之除姚宓母女与宿嫣之外并无任何人见过戚洵遗容,连戚芜都被姚宓用种种理由回绝的传闻在街头巷闻流传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宪宗之死并非什么积劳成疾,而是姚宓觊觎帝王之位,对宪宗下毒所致。
一股不愿屈从的力量在平静的外表下缓缓凝聚起来,汇到了一起,凝结在了女子纤细白嫩的手中。
“冉中言并没有引起姚宓的怀疑么?”栖玄馆中,戚芜一边阅读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密件,一边向半夏问道,女子摇摇头,“没有,冉中言将你回到皇城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姚宓与冉均若也绝不会想到他会投靠我们,另外他的家眷都在姚宓手中,他们怎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很好。”戚芜含笑点点头,“姚宓登基之日便在十日之后,我们都准备就绪了么?”她收拾完桌上的信笺之后才不紧不慢地问。“准备就绪。只是,少爷和小姐可要另找地方安置?”
“不用了。”戚芜摇摇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让他们留在我的身边。”
“公主,羿蘅世子求见。”一名侍女通报。
“羿蘅?”戚芜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到访者感到疑惑,“带他过来。”
没过多久,眉目清朗的少年由青儿领着,走到了戚芜的面前。“姑母。”羿蘅行了个礼。
“羿蘅,许久未见,你竟长这么高了。”戚芜疼爱地打量着他,虽然是戚况的儿子,但是他相较于御蘅那种举手投足间都极像戚况的神色而言,更显得精神与干脆。
“姑母,羿蘅也多年不见姑母,但您依旧如羿蘅小时候一样美丽。”
“呵呵,没想到羿蘅长大了,会夸人了,不过这些话用在我这个老人家身上可就不太合适了,等他日你娶了妻子,对她说就好了。”戚芜微微一笑。
羿蘅听她这么说正要反驳,却还是止住了。
“不知羿蘅你今日来,有什么事情么?”
“羿蘅想助姑母一臂之力。”
“什么?”
“羿蘅想帮助姑母,一道铲除姚宓。”
戚芜闻言脸色一白,“羿蘅,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