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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生母太猜忌
“哼,母亲这些话是骗您自己还是骗裹儿?”少女的傲气在这一刻表露无遗,她轻蔑地笑了笑,“您是在害怕,害怕裹儿会像戚芜那样,夺了您的权力。”
终于是要将一切挑明了么?姚宓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慌,此刻的母女二人,明明相距不远,偏又像是隔了整个世界般的不可靠近。
尚未等到姚宓开口,裹儿上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母亲,您不记得了么?那八年,我们在祝陵,日子再苦我们也熬过来了。那里的冬天大雨倾盆,我们四个人挤在一张木板床上,冷得瑟瑟发抖,只有一条棉被,您和父亲两个人将我和哥哥紧紧抱住,唱着小调哄我们,可是自己却冻得嘴唇发紫。这些您都忘记了么?”她说着,拉起姚宓的左手臂,一把将袖子撸上去,雪白的小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这道疤,当年裹儿调皮,独自跑到山里去玩,结果被野狼追,幸好母亲您及时赶来,明明也害怕,却还是赶走了那匹狼,但还是被咬伤了手臂。这些事情您也忘记了么?”
“母亲,我们不是戚芜和太后,我们挨过最苦的日子,裹儿怎么会背叛您,您是裹儿的母亲啊。”少女水嫩的脸颊上泪痕交错,姚宓含泪看着她,心中早已不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裹儿,对不起,是母亲太猜疑,才让你在这些日子里受委屈了。”
“没关系,只要母亲别再不要裹儿就好。”少女擦干了眼泪,微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哥哥已经不在了,如今就剩下裹儿,但是,裹儿会陪着您的,一定会。”
想起那个夭折的儿子,姚宓感觉到自己快要止不住漫溢的泪水,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微笑着,“好,以后母亲绝不会抛弃裹儿。”
望着感动的女子,少女的心中绽放开胜利的笑容,她知道姚宓的软肋,她更知道如何运用这一切。但是,这一次的劫过的并不易,她再次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任何纰漏出现,否则,恁是谁都无法挽救了。
十一月的宁安显得广阔无边,特地为戚芜一行准备的冉府别馆里传来阵阵笑声,以沫正钻在湘蓉的怀抱里看着席渊跟着宋铭练剑,不时拍手叫好。
“将半夏和碧落留在皇城,你可放心?”戚芜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尽显温馨的一幕,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毋需回头,她便知道是谁,待得那人走到身边,才缓缓开口说道。
“有何可担心的呢?”萧然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也许他们相处得很好也不一定。”
戚芜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番来到宁安,是打算长住的,毕竟皇城埋葬了太多的故人,太过悲伤。她也需要在一个更加自由的环境中准备着与姚宓的抗衡。所以她将公主府中所有得力的人都带了来,宋铭、湘蓉、青儿、小蛮,自然还有萧然。而半夏和碧落则留守在皇城中传递消息,还能在必要的时候助宿嫣一臂之力。
这一些都是姚宓所没有料到的,况且萧然在出城前不久便戴上了清玄特地做的易容面具,更不会有人知晓他的身份了。
“公主,冉大人到了,正在大厅等候。”小蛮打断了这短暂的安宁,在戚芜耳边说到,后者点点头,“我知道了,就去。”
“怎么?你唤了冉中言来?”萧然听到她们的交谈,在小蛮离开后询问道。
“嗯。”戚芜微微颔首,“姚宓可以拉拢冉均若,我自然有办法让冉中言为我们效命。”
“这一路上多亏有冉大人担待,吾等才能安然到达宁安。”戚芜颇为客气地说着,随即朝冉中言有些歉疚地笑了笑,“只是要冉大人率将士驻守的宁安以致不能回皇城与家人团聚,本宫真是深感不安。”
“公主不必如此挂怀,为陛下效命乃是吾等将士毕生之使命。冉某理应如此。”冉中言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却不免感到无奈,连与自己敌对的戚芜都能体谅的乡愁之情,为什么自己的兄长偏不知,还极力推荐自己担此任务呢。
戚芜观察着冉中言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对他产生了些许的作用,随即又开口道,“冉大人为国效忠之情实在是令本宫佩服,只可惜本宫如今远离皇宫,否则定要向陛下大力推荐冉大人呢。本宫相信,以冉大人您的才华,若有机会,所立之功定能在您兄长之上。”
“公主过奖了。”冉中言朝戚芜抱拳说道,“冉某何德何能,岂敢与兄长相提并论。”
“大人此言差矣。论武略,您自然在您兄长之上,论文韬,您也只是没有机会展现一番罢了。所谓时势造英雄,如今也只可叹您并未逢上良时与伯乐了。”戚芜淡淡说着,但每一句都钻到了冉中言的心里。一种被赏识的感觉让他对眼前的女子消除了警惕,而身为朝臣的敏锐触角也让他感觉到戚芜隐隐的有拉拢自己之意。
“公主如此抬爱,冉某真是消受不起,无以为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她,毕竟他的家人还在皇城,那是姚宓和冉均若控制的范围,若自己这般明显的投靠了戚芜,即便是有机会扬眉吐气,也只怕难免沦落到妻死子亡的境地。
“冉大人何必客气,况且论关系,亡夫与您同脉,您也算是本宫的兄长了。”戚芜端起茶盏,浅浅喝了一口。“不知嫂嫂在皇城可好?”
“蒙公主挂怀,拙荆一切安好。”冉中言听她这般提起,想必她也是知道自己的难处,不免暗叹起眼前这个女子的手段之精明了,竟然连姚宓都能骗过,若是为她效力,只怕真能胜过冉均若也不一定,这般一思量,投靠致之心又增了一分。
“也难为嫂嫂了,这一别倒也不知要待到何时才能再聚。”戚芜的神情里透着关心,好像真能体会一般,“不过本宫在皇城中尚有一两名良仆,若冉大人有需要,本宫可让他们去照顾嫂嫂。”
这一句话说意图明显,冉中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难掩感激。他等待的就是戚芜的这一句保证。只消妻儿无碍,那么他还有什么顾忌呢。“多谢公主美意,冉某对公主的大恩大德,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冉大人客气了,既然你我已是一家,那就无需这些虚礼了。”戚芜满意地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脚边的男子,转而与一旁的萧然交换了一个神色,嘴角牵起一抹淡定的笑意。
这是神龙六年的冬季。时间漫无目的一般地滑过,每个人都安之若素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仿佛全然不曾知晓即将发生的一切一般。
薛明辉正在府中收拾行装,便听得管家来报说有一名女子要见他。“请进来吧。”薛明辉说着将最后一件衣衫叠好放进了包裹中,扎了个结,刚要转身出门,便见身着烟灰色衣衫的女子微笑着站在门口看着他。
“半夏?”他显得有些惊讶。 “怎么?不希望我来么?”半夏微笑着走进房中,“还是,你希望的那个人不是我?”
薛明辉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半夏瞥见桌上的包袱,知道他已经收拾好了行装,“什么时候走?”
就在昨日,宪宗颁下旨意,调薛明辉去庆州任太守一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姚宓的主意,只因薛明辉是不愿顺从她的顽固势力中的中坚力量。
“就明日了。”薛明辉的言语间有淡淡的落寞,半夏见状有些不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你希望来的那个人托我交给你的。”
“但是。”她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伸手压住了那封信,“我来并不仅仅是送信那么简单,所以,先听我说完,再看信也不迟。”
薛明辉听她这么说,索性点点头也坐下来。他知道,戚芜肯定是知道自己被贬的消息了,但是,自己既然已经不再在朝廷中有作用,她还会有什么事情要交给自己去完成呢?想着女子那双深邃的眼眸,他默默地听半夏说着,心中不免又对她的谋略感到钦佩起来。
雀阳街的清晨静谧,却又好像隐藏着什么正在骚动不安的因素。一名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挑着两篮蔬菜,叩响了贤妃所居住的宅第的侧门。“大娘,又来送菜啦。”一名婢女开了门,亲切地对老妇人说着,后者闻言憨厚地笑着,点了点头,熟门熟路地将菜挑到了厨房旁的房间里。
“母亲,既然连薛明辉都被贬到了庆州,我们下一步应该要做些什么了?”裹儿在永泰殿的书房中乖巧地问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姚宓与她更为亲近了。这几年来,姚宓的一切计划裹儿都清楚地知晓。
“看来,是时候去泰山封禅了。”姚宓的神色深沉,却又透着某种期待的轻盈。她想要再往前一步,就必须要让自己用一种更正式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封禅?”戚洵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一般,“这封禅可绝非小时,当年太祖纵是功绩累累,也未曾接受臣子所提封禅之事,更何况如今朕这般,尚未作出些成就,何来封禅之资格?”
“陛下,难道先皇当年有成就大业么?”姚宓的言语中透出不屑。戚洵听着,心中不免不快,却耐着性子解释道,“至少父亲当年比朕做的好。”
“是么?为何妾身觉得是太后比妾身功绩显赫呢?”不冷不热的言语,偏又不偏不倚地伤到了戚洵最脆弱的神经。他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处处针锋相对的女子,恹恹地抛下一句“随你吧”,便转身离开了这空荡荡的殿堂。
他不是妥协,而是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反对,最后胜利的都不是自己。既然如此,又争些什么呢?
是不是当年,自己的父亲也是用这样的心情看着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