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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政变
“只消除掉你这个障碍,她登上帝位,只是手到擒来之事。”
碧落听他这般说着,眉头微皱,安静了片刻之后开口,“主人,可要召集纪颜众部?”
女子气定神闲,摆了摆手,“不用了。”她冲其余三人微微一笑,“我已经答应过他,除非他死,否则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姚宓的事情。”
“但是万一她伤害你呢?”宋铭不由得感到着急起来,“难道就任由她为所欲为?”
“我想,她理应还没有这么快,况且,即便有了纪颜,她也不见得会收手。”戚芜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即望着三人安慰般地笑了,“在朝中,不是还有崔缇么?”
萧然沉吟了片刻,豁然开朗,“也对,如今赵子非在宪宗身边颇得重用,应该也能帮到不少忙。”
“若是连赵子非都无能为力了呢?”宋铭无论如何都觉得不甚妥当,再次追问道。戚芜和萧然对望一眼,微微笑着,“那就要拜托你了呀。”她这句话说得颇为俏皮,化解了四人之间的紧张情绪,宋铭听她这般说着,不由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这一个话题也被暂时搁置了。
广蘅政变掀起的波澜让人不由得回想起了多年前的西帘政变,那一场大血洗几乎清除了所有戚氏皇族。而此次的广蘅政变,则是将大部分的戚氏旧臣都拖进了漩涡。
薛明辉在府中书房来回踱着步,紧锁的眉头间是挥不散的担忧。如今姚宓已经将大部分的戚氏旧臣逮捕进了天牢,基本没有重获自由的可能。
“薛大人,此番前来有何事么?”在厅堂中,戚况温和的声音响起,薛明辉收回了心思,从容应对,“薛某此番是有要事与淳王相商。”
“可是关于政变之事?”
没有想到他会这般直接,薛明辉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戚况闻言略带抱歉地笑了笑,“此事恐怕本王无能为力。”
这是一个他已经料到的答案,其实他了解他的顾忌,毕竟宿嫣还在姚宓的控制之中。
“既是如此,那薛某就告辞了。”说着,薛明辉站起身来,对他作了个揖,随即转身离开了去。
“这还与阿芜有关?”戚洵看着奏折,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坐在面前的姚宓,后者闻言轻轻挑眉,“这里还有很多本,都是说广蘅会发动政变都是由永宁和淳王在幕后怂恿。”
“都是诬蔑,口说无凭。”戚洵听她这般说着,愤愤地将奏折一扔。
“可是有人亲眼看见在政变前不久,广蘅偷偷去了公主府。”姚宓有些轻蔑地笑了笑,边绾着衣袖,边平静地说道。
戚洵有些怔住了,“姚姚,你为何非要咬着阿芜不放呢?”
“皇上,本宫并非要咬着谁不放,只是因为永宁公主确实可疑不是么?”
“此事以后再说。”戚洵听她如此说着,没有反驳,只是恹恹地说道,随即站起身来,绕过姚宓走了出去。
女子望着桌上堆成山的奏折,冷冷一笑,她不着急,虽然此刻戚洵显得那么抗拒,但是,不用多久,他就会听从自己的意愿,而戚芜,也将命不久已了。
神龙四年十月,对于广蘅政变的清洗眼看接近了尾声,朝堂之上,换上了许多新的面孔。每每当他坐在那张无论怎么看来有有些岌岌可危的龙椅上时,身着金黄色龙袍的男子总会感到一阵无力,因为他知晓,身后的那股力量正在用一种连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速度发展壮大着。
也许明日、也许后天,他就不得不将这一整片的江山拱手相让。
只消她会因此感到快乐。戚洵这般想着。他在这一份感情面前如此卑微,卑微得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陛下,臣有事要奏。”新任的吏部侍郎吴立恩手执象芴上前一步说道。
“准。”姚宓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戚洵闻言略皱了皱眉,随即又望着阶下的男子。这个由姚宓提拔起来的人一直是她忠实的追随者,他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出与自己类似的狂热的爱。
“皇上,臣在广蘅政变发生前不久,看见叛党戚广蘅曾暗地去了趟镇国永宁公主府,过了许久才出来。”这是戚洵早已从姚宓口中知晓的事情。他明白,如今由吴立恩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提起,是要自己作出一个了断。
“皇上,微臣以为这许只是碰巧,镇国永宁公主绝不可能是叛党。”一名官员上前一步反驳道,戚洵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只听得吴立恩反驳道,“微臣也只是说了这一件事罢了,并未说公主就是叛党,您又何必这么急着为公主辩解?莫非您在心中其实也早已有了这样的念头?”见那人被自己的一套说辞弄得哑口无言,吴立恩神色自得地继续说道,“众所周知,镇国永宁公主府外每十步设一岗亭,由持兵器的侍卫昼夜保卫。同在一条雀阳街上,为何杜府那夜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公主,也不见其派守卫去支援呢?这不明显是为了帮助叛党么?”
这一席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禁不住低声交谈着,细小的嗡嗡声扰人心烦,戚洵颇为不耐地别过头去,却意外瞥见姚宓冷酷的笑容,心下一寒。看来她是准备在今日让戚芜归为叛党,加以处置了。
“皇上。”任门下省侍郎的赵子非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以为吴大人此言不甚妥当。毕竟公主府与杜府尚隔了不短的距离,且去往杜府的兵马未曾经过公主府,没听到也不奇怪。而那些守卫人数甚少,即便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恕臣直言,这些守卫既然是陛下派去保护公主的,自然不可随随便便就去杜府,毕竟,相较而言,公主乃金枝玉叶,比杜大人可重要地多了。若那些叛军只是调虎离山,那公主岂不危险了?”
“赵卿家所言甚是。”戚洵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生宽慰,微笑着赞赏道。
赵子非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余光一扫,见周围众人都点头附和,又开口道,“况且,自从冉太后当政以来,残害了多少戚氏皇族,如今皇族之人所剩无几,陛下,他们是您的亲人,血脉相连。试问这世间,可有对自己的亲人刀兵相向、怀疑猜忌的?”
一阵静默,朝堂之上传来不同的呼吸声,戚洵竟有些失神了,呆呆地望着奉蕴殿外的天空,不禁嗟叹。他似乎从未为那两个人做过些什么,除了曾经游历四方时为戚芜带回来的各种小玩意儿,但是那些也是为姚宓精心挑选的,只是借了送给戚芜的名义罢了。如今,他真要讲自己的亲人推向深渊么?
“陛下。”吴立恩又要开口,只见戚洵大手一挥,站起身来,“吴卿家不必多言。朕决不会怀疑自己的亲人,也没有证据怀疑。此事到此为止,若还有人要弹劾安国淳王和镇国永宁公主,朕决不轻饶。”说完,他望了阶下众人一眼,“退朝吧。”
“虽然有崔缇为我们挡了这一回,但是难保姚宓又有什么新花样。”坐在西苑中的戚芜身着月白衣衫,漆黑的发松松地挽着一个髻,依偎在左耳后,看上去闲散慵懒。但那双眼眸,却是与之不相符的明亮。宋铭安静地望着她,等着她说出一个结果。
无论是多么大的困难,眼前的女子总能想出应对之法。不知为何,他越发地这般相信了。
“我们必须要让她相信,如今我已无心与她作对了。”戚芜眉头微蹙,小声念叨着。
“难道要将当日你与陛下的对话告诉她么?”
“那样的话,她不就为所欲为了么?”戚芜对于宋铭这个故作糊涂的回答一笑置之。
冉慕静静望着那两个遥远的身影,心中升起无限的惆怅。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像是个局外人一般,帮不了一丝一毫,只能看着她为一切奔忙操劳。
他一直暗自期望着有一天,当戚芜有任何困扰的时候,找到的都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但这一天,总显得无比遥远。仿佛即便将生命翻转过来,也难以看到它到来的痕迹。
“驸马?”湘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冉慕惊讶地转过身。
“驸马,您没事吧?怎么脸色这般苍白?”湘蓉关切地问道,她望见远处的西苑里,戚芜与宋铭正相谈甚欢,心中已有些了然。
“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冉慕敷衍着回答,“你忙去吧,我先走了。”说着,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模样,总显得有些仓皇,好像是一个暗地里的偷窥者被当场捉到了一般,有些尴尬,又有些落寞。
是夜,心湖随着微风泛起粼粼的光彩,月融在水中,被揉碎了,化作点点粉末。湘蓉无声地望着,只听得随着一阵脚步,一个人慢慢接近。
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夹杂着来自往事的相识。她侧过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萧然?”她有些讶然地开口,男子微微点头,借着月光,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的温度。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只是,那条小溪已成了此刻的心湖,而那时的男孩和女孩,也已经不复从前的青葱韶华。
“这么晚了还在湖边留连,不怕宋铭担心么?”他望着那一片无边际的湖水,闲话家常似的开口,湘蓉微微低着头,“没关系,他此刻在忙自己的事情,我在反而会打扰到。”
“看你们这般,我不禁感到好奇。”萧然的言语中透着笑意,湘蓉抬起头看向他,线条干净的侧脸回转过来,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角,“你们真的是夫妻么?为何如此客气而疏远呢?”
不知是这个问题太突然,还是那抹笑容太魅惑,湘蓉呆了一呆,随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别过头,躲开他的目光。观察着她的反应,萧然莫名地觉得愧疚,沉吟了片刻之后上前一步,低声道,“我是开玩笑的,你莫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