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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习惯清闲
“湘蓉,无论怎么说,你如今已是宋夫人了,这些丫环们做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插手了,好好过些悠闲的日子不好么?”戚芜刚换好衣衫,便见湘蓉端着水盆推门进来。
“这些事情湘蓉都已经作惯了,若真要闲着,只怕会浑身不自在呢。”少妇装扮的女子将手巾浸到了盆中,退后几步,待得戚芜洗过了脸,正要端出去倒掉,却听身后那温柔的声音道,“这些让小丫头们做去,你同我一道去用早膳吧。”
望着那眉眼微笑的女子,岁月寂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湘蓉凝视着在她眼中映出来的自己,也已经不再是十四岁时的模样,不仅感到凄然。可随即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谢公主。”
走过一条长廊,穿过两扇月亮门,越过一小块花圃,厅堂中早已有席渊安静等待着。“小渊向母亲请安。”见戚芜走来,席渊乖巧地站起身来,认真作了个揖,随后又向湘蓉道,“蓉姐姐早。”
湘蓉看着这个温和安静的少年,她是戚芜的三个贴身丫环中唯一一个没有见过席攸觉的,可是,她相信在席渊的举手投足间,都是来自那个男子的气息,有时候,她甚至发现戚芜看向这个孩子的眼神中透着说不清的留恋和缅怀。
那个曾经被卷入巨大风波中的男子,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
但是至少他的生命延续了。或许,这就是人生儿育女的目的吧,看着一个个小小的自己,慢慢长大,将自己的路延伸到更长、更长的地方。
没有过过久,以沫也到了厅堂,虽然她已不再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湘蓉,但是行动间也没有了往日的亲近。她坐在席渊的身边,时不时偷偷望一眼帮着小蛮端盘的湘蓉。
“好了,宋夫人,你就消停点坐下吧,这些下人们做的事哪用你染指呀。”小蛮笑着推开湘蓉,压着她在桌前坐下,语气中却是喜悦和关切,“公主您说呢。宋夫人现在应该做的呀,是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们可都等着你生个小宋先生出来呢。”
湘蓉听她这般说着,不由绯红了脸颊,低垂着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戚芜见状也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佯作嗔怪地看了小蛮一眼,“知道人家湘蓉脸皮薄,你还这么说她,小心有人怪罪你呢。”
“不不不,不会的。”湘蓉听她这么说着,忙摆手否认,怎料见着她们颇有意味的眼神,才察觉到她们说的“有人”是指宋铭,脸更红了几分。
“公主,小蛮,你们也别抓着人家不放了,早膳已经上齐了,公主请用膳。”青儿对二人孩子气的行为有些看不下去,上来替湘蓉解围道,小蛮看了眼戚芜,又望了望湘蓉和青儿,抿嘴一笑,“既然管家都开口了,那我不闹了就是。”说着作了个万福,掩嘴笑着走了出去。
“湘蓉。”戚芜看了眼小蛮的背影,忽然有了个念头,“若你真不愿闲着的话,不如与小蛮一起,给青儿做个副手如何?这公主府事务繁杂,有时候仅仅靠青儿她们二人确实过于忙碌了些。”
少妇听她这般说着,略思量了一番便答应了。毕竟,丫环随时有可能离开,但是,管家之类确实府第中的重要角色,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想着可以在这府中更稳定更长久地住下去,湘蓉不禁露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
“广蘅,你怎么来了?”让少年坐下,又喝了盏茶缓了片刻之后才问道。
“广蘅有事要与姑母说。”他神色严肃,戚芜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庶出的王子在宫中遭受的待遇并不好,裹儿和姚宓从未给他好脸色看,这些她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这般出宫来找自己是要说些什么。
“安怡,安怡公主。”少年犹豫着,语气里有种根深蒂固的对那个女孩的畏惧,“安怡公主她要父亲封她做皇太女。”
“皇太女?”戚芜对这三个字感到无比的惊讶。她早就看出这个才十二岁的孩子不简单,可是未曾想过她会这般直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那陛下作何反应?”
“父亲拒绝了。”广蘅顿了顿,说道,“父亲说尚无立储的打算。”
“广蘅,你在担心么?”对于眼前这个显得懦弱的少年,戚芜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望着那微微弯曲的背脊和习惯性低垂的头,她的心头难免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是。”少年微微点头,“父亲会答应的,”他说着抬起头,眼眸深处有种火热的疯狂的光芒,“他会的,安怡公主的要求他从未真正拒绝过,也许一开始会不同意,但是最后都是听她的,绝无例外。”
戚芜被这种眼神吓了一跳。面前的少年过了太久压抑的生活,早已扭曲了心智,此刻她只能一再宽慰道,“广蘅,你听我说,这毕竟是一个关乎江山社稷的问题,你父亲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纵容裹儿只是因为疼爱她,但是,这种疼爱不是无限的,就如同这次,他一定不会接受她的要求,无论经过了多久。”
“真的么?”广蘅抬起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里盛着星星点点的希望。
“真的。”戚芜认真地点点头。
真的么?她也不知晓,毕竟戚洵可以为了姚宓连天下都可以拱手相让,那么,仅仅一个皇太女,与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可是这些他并不想让广蘅知道,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此刻的他知晓了这些之后会有怎样的举动。
“你是说,广蘅去了公主府?”姚宓斜倚着窗台,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但是,杜俊卿知晓,那双眼眸中透射出凌厉的光芒是难以掩藏的,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足以代表太多事情了。
“是。”杜俊卿点了点头,“而且显然他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有没有调查过他去找永宁是为了什么?”姚宓站起身,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来。
“据他身边的太监所说,可能是偷听到了安怡公主和陛下的对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才去找的公主。”
自从姚宓掌管皇宫之后,对于每个宫殿中的人员安排都混进了自己的心腹,广蘅处自也不例外。她闻言点了点头,“是裹儿要封皇太女的事情么?”
杜俊卿微微颔首,“据说走的时候气势汹汹,回来之后倒是平静了不少,恐怕是公主已经劝服了他。”说完,他静静看着她,眼前的女子笑容冷漠,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得意的神采爬上她的眼角眉梢,刻意压制住心中的雀跃一般,她镇定地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再气势汹汹一回。”
月末的天气,夜晚也减不掉的热气,却在宫门前止了步。这是世间代表天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偏又是聚集了最多属于地的阴气的场所。
一顶奢华的软轿趁着月色而来,穿过毓敏宫宫门,停在了庭院内。鹅黄衣衫的女子恭敬行礼,雍容的妇人步出软轿,笑容疏远。“贤妃不必多礼。”
“本宫深夜造访毓敏宫是有事要找贤妃帮忙。”一行人在花厅前止了步,宿嫣搀着姚宓缓缓步入。
“能为皇后效劳,实乃奴婢之福分,不知皇后有何事用得上奴婢?”
“本宫这些日子来替陛下操劳国事,颇有疲乏之感,念及贤妃你曾经为太后帮手,故而想请贤妃你出山,帮衬陛下和本宫料理一些,如何?”姚宓说着,目光不时瞟向立在下首的女子,只见她面容平静,心中不免暗自佩服起这一份临危不乱来。
“奴婢荣幸之至,可是…”宿嫣话未说完,便被姚宓打断,“贤妃有何担忧?”
“只怕奴婢愚钝,反倒给陛下和皇后添了麻烦。”
“呵呵。”姚宓和蔼地笑了,“贤妃不必过谦,本宫也是晓得你的才能的。”说着她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以后这宫里宫外大小琐事,可要劳你烦心了。”
话音刚落,广蘅的脸色顿时一白,端着茶盏的手也不禁抖了起来,他忙将茶盏放下,正了正神色道,“此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皇子。”冉均若一副悲痛的表情,“历来只有皇太子,哪来的皇太女?微臣心中真是替您着急,就算陛下要立储,那也应该是立皇子您呀。”
“冉大人,你这话我倒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你倒是对我痛心疾首了,你不素来对皇后忠心耿耿的么?”广蘅听他这般说着,心中无比认同,可是表面上却冷嘲热讽着。冉均若窥探出了他眼底的情绪,忙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说道,“皇子您有所不知,自从陛下掌权之后,我们冉氏一族的性命堪虞,生怕陛下皇后下了道旨就把我们灭了族。冉某归顺于皇后,也是为了保住全族人的命啊。微臣虽作过许多错事,可是也不至于认贼作父,忘记了是谁害了太后呀。”
广蘅闻言静静看着他,似是要看穿他的伪装一般。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恁是生在帝王之家比寻常孩子更早熟些,也难以应对一群狡诈之人的诡计。
冉均若察觉到他神色从戒备到亲近,心中不免得意。只消这层防备卸下,眼前的少年就成了任凭自己操纵的傀儡了。
戚洵眉头微皱,注视着眼前的奏折,书房外间是宿嫣,他不知道姚宓做出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目的。自从七月的某一日开始,随着宿嫣来到宏元殿的书房,她更是将所有的奏折都送到了自己这里,摆出了一副不再过问的姿态。
望着一封又一封的奏折上催促着他立广蘅为太子,劝谏他不要再纵容皇后和安怡公主。戚洵的心头笼罩着如浓雾般的迷惑。
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么?如此仓促而明显的改变。让他察觉到一丝丝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