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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问诊
“明沫。”宿嫣看了眼在自己面前齐齐跪下的众宫女,闲闲开口。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起身走到她面前,又拜了拜,“奴婢在。”宿嫣对她微微颔首,“将这些日子在陛下跟前伺候的宫女都叫过来,其余人都散了吧。”
留在原地的,除了负责这些宫女的大宫女明沫之外,还有十名少女,各自带着或艳羡或害怕的目光等待着宿嫣的训示。“近日陛下总感体虚乏力,你们伺候陛下,应当倍加小心,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速速向我汇报,可明白?”
“奴婢明白。”十一名宫女动作齐整地行了个屈膝礼,宿嫣满意地点点头,“你们歇息去吧。”说完,便走开了去。
“今日昭仪又换了种水粉呢。”一名小宫女开口道。“是呀是呀,当昭仪真好。”另一人附和道,脸上尽是向往的神色。明沫含笑看了看众人,嗔怪道,“好了好了,就你们多事,自己好好服侍着,总有一日也有数不尽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等着呢。”说着,径自回到了房间,不去理会。
外头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慢慢低了下去,明沫瞥了眼散去的人影,感到无比兴奋,那股香气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天每夜,她都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它的到来,如今真的出现了,倒有些像是做梦一般的不真切起来。
曲阳街。
“你让宿嫣先走,可是怕我会害她?”姚宓的目光投向那扇早已关上的黑漆木门,回过头来向戚芜道。后者闲闲一笑,“怎么会呢?如今你我三人已是盟友,我怎会担心你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来?留你下来,只是尚有些事情未说明。”
“哦?什么事?”姚宓从未放松过自己的警觉,毕竟,她并不打算原宥宿嫣的种种,因而她愈发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在她们手中。
“我们此般计划,必须要得到庐陵王的支持。”
“什么?”戚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脸上一副陌生的表情,好似他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相依为命多年的妻子。
姚宓坚定地点了点头,当时她听戚芜这般说着的时候,亦是无比惊讶,但是她亦知晓,这般的夺权政变,若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是难以进行的。如果仅仅是为了冉奚大权旁落的话,那除了苏瓒之后依旧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令其退位。唯有戚氏王朝的正宗血统,才有足够的力量让那些大臣们拥护。
“可是…”出于根深蒂固的对冉奚的畏惧,让戚洵不由脸色发白,踯躅万分。对他而言,如今任何可能颠覆一切的变化都是致命的,如同常年被呵护的兰花,落在了旷野之中,注定只有死亡。他只希望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温暖,富足,而又安定。
“还可是?”姚宓激动地站起来,快步走到正在犹豫中的男子面前,“当日回城时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说无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那此刻,我就是要你一句话,难道就这么难么?难道一个能狠心将你遣到祝陵的母亲真的比你的妻子你的孩子还重要么?况且,这也是你妹妹的主意。连她最疼爱的女儿都决定要背叛她,你又在这边挣扎什么?莫非非要等到我和裹儿都命丧黄泉之后,你才能下决定么?”
“姚姚。”戚洵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感受着她的挣扎,他终于叹了口气,吐出一个姚宓早已料到的答案,“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吧。”说着,他无力地垂下手,看都没看姚宓一眼,独自走开了去。
姚宓望着他离去,脑海中不由生出一个疑问,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男子与眼前的自己的丈夫是否真是同一个人呢?改变的,究竟是他,还是自己?抑或,是所有的人。
戚芜离开曲阳街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她独自一人缓缓地行走在街上,未过多久,便来到了丰阳街上。
夕阳斜斜地照下来,最后的一抹余辉落在叶氏医馆的匾额上,那几个金色的大字闪出暗暗的光,温暖而不张扬。
“叶大夫可在?”戚芜踏进医馆的门槛,已准备打烊的半夏平静地望着她,转而淡淡一笑,“在,夫人可是要来诊脉?请到里间去吧。”她边说边放下手边的活计,款步上前,掀起里间的门帘,做了个请的手势。戚芜微微颔首,“有劳了。”说完便走了进去。
门帘在她的身后重又垂下。她没有任何迟疑地踏上了左手边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是泛浅的书房,他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一旁坐着摆弄镜奁的清玄。
“比预计的要晚些了呢。”戚芜自顾自在书案前坐下,泛浅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而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而清玄则将镜奁收拾好,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没过多久,便见半夏也走了上来,在她身后停下脚步,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可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么?”
“没什么,只是多说了些话而已。”戚芜迎着泛浅询问的目光,轻松的说道。后者闻言搁下笔,站起身来,“可是到暗室里去?”
“不,不必了。”戚芜摆了摆手,径自走到圆桌前坐下,并示意泛浅等人亦坐在面前。“就在这里吧。”
“我去楼下看着店铺吧。”清玄见他三人坐定,方才开口道。毕竟他并不是纪颜的人,况且之前还与戚芜有了隔阂,如今这般站在这里,生怕会引起戚芜的不快,从而牵连到泛浅。可怎料戚芜听他这般说着阻止道,“这有什么好回避呢,终究你与纪颜也脱不了关系。”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的不快和恶意。清玄听着,走到泛浅手边坐下。
“既然已是决定要行动的,那么,一切都要安排妥当。”戚芜的视线在面前三个人的身上扫过,缓缓开口。
“待到此事完成,徒儿便回去。”萧然的回答没有改变,男子暗自叹气,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他太了解他了。明白无论自己说些什么,也无法扭转他的心意。正如当初的自己。“命是你自己的。”他最后开口说道。
“徒儿明白。”萧然毕恭毕敬地抱拳作揖,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懒散和不屑。
男子平静地望着他,那双褐色的眼眸似是要洞穿他的内心一般,“你可是为了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女子么?”
萧然一怔,忘却了回答,愣愣地看着他。他从未想过寡言少语的师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是。”他最终开口道。男子没有再问下去,只说了句“早些回来。”便脚尖一掂跃上了树梢,旋即不见了踪影。
“可被我猜对了吧。”半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萧然没有回头,只是浅浅一笑,“你竟是这样怕他么?连出来打个招呼都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不需要。”半夏咬着下嘴唇,脸色有些苍白,“他怎会不知道我的存在呢。既然如此,打招呼不是多此一举了么?”
“那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萧然又说道。半夏愣了愣,随即笑了,“现在躲避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你呢?你准备回避这个问题到什么时候?”
萧然紧抿着薄薄的嘴唇,没有回答。“你爱上了戚芜,不是么?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可是她竟然什么都不知晓。”半夏走到他面前追问道。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用一种近似呢喃的声音,“我不确定。”“不确定什么?”
“不确定,这种情感是代替韩笙,还是仅仅是我自己。”他的神色有说不出的痛楚,让半夏顿时感到不忍和后悔。“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逼你。”她道歉道。
萧然微微一笑,语气中透着疲累,“不必道歉,这件事,终究要面对。”
“那你真的要等到事情完结之后再走么?那时可会来不及?”
“若是脚程快些的话,理应可以吧。”萧然宽慰道,既是对她,亦是对自己。只是,他在心中仍然怀着疑问。真的可以么?那么长的路,那时他的体力真的可以承受么?
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阵痛突然袭击了他的神经,白皙的皮肤登时连血色都不见,半夏一看心中一惊,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要找泛浅么?”萧然苦笑着摆摆手,“过会儿便好了。”
约摸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正如萧然自己所说,痛楚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的消退了,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神采。
“你来是要传达什么么?”他理了理并不乱的衣衫,正了正神色,问道。半夏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来,四下看了看,确认在书房四周没有人之后才低声道,“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五日后行动。”
十一月初四,冉均若在自己的书房里不安的踱着步。自从卓韵死后,他又一次陷入了困境,与皇宫唯一的一条联系也断了。
“老爷。”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冉均若用一种急切的眼神望着他,“怎么样,请来了么?”
尚未待管家回答,一把细细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冉大人请奴才来,奴才岂有不来之理?”只见刘升献媚的笑着,走到冉均若面前,拜了拜,“奴才刘升见过冉大人。”
“刘公公请起。”冉均若说着,向管家示意,后者听从地退出了书房,关上了房门。
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脚步声,冉均若才向刘升开口道,“刘公公,冉某身居宫外,不知宫内之事,所以斗胆请公公您来府一趟。”
倒是刘升看出了些端倪。自从那一年奉命毒杀韩笙被戚芜适时阻止之后,他便不得冉奚重用,只是因着卓韵毒发身亡,而被暂时替用,可这些日子苏瓒颇得圣宠,冉奚一改往日不许男宠议政的习惯,将许多事务都交给了他处理,自己又一次被冷落。因此他的心中也急着要另投明主。宫廷中的紧凑气氛显得莫名的压迫,他的一切感官都在告诉他,将要发生什么了。可是,由于和戚芜昔日的种种过节,他眼下惟有与戚芜对立的冉均若可以投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