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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越来越难懂
她只觉得可笑。
原来,自己也需要朋友的,在伙伴和敌人之外,另一个人。曾经她以为这个人是宿嫣。可原来并非如此。
果然还是孤单了些呢。她那段已过的曾经,缺少了太多朋友的身影,想念着韩笙清透的笑意,戚芜不免感到一阵痛楚。
马车在此刻突然停了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栖玄馆。戚芜由小蛮搀扶着走下马车,却看到一名衣衫破旧的女子正在墙角瑟缩着,一看见自己,便迅捷地站起身,跑到自己脚边跪下。
“公主,公主,我求您饶了韵儿吧。”她的声音细小而颤抖。小蛮凑近了一看,不由惊呼一声,“芸娘!”
她终究还是来到皇城了。从盛州到皇城,这一路上有多少艰辛和苦难,只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戚芜蹙着眉,终是不忍见她这般沦落,吩咐小蛮道,“带芸娘回去,梳洗一番,弄点吃的,晚膳之后来见我。”说完,她加快脚步径自回了房间。
萧府。
“萧然,萧然,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半夏倚在窗前,带着笑意,望着低头弄笛的男子。萧然也不言语,只是将竹笛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不过,我懂不懂又如何呢。”半夏自嘲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只是好奇,你这般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什么都不为。”他摇摇头,声音里有浅浅淡淡的惆怅,“她不能走,离开这里,就像是离开了寄主的菟丝,只会丧失生命而已。”
“你说的是她,还是你自己?”
“是我们。”他说完,撇下半夏一个人,独自走出了书房。望着那个显得孤单的背影,半夏收回目光,再次抬起头,却见那名唤念婴的侍女站在不远处。
点头示意后,半夏微低着头走了出去。
念婴慢慢踱步到书桌前,萧然的竹笛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她伸出的手有些颤抖,想要握起笛子,却是无路如何都没有勇气。她将此刻站在湖边的男子当作了一个膜拜,他是她的一切。她甚至可以为了他,向冉奚隐瞒许多对他不利的事。她为此感到快乐,只因她明了,他对自己也是信任的,所以半夏来的时候,他只让她知晓。
最后望了竹笛一眼,念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书房。只留下那翠绿的笛,携着无人知晓的过往,安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
她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对了。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四肢百骸的无力与疲乏。但是,这究竟是什么呢?她为何会如此?诊不出的病症。她的眼前突然闪过那一个锦囊,那粒药丸是怜若在不得已之时用来自尽的,当时她还取出来看了一眼。
莫非是这颗药丸的问题么?
卓韵的额头不由沁出冷汗,这一切都是苏瓒所说,莫非这就是他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么?为了报复自己将他的恋人推向鬼门关?
但,这名为彼岸的药,真是有这般只是接触了便能中毒么?
夜色已经将整个皇城笼罩进自己的怀抱,晚膳之后,戚芜独自坐在书房之中,不久,便见小蛮带着梳洗干净的芸娘走了进来。
食物和洁净,让昔日里那个秀气温和的女子从方才的落魄外表中透了出来,只是岁月和命运的痕迹在她身上已成了无法抹去的印记。只见她向戚芜行了个礼,用尽量克制的平稳的声音道,“芸娘多谢公主惠泽。”
示意小蛮退下后,戚芜才开口,“你说的,是盛州那一日,还是今日?”
芸娘显然对她这一句话措手不及,惊讶的目光和那一日见到的乞讨妇人一模一样。戚芜并为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芸娘请求公主救救韵儿。”
“救卓韵?”戚芜轻轻挑眉,反问道,“她在陛下身边颇受重用,需我救什么?”
“不,公主,韵儿错了,她真的错了,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她吧。”芸娘的声音里透着声嘶力竭般的绝望。望着她的双眼,戚芜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瓒平静地望着来人,只见她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背对着月光,只能看见那挡住了光亮的轮廓,模糊,瘦小。“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苏瓒笑了,笑得那样的魅惑,“现下是你来到我的房间,却问我要如何。难道你不认为一切都反了么?该问如何的,应是我,不是你。”
望着他那渐渐冷酷下来的神色,卓韵知晓自己处在一个多么卑劣的地位,要活命,就必须要学会乞求,这个道理她早就明白。
“你要如何才肯给我解药?”
“解药?”苏瓒一脸困惑地看着她,“为何我越来越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了呢?”
“够了,苏瓒。”卓韵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我身上的毒,是怜若那颗彼岸上的,这是纪颜特有的毒,你自然有解药。”
迎着她的目光,男子的眼中没有了方才的玩笑之意,瞬间覆盖上的冰冷让卓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个不小心,脚后跟踢到了地毯之间的缝隙,险些一个踉跄被绊倒。“你也知道,这是彼岸,纪颜中人只有在不得已自尽之时才会服用,这样的药,怎么可能会有解药?”苏瓒不急不缓地说着,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一步步地逼近,“况且。”他微微一笑,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就算我有,又怎么会给你呢?”
“你在怪我害了白芷?”
“呵,这算是怪么?”他回转过身,没有理会她的目光,“这只能说是惩罚吧。”
捕捉到男子语气中细微的变化,卓韵找到了一丝缝隙,忙开口道,“我只是为陛下办事罢了,你要报仇为何要来找我?”
那个背影僵硬着,沉默着,不愿回答。卓韵鼓励般地一笑,用更加温和和劝导的口吻道,“我们两个联手,一起对付她,不好么?”
苏瓒闻言,转过身望着她,眼中玩味的笑意让卓韵感到一阵寒意。
“你似乎,很喜欢和别人联手呢。”苏瓒开口道,语气中的另有所指异常明显。卓韵不禁一怔,“你不也是么?只消对自己有利,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难道背弃纪颜归入陛下麾下,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那,我有什么有利的呢?对于你而言,我的存在就是给你解药,那之后呢?毫无用处。”苏瓒耸耸肩,对她微笑着说道,“而且,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呢?”
“我…”卓韵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饶是有七巧玲珑心,也无法自圆其说。
“说不出来了么?”只见他动作优雅地在软榻上坐下,华丽的袍铺散开来,好似无边无际一般。素来,她一味地认为这个男宠毫无用处,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威胁,而如今才知是自己错了,太轻视一个人,这就是她应付出的代价么?
“算了,你想要解药不是么?我可以给你。”
“有什么条件?”卓韵听他这般说着,不禁警惕起来。他之前百般刁难,转眼间便如此轻易允诺,定有他的目的。果不其然,“见冉均若。”他说道,“我知道,你与冉均若秘密联系,你也应知晓我与他冉氏兄弟之间的恩怨,如今虽然冉中言已赋闲家中不得重用,可冉均若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看着他的眼眸,带着迷惑的色彩,卓韵努力保持着清醒,她隐隐可以感觉到,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仅是见一面,你能消什么恨?”
“这,可就是你的疏忽了。”苏瓒摇了摇手,满不在乎的开口,“想要打击到他的地位实属不易,但是,我可以一剑了结了他。”
“你…”卓韵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苏瓒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好笑,却还是点点头,“是的,我要杀了他。没有人知晓他来宫中约了谁,我想这一点你会安排妥善的。装作有刺客的样子,或者,直接嫁祸到纪颜头上,不是很好么?”
“可是…”
“不,没有可是。”苏瓒打断了她的疑虑,“记住,你的命在我的手中,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在不久之后中毒身亡,二是助我杀了冉均若,若成功,那你就有解药,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再找机会报复我,若不成功,”他顿了顿,对她绽放开一个笑容,用轻快的声音道,“也只是死而已。”
“自此之后,我不得不四处乞讨,以求活命。得上天垂怜,竟在盛州遇到了公主,当时我见您那般模样,又加上听闻宫中派您去祝陵,便怀疑可是韵儿做了什么手脚。就一心想来皇城看看,免得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人头难保。”
“可是,我回来了,所以你担心我会报复卓韵,对她不利?”戚芜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芸娘听着,怯怯地点了点头。
看着芸娘为了女儿可以四处颠簸,甚至连她那般对待自己都不在乎,戚芜不由得感慨良多。为什么对别人而言,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是亲人,而对自己,亲人,恰恰是最危险最难以相信的呢?
“你放心吧。”长吁一口气,戚芜幽幽开口道,“我不会为难她,这次的事情,与她无关。”
“芸娘多谢公主开恩。”她说着,在戚芜面前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你在皇城中也无甚安身之地,若你不打算走,那就暂且在栖玄馆中住下,亦免得在外颠沛。”戚芜这般道,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你随小蛮去休息吧。”说完便将守在门外的侍女唤了进来,交代了几句后看着二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她并不准备为难卓韵,只因她知晓,即便自己对她置之不理,也有人会对此迫不及待的。想将她碎尸万段的人,绝不是自己。
冉府是在不知不觉间没落的。昔日里的门庭若市,成了今日的冷落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