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想要平淡

自从上一次天瘟大陆的混乱，也是对中立之地星盗的噩梦来算现在已经过了大概一周左右了，圣城再度恢复了平静，现在整个天瘟大陆上所需要临时基础设施都已经搭建完毕，基本上整个天瘟大陆上面除了一直都隐藏行踪的守备军以外就只剩下玛莲和叶冰瑶还在为了某些事情而在天瘟大陆上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不过据南宫杰估计，应该是为了和叶冰瑶增进感情。

“真是无聊啊·······”这是南宫杰对此事的评价，不过相比于玛莲来说，他到是有点羡慕玛莲可以在天瘟大陆上，至少那里比较安静，也比较诗意，而不是像现在的圣城恩其拉一样拥挤，即使一周之前，杨问再也没回来，然后阿诺和无言也陆续的离开了恩其拉到了某个不会被轻易发现的地方继续隐藏永生之国干部的身份。

至于拥挤的原因，关键还是因为托尔的亲戚······们。

虽然严格来讲也不是亲戚，或者说是下属也不为过，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四头龙王，貌似好像出了红龙王以外所有的龙王全都来到了这里，然而只是见证了一场混乱的典礼，要说南宫杰不在意那次典礼的结果那肯定是假的，因为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多心理准备，结果竟然是如此闹剧的结尾，这个结果不论换成任何人都不会接受的吧。

“所以，你还打算续杯吗？”古老氏族咖啡馆内，杰基尔一脸冷漠的擦着杯子，然后面无表情的问道，然后南宫杰则是一脸忧郁的抬头，将已经空空如也的杯子端起来道：“再给我一杯白咖啡，多加糖和奶。”

杰基尔接过了那个咖啡杯，然后将咖啡杯放在吧台后面，又拿了另一个干净的咖啡杯再度从后面装着咖啡豆的罐子里面拿出一些咖啡豆开始慢慢的研磨咖啡豆，虽然南宫杰知道这大概是要再继续等十多分钟的节奏，但是他现在有大把时间，除了执法者晋升考试还有之后的符文套装发布会以外基本自己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然后就是逍遥的时间了。

等待咖啡调配完成的过程中，南宫杰将手插入自己的小包里摸索着，掏出了一盒烟糖，所谓烟糖是一种长得很像烟一样的糖果，里面的成分有轻微的军用兴奋剂成分，要是一般人类或者暗夜种族的话如果一天吃了超过五根估计就会上瘾或者出现后遗症，所以这种东西一直都是严加看管的物资，主要是用来给侦察兵使用提神，或者是在做技术活的时候提神，还有就是在战斗前保持最好的状态。

不过对于百毒不侵的永生族来说，如果感觉上瘾喝一口星魂之光就好了，而且这个的副作用对于永生族来说近乎完全没有，所以也只有永生族敢于把这个东西当做零食，所以南宫杰才敢随身携带一盒。

将烟糖用于‘吸烟’的那部分放在嘴里，然后轻轻一咬，听到了烟糖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之后轻轻地一吸，前方烟草聚集处的长度便开始缓缓地缩短，它们在吸的过程中快速的转化为了细小的糖分颗粒，然后被南宫杰吸进了嘴里面。

“呼，爽！”南宫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烟糖将烟糖从嘴中取出，然后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连带着一些白色糖粒组成的白烟呼了出来，然后杰基尔便一边调配着咖啡一边淡淡的说道：“请不要在这里吸烟，也不要吃烟糖，想要吃的话就去外面吃完再回来。”

“呀，抱歉，情不自禁的就·····”南宫杰马上连声道歉，然后快速的将刚吃了一点点的烟糖塞到小包里面，然后趴在了前方的吧台桌上，望着吧台上面的灯光一脸忧郁然后好像是抱怨一样的说道：“好好地婚礼就被那群星盗给糟蹋了。”

“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当时负责妨碍那群星盗的是羽和冰，这两个人都看不上你，自然会玩忽职守吧。”杰基尔一边从后面的架子上拿下牛奶一边淡淡的说道，“本来所有准执法者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就只有约翰一人不喜欢你这个小白脸，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白脸貌似不怎么喜欢你，确切的说是不怎么喜欢你身上气息。”

“我感觉她们两个玩忽职守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要是没有正当理由玩忽职守的话估计会被圣神一气之下卸掉所有权利吧。”南宫杰看着杰基尔将牛奶缓缓地倾倒进咖啡里，又看着杰基尔斯条慢理的打开了盛放着砂糖的罐子，将砂糖舀进咖啡杯里说着，“至于那位前辈我倒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针对我。”

“知足吧，听说他现在的状态比你来之前好多了。”杰基尔将调配好的咖啡配上咖啡托盘端到南宫杰的面前，然后漠然的说道，随后南宫杰就这样懒洋洋的端起了咖啡杯，然后略带疑惑的表情问道：“那他之前什么精神状态？”

“总之就是特别不正常，比如喜欢死人，喜欢将人的尸体做成傀儡人偶之类的，我那时候也不再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从最近几天他来这里我倒是感觉他还是比较正常的，虽然身周的死气很重。”杰基尔拿起之前南宫杰用的咖啡杯开始洗刷，一边洗刷一边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南宫杰的表情，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南宫杰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然后又变得捉摸不透，估计应该在判断忧城是不是个好人吧。

“话说你不需要准备一下执法者考试吗？”杰基尔一边洗刷着杯子一边看着正在细细品味着自己咖啡的南宫杰问道，当杰基尔问完之后，南宫杰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马上松开了眉头，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但是杰基尔还是感觉到了南宫杰的纠结与担忧。

“这·····反正我也不打算报名，就这么地了吧，他们想当执法者就去当执法者，反正我不当，也懒得领悟第二法则。”南宫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抿了一口嘴里的咖啡，而杰基尔并未说话只是继续淡淡的问道：“能告诉我你想这样的理由吗？看在我总是给你调配咖啡而且每十次还打个八折的份上。”

“······”南宫杰沉默的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咖啡轻轻地放回托盘内转过身去，看着那扇简朴的镶着几块彩色毛玻璃的木门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我感觉·····做执法者太累了而且还有生命危险。”

“有时候年轻人需要一些奋斗。”杰基尔将手中擦拭着的杯子放下，然后淡淡的说道，“即使再圣城里面的非永生族都是过来养老的，这也不是你放弃奋斗的理由。”杰基尔如是的说道，然后就看见南宫杰突然转过身，只是他的脸有点不大一样，比刚刚多了一丝阴郁和思愁，即使南宫杰也算是自从本店开业开始到现在的元老级客户，杰基尔也从来没有见过南宫杰有过这种表情。

不，或者是说，所有和南宫杰熟悉的人，包括托尔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南宫杰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对于所有人来说，他们对南宫杰的印象基本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而已，虽然有些才华，但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了解世间的一切，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我行我素的过着那永远的日常生活而已，即使这个日常平稳并不是建立在世界稳定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圣城恩其拉这个理想乡里。

“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南宫杰斯条慢理的再度端起咖啡杯，然后放在了嘴边轻轻一抿，瞥了一眼脸色刚刚微变的杰基尔，南宫杰话音刚落杰基尔的表情就有恢复了刚刚那不冷不热的淡漠脸。

“我只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面孔，就算是过去那个好像没有自我一般的你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深沉的表情，况且以永生族来看你还只是个孩子。”杰基尔淡然的解释着，不过却急着去够刚刚放下的咖啡杯，想要继续用擦杯子掩饰自己的惊讶。

“也对啊，我也才两百多岁，相对于永生不死的永生族来说，我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很多永生族基本都把命看淡了，而我把我的命看的比某些事情要重要一些，这就是我和那些永生族的区别。”南宫杰如是的说着，然后再度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摇晃着咖啡杯，任由咖啡在杯子里面旋转同时继续说道，“不过相较于人类，我的年龄已经可以当很多当代人的祖宗了，人类的寿命很短，但是却可以拥有暗夜种族修炼几百年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才有的力量，所以他们通常最高也只有一百二十岁左右。而人类到达了七十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所以他们往往从来不看重权力，而我恰好也不看重权利。”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权利有多大的作用。”杰基尔沉默了一下，然后停止了擦杯子的动作继续淡然的说道，“我曾经也有权利，那时候我至少可以不用担心温饱，然而如果你是平民，就像我这样的话，我不但每月还要交租，而且之前所有的赏金也全都用来还之前欠的税金和保持自己青春了，要不然我现在为什么不休息而是在这里继续开店？”

“啊，但是你不需要上前线第一线吧，毕竟那是强者的事情。”南宫杰看着咖啡杯里面旋转成漩涡形状的牛奶淡淡的问道，这话让杰基尔不由得一时语塞，不过杰基尔又定了定神随后继续说道：“那是强者的担当，他们正在为了自己民族存亡和自己的利益而战。”

“他们的民族存亡？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权利被剥夺吧。”南宫杰缓缓问道，这句话一出，杰基尔本来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却都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暗夜帝国和神圣同盟到处都是尔虞我诈权力斗争，到哪里都是一个样，那些强者刚开始或许也抱着种族复兴的心思去变成一个强者，然而时间长了之后没有死去的都被权力所腐化，继续他们那永远玩不腻的权利游戏。

“我啊，其实很自私的。”南宫杰淡然的说道，“彩湾大陆的时候本来想要靠暗夜帝国的人来帮我守卫布莱索顿，那时候的我只在乎了永生族的利弊，白教堂城的时候，我曾经想过靠一己之力击败对方所有人，因为我想要维护我的名誉，结果，白教堂城，我输得很惨，将一切都输掉了。”

“你是一任伟大的城主。”杰基尔回答道，而南宫杰却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继续盯着几乎要见底的咖啡杯道：“一个帝王学零分的领主。”

“帝王学零分的原因就是因为讨厌权利的游戏吧。”杰基尔问道，随后南宫杰沉默的点了点头，并不是犹豫的点头，而是十分铿锵有力的点头，因为他说对了南宫杰的心里一直在讨厌的事情。

“帝王学里面，要维持整个政权的存在就必须要舍弃一部分，哪怕那些人曾经和你有过患难之交，是最好的朋友，是爱人，家人，盟友，都必须舍弃，但是我想要保护所有人，所以永远都是零分，换而言之，我的政权永远都会崩溃。战场上，我又想保护所有士兵，所有的高级将领，结果，除了我自己以外我谁也没保护好。”

“从那时起你就明白了保护所有人是不科学的。”听着南宫杰的自述，杰基尔实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而南宫杰又是点了点头，将咖啡一饮而尽。

“如果我是高级将领的话，我有义务冲在前头，但是，我怕死，因为我不想让托尔伤心，我还想见到她的笑容，我还想听她叫我阿杰，但是如果我是一个平民的话，只要我能保护好自己，在不行的时候，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完全有把握保证好自己的命，也能保护好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人。”南宫杰淡然的说道，然后咖啡一饮而尽道，“说实话，我隐约猜到了我生前的愿望就是活下去，不过在活下去的条件达成之前，我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永远平淡的在这个不断运转着的世界幸福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