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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穿针引线
根生工作事业也可以说小有成就,可是个人婚姻问题就是不顺。
虽然上海很大去玩的地方也很多,可是根生的生活范围狭窄,星期六和星期天去复旦大学上课。工作时间每天不是在公司上班,就是下班后回市郊的宿舍。
来上海后的前一段时间,他还常常怀念起孟华,后来冷静一想,这段感情事该结束了,他也想在上海找个女朋友,然后在这里成家立业。虽然论工作他现在还可以,但是提起经济和他的家庭情况在上海就没有什么优势,因此根生的个人问题没有什么进展。
周围熟悉的同事也想给根生个人事帮帮忙,可是一直没有什么结果。除了上次顾大妈介绍的钱芳,别人还给他介绍了两个女朋友。
一个女的见面后,对根生说:
“你的单位和工作很不错,咱们结婚时能有房能有车吗?”
根生老实回答:
“恐怕得五年后才能办到。”
于是一个“拜拜”再没了音信。第二位只见了一面,对方话说得很直还很幽默,也让根生生气,没说几句两人各走各的。这位娇滴滴的小女人,一见根生就愣在那儿,过会边笑边说:
“你看照片还可以,怎么你们西北人长得五大三粗的,你们农村那儿住平房,如果遇上个地震什么的,你还真是个‘顶梁柱’呢。可是大上海都是高楼大厦也没发生过地震,我长得娇小,咱们俩搭配形象就差远了。”
婚事连连受挫,以后别人再提起给他介绍女朋友,他都有些头疼。
西欧部办公室里有一位管资料文件的女同志叫袁兰芬,四十多岁也算公司的老同志,她觉得根生人不错,不知对象咋这么难找呢?于是就暗中替他操起了心。
一天她在街上遇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于媛,故人相逢十分亲热,高兴中她就拉于媛去她家坐。两人谈起目前各自的工作和家庭,话越拉越长,袁兰芬问于媛:
“囡囡现在干什么?结婚了没有?”
于媛摇头道:
“工作还可以是个会计,对象却让人头痛,连个朋友还没有呢。”
袁兰芬就说:
“条件要求太高了吧?我看人差不多就行了,这么大个上海市还找不来个合适的?”
于媛叹口气说:
“为这事家里三个人现在还常常闹气,妳以后也帮忙操个心嘛。”
袁兰芬说以后留心着,于媛走后她想起根生来,可是一会她就打消这个念头。这倒不是她觉得两人不合适,只怕张罗半天没什么结果,因为她知道于媛是一个十分挑剔的女人,她想囡囡到现在还没对象多少与她母亲有关。于媛和袁兰芬是高中同学,当时两人关系一般,袁兰芬接触于媛多少还有点顾虑,因为她家是资本家,那时学校政治气氛很浓她怕影响自己进步。于媛在学校很低调还看不出她有多大毛病,以后袁兰芬考上了大学,于媛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没考上进工厂当了工人。
文革停课下厂劳动,袁兰芬到工厂碰见了于媛,她发现这时的于媛神情有些张扬就感到很奇怪,文化大革命正是黑五类及其子女倒霉的时候,她怎么一改过去高中时的低调呢?后来去了于媛的家才知道,她找了一个同厂的干部丈夫,此人可是根正苗红,他的爸爸是南下干部还是一个单位的头头。虽然于媛家政治没翻身,但她却改换门庭是个革干家的媳妇了,说话口气也大起来。袁兰芬当时还是个穷学生,于媛已经工作家庭又不错,她隔段时间把袁兰芬叫到家里吃一顿,这样两个人关系亲密起来。于媛在家里更是个当家的,对丈夫也指手画脚,不是抱怨什么就是指责什么,他的丈夫可能年龄比较大有些宠惯她。
过了没几天于媛打电话又约袁兰芬去她家,两人从有了孩子,加上人到中年以后工作生活负担重,来往又少了,上次再见面又亲热起来。进了家门,于媛的老公老汪和囡囡都在,袁兰芬指着囡囡说:
“当年的小囡囡转眼就成了大人了。”
于媛说:
“她啊!再大在我们眼里都是小孩子。”
汪静微笑着显得绵恬文静,囡囡是她的小名,她见大人们说话就说去外面买些东西。于媛交给她一张纸条,让她按单子买,还附在她耳朵悄悄交代几句。袁兰芬看见这一幕,等囡囡走后就对于媛说:
“妳也把孩子管得太细了,好像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这一代人全是独生子女,都是娇生惯养,不给他们说着些,自己生活都不知怎么过。”
于媛说起了这个话题,袁兰芬也有同感,三个人就说起来。
“哎,都是一样,我家那个儿子去年结的婚,两个人都不会做饭,不是上街买着吃,就是溜回家混饭吃,看来大人得为他们操心到老了。”
老汪早已退休,现在在家把家务事全揽了,于媛虽然也退休了,她又在幼儿园当起音乐老师,她家没什么事唯一就是操心着囡囡的婚事。今天她叫袁兰芬来家,就是想让她帮忙能不能给介绍一个对象,毕竟她是老大学生,机关单位认识的人多,起码也得给囡囡找个大学生吧。袁兰芬原先不想管囡囡的事,见老同学两口子这么诚心求她,只好把根生给他们介绍了一番。老汪一听还很满意,对他老婆说:
“单位不错,人家干得也好,我看可以谈一谈。”
于媛在那思考着,停一会说:
“别的条件还可以,只是他家是农村的又是西北人,这点不理想。”接着她又问袁兰芬:“你们单位的部长是什么级别的官?”
“现在改革后都没有什么规定了,按以前我们单位的编制应该是副处级。”
于媛和老汪同意看看人再说,于是袁兰芬就和他们商量一个让根生事先不知道的办法。一个休息日,根生要给老家的人买些衣服寄回去,袁兰芬主动要陪他去淮海路上购买。根生跟上她去,袁兰芬打电话告诉于媛在什么地方等她,四人碰面时袁兰芬好像偶然遇到了于媛和老汪,打招呼说:
“老同学怎么你们也上街?我是陪单位的小李买点东西来的。”
根生见他们是熟人在说话,也礼貌地点点头站到了一边,于媛装着在那儿说话,眼睛抽空瞅着观察根生,一会大家告别各走各的。晚上在家里,他们先没有给囡囡说,而是两个大人讨论起来,说着说着意见发生了分歧,差点还争执起来。
“我看不太行,上海姑娘找个西北人,长的又粗笨,以后走在街上还不怕人家笑话!”
“上海女的咋就不能找外地人了?妳不是还嫁给我个山东人吗?”
“那是时代所逼,不是看上了你家南下干部的身份,我一个资本家的女儿能嫁给你吗?”
“怎么妳现在后悔了?当年妳怎么连说资本家都没勇气?一辈子都快过完了,又牛起来了。”
“过去资本家是打倒对象呀,现在资本家到哪都是被人当爷敬!投资呀,招商引资呀,不就是谁有钱欢迎谁吗?”
“老婆,咱们也别扯远了,我看李根生这个人还可以,男人事业上先要站得住,北方人长得粗大些人过中年是福相。囡囡再不敢挑了,马上就快三十了,挑来挑去成了剩女,女儿也该埋怨妳这个当妈的。”
老汪最后说到了于媛的要害,她一时不再吭声了。囡囡像许多独生子女一样,在家庭两代人的溺爱下长大,养成事事依靠大人的习惯,就是工作以后生活呀婚姻呀还听她妈的。而于媛比一般上海人还挑剔,特别是囡囡的对象要求条件很苛刻,本来有一两个在老汪看来合适的人,也在她妈的干涉下泡了汤。今天老公指责她当然有道理,于媛一想到“剩女”心里也有点慌了神,老公老婆争执一番终于同意女儿与根生接触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