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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美好的后遗症?
柏宁听见李倾国的话明显吃惊地望了一下儿子,担忧地握紧他的手,“谦封……”儿子真的有心事吗?她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她又是自责又是担心,隐隐像是回到了只有她自己带着孩子生活的时候,她大大咧咧的没心眼,连孩子受了委屈自己都不知道……
任谦封摇摇头,对妈情绪的波动有点担心有点自责,赶快举起双手保证,“妈,我真的没事。”他不自觉地效仿彩衣娱亲,回答时就带上了撒娇的声音,偏过头看着李倾国的样子也很青涩可爱,“李老师,我就是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还像是没睡醒一样……”他说着羞涩的晃晃头,像是自己现在青春年少的稚嫩样子。他心里还有点不习惯,对于他自己来说,高中毕业之后到重生的现在,粗粗算来都十几年没有装乖巧了,忽然又装起来,还真的有点别扭……
李倾国见柏宁眼里竟然隐隐有了泪光,不由得头皮绷紧了,头上的板寸几乎要一根根立起来,他连忙笑道,“你看,我也就是怕孩子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对家长说,谦封这么懂事,又很有孝心,可能是我太惊乍了。您要是不放心就再跟孩子讲讲?”
柏宁闻弦歌而知雅意,纵使心中再多的难过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手更用力的握紧儿子的手,“诶,行。您还有什么事?”
这话说的就失了水准了,像是在赶人走一样。不过李倾国做老师久了,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很明白做父母的心思,也不见怪,笑呵呵地又拿出一张纸说,“您看,这是我们学校今年夏令营的计划安排,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他们学校的这种外出事务都是要和家长直接沟通的,免得将来太子爷公主们出现问题了学校栽坑里。李倾国带队这么多年了,今天偏偏有点紧张,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多说话了,“这个地方是我家乡,很美……额……”
柏宁看了觉得很满意,原本还觉得偏僻了一些,听见李老师的话就觉得没什么了,既然是李老师的家乡,肯定特别熟悉那里,孩子肯定不会出事的。而且看照片上还有介绍,都说明这里是个观光的好地方啊。她翻看了一下,决定还是参考儿子的意见,自己愿意可不顶用,她才不是专制的老妈子呢,“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头疼地更厉害了,像是有鞭炮在头骨里欢庆新年一样,连脑浆都震动的疼。任谦封唯恐自己脸色不对,咬紧牙关镇定一下,强忍住以头抢地的冲动笑着把纸推到柏宁面前,连看都不看一眼,“我们老师的家乡肯定人杰地灵,我没意见。”
柏宁喜滋滋的拍板定下,“行,李老师,我们没意见。”
李倾国心跳砰通砰通剧烈地颤动,他觉得自己好像脸红了,抓起背包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恩……这样……那我就走了。”
柏宁也赶忙站起来,稍稍挽留了一下也就因为挂心儿子的事情把人送走了。
回头看着似乎高耸入云的别墅,李倾国远远的叹口气:自己的心,怎么轻易不跳,这么一跳就跳出事儿来呢?她,是自己能喜欢的人?
李倾国摇摇头,整整挎包像是军队里负重训练一样迈步沿着柏油路向西跑起来,那正是如今太阳呆的地方。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明白自己是心动了,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且罗敷有夫,自己怎样也不能……
当如此时,岂能不感叹人生无奈?若是相逢未嫁时,我还能争取一次。男人眼眶渐渐红了,向着远方奔跑的身影却越发显得高大起来。
柏宁不知道自己惹得剩男春心动了,还在询问儿子的梦,“说说嘛!让我看看什么梦让我儿子魂不守舍的。”
任谦封再一次感谢前世为自己普及了《恐怖梦境故事》的仁秉封先生,以及写出这本书的“朵朵小鲜肉”。接下来的一个下午的时间,仁二少给柏宁女士讲了一个在梦境中与皑皑白骨相伴而行万里长征的伟大故事……
直把柏宁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非要去《周公解梦》上找一下梦境的涵义……
经过了这一役,任谦封发现了受惊的好处:自己终于不再做噩梦了。梦里分崩离析的世界不再一次次重复出现,而自己更能融入现在的这个真实的环境。本身就是原本自己伪装出来的样子,热爱生活却又腼腆羞涩,热爱学习埋头读书的高中小男生,重新装成他也不是很容易吗?
这样似乎更好。自己不再是那个从以后重生而来的情场失意人,不再是需要每天虚伪客套的商人,不是哥哥车祸之后换了脸换了身子却还活着却不敢告诉父亲的儿子,也不再是一个会猝死让母亲伤心的不孝子。至少这辈子自己可以准备足够的机会,来让一切更好一些。哪怕自己终将离开人世。
放松心情看着月光星光即将步入梦境的时候,忽然一个被遗忘的细节蹦出来,让任谦封猛的坐起来,眼光直直地狐疑地射向墙壁,似乎想要穿过墙壁看见隔壁房间里人的心理状态。
“老哥那天怎么会跟班主任在一起出现?我不会是把对象搞错的吧?难道老哥喜欢的对象不是哪个学生而是老师?还是我的班主任?S-H-I-T!”
他颓然地倒在枕头上,被月光照耀的脸色越显白玉色,眼里的光泽逼人。
少年忽然咧嘴笑起来,握紧了拳头在空气中挥舞几下,在心中继续默默道,“我不会放弃的!仁秉封,你本来就是直男!再说,李千凌那姑娘真的挺不错,我可是为你着想,不要太感谢我。”
他说出这话,心中的大石头像是落了地,又安稳起来。
“哥,不把你掰直了,怎么给我们家留孙子呢?干儿子是要找,但有亲生的孙子陪着,会更好吧。”
花儿的话:其实任谦封的转变,或者说是装成以前装着的样子,更像是在逃避后来的自己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因为“前世”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太残酷了,可能会有人说这根本不够虐啊,怎么他就那么脆弱?那么花儿是觉得,不能够挽回的事情才是真正残酷的事情,而他经历过的前世都是不能挽回的东西。比如他自己的生命,还有莫挚奕的性命。而且他没有看见自己的母亲是怎样伤心,所以脑补过度的可能性很大。这些理由加起来,就变成了现在的他。
不过这样性格的他不会太久的,因为花妈的二少不会是只知道逃避的男人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