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白轩的烦恼

刘勇和李维顺着白轩的示意看过去，原本清晰的影像已经变得一片模糊。

李维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轩眉头紧锁。

但两人的反映都比不上刘勇的反映大，刘勇眼前已经不是这模糊的监控了，他仿佛又回到了昨晚，走廊里一闪一闪的灯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以及仿佛远在天边又近在耳边的哒哒的脚步声。

刘勇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拳头紧紧的握着。

但刘勇看不到监控里的内容了，白轩和李维可看得到。监控里虽然一片模糊，但也能看得到灯光的变化，两人的确看得到走廊里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

来看监控的时候是白轩站在前面，李维和刘勇一起站在他的身后。这会儿李维感受到了身侧刘勇无声的颤抖，惊讶的转头看向刘勇，却发现刘勇正咬紧牙关，冷汗不住的从他额头冒出来。

“刘勇，刘勇？”李维低声叫着刘勇，但刘勇仿佛听不到一样，没有丝毫的回应。

“刘勇？”李维的声音中带上了克制不住的焦急。

白轩听到李维焦急的声音，回头正看到刘勇这恐惧的模样，想到刘勇一被自己叫醒就要求着来看监控，还不住的说着昨天运来的那具尸体有古怪。

“刘勇，没事儿，天亮着呢。”想到关键点的白轩也赶紧叫着刘勇。

听到白轩的声音，刘勇这才把自己从那种无边的恐惧中解救出来。是呀，天亮着呢，那具尸体不敢做什么妖吧。

安抚好了刘勇，白轩带着李维再次去了法医室。

李维没有看到今早刘勇的状况，还以为是警局的监控出了什么问题。见白轩带着他往法医室走，赶紧说道，“头儿，我先去报一下监控的问题，让人赶紧来修，等下过去找你。”

“不用。”

“啊？”李维诧异，白轩本来是一心破案的，怎么还管起这种事儿来了。

“先去法医室看看昨晚的那具尸体怎么样了，说不定……”说不定那不是监控的问题。

白轩本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奇怪的监控和刘勇那无比真实的恐惧让他不得不另作他想。

李维乖乖的跟着白轩到了法医室。

法医室内，陈宇也睡着没醒，不同的是，这货是睡在床上的。不像刘勇，在值班室门口窝了一晚上。

“陈宇，陈宇。”白轩叫着陈宇。

陈宇睁开了眼睛。

“你……”白轩欲言又止。看陈宇的样子好像昨晚什么都没有经历，可如果真的跟那具红衣女尸有关系的话，为什么昨晚距离红衣女尸最近的陈宇反而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

“你什么你，怎么说话还婆婆妈妈的，说不口了？”陈宇一开口就是怼白轩。

白轩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按理说，如果真的是红衣女尸搞得鬼的话，那现在陈宇没有问题，白轩应该很高兴。但刘勇作为一个入职多年的刑警，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被吓成那个样子。

一起看监控的李维不明白刘勇为什么那个表现，但早晨叫醒了昏迷的刘勇的白轩还不明白吗？刘勇分明是被那模糊的监控唤醒了昨晚恐怖的记忆，只是现在刘勇的情绪并不稳定，所以白轩也不敢询问刘勇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昨晚有发生什么吗？”白轩紧紧的盯着陈宇。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啊。”陈宇漫不经心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轩也算松了一口气吧，既然陈宇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刘勇也许是做了个恐怖逼真的梦吧。

但还没等白轩彻底放松下来，陈宇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松了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昨晚莫名其妙就睡过去了，本来想连夜把尸检报告赶出来的。”

白轩面色一沉，“说说你是怎么睡过去的。”

“你怎么今天总问些不知所谓的问题啊，当然是困得不行了。”

“只是觉得困了吗？有没有别的什么症状了吗？”

白轩的反常终于引起了陈宇的注意，“怎么了？”

白轩脸色凝重，“监控出了问题，刘勇昨晚晕了，你也莫名其妙的睡过去了。”

短短的几句话引起了陈宇的重视，“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轩用下巴向尸体的方向点了点，“这个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陈宇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儿，“昨晚我正打算解剖那尸体。”陈宇用手点了点尸体的方向，“但好像突然闻到了一股鱼腥味儿。”陈宇摸着自己的头，“然后我好像就开始困困的、晕晕的，然后？”

陈宇停顿了下，“然后我好像就去床上睡了？我觉得自己记不太清了，难道真的有问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过？”

白轩的话令陈宇顿住了，的确，他从来没这么糊涂到记不清事过。

“那……”陈宇也不知该怎么办，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这种超出自然之力的案件该怎么办。

“你先休息休息，我再去看看刘勇。”

说完，白轩转身打算离开，但又不太甘心，“你昨晚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没有。”陈宇也不甘的回答。

陈宇什么都没看出来，白轩也没有办法，又去看了刘勇。刘勇已经缓过劲来了，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发呆。

“好了吗？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呢？”

刘勇抬头，“没事了。”朝白轩笑了下，“陈宇那儿昨晚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也有一些，但比你这好多了。”

刘勇自嘲的笑了笑，“这小子离那东西那么近，运气倒比我好啊。”

“你能说说你昨晚到底遇到了什么吗？”白轩有些犹豫的问，看刚刚刘勇的样子，的确是被吓得不清啊，也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直面昨晚的场景了？

刘勇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晚上走廊里的灯老是闪，然后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好像还有人沾了水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要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走廊的灯坏了，厕所的水管儿没关紧，走来走去的声音是我的幻觉。”

“这都是有可能的。”

白轩没有反驳，“是，一会儿我们就找人来看看。”一个是刘勇说的有道理，是这样的结果最好。就算不是刘勇说的那样，现在也不好反驳，现在还是顺着刘勇来比较好。

一边安慰着刘勇，白轩再次想起了奶奶的话，“这些东西有时候邪门的很啊。”

猛地站起身来，白轩对刘勇说，“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你们看能搜集线索就搜集一下，但也不要勉强。”

“还有，让陈宇先不要解剖尸体的。”

刘勇点头，纵然昨晚受到了惊吓，但刘勇入职毕竟多年了，这样自我安慰了一番，也算能勉强走出昨晚的阴影了。

白轩走出警局，开车快速返回了奶奶家。

白奶奶正在外面跟人唠嗑儿呢，昨天白轩来看白奶奶，可让周围的邻居都羡慕不已。白奶奶住的周围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大家平时都寂寞的很。儿女和孙子孙女都忙，哪有时间来经常看他们，也就是白轩，时不时的来看看白奶奶。

“奶奶。”白轩见到了正跟人聊得兴奋的白奶奶。

“诶呀，轩子，怎么这时候来奶奶家了。”说话的是白奶奶二十年的老邻居，也算是看着白轩长大的，对白轩这个孝顺孙子十分眼热。

白轩还未回答，白奶奶就乐呵呵的抓着白轩的手站了起来，“诶呀，不和你唠了，我得回去给我孙子做好吃的去呢。”

“这么护着，我们还能跟你抢孙子啊？”

白奶奶笑呵呵的拉着白轩走，也不说话，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这些人也能理解白奶奶的心情，调侃两句就算了。

跟着白奶奶回家的白轩没有白奶奶这样的好心情。

“怎么了，轩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见孙子不高兴，白奶奶赶紧问。

“奶奶，我们警局好像有人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白轩的话音刚落，白奶奶的脸色就一下子白了，握着白轩的手直发抖。

“奶奶，奶奶。”白轩急了，白奶奶的年纪虽然大了，可身体还很硬朗，拿东西的手从来没这样抖过。

“轩子。”白奶奶声音颤抖着喊白轩。

“奶奶，我在这儿。”白轩赶紧回应白奶奶。

“奶奶，不是我被缠上了，是我的一个同事。”

听到不是白轩被缠上，白奶奶的脸色好了一点儿。用满是皱纹的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拉着白轩的手说道，“轩子，那你赶紧让他找个高人，不然啊，会出人命的。”

白奶奶的话令白轩心里咯噔一下，出人命？

白轩决定去试一试，毕竟事关刘勇的性命，他也不敢大意。可他平时从来不信这些，哪知道去哪里找一个有真实本事的高人啊。

“奶奶，那你知道高人去哪儿找吗？”

“高人啊！”白奶奶仿佛陷入了回忆了，“当年奶奶找的那个高人年事高了，奶奶当时也不敢多问，但当时奶奶是在老街那里遇到那个大师的。”

“奶奶虽然没有多问，但大师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这些有本事的高人在Z市的时候，大多数是在老街那里待着，你去老街试试吧。”

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