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阴魂不散卓林海

“这游戏，我玩过。”杨子平脱口而出，不过随即他就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因为美眉网管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上不上网？”网管有些不耐烦的说着，饭也送到了，调戏小哥的日常也已经结束，她顿感无趣，歪着脑袋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应对这样的情况杨子平虽说不上是老手但也差不多了，这两个月送外卖的生活让他对基本社交已经掌握到了驾轻就熟的程度。

“啊，那我就不上了吧。”这句话冒出来，让美眉有点光火，但因为在工作期间也不好发作，一个白眼就打发过去，回头开始凶狠得嚼着鱼香肉丝盖饭。

“神经病……”嘴里嚼着米饭时不时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杨子平听得很清楚，不过他没有理会，笑了笑就抱着箱子走出网吧门外。

事出并不有因，但难保在杨子平送外卖的期间会有其他订单追着屁股就赶上来也说不定，饭店外卖的营业时间没有结束，自己的工作也就说不上结束。

再说，除了送外卖，这一天还有好几份短工要他接手呢，刚才的话，就当做自己无限的憧憬当中的一个吧。

这么想着，杨子平的脚就迈了出去。

……

“快快快，小杨你赶紧把这个送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刚回到饭店就又拿到十几人份的订单，胖老板忙的呼哧带喘得把包装好的外卖往箱子里一放就回身去后厨忙了，这个钟点饭店内的散客也不少，位置好的地方已经翻台多少次了。

所有人都在忙里忙外，在这里打工的学妹周晓缘也忙得满头大汗，一双白净的小手上满是撤桌子时沾上的油污，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女孩子固有的干净，忙得热火朝天。

杨子平也因为这种紧张的气氛和快速的节奏带动着忙得往外跑了两步，一个跨步骑上电动车就往外卖地址奔去。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按了一下门铃，杨子平站在这栋两层高的私人别墅面前眼睛有些发直。

虽然说自己家也有点地，盖了个小二楼，不过像是眼前这样的私人别墅规模的住宅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此刻的杨子平不由得显得有些土包子。

门铃按下，隔着门这边不难听到门的另一边传过来缓缓的脚步声；然后，门裂开一条缝探出来一只脑袋——不，应该说是一只长满了长毛的脑袋。

“啊……您好？”杨子平本来的笑容僵在了那里，最开始看到头发的时候还以为是别墅的女主人出来拿外卖，没想到这颗脑袋竟然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不由得被吓到了。

“啊，你先进来一下吧，我就是出来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来送外卖的。”那只脑袋说着，然后门扇被打开了一点。

“不是送外卖的还能是送什么的啊喂。”这句话被杨子平深深地埋在心里吐槽出来，再一抬头，他愣住了。

原本被遮住的脸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标致的瓜子脸，说不上漂亮但是却很耐看；当然，如果光是这些还不会让杨子平愣住，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没有穿胸罩，恰巧人家还在拨开头发的时候舒展了一下身背，整个身体线条展露无遗。

非礼勿视，杨子平选择了正确的做法，然后听到那女人说：“外面愣着干什么？进来！”

这话说得好像就是自己要被干什么什么一样，杨子平脑袋再扭过来，那女人已经走进了屋子里，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索性自己也就迈了进去。

“诶？”进了房间后，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豪宅的感觉。反倒，有些噪音响在耳边。

噼里啪啦……

并不是有钱人家的壁炉在燃烧，当然也不可能是屋内有人在室内烧烤或者打麻将。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的人。略微一看，眼睛能够望得到的空间内大概有个十五人左右——清一色的体操服加马尾辫，腰板挺得很直，看起来就像是十五胞胎一样，哦，甚至动作都整齐划一。

这景象看的杨子平愣住了，听着耳边响起来的键盘敲击声——很有秩序的声音，杨子平陷入了呆若木鸡的状态。

“喂，你干什么呢？”有个声音在叫他，杨子平四下观瞧，四周并没有人和他说话。

“谁啊？”他挠了挠脑袋，以为自己应该是被现场的键盘操作声搞的幻听了。

“我在这儿呢，诶，说你呢，抬头！”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像是从下水道……不，应该说是从一个空旷的空间当中传播出来的一样，显得很空。

杨子平一抬头，一双眼睛正好和他对视着，那双眼睛大的出奇，好像和眼睛主人的脑袋不成比例一样，不、这眼睛好像要从脑袋里面冒出来了！

“我去！”杨子平向后倒一步，然后惊呼出来；惹来整个房间里面的目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一秒之后又重新回到电脑上，好像是要耽搁什么了一样。

“呃……你是谁。”大白天见到鬼？这好像不可能吧，总之杨子平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下意识地碰了碰眼前这个人的头发，很柔软，既然是能够碰到的实体，那么理应当不会是鬼魂的。

“我是鬼哦，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死人的灵魂。”那个人倒立在天花板上，和杨子平四目对视，笑眯眯地说着。

“哈啊……”杨子平一口气吸足了，差点没背过去，他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鬼魂，而且和刚才的想法正好冲突，简直是秒打脸！

不过又有哪个人能够双脚倒立站在没有任何依靠的天花板上呢？呃，他有漂浮在半空中呈躺着的状态了，哦，他的身体还是半透明的。

“你……到底是谁啊？”杨子平尽量平缓气息，他自己能够看到鬼让人很惊奇，白天见到鬼很让人惊奇，鬼飘在半空中跟他说话同样也让人很惊奇，这已经大大出乎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认知范围内了。

据说人在极度脱线、不，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反而会变得镇定，显然杨子平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的。

“我？啊，你可以叫我卓林海。”那人见竟然真的有人和他搭话，很是高兴，也不飘着了，索性就站在地上：“对了，年轻人你有没有兴趣打游戏啊？”

“打游戏？我不打游戏。”依然在保持着镇定，杨子平觉得自己的状态没有如此好过，很快的接受了超自然现象的发生，而且还对眼前这个超自然现象对象撒了个谎；他意识到这个情况，随即补充道：“我毕业后已经不玩了。”

“毕业？你是A市师范的？”卓林海估计也是猜测着说出来的，语气并不确定。

“啊，是。”杨子平谨慎的回答，然后心里又胡思乱想起来，比如这鬼会不会跑到自己学校找麻烦什么的。

“哎呀，学弟学弟。”卓林海上去和杨子平握手，杨子平只感觉一阵凉凉的气息冲自己袭了过来，手不由自主的从卓林海握过来的手中抽了出来。

“喂，你这样很没礼貌好不好。”卓林海有些不高兴，手往前一窜，象征性的捏了一下，然后原地翻了个跟头飘在半空当中自顾自的说着：“我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外卖的？”

“嗯，要不还能干什么？”杨子平白了卓林海一眼，心里却想着：“他怎么和那个女人一样的反应啊？”

“喂，要不要帮我个忙？”卓林海冲着杨子平一笑，一副央求的表情就飘了过来，然后穿过杨子平的身体，这一举动弄得他打了个冷战。

“呃……你说。”杨子平不晓得眼前这个超自然产物的鬼魂想要干什么，谨慎的问着。

“救我出去啊。”卓林海在空中飘了一圈又坐在半空当中和杨子平的头顶齐高的位置俯视着他。“呆在这里好几天了，五都没找到机会出去，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啊。”

“话说鬼混不是能穿墙的吗？”杨子平忽略了怎么“救”鬼魂出去的问题，问到了根本性的问题上来。

“我本来也这么认为的，不过明显我生前的认知和鬼魂这边的规矩不一样啊。”卓林海耸了耸肩，表示了自己无奈的心情。

“所以，我要怎么把你弄出去？”

“打开门。”

“啊？那你刚才怎么不出去？”

“门缝太窄了我出不去！”

“我……”

连续的对话让杨子平见识到了卓林海无耻本性的一小部分，他正打算反驳的时候，一只手从卓林海的胸膛处穿了过来，一个女声说道：“这是外卖的钱……你快走吧。”

透过卓林海半透明的身体，杨子平看到刚才那名女人微皱着眉头看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他们看不到我的哟，也听不到我说话，快走快走！”卓林海轻轻地把手搭在杨子平的肩膀上推了推，杨子平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肩膀。

然而这样的姿势在外人眼里就像是无缘无故的抽搐了一下一样，那女人的眉毛跳了一下，显出不安的表情，并且说道：“先生，您是不是该走了。”

“对啊，走啊走啊，我就可以跟着出去了！”卓林海又是一推，这下杨子平凭空得在地板上来了一个狗吃屎，样子诡异又可笑。

“啊，对不起啊。”摔倒的杨子平赶忙爬起来，打开门就落荒而逃；当然，后背上还“拴”着一只冷冰冰的叫做卓林海的超自然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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