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对不起

凤颜溪听到云玄凌这么说，心里十分惊讶，一脸震惊的看着云玄凌。

原来在云玄凌心里，自己是这么重要的，重要到云玄凌可以为了她放弃整个江山天下。

虽然云玄凌说要放弃江山，只求云玄陌可以放过凤颜溪，可是哪怕这样，凤颜溪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放过了她又怎么样？她什么也不想要，她只想能陪着云玄凌身边，即使他一穷二白沦落风尘。

云玄陌的视线从凤颜溪进来就没离开过她，看着她的目光深情款款，那是他对凤雨彤从来没有过的目光，他嘴角微微一笑，开口道：“颜溪，你是要云玄凌还是选择我呢？”

云玄陌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恐怕只要在凤颜溪面前才会这样吧，毕竟凤颜溪是他最爱的女人，从前可望而不可及，可现在……云玄陌默默的握住双手，他有把握，从此以后凤颜溪一定是他的了。

凤颜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动，却没说出话。是的，她犹豫了。

凤颜溪不可思议的是云玄陌一直想要的居然是她，难道今天的刺杀造反也只是为了她吗？如果是这样……他有没有想过凤雨彤？

她的心里为凤雨彤感到一丝不值得，她虽然不是跟凤雨彤自小一起长大，但是她也看得出凤雨彤有多么的爱云玄陌，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辞，可是云玄陌怎么会是这样对她的呢？

凤颜溪摇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云玄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云玄陌见凤颜溪犹豫了，他的眼睛微眯起来，缓缓的他说道：“颜溪，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我想…这对你来说很容易。”他顿了顿，想看看凤颜溪的反应，可是结果却是令他失望的。

云玄陌眯着眼，紧紧咬着牙，难道云玄凌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不过是一个选择，居然让她犹豫这么久。

他叹了口气，看着还是不说话的凤颜溪，语气略带威胁的说道：“颜溪，若你选择我，那么我会放过他，给他留一条命，让他活着走出去。可是，你若是选择他……呵呵，结果是什么，颜溪，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的。”

凤颜溪失了神，这个问题看似是让她选择，其实她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吧？

她那么爱云玄凌，又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呢？更何况是威胁他的性命。凤颜溪想了许久，不再犹豫。

为了云玄凌的安危和他的皇位，还有这百姓黎民，凤颜溪只好狠下心来，她依依不舍地看这云玄凌，微微张口，云玄凌也向她投来希冀的眼神。

凤颜溪想，云玄凌一定是希望自己选择他的吧？她这么做，云玄凌一定会很伤心吧？可是她没有选择，她只想着让他能够安好，他能够一世安好，便是她的安好。

凤颜溪狠心的撇开眼神，她缓缓走向云玄陌，抬头，望向他：“确实，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云玄陌，我……选你。”

“真的？！”凤颜溪的回答让云玄陌欣喜若狂，哪怕他知道凤颜溪是为了云玄凌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很开心，因为他终于是得到了凤颜溪，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咯噔！”的一声，在一旁的云玄凌听到凤颜溪说出的话后，很是震惊，他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顿时喘不过气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凤颜溪竟然会选择云玄陌。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吗？难道一直以来，凤颜溪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吗？云玄凌整个身子都软了，他向后一倒跌坐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凤颜溪会做出如此选择。

凤颜溪看着云玄陌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她只能苦笑了几声，停了停，然后开口道：“是真的。我选择了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云玄陌看向凤颜溪，却发现凤颜溪的眼神并不在他这里，他顺着凤颜溪的眼神看过去，是云玄凌，他似乎懂了。

“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凤颜溪的眼神流露出无限的不舍，夹杂着些许无奈，凤颜溪的声音沙哑，她缓缓的说道，好像是在对他请求。

云玄陌不再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同意她过去。

凤颜溪缓缓向云玄凌走去，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刀尖一样的钻心的疼。走向他的步伐，漫长而悠久，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凤颜溪停在云玄凌的身前，她蹲下来，眼神定定的看着云玄凌：“玄凌。”

云玄凌一霎那抬起头，看向凤颜溪，这是她在冷战以后第一次这么叫他。云玄凌心里激动却压抑着，他颤巍巍的举起手，拉着凤颜溪，一字一顿的叫她的名字：“颜溪，你怎么会……怎么会舍得离开我……”

凤颜溪看着他，眼神十分痛苦，她攥紧了衣角，眼睛里似乎有泪要流出来，可是，她要忍着，这个时候她不能哭。

凤颜溪强忍着泪水流下的冲动，她笑了笑对着云玄凌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把第一次给了你，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可是你呢？可你却因为我没有落红而耿耿于怀……”

凤颜溪顿了顿，继续说道：“云玄凌，我和你一起睡了一年，生活了一年，整整一年，你相信过我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怀疑这孩子并不是你亲生的……呵，多可笑啊！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呢？”她垂下眼，使人看不清她眼底的颜色。

“不，不是的！并没有不相信你，我、我一直都很相信你，那一次只不过是个意外，只是被蒙蔽了眼睛，颜溪你要相信我！真的！”云玄凌突然觉得好难过，难道他一直在伤害她吗？否则凤颜溪怎么会这么想呢？

“相信？那一次你让我失去了我这一生中第一个孩子啊！”凤颜溪停了下来，泪水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云玄凌一看到凤颜溪哭了，整个人都慌了，他急忙上前，想为凤颜溪拭去泪水，可是不料凤颜溪却侧了侧身子，躲开了云玄凌的手。

云玄凌身子僵住，过了一会，才不自然的缩了回去。

在不远处的云玄陌一直观察着他们两个，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很满意凤颜溪的举动似的。

“云玄凌，你看，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是一个残缺不贞的女人了。可是，云玄陌他还是不嫌弃我，他愿意包容我。我想，他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凤颜溪擦去眼泪，抬头看向云玄凌，眼底里满是深情和无可奈何：“忘了我吧，以后……你要好好的。”

对不起，不要怪我，我只是想让你平平安安，让你一世安好，你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也该为你付出些什么。

最后的那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深情和无奈，谁也不知道，凤颜溪要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让她最深爱的那个人忘了她。

云玄凌听完凤颜溪的话，感觉心痛如绞，疼得刺骨，他自觉从来没有这么痛过，也没有这么伤心过。

他一时间失了神，嘴里还喃喃念着凤颜溪最后那一句话，忘了我吧。忘了她？说得倒轻松，可是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能忘掉一个人？那一年他喜欢上她，爱上她只用了一瞬间，可是就是这一瞬间，要忘记……却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

凤颜溪站起来，身子有些不稳，云玄陌见状便赶紧赶过来扶住她。

“来人，将他带出去。”云玄陌看也不看云玄凌一眼，直接挥挥手，就让士兵将他抬出去。

士兵们走到云玄凌身边，面无表情的抬起云玄凌，此时的他失魂落魄，已经顾不上任何的反抗，只由得他们摆弄。

在那些士兵把云玄凌抬走了之后，本来扶着凤颜溪的云玄陌把凤颜溪交给一个婢女，由她来代替自己，而云玄陌走了走，突然叹了口气，说道：“郭康，好歹我和云玄凌兄弟一场，做人也不该太绝情，更何况刚刚我也答应了颜溪的要求。”

“那么，皇上想怎么办？”郭康问道。

“嗯？”云玄陌一听郭康的称呼，挑了挑眉，低头一笑，看着同样已经失魂落魄的凤颜溪。对，他已经是皇帝了，这个女人也是他的了。

“兄弟一场，他如今这样失魂落魄，我也该挂念情谊。”云玄陌眯着眼，微微一笑：“郭康，你去拿些银两，再弄些干净的衣服和干粮给他。”

“是。”郭康得了意思便退了下去了。

士兵们将云玄凌抬到城门前，却不散去，原来是云玄陌来了。

他径直走到云玄凌身边，将给他准备的东西放进云玄凌的怀里：“弟弟，念及兄弟一场，我们以后便是两不相欠了。”

“从此以后，你再不得踏入此片封地，若有发现，便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