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起去荼国

“白世子可是近来操劳过度？您是大楚的砥柱栋梁，可要好好休养，保重身体才是。”小公公善意的提醒了一下东方锦，最近京中已经传遍了，从来不谈风月的白世子，突然恋上了身边的一个小厮。

东方锦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却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只往小公公手中塞了锭银子，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皇宫。

卓纤儿没有什么东西，只是一个小包袱就准备明日启程和莫风一起去荼国。虽然很不想和东方锦分开，可是他说的对，他走哪都有皇上的人监视着，她在这里太危险。只有她走了，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可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这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单独相处几日，之前的遥遥思念还没有平复，就要分开，着实让卓纤儿高兴不起来。正愁眉苦脸的时候，东方锦从外面进了来，掌风一带，关上了门。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卓纤儿。

“我不在，你在做什么？”

感觉到身后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卓纤儿柔柔地笑了笑。

“我还能做什么，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逃离大楚啊！”

“原来离开让你这么开心。”东方锦听着卓纤儿轻松愉快的语气，突然有些孩子气的失落，不满地盯着卓纤儿。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小心眼的，坚持要我离开的是你，我同意了，心中不愤的又是你。”卓纤儿伸出如葱的手指，戳了戳东方锦的额头，却被东方锦一把抓住手，吻在唇畔。

室内一片春光，有过几番欢好的卓纤儿终于动情的轻轻吟讴。白震和莫风正有事要来禀报，大大咧咧的白震手还没扣上门，却被皱着眉的莫风一把拦住，拉向了别处。

楚瑜杨正烦闷不已，虽然对王芷茵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死马当作活马医，姑且让她一试。王芷茵屏退了看管公主的人，一个人站在楚瑜槿的身侧。

“你来干什么？你让她们都下去，不怕我突然撞柱或者吞金？”楚瑜槿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不屑地看了一眼王芷茵。

“公主若寻死，我必不阻拦。可是有些话却希望公主认真听。”王芷茵见楚瑜槿不搭理她，却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坐在了床边，帮她整理了下发丝。

“公主为了白世子这般寻死觅活，他可曾在意过一分？我听说您对白世子的倾慕宫闱皆知，他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确实配得上公主……”

“你若是来跟我说这些废话，那就走吧，本公主不想听！”楚瑜槿倒头躺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王芷茵看着她，叹了口气。

“公主，白世子明知你为了嫁给他，如何与皇上抗争，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动作。这样一个根本没有将你放在心上的人，真的值得你这样做吗？皇上虽说是因为政权大局，才将你远嫁荼国，可是皇上好歹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荼国君王，一生只能有两个妻室，比起大楚这莺莺燕燕的后宫，我还真是羡慕的紧。更何况有大楚坐镇，你嫁去荼国，定然会是王后的……”

“羡慕？呵呵，若是羡慕本公主，这个天大的好处让给你如何？”楚瑜槿拉下被子，一脸的鄙夷。王芷茵并没有生气，依旧笑得得体。

“妾身一心思慕着皇上，若是皇上真的需要妾身和亲他处，妾身也甘愿为皇上分忧。您是大楚的公主，受了大楚生养之恩，富贵之福，回报大楚那是您与生俱来的责任。更何况，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置大楚于沸顶，公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楚瑜槿突然泪流满面，倔强的抿着嘴不说话，眼睛盯着帐顶。王芷茵松了口气，趁热打铁。

“公主，妾身今天不是来劝你的，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白世子他早就心有所属了……”

王芷茵的语气无比惆怅，楚瑜槿却突然弹起，一把抓住王芷茵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妾身说，白世子早就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他长相厮守。大约等大楚安定后，他们二人就会双宿双栖，退隐江湖了吧。”

王芷茵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里，透出了羡慕和向往，而楚瑜槿却使劲抓紧了她，既歇斯底里，又颤抖着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她是谁？告诉我她是谁！”

“她是谁？呵呵，公主，这宫里除了皇上外，你曾经信任过谁？你想不到吧，她那么决然离开人世，只是为了那个她放不下的男人。不，妾身说的不对，她怎么会离开，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公主，我要是你，就一定会继续好好做我的王后，我要比他们活的都久，我要让他们看到，最后究竟是谁得到了幸福！”

王芷茵附在楚瑜槿的耳畔，声音蛊惑，却牢牢嵌在了楚瑜槿的心上。

“是她，哈哈哈……居然是她……哈哈哈……她就是个骗子，有什么资格夺走我的阿锦哥哥。她有什么资格……”楚瑜槿又哭又笑，最后却猛然一推王芷茵。

“你走！我不想听，你走开！”

“公主，你不妨去荼国看看，听说白世子最近恋上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可是莫风王子一来，那小厮就变成了一个荼国的侍女要跟着回荼国了。原来她是莫风王子送给白世子的……本宫也累了，公主就好好休息吧！”

王芷茵见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多说，留下楚瑜槿望着空荡的房间发呆。

他爱的人是卓纤儿？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自己哪里不好？从小就把他当作自己唯一的追求，而卓纤儿，自己也把她当作了知心好友。可是这两个人却耍弄了自己的感情。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东方锦的爱恋？

等等，刚才王芷茵提起的那个婢女是什么意思？她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说。

“会心，会心！”

“公主，奴婢在！”

“去给本公主查查白世子身边的那个小厮，就是现在在莫风王子身边服侍的那个婢女。给我查仔细了！”

“是，奴婢告退！”

会心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而楚瑜槿也一直辗转难眠，会心刚回来，她就急急的起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回公主，确实有些奇怪，这个小厮自惠妃娘娘出事那天后就在白世子身边，之前一直是小厮打扮。而莫风王子来了之后，今日突然变成了一个荼国的婢女，跟在了莫风王子身边。说是当初莫风王子送给白世子的。

可是他们守的严，奴婢没能进去瞧见她的长相。不过奴婢听说今日早上，白世子和皇上在承庆殿不欢而散。白世子回去后脱手了一切责权，有种要退出朝堂的意思。”

“这个小厮恐怕有些问题，不知皇帝哥哥知不知道。不过东方锦这时候甩手不干，莫非？”楚瑜槿心中多时警惕。

“会心，去把我明天的衣饰准备好，连夜清点好笼箱。”

“公主，您愿意嫁到荼国了？”会心眼睛亮亮的，欣喜不已。

“废什么话，快去准备。本公主要休息了。”楚瑜槿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径直躺下，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会心悄悄退出，轻轻交代了门外的小太监几句。那小太监就欢快地向承庆殿跑去。

“世子放心，莫风一定会照顾好夫人。”

“荼国那边也不会真的太平，你回去了也要千万小心。我这边也不会太平，白震我就让他跟着你吧，还有甲字营和乙字营的护卫，你都一并带走……”

“世子不可，他们都跟我走了，您的安危谁来保证？”

“好了，你放心吧，如果不让你把我手下的人马都带走，怎么能让他相信我成了于他无害的孤家寡人。没有这也后顾之忧，我也才能潇洒脱身。”

“是，莫风明白。”

“九公主突然同意赐婚，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皇上把刘敬派到她身边，护送她直到你们大婚之后。这个人心思歹毒，我担心他会教唆公主做什么事，你一定要多多留意他。”

“皇上为了保住他居然让他送嫁！这个阉狗，侯府的仇，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先不要轻举妄动，反正他是活不长久的。好了，城门到了，暂且一别，想必相见也不会太遥远。你且保重。”

东方锦对莫风一拱手，调转马头，手中皮鞭一扬，深深看了卓纤儿一眼，就要策马而去。

“世子稍等！”就在东方锦要离开的时候，卓纤儿突然喊住了他。不知怎的，卓纤儿总觉得东方锦这一去有些危险，心中辗转不安。

东方锦立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卓纤儿，眼神中的温和丝毫没有被后方的楚瑜槿错漏。她揉着手中的帕子，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卓纤儿从怀中将之前东方锦给她的血玉鱼龙佩塞在了东方锦的手中。当初他说过，这东西可以保命。如今自己跟着莫风离开大楚，想必没有什么危险。倒是他，还要周旋，留给他似乎更有用处。

东方锦没有看手中的物件，却摸出了是什么，刚想塞还给卓纤儿，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东方锦不再说话，双腿一夹马肚子。卓纤儿望着风中翻飞的衣角，心也跟着那英武的身影远去。

队伍中间的楚瑜槿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虽然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她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公然和自己爱过的，即便是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有拉扯。

楚瑜槿若有所思的看了卓纤儿的背影一眼。那个女人虽然一直是一副婢女打扮，微弓着腰以示尊敬，但她总觉得她低着的头下藏着一双骄傲的眼睛。即便那人的面孔她还没能看清过。

莫风本想按照东方锦说的，慢慢西行，可是楚瑜槿的婚嫁仪仗实在太庞大，跟车的随从陪嫁就有三四百人。这些人大都是脚步慢，走走歇歇，几天也没离京太远。

而荼国又送来消息，国内潜藏的其他势力蠢蠢欲动，恐政局生变。无奈之下，莫风只能轻车简从，率领手下将士先行赶回荼国。临别之际：

“公主，荼国恐生内乱，我必须先行回国。你且按路线行进，待公主到达荼国之时，想必我已经将国内祸乱平定。届时十里红妆迎娶公主如何？”

楚瑜槿并不想和莫风同行，得知他要先行离开，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但是她又想起跟在莫风车驾旁边的那个让东方锦驻足的女人，原本到嘴的话立刻被咽了下来转而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