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母性光辉

“庄贵妃姐姐真会说笑，我一个卑贱之人即便不穿成这样难不成皇上对我的恩宠就少了？就没人知道？再说了，你的儿子妹妹我可没兴趣替你养。毕竟我这肚子里，现在也揣着一个呢，如今我照顾自己还来不及呢。”

卓纤儿一脸母性光辉，用手轻轻抚了抚还是平坦的小腹。林曼兮一听卓纤儿有孕，顿时炸了毛：什么！这个贱人竟然怀了龙种！林曼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卓纤儿的肚子，恨不能剖开了，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

“哎呀，姐姐这是怎么了？你这么瞧着妹妹，妹妹倒是怕的很呢。”

“你怎么会有孩子！当初你中的明明是腐骨散，又摔的那么狠，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你运气。本宫早就问过太医，你的身体是不可能有承受孕情的！”林曼兮恶狠狠的瞪着卓纤儿，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慌乱。

“腐骨散？摔的狠？原来妹妹当初的境遇真是的姐姐你的手笔，要不是今日这么一激，恐怕妹妹我还得被蒙在鼓里多年。上苍一定是看不得你恶贯满盈，这才给我了一线生机，并且让我入宫来向你讨回一切。

不过为了我腹中的皇儿，妹妹暂且不与你计较，等我儿顺利降世，我与你再一一算账。反正姐姐你已经损了根本，没个三年五载恐怕不能好全，也算是尝尝我当初的苦楚了。只不过你更可怜，你的儿子没了你的护佑，可得生长的多么艰难啊！”

卓纤儿故意站起身，贴近了林曼兮的耳朵扔下了最后几句。林曼兮手上青筋暴露，恨的牙齿打颤：“你……你……一定是你在害本宫，本宫要禀报皇上，让皇上惩治你！”

“贵妃姐姐怕是不清醒呢，若真是我害你，总得有个理由吧，可是你与我的仇怨也就是刚刚才明了。更何况你生产之时，我并不在你宫中。无凭无据，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妹妹我以腹中的孩子起誓，你中的暗算，可不是我的手笔。贵妃姐姐冰雪聪明，你生产的时候谁最有机会下手？谁才是最后真正得利之人？您自己想想吧，妹妹我如今社会怀着龙嗣，身体乏累，先行告退了。”

卓纤儿虽然在林曼兮那里讨了一点利息，可是她心中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林曼兮终于承认了当初对自己下的黑手，可是这件事，却没有人给自己一个交代。难道换了个身份后，自己连做人的基本权利都一并丧失了吗？

卓纤儿沉着脸，跌跌撞撞的回了秋霜阁。

林曼兮果然在卓纤儿可意的提点下想到了背后的主使之人，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皇上。可是她不傻，她已经发觉皇上对于自己的话没什么耐心了，如今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操之过急。

舒慧，你就等着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这一次，林曼兮没有选择向楚瑜杨哭诉请求主持公道。经过了这些事，她好像一下子成长了起来，以前她只是跋扈蛮横，如今她明白了对于对手，就要一招致命才行。

林曼兮努力压制下了自己的怒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自己如今这样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皇上的宠幸，看来对付舒慧必须要下狠招才行。林曼兮的神色渐渐变得阴狠起来，静静的等着舒慧上钩暴露的那一天。

王芷茵看着卓纤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卓纤儿勉强扯了个笑容看了看王芷茵。

“王姐姐是不是想劝我想开些，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听到林曼兮的话了，可是咱们两个人微言轻，又没有铁证，所以她依旧是毫无畏惧。真正让我觉得心寒的是连我都猜到是她下的手，皇上能会不知道？可是他做了什么？为了他的天下，他究竟可以牺牲我多少次。呵呵……”

卓纤儿怒极反笑，王芷茵第一次见卓纤儿这样子，有些语无伦次。

“妹妹何必多想，皇上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你不是说了不想在宫中久呆，不在意皇上的爱恋，如今何苦为了皇上的态度而赌气？”

“姐姐，我不是赌气。而是想起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凉薄，就觉得心寒。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尚且如此，那么其他人呢？是不是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牺牲的？姐姐，你可是要想好，他究竟值不值得你爱！”

“妹妹别说了。我不是你，我的处境你是知道的，这恐怕是我唯一的指望了。进了这个门，我就必须走完自己的路。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我就当作没听见，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就应该做好自己的本分。”

卓纤儿叹了口气，知道和她说这些没用。深闺女训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想让她改变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在这宫里，最应该爱的是帝王，不能爱的人也是帝王，卓纤儿也懒得多说，只愿她能自求多福了。

楚瑜杨去看了林曼兮，林曼兮一直记着卓纤儿的话，正想着怎么在皇上那告一状，但是显然直接说没有证据是不行的，林曼兮一反常态的没有装可怜要公道，反而是陪着楚瑜杨一起逗弄儿子。

林曼兮很聪明，知道自己最大的杀器就是儿子。想要一击必中，恐怕还得借用儿子的分量。这宫中的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地位，可以不惜以儿女为棋子。

东方锦心道，如今这官道已经不能行走了，且人多的地方都不便再现身。东方锦不是没有想过化妆前行，可是这些人的眼睛就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无论自己走到哪里都有刺客跟踪。

毕竟自己也不敢妄称天下第一，江湖上的世外高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人擅长追踪，有些人擅长暗杀，术业有专攻，合并到一起，自然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不过东方锦也并不真的害怕，当年白震的家族在江湖上排名也是前三，如果不是因为血龙令的问题，也不至于被灭门。如今血龙令重新拿回，东方锦将它交给了白震。有了这个血龙令，也算是有了一个保命符了。

相比护卫队的紧张兮兮，东方锦却是一副游山玩水的轻松模样。白震看着自家世子志得意满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爷，虽说您并不担心这些宵小之辈，但是您也不必故意做出这副松懈的模样来故意引诱他们来行刺啊。兄弟们可是时刻紧绷着神经，草木皆兵呢。”

“浑说什么？爷我这副样子哪里是装出来的。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人，有什么可放在心上。这些不过是一些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都还在京城等着咱们呢。这会就绷着神经，也不怕还没回去自己就先断了弦。”

东方锦手中折扇一合，敲在了白震的脑门上。“告诉兄弟们，不必急着赶路，最近为了新政着实辛苦。每人发十两银子老婆本，只要这次有命回京的，本世子通通给你们娶媳妇！驾……”

东方锦说罢率先打马狂奔，一众护卫们知道了后，欢快的纵马跟上。山间小路上尘土飞扬，年轻军士们兴奋的调子传的老远老远……

东方锦的护卫队里，年龄大的不过三十，小的才十五六，都是些难民或者孤儿。他们没有家，侯府和世子就是他们毕生的使命。大楚历来都有规制，侯爵往上可以豢养一百府丁。除却父亲身边的五十名精锐，东方锦身边也有五支小队，共五十名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十岁前就要进白家训练，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方面，主管着主子不同的事项。因为东方锦还未婚，他身边的这些护卫们也没有一个成家的。东方锦正准备此番回京后，以自己的功勋换取卓纤儿出宫。

卓纤儿心中的仇怨他是知道的，想必以卓纤儿的智慧，已经让仇人吃过苦头了。可是想让对方以命偿命，以她一个奴婢的身份，却没有那个能力。不如自己将她带走，用新政新法，帮助卓纤儿彻底打倒那也仗势欺人的人。

东方锦至今还不知道，卓纤儿已经晋封为了昭仪，并且有了“身孕”。还想着回了京了结了自己的好事，顺带将这帮弟兄们的终身大事也给一并解决了。

不但如此，原本跟着自己的三支护卫队都是绷着神经的，一路上几十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自从他说了娶媳妇这个事后，所有人都放松下来，大家畅想着美好的生活。不再如之前，满脑子都是为主尽忠，而是怎样活着回去。

皇宫里，林曼兮一连几日都变得温柔小意，每日抱着儿子给楚瑜杨看，试图加深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楚瑜杨起初对这样的林曼兮也是十分警惕，一连几日都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做了母亲终于改了脾气。

林曼兮早已经买通了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红娟。长公主已经百天了，这几日微微有些闹肚子吐奶，这个小宫女事无巨细的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林曼兮。

林曼兮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去皇后处禀告，皇长子的乳娘因为生病，不便给皇长子哺乳，想请长公主的乳娘代为喂养两日。舒慧是个谨慎的人，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没有应承下来。只派人每日给惜鸾殿送去羊奶。

宫中无论嫔妃还是皇子公主请太医都是要从皇后这里过一遍的。第二日，皇后大清早发现女儿食欲不振，吐奶的情况有些严重，赶紧请了太医院最擅长幼儿的副院使过来给公主瞧病。

林曼兮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知道自己给皇上上眼药的时候到了。赶紧着人抱来儿子，给他喂了些皇后每日派人送来羊奶。

皇长子平日吃惯了乳娘的汁水，突然换成有膻腥的羊奶，顿时小脸一皱，哭闹起来，并且把羊奶都吐了。林曼兮假装紧张兮兮的，赶紧派人去皇后处禀报，又派人去太医署请李副院使前来。

这会儿李副院使明明在皇后处给长公主瞧病，林曼兮手下的人自然是扑了个空。“无奈之下”林曼兮的宫女只能将另外一个早已经买通好的胡太医带过来。

恰好此时楚瑜杨刚从皇后处看公主得知小皇子也病了，就转道来看林曼兮和锡儿。刚进门却发现林曼兮默默垂泪，孩子也病恹恹的。

“这是怎么了，一屋子愁眉苦脸的。锡儿今日怎么哭闹的这么凶？”

“回皇上，锡儿的乳娘病了，为了不过病气给锡儿，没敢喂养，儿臣妾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