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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摘花
骤然看到这么鲜活的颜色,戴毅飞有些迟钝的多眨了几次眼睛,这才凑过去轻轻闻了闻,淡淡的香气,仿佛都能看到它在山里摇曳的模样。
“你去郊外了?”戴毅飞接了过来,心情好了一点,“待会儿要找阿左寻一个花瓶过来,好好摆放着插起来,就摆在屋里,我抬头就能看见。”
柳岩松低头给戴毅飞拉了拉被角,听到这话时双眼一亮,满足的双眼都快要笑成一条缝的模样。他抿唇克制自己的得意,一边伸手摸了摸戴毅飞冰凉的小手,将她另一只手里的茶杯抽出来,去桌上重新给她换了一杯热的。
人常说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柳岩松盼这个“危”不知盼了多久,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戴毅飞跟邵瑶决裂,自己不怎么能不好好抓紧时机,使尽浑身力气讨佳人欢心。
所以,不必说每日出去寻觅稀罕东西,或是骑马去郊外为她采摘野花,只要能让戴毅飞多忘记一点邵瑶,多记住自己一点好,就不信有一天替代不了他!
柳岩松这几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扫之前的郁郁寡欢,意兴阑珊,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干劲十足。一天天的穿梭在候府角角落落,关于戴毅飞的大事小事亲力亲为,殷勤的不行。
心里其实恨不得戴毅飞多多对自己提出要求,所以一听她说要这么宝贵自己的采摘的野花,马上从眉间笑出一朵花来,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出去给你采,保证都是最新鲜最好看的!”
蒋锐冷眼看着,今日他穿了浅绿色的绣暗花长衫,腰带却绑的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衫衣领,迎风走过来的时候,极是风流潇洒。头上又配同色的绿色玉簪,因为五官颜色生的好,便觉得这屋子都被他点缀的鲜活了起来。
不过倒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善恶都写在眼里,专注去看戴毅飞的时候,他这一个外人都觉得脸红心跳。
蒋锐微微蹙了蹙眉头,扬了扬同戴毅飞一样英气的眉毛,不知怎么就是看不惯柳岩松的灿烂笑脸!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戴毅飞,她正歪头笑得开心,双眼在阳光的折射下明亮清澈。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蒋锐便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转了性子,从此要开始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了?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分辨不出来。
戴毅飞看蒋锐呆愣的模样,以为是自己跟柳岩松说话忽略了他,想了想问道,“之前在和城的时候,圣上曾赏赐给我一免死牌,我隐约记得,是说免死三次?”
蒋锐回神,“历来是如此。”
戴毅飞又问,“那可以用它去救老师吗?”
柳岩松一愣,握着花梗的手一紧,嘴角翘起的弧度便压平了。
蒋锐摇头,“只可以护你三次,或是传给子孙后人,也是可以的。”
戴毅飞想了想,“那如果老师嫁给我呢?冠了我的姓名,就是我家的人了,应该是可以了。”
柳岩松咬牙,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固成冰,现在看起来,面色比戴毅飞的还要白上三分。一张娇艳的脸灰败,原来以为不会拥有,所以即使难过也能压在心里,苦中作乐,整日不怀好意的幻想邵瑶能负了戴毅飞。
刚刚如愿以偿了,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她的夫郎,到头来竟然是一厢情愿!说真的,柳岩松无事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幻想到了他们日后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计划着戴毅飞若无聊了,自己带她去哪里玩,看什么风景,吃什么好吃的……
这几日兴奋的睡不着,想的尤其多……
蒋锐在心里“啧啧”几声,叹这柳岩松可怜,就他那神色表情,自己也是不忍心看的。一边又想,戴毅飞爱慕邵瑶太甚,便容易伤的过深,于她却是不利,倒不如跟着柳岩松,也能自在一点。
“应该是可以。”蒋锐点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可取,毕竟邵瑶是自己的老师,又是世交,感情自然不用说的。可他与戴毅飞才认识多久呢?竟然就不知不觉中偏向了戴毅飞。
戴毅飞抿一口手里捧着的热茶,“你一直在宫里走动,有没有办法带我进去,我想,再去看看老师,跟他说说话。”
蒋锐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有些纠结有些赫然,“我自己进去是没什么问题,毕竟老师没被定罪,圣上也不曾说过不许人探视。但是要带一个人进去,你也知道,我与许岙不算太好,就怕到时候引起祸端。”
戴毅飞失望。
蒋锐忙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父亲在朝中有些人脉,且他一向不给别人好脸色,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圣上也多礼让三分。若能说动父亲,那便行了!唉,我回去试试再给你回话。”
不给别人好脸色,这个别人同样也包括他的亲生儿子蒋锐,蒋锐在这里说下大话,其实在心里已经看到了结局,蒋大人刚正不阿,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圣上不会同意的,老师也不会同意,天下人更不会同意的。”蒋锐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因为顾虑很多,也不敢点明,“你是没有去王府瞅一眼,就连城边边住的贫农,都敢赶着垃圾车穿越几条街,过来将垃圾倒在王府门口,你若是执意如此,恐怕日子会更难过。”
“那也总比送了命强。”戴毅飞当然知道,要不然王爷也不会躲在这里了,“至于其他,我会安排好的,不会让他为难。”
蒋锐眼带怀疑。
柳岩松抬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听到这里后一口将茶水灌了进去,瓷杯被毫不客气的砸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边的两人同时将视线投了过去。
柳岩松才从自己的情绪里挣脱,意识到他并没有去质问生气的权力。可是那又怎样,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像一个社会的败类,不知礼义廉耻,不知矜持法制,就爱死皮赖脸的黏着戴毅飞,就想嫁给她,跟她过一辈子……
他耷拉着眉鬓,一双凤眼泛起红色,本来还以为他要使着性子闹一场,没想到只攥着双手粗喘了几口气,就将头偏向了一旁,“你还要娶他?”
“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不能因为喜欢就没有底线啊!你听听外面人都是怎么说的!他有什么值得你去迎娶他?!”
戴毅飞脸上的笑意隐去,“外面的人怎么说,与我有什么关系!外面人那样说他,那是因为不了解他。”
“是!你们之间的默契我是不懂!”柳岩松蹙起了眉头,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我只知道他让你伤心了!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去同许岙周旋,去牢里看他,不是要去被他嫌弃被他拒绝的!”
“他若心里还有你!就不该让你难过,让你受委屈,你躲回来默默的心伤流泪,他也可以不在乎不关心!可是我呢?!我……”柳岩松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心里憋的难受,连视线也变得模糊。
“我看在眼里,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让你自己想通!毕竟那是你的感情!我的安慰你并不需要。可你知道我心里要比你难受千倍万倍!可知……,他这般欺负你,就是在拿刀子捅我的心!他想要我的命!谁他娘的还想去了解他!”
戴毅飞一震,当时心里要想的事情太多,并没有听出这些话里的深情和绝望,只听在耳朵里下意识的便记在了心里,一边却也觉得脸颊烫的厉害。之前在和城的时候,他也是常常将喜欢挂在嘴上,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感觉。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斜眼扫了下同样被震在椅子上的蒋锐,不想在外人面前说这些,羞恼后冷声说道,“好了,不要说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
蒋锐一个局外人,都被这番表白给感染了,心里一时涩涩的,犹如大夏天被别人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怎么都不能疏解心里的郁闷难过。
他十分懂颜色的站起来,不忍再看柳岩松的表情,拱手让礼,“如此,我就不打扰小师弟休息了。”
戴毅飞微微点头,便算还礼。
柳岩松苦笑,有些受伤的缩了缩肩膀,“那你预备怎么办呢?那位都有了他的孩子,现在又闹成这样,你要如何自处呢?”
“那你要我如何?!我也想要事不关己过得潇洒自在,我也想每日赏花赏月喝茶作诗,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我!你也说了我爱他,我放不下他!就前几天我们还在说未来,说孩子,说以后成亲的日子!我放弃了当首富的愿望,后来放弃了当状元的理想,我就想陪在他身边!这有错吗?!”
“我的心不由我自己控制,它时时刻刻牵挂在那个人身上!就算他不要我了!爱上别的女人了,它还是爱着那个人!我就是爱他!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我也很无奈!我也很生气!我甚至想打醒这样没出息的自己,然后趾高气扬,满面春风的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炫耀自己不会为他心痛,不会为他流泪!不再爱他了!他愿意跟谁就跟谁!愿意嫁谁就嫁谁!关我戴毅飞半毛钱的事啊!”
戴毅飞抖着嗓子说出这些话,眼泪已经控制不住要落下来了,她侧头伸手挡在眼前,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柳岩松被吼在原地,眨眼之间就没了脾气,他赶紧走过去坐在戴毅飞跟前,张开双臂想将人拥在怀里,却害怕戴毅飞抗拒自己,反而起了反作用,所以就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一会儿后,戴毅飞将手放下来,露出莹润泪渍的脸颊,她伸出手指轻轻擦去余下的湿意,偏头时露出尖尖的下巴,透出一抹固执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