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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不听对不起
“……我并不知道你今天要来,也没有能力策划这场巧合。至于兴城一案,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所以并不担心走不出牢门,也没有故意刺激你,我只是不想在清醒的时候撒谎罢了。”
“你的清醒就是突然发现这是一个错误,之前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是撒谎吗?!”
“对不起……”
“谁他娘的想听什么对不起!”戴毅飞推开邵瑶,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你既然放不下她,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我在和城过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让阿左来寻我?!和城被困,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赶来沙漠救我?!”
“你天资聪颖,常能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我底下门生很多,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优秀,苘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邵瑶眯着眼眸想了想,“后来阴差阳错,大抵也是有过欢喜的,但也仅仅只是欢喜了……”
“闭嘴!”戴毅飞咬牙切齿,只侧过脸用双手掩面,她不看邵瑶,半弯腰深深喘着粗气,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如影随形的疼痛。
邵瑶果然不再开口说话。
戴毅飞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激动不能生气不能伤心,自己不是一个人,如果太悲伤了腹中的孩子肯定会受不住。
富平说了,要保持心情愉快,要保护好自己不再受刺激,没关系都会过去的,就算很难过也不要觉得天都塌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留着慢慢消化。
这么一想,果然平静了许多,戴毅飞重新抬起头,问他,“你真的跟她做了?”
邵瑶抿唇不语。
戴毅飞点头,因为咬腮帮子的力气太大,以至于嘴里都有一股浓浓的铁锈味,她只觉得无比恶心,忍不住歪头干呕了几声。
自虐似的,呕完抬头继续问他,“如果我今天没有来,没有撞到你们,你还会告诉我这些话吗?”
邵瑶说,“会的,我知道一定会来看我,若是你没有来,就等我出去,总能寻到机会。你我缘份至此,怕也是到了尽头,我已然这样了,也没什么值得在乎和害怕的了。”
“说我不守夫道也好,说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也罢,我都认。”邵瑶的眼神有些怜悯,落在戴毅飞身上时犹如十二月飞雪,冷得人浑身颤抖。
“我既然已经辜负过一个了,就不能再让另一个人伤心了。这样的状态很好,我们彼此生活,彼此不打扰,各自有追求,挺好的。”
原来这才是他一直对李静思态度,一直怀念,各自安好。
戴毅飞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是悲哀的发现,即使邵瑶这样无情理智,自己还是很爱他。爱到就要开口苦苦哀求,或者卑微的去抖数曾经的甜蜜,以期望他能回心转意,对自己好一点。
两人再一次四目相对,戴毅飞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有难过有受伤有愤怒,却都大不过纯粹的爱慕深情,就像夜空中滑落的流星雨,美的让人心生惆怅。
而邵瑶呢,面上看着冷静疏离,就如第一次见面,矜贵儒雅,眼里似晨雾笼罩的群山,又似稳重神秘的湖泊,偶尔波澜起伏,也是很快就消散不见。
没有了绵绵情意,那眼神便不会让戴毅飞再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了。她不敢再看,偏偏他身上的味道如影随形,就算不用那特殊的熏香,也能将人困到原地,挪不开脚步。
戴毅飞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其实不过是自己努力了这么久走在他身边,却抵不过他端起姿态的轻轻一推,回首一看,还在千里之外,他也从未近过。
她无意识的点头,慢慢朝后退去,牢房的地面凹凸不平,她便走的歪歪扭扭。戴毅飞眼里的波动终于收敛了回去,平日里灵动狡黠的双眸随着距离的拉远,慢慢变成了一团纯粹的黑色。
莫名就有些噬人。
戴毅飞转身狼狈的走了,瘦小单薄的背影,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她的脊背肩膀却挺的僵直,仿佛要留住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或是用这种当式强迫自己一个人朝前走,不许没出息的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说自己爱他,离不开他,求他不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真没有出息……
跟着许岙出去的时候,戴毅飞的反应有些迟钝,许岙问了几句话,她总是恍恍惚惚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茫然失措,找不到焦距。
许岙在心里思索良久,回想邵瑶刚刚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真真假假,或都是真,或都是假?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摇头叹邵瑶那样儿的人,都学会了吹雾蒙纱,画起迷宫一点不见僵硬,自己倒是真的看不清了。
阿左在宫外等了良久,出来时见戴毅飞脸色不好,忙过去扶住她,戴毅飞也不客气,整个人都软软的倾向阿左,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出来的时候还精神奕奕,坐在镜子跟前磨蹭许久,脸色略显苍白,专门在双唇上涂抹了淡淡的胭脂。阿左还用眼神打趣了一番,直让戴毅飞红了脸颊。
出来一圈,看着比在府里时还要灰白憔悴!阿左心里惊骇,警惕的眼神向许岙投去。然而许岙的一脸若有所思,匆匆丢下一句照顾好你家主子,转身便又回了宫里。
阿左张了张嘴,感觉怀里的戴毅飞在微微颤抖,便抛开了眼前的所有,低声问道,“可是冷了?”
戴毅飞慢慢摇头,“累了,想回去。”
“好。”阿左犹豫片刻,微微曲了曲身子,一只手放在戴毅飞膝下,一手托在她后背,将人稳稳的抱了起来,语气低沉,还带走一丝不亦察觉的温柔,“小公子,奴得罪了。”
戴毅飞轻轻磕着双眸,心里感觉累及,只本能想着靠近温暖的地方,所以整个身子都缩了缩,窝在了阿左怀里。
小公子真的是越来越瘦了,阿左心里这样想着,双臂从未有过的僵直难受,全是因为怀里的人儿娇软轻巧,抱着没有半点重量,他害怕将戴毅飞箍的难受,更害怕不小心将她抱不稳。
为避免有心人猜忌,阿左没有多做迟疑,转身将戴毅飞小心翼翼放在马车里,后来觉得不放心,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兴高采烈的来,失魂落魄的回去,候府上下看着戴毅飞的脸色生活,她回府不到半个时辰,府里的气氛整个儿都沉寂了下去,人人谨慎自危,生怕触了霉头,让自己大难临头。
再过两日,忽然听说李静思从宫里的楼中逃了出来,堵在金銮殿外,背上一个包袱,就要跟着李家人回去。
圣上开始好言相劝,李静思却完全不领情,站在众人反唇相讥,所言有三点。
第一,当年我与邵郎两情相悦,就要结婚的前夕你将我截到了宫里,我念着你我之间的情意,忍痛做了一次小人,抛弃了相恋十几年的爱人,从此伴你左右。然而这情意是假,你为了自己的私心杂念是真,不过已尘埃落定,我认命!
第二,世人规定女子一生都要被束缚在楼里,我是李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从没有被约束过!我不想做那笼中的鸟儿,天天抬头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空!想着你是皇上!宫里的规矩不能坏,所以我忍!
但我不能忍的是你将我囚禁于楼中!我自己给我自己的牢笼,我认命去蹲!可你凭什么控制我的自由!你让我感觉到,我不是你的皇后,只是你的禁脔!
众官哑口无言,已然被震惊的不知作何反应。
李静思一鼓作气,泪眼朦胧的继续说道,第三,我从今天开始就会离开皇宫,从此也不再是皇后!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也走到了尽头!
蒋锐想了想还是将这些事情都说给了戴毅飞听,听说她心情不好,他就莫名的想逗她笑。
“这样也好,有皇后这么一闹,百官对兴城的案子也会再做思索。毕竟老师与皇后两情相悦,所以也不存在什么设计,叶子父亲指控的理由也牵强了。”戴毅飞捧着热茶,听到这里后轻轻勾了勾唇角。
她坐在窗边的软塌上,身上搭着一条毛毯,盖在小腹上,正午的太阳从外面透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侧面都变得透明了起来,让人的心不知觉便安静了下来。
其实就是光晕,欺骗了眼睛罢了。
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可袁大人及时的跳了出来,指出了问题,按皇后娘娘所说,在此之前从未对邵大人倾诉衷肠,那邵大人又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的心思,所以也可能会去杀人劫色。
再者,皇后娘娘这么急匆匆的跳出来为邵大人说话,也要为了邵大人离开皇宫,怎么就不会为邵大人做假证词?!
场面一时焦灼,李静思当时没忍住就要扑过去挠袁大人,被人拉住后开始破口大骂,连累十几辈祖宗通通受累。
最后被圣上一声吼,全都怂了。
当然,后来的这些蒋锐都没有说,他见安慰到了戴毅飞,一笑后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麻纸,层层剥开后,露出里面精致讨喜的糖人。
是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歪头笑嘻嘻的模样,戴毅飞接过来翻着看了看,倒是勾出了不少回忆,双眼弯了弯,“之前我在和城的时候,也常常出街去玩,一条街的小吃摊,我挨个吃过去,最爱的就是街中间的一家米粉。”
“后来把吃药当吃饭,最爱的就是含在嘴里甜甜的东西。”戴毅飞欣赏够了,低头“咯嘣”咬下来一块,吃的很满足。
“谢谢。”她说话含糊。
蒋锐眯眼笑了笑,“你若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带。”
有时是一根发簪,有时是一块精致的绣帕,还可能是一包温热的板栗……
“喏!”柳岩松凑近,不着痕迹的将蒋锐挤在一旁,自己顶着一脸笑意坐在戴毅飞身侧,手里的一捧野花都快要顶到她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