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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祸不单行
戴毅飞瞅准地上的石子,快步朝前走,然后蹲下拾起来,转身就朝柳岩松丢过去,咬牙切齿的模样,“你大爷的!”
柳岩松轻松躲开,然后倚着亭栏笑弯了腰。
戴毅飞拂袖而去。
祸不单行,这边气呼呼的回去,那边富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碗,义正言辞,“良药苦口,您应该比奴更清楚。且奴从不会撒谎,今日诸事繁多,确实是忘了去买蜜饯,奴已经吩咐让他们去买了,只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
戴毅飞苦着脸,“那等买回来我再喝药。”
“等不及了,这药现在喝下去药效最好,若过炉二遍,倒不如不喝。”
戴毅飞撇嘴,知道他气自己不听劝阻,贪玩吹了冷风,所以故意过来为难。富平低头不看她,恐怕不会妥协,戴毅飞犹豫了一下,泄了口气,挣扎着接过了药碗,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这便解了气,富平眉角也软了下来,将温水递给苦哈哈的戴毅飞,看她不适模样叹了口气,“奴虽是平梁家人,医术却不如先人,您可以不将奴的话记在心里,但请您顾及腹中的小主子,万事不可率性而为。”
说实话戴毅飞之前还真没将自己看成病人,许是富平医术好,许是病根隐在暗处不曾发作。她看着富平严肃怜惜的双眼,心里那根弦猛的的一紧。
突然想起之前富平对自己说过的话,身子亏损的厉害,不适宜生孩子,她那时满心欢喜,听着就过了一遍耳,从不记在心上。
戴毅飞不由伸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更相信我腹中的孩儿,我们都会很好的。”
富平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面上却泛起笑意,阴沉柔厉的感觉顿消,他对着戴毅飞点了点头,“是。”
用过饭后便开始疲怠,戴毅飞抱着毛毯坐在窗前的软塌上打哈欠。她住的是府里的两进正院,之前管家已经收拾好了,家具被褥都换了新的,不过也仅限如此了。管家到底是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敢有多大动作,是已除了干净,屋里也就剩干净了。
阿左在书房侧屋接待府里管事下人,过账目认人事,清点物品,缺的短的,紧急要采购的,可以缓一缓再置办的……
阿左忙的昏天暗地。
阿右无聊,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擦拭长剑,不时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这院子里没人来,午后闲困的倦意便一波波袭来,他不由侧头打了个哈欠。
戴毅飞已经睡熟了。
被富平唤醒时外面不如午时明亮,她坐起来愣了片刻,迷迷糊糊的看着陌生的环境,慢慢的才恢复思绪,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王府。
“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富平递过来热茶,烟雾缭绕,鼻尖闻到淡淡的清香,是她在王府住时最爱的那一味。她面不改色的接过来,捧在手里,凑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垂眸时显得安静乖顺。
戴毅飞挑眉,“蒋锐?”
富平不认识,所以没有回应,不过戴毅飞并没有疑问的意思,她低头抿了口茶水,低声嘟囔,“踩着饭点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可惜了我红烧鱼。”
没说不见,富平了然,转身出去端热水。
戴毅飞肚子饿的厉害,也懒得的走去书房,便遣了小奴去书房将人带过来。
不过片刻,一身浅蓝色长衫的蒋锐翩翩而来,或许是春意渐浓,所以为了应景,手里还执一把折扇。倒也没有学别人闷骚的在胸前摇来摇去,就捏在手里,等了这许久,面上还是不见恼意。
戴毅飞嘴角嚼着笑意,在门外迎他,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蒋锐却抢先开口,“每次见师弟,总感觉特别亲切。”
眼里是促狭的笑意。
戴毅飞便不好再假装客套,只能道,“大抵都是同门,师承一脉,都得师父另眼相看,所以觉得亲近。”
另眼相待?蒋锐在心里摇头,估计也是对你一人另眼相待罢了。又想今日邵瑶专门遣人传话,让自己登门拜访戴毅飞,左右看看,府上还有哪出不如意。
这几日,城里关于邵瑶跟戴毅飞的桃色新闻愈演愈烈,无论是和城桃林里的定情,还是瘟疫里的不离不弃,或是在宫里的袒护暧昧,都被那些瞎眼的口技说书人讲的活色生香,感觉身临其境,倒是让人不得不信。
邵瑶的断袖之癖落实。
关键这两人还是师徒,现在闹出这样的花边新闻,简直是乱伦!可以想象,外面那些老古董又该是如何的谩骂。
若不是听说邵瑶将要嫁人,王府喜气洋洋,红绫盖铺到了街头,估计这次邵瑶定会被乱民从府中拖出,压在城外的护城河里浸猪笼了。
蒋锐倒是不歧视断袖,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一直敬仰崇拜的老师。他仔细打量一番戴毅飞,见她脸颊红润,一身浅紫色高领长袍,嘴角三分笑意,气质灵秀,眼睛一转便是芳华,比和城看到时更添自信。
完全没有被抛弃的颓废样子。
蒋锐还以为邵瑶让自己过来是安慰伤心欲绝的戴毅飞。
“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蒋公子来的巧,午时我刚钓来一条特别肥嫩的鱼,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戴毅飞受不了蒋锐若有所思的目光,总感觉心里发虚,故转移话题。
蒋锐惊讶,“师弟今日出城玩了?”不是说刚刚搬家,怎么还能去郊外游玩?
“没有啊。”疑惑,府里还乱着呢。
“那鱼是哪里钓的?”疑惑,不是说鱼是午时刚钓的?没听说城里有哪里可以钓鱼啊。
“哦,哪里用得着跑的那么远!我家府里就有一汪活水,里面的鱼儿肥嫩活泼,颜色还好看,蒋公子今日有口福了。”
蒋锐上前半步,“莫不是红龙鱼?”
“应该是了。”确实是红鳞,看上去也是十分漂亮的,又见蒋锐一脸纠结失神的模样,心里也是一紧,忙问,“莫不是这鱼有毒?”
蒋锐嘴角一抽,“没……”
还好,戴毅飞松了口气,要不然老师就该有事了。
“今日府里有客人?”忽听一人声音由远到近,尾音挑高,蒋锐便察觉到对自己的细微敌意。
他扭头,便见一男子穿着红色长衫跨进院里来,他身姿挺拔,一根玉簪绾发,松松垮垮坠在脑后。眉眼飞扬入鬓,嘴角含笑,周身自有风华绝代,竟是从未见过的惊艳,难得是肆意桀骜,生的这般模样,也没见半点女气柔媚。
蒋锐“啧!”了一声,再扭头看戴毅飞,猜测莫不是有了新欢,所以抛弃了自家老师,所以老师才会心灰意冷,决定嫁人了?
倒是将刚刚纠结红龙鱼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免了介绍,只互相抱拳互相问好。
戴毅飞摸摸自己空空的肚子,微笑着提议,“饭菜都上桌了,有什么话,倒不如等会儿再说。”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且不说这边蒋锐同柳岩松明里暗里的试探打量,那条红龙鱼炖的酥烂入味,倒是真的鲜美可口,三人各怀心事,手底下却半点不慢,一条鱼没撑多久便被瓜分完。
再说这边,戴毅飞派人将另一条送去了王府,门房的听说是小侯爷送来的,自然是不敢怠慢,因为是踩着饭点来的,便直接带他去饭厅见了王爷和世子。
问起话时,提食盒的小奴面上便十分为难,踌躇片刻后低声回话,“午时我家公子在湖里钓了鱼,难得养的肥硕,肉质还鲜嫩,便说要送过来孝敬王爷。因为这鱼难得,所以……所以只请王爷一人品尝,没有旁人的份……”
府里的主子就两人,指名是给王爷的,那个旁人自然说的就是世子了。众人低头胡乱猜测,不由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后文。
小奴低眉看着角落里的香炉,掐金丝的梅花绕枝炉,放在那里丝毫不起眼,许久不曾挪过位置,炉底依旧纤尘不染。
王爷兴奋的挑眉,“果真?!”活了几十年,还从未感受过被人孝敬的滋味,心里十分慰贴,忙遣旁边的人去接过来。
小奴如释重负,忙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食盖一掀,香味便溢了出来,王爷招呼着让人将鱼摆在最中间,一边让人去烫一壶酒。
邵瑶将筷子放在放在一旁,扫了一眼桌上摆盘整齐的鱼,感觉诺大的盘子还有点挤,果真是肥硕。
他侧头看地上跪着的小奴,黑色的双眸眯了眯,她总是那样别扭的人,半响抬手让他起来,问,“你家主子,可还有什么话交待?”
小奴起身摇头,依旧不敢抬头。
王爷心里一跳,“这个时候?”宫门上锁,晚上自然就回不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上朝?
邵瑶轻笑,“以前又不是没招过。”
那倒也是,王爷放了心,眼里心里瞬间全是那道鱼,便不管自家儿子了。
果然来的是宫里人,邵瑶扫一眼桌上的茶水,竟是十分着急,连坐下来喝水的时间也没有。
王同听到门响后转身,脸上圆润的笑意不减,“又来叨扰大人了。”
只见王同身后四个身姿挺拔的男子,同是身着短衫长裤的把式,一眼看去眼神坚定锐利,比之宫里的普通侍卫更精神厉害。
“大太监圣上办事,理所当然,自然不存在叨扰。”邵瑶斜一眼桌上的茶杯,面色坦然,“看来宫里的事情很急,如此,本官便不留你吃茶了,这就走吧。”
王同低头一拜,嗓音尖细绵软,“还是邵大人体恤奴才,圣上做事急,奴也不敢耽搁,邵大人可有其他事情要交待?”
邵瑶挑眉,“左右明后天就会回来,有什么好交待的?”
王同心里一紧,忙笑了笑,轻描淡写的低身应和,“大人说的是。”
出门乘轿时才看到府外还守了两个高手,邵瑶侧头看着王同,露出疑惑的表情,“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竟要这些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