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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深夜遇袭

作者:文暖 | 发布时间 | 2018-03-15 | 字数:3322

戴毅飞突然想起在邵府时,自己在屋子里感受到的那阵杀意,现在只要一想起来,都忍不住能升起冷汗,手脚发麻。她慢慢伸手环住邵瑶的腰身,轻声问他,“可是那日在邵府碰到的歹人吗?”

邵瑶没有说话,表示默认,然而也是没有其余心思说闲话,他抬头瞅了瞅屋顶,一片旧瓦被掀起来,几滴雨水落进来,轻轻砸在地面上,一袭冷风席卷而入,一根细细的管子被塞了进来,有人朝里面吹进来些下三滥的东西。

邵瑶脸色一变,伸手一把捂住戴毅飞的口鼻,自己随手丢出腰间的匕首,以凌厉之姿直直朝着屋顶上的人而去。那人瞳孔一张,大概也没想到里头的人竟然醒着,遂狼狈的弃了管子,自己朝着旁边一滚,堪堪逃得了一条命。

这药也是着实厉害,邵瑶只吸了一口就觉得头昏眼花,他难受的闭了闭眼,按住戴毅飞不安分的手,将她裹在被子里抱了起来。

“呜呜呜……”戴毅飞瞪着双眼,扭了扭身子表示自己要下来。

邵瑶狠狠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意让他眼里清明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子,将戴毅飞塞到了床底下。戴毅飞双手掰着他的手,又是摇头又是晃腿,转而就要爬出来。

邵瑶也爬在地上,他喘了喘气,轻轻叹了口气,使劲将她往里面推了推,随后自己也挪了进去。

戴毅飞以为他要跟自己一同躲一躲,便很乖的不再挣扎了。邵瑶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侧身起来放开了戴毅飞的口鼻,四目相对时,她的心就是狠狠一跳。

邵瑶那双眼睛,在黑暗里明亮的吓人,也炙热的吓人,他伸手用略微粗糙的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没有犹豫的直接吻上了戴毅飞的双唇。

戴毅飞一愣,因为整个身子都被裹在被子里,所以是丁点都动不了,完全是任人宰割的状态。她徒劳的侧了侧头躲了一下,邵瑶抬头,低头时寻着她的眼睛亲了亲,很快下移,重新含住她的双唇,用力的吸允舔咬,然后霸道又强悍的撬开她的贝齿。

戴毅飞脑中嗡一下,所有的热量都集中在了额头,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灼热又强势的舌尖没什么技巧的纠缠着她的香舌,时而轻柔时而紧促,耳边还有阵阵暧昧的唇齿相依发出的声音,她步步沦陷,双眼微眯,在黑暗的夜里水光粼粼。

这是个匆忙却又充满眷恋的亲吻,戴毅飞心中悸动,不知是因为胸口处氧气的流失,还是真真切切被撩拨的动了情。只觉得身上一阵酥软,背后像陷在没有支撑的无底洞,所有的情愫从四肢百骸移聚在小腹处。

邵瑶的喘息声就在耳边,无端的性感勾人,戴毅飞不由细细轻哼。

可恨的是,这也是她最后的记忆了,邵瑶毫不怜香惜玉,趁着戴毅飞不备用手砍在她颈后,随即而来的就是抗拒不了的黑暗。

低头朝地上一看,白色的长靴整整齐齐的放在地上,戴毅飞穿好靴子下地,“踢踢踏踏!”走到门前,然后拉来门朝外看去。

叶子正蹲在外面玩草蜻蜓逗蚂蚁,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院子里芳芳静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叶子。”戴毅飞跨出门,叶子捏着草蜻蜓站了起来,给她指了指旁边的屋子,“他们都在那个屋子里,说小公子你若是醒了,就让你过去呢。”

戴毅飞看向旁边的屋子,正好阿左推开门走了出来,“小公子,您醒来了?”他转身将身后的门拉住,“奴现在就去给您打水,老乡说待会儿天就会晴,咱们待会儿就要启程往回去赶了。”

这感觉真的太平静,戴毅飞压下心中的疑惑,故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回屋里洗漱的时候,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我老师呢?”

阿左去旁边的拿过来的包袱里翻了翻,给戴毅飞重新拿出来一套浅蓝色的长衫放在一旁,“公子正在旁边的屋里跟叶子他爹说话,您昨天不是说,想要帮帮他们吗?”

这个世道,像叶子他爹这样不公的事情有很多,小公子还是太过于懵懂,他示意戴毅飞坐在椅子上,自己站在身后替他梳发,“在苘国,一个男子最终的归宿就是嫁一个好妻主,如果妻主是好人,少受点委屈,那就是幸福了。”

“如果运气不好,妻主对夫郎没有丁点怜惜,那后半辈子只能慢慢熬着。您知道,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就像叶子父亲,您想想,他被妻主赶出来,还一直做着苦累活,可知道为什么不去官府,去村长那里诉苦呢?”

戴毅飞隐约晓得了阿左话里的意思,可依旧固执己见,“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他既然不想和他的妻主闹掰,那为何昨天欲言又止,还那般殷勤的来讨好我呢?”

阿左无奈,“您是不知道这个朝代对于男子的约束,就算妻主怎么苛待,也没人觉得哪里有错。但若这个男子想要提出离开或者和离的话,那就是天大的错处了,不仅仅是他要受世人唾弃谩骂,就连他的家里人,也要跟着被别人瞧不上!”

若家里人还有未出阁的男子,那以后也别想再找个好人家了。

戴毅飞沉默,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是因为委屈求全,还是受畸形社会的影响,道理她都懂,可依旧有些压抑,“你的意思是说,叶子的父亲并不准备离开他的妻主。”

“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您若插手去管,说不定最后还会受了叶子爹的埋怨,毕竟人家才是夫妻,怎么着都是一条心。”阿左慢慢给戴毅飞讲明道理,不然她若一意孤行,最后受累的还是公子。

戴毅飞在心里轻叹,压低一个音度问他,“昨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在和城时碰到的那匹刺客又来了?你们可有受伤?”

邵瑶交待了,若戴毅飞问起来,只需要如实相告,所以他也并未隐瞒,“阿右胳膊上被划了一刀,今早富平已经给上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奴的身手好,自然是没有事的。”

戴毅飞问,“那老师呢?”

“也无甚大碍。”实则昨晚异常凶险,若不是后来邵瑶出来顶住刺客里最厉害的那个,恐怕他们一行人都是要折了的。

“无甚大碍就是还有事!”戴毅飞心一跳,转念一想又冷静下来,估计是真的没什么要紧,要不然此时阿左也不会这样淡定了。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戴毅飞苦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若是时不时的就突然来这么一下,那还要不要过安生的日子了!

阿左扶戴毅飞起来,帮她换上新的衣服,“奴也不晓得他们是什么人,但从着装来看,应该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之人,就是不知道他们与咱们有何恩怨了。”没说什么门派,还是想她不要太过于紧张。

八卦的他,在这么严肃的话题里,还是忍不住眼神四处乱瞄,昨晚公子和小公子可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然而床只有一张,那两人到底是怎么睡觉的呢?是在一起,还是怎么样呢?

“算了,还是去看看老师那边的情况吧,总要了解事情的始末。”戴毅飞理理自己的衣襟,直走到门口,才发觉阿左并没有跟上来,她扭头一看,正瞧见他双眼发光的瞅着四周,寻找着蛛丝马迹。

戴毅飞气结,脸颊却不由飘上一片粉红,咬了咬牙恨恨道,“我如今是管不住你了!胆子越发大了!待会儿我就去告诉老师,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也不用让我在这里难堪!”说完冷哼一声就朝着外面出去了。

阿左脸一白,一时也不知道戴毅飞说的是真是假,刚想讨饶时发现她已经出去了,总之瞬间给弄的没了主意,只能苦着一张脸赶忙跟了过去。

正屋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出嚣张跋扈的对持,李静思双眸怨恨的瞪着地上的邵瑶。她披散着一头长发伏在凌乱的被子上,双眼红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尤其是脖颈处尤为明显。

屋里有些漏水,昨夜里下雨淋进来许多,此时空气还很潮湿,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甜腻暧昧气味熏染鼻尖,让人闻到后面红耳赤。接着再看李静思无力的模样,一副无力受凌虐的惨装,不难想象她昨夜经历过什么。

“昨天晚上的人就是你,你何时竟然也学会了满嘴谎话?!我昨天唤你邵郎你应了!情浓之时你也唤我静娘,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唤我静娘?!”李静思的声音沙哑凄厉,却还懂得不能让旁人听到,所以极力压低声音,只那面上实在不好看。

就像一无所有的流浪汉,用最后的一块钱买了一个包子,不料还未尝味,就被旁人不小心触碰掉了,她又准备去拾,却发现包子被流浪狗兴奋的吊走了,她绝望恼恨,发现自己毫无办法,只能将这次世故胡搅蛮缠的安在卖包子的老板身上!

邵瑶摇头,“娘娘与微臣的种种都是前尘往事了,您是苘国的一国之母,微臣对您只有尊敬再无其他!”

“至于昨天晚上,微臣一直都与微臣的学生在一起,后来院子里来歹人来袭,微臣便出去与之缠斗,微臣的手下,以及您的暗卫都可以作证!”邵瑶脸色沉沉,语气也很是强硬。

原来是一大早起来,李静思突然在房间里哭喊,众人纷纷闯进去,发现她衣衫不整,且屋子里的味道实在难以启齿,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若是普通人倒也好,可她是苘国的皇后,如今却被人……这要是圣上追究下来,那这里的人全都不要活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恶人,然后押送到上京,让圣上出了毒恨,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