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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有始有终
戴毅飞诧异,小小孩子,竟然知道无功不受禄,真不像是平常农人教出来的孩子,她眼睛一转,看了看四周,“也不是,你吃了我的东西,等会儿就得帮那位哥哥用小扇子看火,可以吗?”指了指富平。
叶子一看,眼睛顿时就是一亮,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圆圆的眼睛一弯,露出嘴角小小的梨涡,很是可爱。戴毅飞摸摸他的头,低头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肉块,随口套路叶子,“不过,你今天在田边说我是坏人时,我还是很难过的。”
偷看他的反应……叶子脸一红,十分愧疚的看着戴毅飞,开口之前却又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每月那边都会遣人过来跟父亲要钱,他们都跟你们一样,穿着好看的衣服,所以,我以为你们跟他们是一伙的。”
戴毅飞点头,接话,“那边是?”
“是我的母亲啦!”叶子皱眉,“他们将我跟父亲赶出来,让父亲在温室里给他们种地,今天父亲给你们拔菜,若是让那边知道了,肯定会打父亲的。”说着,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
戴毅飞不忍,忙转移话题,“呀,鸡肉快要凉了!”又拍拍他消瘦的肩膀,“你放心,我是有始有终的人,吃了你家的东西,肯定不会让那个坏人再欺负你们,明天咱们就打上门去。”
叶子眼睛一亮,也忘了要哭的事情,鸡肉也不要了,转身就往外面跑,“那我去告诉父亲,他一定会很高兴。”
戴毅飞一笑,低头看到碗里的肉块,那散去的恶意又浮了上来,她一把将碗磕在灶台上,忙捂着胸口冲到外面。
邵瑶紧跟着出去,看到戴毅飞难受的蹲在地上,忙过去将人扶起来,但她看着脸色着实有些不好,“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到底是外面的空气要好,戴毅飞狠狠呼出几口浊气,眼睛一抬,看到邵瑶一双红通通的双眼,像是哭过一样,不由被转移了注意力,“你的眼睛怎么了?哭了?”
邵瑶一窘,又要伸手去揉,到空中时却收了势,看戴毅飞一脸好奇,顿了顿便道,“刚刚切了洋葱,没想到却很辣眼睛,就……”
戴毅飞了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好富平也跟了出来,在一旁担心的开口问道,“小公子,您可好点了?”
戴毅飞摇头,有点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事推迟了几天,所以这几天小腹总是有隐隐的坠疼感,真是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可是当着邵瑶的面,也不好开口说这些。
邵瑶终于正要瞧了瞧富平,“你带着子君回屋里,今晚的饭便让阿左阿右来做,也快要好了。”又问戴毅飞,“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熬点粥来。”
戴毅飞也没有推脱,出来外面后是真的不想再进厨房了,“面条我已经幹好了,等会儿你们煮一下就好了,不喜欢吃面条的,等会儿让阿左阿右随便来炒几个菜,阿左总跟着我,要比阿右好点。”
邵瑶现在哪有心情说吃的,担心的手指都有点发麻,她这几日一直都不舒服,自己刚才就应该阻止她进厨房的……哪怕她可能会不听。
他伸手,将戴毅飞黏在额角的头发捻到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声说道,“叶子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会解决的……你先去休息,我待会儿去看你。”
都怪他双眼红红,让人看着心里也是一滞,戴毅飞慌乱的拨了拨被邵瑶捻过的头发,点了点头,“嗯。”
富平看来看去,眼里闪过一丝暗光,而后再看邵瑶时,就很复杂了。
回到屋里后,富平在床前搭了许久的脉,心里的猜想被证实,他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不知该怎么开口。
戴毅飞心里也很忐忑,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就像个四面漏洞的破纸箱,虽然外表看着还好,可内里完全不值得推敲,到现在还是一天两碗药的往进去灌的。
“怎么了?很不好吗?”
富平收回手,摇头时面色很沉重,“是,很不好。”
戴毅飞心里一跳,苦笑,“是有多不好?应该还撑得住吧?”
“您也知道自己的身子,前头受损厉害,以后三五年都要好好将养,稍不注意,之前喝的药都要白费了。”
戴毅飞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您怀孕了。”富平眼神直直的盯着戴毅飞,眼里的怜悯一闪而过,“可您现在的状况,是不适合孕育他的。”
戴毅飞愣了一下,侧耳倾听,“你说什么?”
“奴说您怀孕了。”富平叹了口气,“可您现在的身子太虚,孩子会拖垮您,所以奴并不建议您生下他。”
戴毅飞嘴角不经意浮现一丝笑意,她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听清富平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敷衍的回了一句,“以后再说吧。”
富平心里松了一口气,嘴巴努动几次,“您应该告诉奴的。”如果第二日就服用避孕的汤药,如今也不用这么伤身伤心了。
戴毅飞抬头,茫然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笑意,“啊?”
富平眉头一拧,刚想说话来着,忽听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扣扣扣!”
“进来,门没有关。”戴毅飞拉了拉被子,盖了自己半个身子,扭头瞧了瞧身后的靠枕,调了下位置,垫在自己后腰处。
邵瑶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进来,一进来视线就放在床上的戴毅飞身上,见她不似刚刚在外面那样脸色难看,微微放心,转而问富平,“子君怎么样了?”
富平起身退到了一旁,看了一眼戴毅飞,选择了隐瞒,“没什么大碍,这两日天气闷热,所以有些中暑,等会儿奴下去再煮一份药。”
邵瑶点头,径直走去了戴毅飞的床前,戴毅飞探头一看,见碗里暗红色液体,闻着也有淡淡的腥气,脸突然就是一红。
“想着这几日你小日子要来了,肯定要很难受的,所以走的时候特意让阿左带了红糖,多少喝一点,要舒服点。”邵瑶坐在床前,低头用勺子轻轻凉了凉,然后凑到她嘴边,“糖水要烫一点喝下去才好。”
富平神色复杂,转身离开了。
迎面碰到风风火火赶来的柳岩松,因为叶子家住的地方有限,所以他便去了别处。想着这边也快要开饭了,便过来蹭吃蹭喝,没想到就听到戴毅飞生病的消息。
富平伸手去拦,柳岩松脚步不停,直接推开欲言又止的他,大步走进了屋里。
屋子不分里间外间,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构造,柳岩松进去就看到了相处和谐的戴毅飞跟邵瑶,他脸色稍显不自然。当然也存在退缩,反正大家公平竞争,就算竞争不过,好歹也要成为戴毅飞心里第二重要的人,嗯,做个侧夫也勉勉强强同意吧!
“三儿,你怎么样了?”柳岩松转身将门给关住,然后急匆匆的直奔戴毅飞床前。
“她身子弱,你身上太凉,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了。”邵瑶侧头看了一眼柳岩松,视线在他湿答答的衣衫上扫了一眼,眉头一蹙,透出一阵不喜。
柳岩松顿时停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有些着恼,戴毅飞可以嫌弃自己,他邵瑶凭什么替别人开口,搞得自己还矮一头。
戴毅飞笑笑,接过来邵瑶手里的糖水,漫不经心的捧着喝了两口,“你这急匆匆的过来,是来做什么?可吃了饭了?”
“还没有,那户人家太可怜,自己家里都没有多少粮食,还准备给我做面疙瘩,我想了想就过来了。”柳岩松倒也没靠近戴毅飞,他也晓得自己身上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邵瑶面色不变,伸手给戴毅飞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很自然的问她,“再过两天就要到上京了,下月十六日正好是好日子,留在那日成亲,你觉得如何?”
本来这事是要双方父母坐在一起商量的,可念在她双亲早亡,若让王爷爹来跟她详谈,总也感觉怪怪的,倒不如自己开口,先试探下的想法。
“你看着办就好。”戴毅飞觉得无所谓,斜眼去瞧一旁的柳岩松,他倒是没当场撂脸子,只那笑容实在勉强。她轻声咳了咳,抬头时才发现邵瑶一直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明亮的让人不敢对视,却也含着丝丝落寞。
他低头笑了笑,“好。”
不知是否因为雨声淅淅沥沥一直不停,戴毅飞夜里便一直难以入眠,小心翼翼的翻来覆去。她时而摸摸自己的小腹,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头顶,时而不由自主轻叹出声。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却也不是她一个人在辗转反侧,地下打地铺的人,显然要更煎熬一点。毕竟睡的地方有限,大家都寻思着挤挤,于是戴毅飞又跟邵瑶住到了一个屋子。
邵瑶本在闭眼假寐,在某一刻的时候突然睁开了双眼,虽然雨声遮盖了许多细小的声音,危险来临时,人还是有本能的警觉。他慢慢掀开被子,压低声音轻声唤了一句,“子君。”
“嗯?”戴毅飞眼皮子跳的厉害,心里惶惶不安,大概是听出了邵瑶语气里的紧绷,情绪是会传导的,所以她有些轻颤。
“别怕。”邵瑶起身,光着脚摸索着走到床前,伸手握住了戴毅飞的紧握的手,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一边轻轻从她的头上抚过,落在脸上,然后是肩膀,确认她完好无恙。
最后轻轻一按,将人拥在怀里,他的胸膛温暖又厚实,让戴毅飞紧张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怎么了?”
脚步停在了门外,然后又向后退去,大约有十来个人,训练有素,目标明确,五人朝着李静思的房间走去,五人朝着这边过来。很快,有别的脚步声插了进去,隐约听见不甚清晰的刀刃相撞声,似是交了锋。
“没事。”邵瑶轻轻摩挲着戴毅飞的后背,既是安慰也是鼓励,他双眼沉沉浮浮,眼里寒光阵阵,说话时却无比温柔,“外面估计是来了歹人,耍着上不得台面的功夫,不要担心,他们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