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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有人相求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戴毅飞侧耳听了听,下床穿鞋,“阿左,咱们出去看看,听声音像是朝着这里过来了。”
阿左耳力更好,忙开口道,“不如让奴出去看看再说,您身子还未大好,出去受了凉就不好了……”
“都躺了多久了,再躺下去身子都要废了。”戴毅飞淡淡的扫一眼略有些紧张的阿左,不由分说的直接踩进了鞋里,拢了拢发鬓,觉得还算整齐,就朝外走去。
阿左知道拦不住,便拿了件披风搭在手臂上,脸上三分笑意就去了三分,若有所思的跟了出去。
恰巧富平也在院子里,只是他做事情比较专注,直到闹哄哄的一帮人进了院子,这才似被惊动,茫然的端着一簸萁药材转过身来。
贫富掀开门帘,刚好与打头一脸苦相的管家打了对视,似找到了主心骨,十分无奈的领着身后一众人走了进来。
戴毅飞一眼看过去,大概十来个人,身上穿着暗色的短衫长裤,背着包袱,大多数是身材魁梧的男子,手上有几把子力气。他们都不是府上得奴侍,只不过同主人家签了字契,不卖身只做苦工,照看一下院子什么的。
看他们一脸凶巴巴的模样,戴毅飞第一想到的就是许岙没有给他们发月例,所以他们罢工不干,现在还找上了自己。
“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也是这个府上的客人,你们若是来讨债,那可就找错了人了,因为我也很穷!”戴毅飞仗着阿左功夫厉害,所以无所忌惮,但还是不由往他身后退了退。
阿左眉头一皱,在戴毅飞看不见的地方冷冷的望着底下的一群人,尤其是最前面的管家,“你们也听见我家公子所说了,我们也是府上的客人,做不了主人家的主,还请你们快快离开的好!”
有人见管家喏喏不语,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扑通!”跪在地上,“草民岂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怎么敢来为难公子,今日到这里来,实则是有事相求,还望公子发发慈悲,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戴毅飞探出头来瞅了一眼,眨眼的功夫已经跪了一地了,商量好了似的用头砸着脑袋,那一下下都是实打实的,她看了都觉得疼。心里顿时不忍,“你,你们都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站起来好好说!”
其实诺大的知府府上,就剩下戴毅飞一个主子了,其他的人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要不是实在无法,管家也不会带着他们来这里了。
他们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刚才第一个开口的男子抬起头来,十分愧疚的看着戴毅飞,“草民想离府回家去,本来契约没有到期,我们是不可以随便离开的。可是……,想必外面的情况您也晓得了,关键家里还有老父亲要赡养……”
“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冒昧求到公子这里,求公子给我们一个恩典!”憨厚的脸上露出恳求,说到老父亲时,眼眶都开始泛红了,“这个月的月例我们就当是赔偿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想早日回家!”
阿左焦急的拦话头,“这事简单,一般人家的神契不是放在书房,就是放在卧室。这样,我且同你们去看看,找到就还给你们,日后许大人要是问起来,自有公子替你们担着!”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众人感激涕零,又是磕头。
“等一下!”戴毅飞却伸手制止了他们一派祥和,看到他们一脸紧张的模样,便露出哥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下了台阶开到他们面前,盯着刚刚开口说话的汉子问,“你刚刚说外头有情况,外头有什么情况?”
汉子疑惑,没看懂边上阿左的眼色,反而因为戴毅飞的帮忙心里很是感激,所以热情的帮忙解说,“您竟然不知道吗?”
戴毅飞摇头,笑了笑鼓励他大胆的说下去。
“唉!”汉子长叹一声,很是难过的说道,“草民也是听说,听说城里如今瘟疫横行,好多人都被感染了……”
“听说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我们一直在府上不知道,起先以为是谣传,后来连街上也荒凉了不少,咱们府上的主子……”另一个人快嘴打断了汉子的话,继续说道,“就连咱们府上的客人都连夜跑了,这事肯定假不了……”
“放肆!”阿左厉声一喝。
那人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就算是客人,那也是不可得罪的贵人,哪里能由得他们说三道四。
“无妨。”戴毅飞淡淡瞥了一眼阿左,扶住那人的胳膊,没让他跪下,想了想说,“走吧,我们去找找你们的身契在哪里。”像是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富平缩了缩眼眸,低头看着怀里被晒成褐色的药材,双手捏着簸箕的力气越来越大,他看着戴毅飞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
送人离开后,戴毅飞就一言不发的朝许岙跟袁绍等人的房间走去,摸一摸桌上的灰尘都积了一层,留知道刚刚那些人说的并非虚假。
若真是如此,也就不奇怪靖国人为何仓惶收兵了,再待下去,恐怕连回去都是一种奢望了,大家又不是不长脑子,这个时候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在古代医疗条件落后,瘟疫是一连何其可怕的事情,它就像是蝗虫过境,从不给人活路,自然是能远离就远离了。
“邵大人在哪里?”戴毅飞问。
阿左就知道会这样,可公子吩咐了不可以告诉小公子,且小公子身份特殊,他心里自有考量,所以不说话。
戴毅飞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发紧,“他可也,也染了病?”
“自然没有,不然,那日也不会回来看您了。”阿左都多久没有好睡过了,夜夜都辗转难眠,生怕哪日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无论是什么他都承受不起。
“我要去找他。”戴毅飞加快了脚步,一脸严肃回到院子里,直奔房间,拿起放在小炕桌上的布料,操起剪刀来,剪了很多个边缘不算整齐的口罩模型。
“小公子三思,您也听说了,外头瘟疫横行,您身子又弱,万一……”
“既然怕万一就来帮我收拾东西,看到没有,把这些布缝起来,两……三块摞在一起,两边再加两条绳子,可以勾在耳朵上。”戴毅飞指给阿左看,她也不是莽撞之人,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管不管用,但该防的还是得防,总是心理上的安慰。
阿左知道劝不动戴毅飞,就准备趁她不备给敲晕了,不料戴毅飞警醒的很,他一伸手,她就转过了头,“你这样阻得了我一时,阻不了我一世,要不就将我杀了,要不然,我总会想法设法逃出去,到时候你若找不到我,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小公子……”阿左无奈,“您是一个女子,您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到时候还要公子分出精力来照看您……”
“女子怎么了?你看不起我吗?”戴毅飞将剪刀磕在桌上,转身去柜子里翻其他衣料,“除了是女子,我还是圣上新封的小侯爷,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躲起来呢?!”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就不能有一点伟大的胸襟了吗?”戴毅飞被自己逗笑,转身看到苦大仇深的阿左,“难道你不担心他们,不想去看看吗?万一他们正在受苦,正在想着我们呢?”
“谁都没有您重要。”阿左却信了戴毅飞的话,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钦佩,眼神却开始松动,手中也帮忙缝上了,万一小公子真的偷偷溜走了呢?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自己送她过去。
“用这种东西遮掩口鼻,虽然精巧但还不够。”富平站在门口,适时的开口说话,站明了立场,“我让下人煮了一锅药汤,到时候将这些……”
不知道该叫什么,就指了指桌上的半成品口罩,“将它们放进锅里滚一滚,想来效果要更好点!”
戴毅飞诧异,“你家祖传的医术果然厉害,竟然连这种消毒的法子都有,这可比火烤管用得多了!”又想起这几日富平老是在屋里洒些味道难闻的水,不由在心里猜测,可能他的医术要比青州所有大夫加在一起该要高。
却没有想到,为何富平会备下消毒的草药,还用的这么及时,要知道外面药材已经被炒到了天价!瞧瞧他小厢房里的簸箕,都快要摞起来了,很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古人特别信奉天人合一,认为天下运势都与皇帝息息相关。其实也是因为无知,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恐惧,只能将不能解释的东西,都怪罪在虚无缥缈上,就像青州的瘟疫,人们总不能真的绝望,总要找个人背锅,然后在痛苦里坚持下去。
戴毅飞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浩浩荡荡的部队,十几匹马拉来的阵仗,清一色蓝裳黑褂,蒙着面部,看上去井然有序,怪不得要招来来人骂了!
“坐好。”阿左拉了拉缰绳,侧头看了看旁边执着盯着自己一行人的老秀才,警惕的双眼在他周围和双手扫过,确认不会有威胁后,踢了踢马腹,“小公子,坐好了!”
戴毅飞忙正了正身子,双手抓紧了马鬓,任由马儿颠簸飞奔,迎面带来狂躁的冷风,很快将她的头发打乱,盈盈香气,飘到阿左鼻尖,软软的发丝,扰他一心涟漪,竟然觉得这个感觉十分好……
到的时候正是午饭时候,谷场上是热气蒸腾,模糊了众人空洞的五官,只听碗筷碰撞。其实,即使隔着厚厚的口罩,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霉味和臭味。
戴毅飞大略扫视了一圈,这个谷场是秋天时农人用来打谷晾粮食的,所以真的很宽敞,角落里堆的是被雨水打湿怄黑的破家具,烂木头。地上坑坑洼洼,黑乎乎一块一块,偶尔该看到动物的屎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