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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等富平说话,戴毅飞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猛的直起半个身子,一把握住了阿左的胳膊,眼含泪意的艰难说道,“阿左,我就要不行了,你,你快去外面找我的老师,我要,我要见他,快!”
阿左也是没了反应的能力,像是被戴毅飞点醒一般从地上直起身子,就差掀飞屋顶直接从屋里蹿出去了。
富平僵直的身子慢慢回温,扭头盯着虚弱的戴毅飞不言不语,只是那脸色难看的很,眉头皱皱巴巴,显然是生气了。
戴毅飞抱着小腹卷缩成一团,视线从富平脸上划过,全当看不见的模样,倒是嘴里哼哼唧唧的,嘴唇都疼的咬出了印子。
富平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倾身抱起戴毅飞,将人放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接着匆匆出门,不一会儿端进来了热水,毛巾,然后是一包包起来的,呃,月事带。
“您先起来换一下衣服,奴去厨房给您煮点姜汤水,一会儿就回来。”富平轻轻关上了房门,却也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守在外面,听着戴毅飞下床,洗漱拾掇好后上床了,害怕她觉得尴尬,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再说飞奔而走的阿左,一路火花带闪电,直接闯到了临近城外的谷场上。谷场占地多亩,地势平坦宽敞,左右还连接着许多砖瓦堆起来的房子,多用于秋收时堆放晒粮食。
很难想象,此时这诺大的谷场,里面围禁了成千上万的农民,“嗡嗡嗡”似哭似悲的声音能传出很远。
阿左站在门口,一眼望去都是黑乎乎的人群,衣衫褴褛,赢弱又病态,睁着空洞的双眼绝望得望着周遭的一切。他震惊的半响回不了神,前几日阿右回府时,轻描淡写说了这里的情况,只是不知道,竟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那公子……
不一会儿,一个包裹严实的人朝门口处奔了过来,阿左目瞪口呆的看着斗篷下憔悴且熟悉的面孔,声音又像是疑惑又像是肯定,“公子?”
“嗯。”邵瑶点了点头,一双熬的通红的双眼,此时满满都是焦急,“可是子君出了什么事?!”
阿左本来犹豫的心此时已经下了主意,“是,公子您快回去看看吧!小公子他……他……”泪意盈眶,无声胜有声啊。
也就是这时候,听到熟悉的声音,离自己很近,且是特意压低了的那种。
“……我这就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邵瑶归来了?戴毅飞马上睁开眼睛,床幔层层,她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听外间一下沉闷的开门声响起。
“邵大人?!”戴毅飞半撑起身子,也顾不得种种不适,一把掀开床幔就准备下地了。却因为起的猛了,脑中一阵眩晕发黑,若不是从门口冲进来的富平眼疾手快,恐怕她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邵瑶在外间脚步一顿,眼神在门口留恋一圈,很快就回头扯了扯包裹严实的斗篷,他五官掩在暗处,看不清轮廓与神色。只是深深的看了一要阿左,当作没有听见戴毅飞的喊声,踏出门外就准备离开了。
若真的让他走了,戴毅飞还作妖闹这出做什么,眼看窗户前闪过人影,速度很快,当然了,他执意要走,她能怎么办。只好左右看了看,一巴掌打点桌上的花瓶,让它噼里啪啦落一地,然后自己惨叫一声倒在床上。
阿左从外间冲进来,不明所以失声喊,“小公子!”喊完看到戴毅飞耍赖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蛮复杂的。
富平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抬头时,果然瞧见一身玄色衣裳的邵瑶站在门口处,不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这里。
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招过后还有半招,却不知旁人对她多上心,就算明知有可能是她故意,可心慌意乱,事事都想到最坏,怎能不扭头回来。
戴毅飞见场面一度安静,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待看到邵瑶直愣愣站在那里的样子,顺势推了推旁边的富平,“这里没什么事,你与阿左先出去,我跟邵大人有话说。”
富平垂眸,伸手摸了摸床上的汤婆子,触手的温度已经不是很温暖了,就拾了起来。走的时候,不由又看了一眼戴毅飞,她眼神专注的盯着一个位置,侧脸柔顺的模样,真的很好看。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邵瑶不是常人,自然闻着要更真切一点,他从来不知道女子来月事是这样吓人的事情。所以看到戴毅飞要撑着床板站起来,下意识就开了口,“你身子不适,就不要乱动了,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戴毅飞也觉得动动都是煎熬,索性直接缩在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床边留开一个位置,然后侧头看他,“我有事同你说,你坐过来。”
邵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临近下午的时辰了,正常人家这会儿都开始做饭了。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侧了侧身子,盯着不远处的小炕,走过去坐了下来,“我下午还有事,所以不能多待,希望你长话短说。”
戴毅飞放在床边的手指微屈,本来坦荡的心被他这句话弄得紧张了起来,她食指不由扣着缎面的锦被,眼睛也不敢去看邵瑶,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是屋里,您怎么还带着斗篷啊,脱了吧……”都许久没见面了,怪想念的。
“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日后等闲下来了,我再来找你。”邵瑶似乎很急,说着就站了起来,要不是戴毅飞直起身子来喊了一声,恐怕他这时已经走了。
再着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吧!记忆中的邵瑶行事从来都是稳妥又从容淡定的,哪里会像今日这样心神不宁,古古怪怪的。戴毅飞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几眼,猜测可能外头的事情并不是多容易,以至于让他也乱了阵脚。
此时此刻谈情说爱,好像真的不是特别合适。戴毅飞看着一动不动不愿意露面的邵瑶,心思一转倒也去了半分女儿心肠,反而笑了笑故意用话刺他。
“多日前圣上就下旨,要您带我去靖国换了贵人回来,我见这段时间迟迟未有什么动静,以为中间出了什么变数,所以特意想问问邵大人……”
邵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怅然若失,以至于第一时间没有回戴毅飞话。其实就戴毅飞决定跟他坦白时候,消息已经传在了他耳里,不能说没有半点心情起伏,虽然从未承认过,但听阿右有次纳闷的说过,公子这几日好像心情很好!
很好吗?邵瑶不知道,但他却想了很久,回府时要穿什么衣服来见她。
此时回来了,却恨不得远离她十万八千里,庆幸她没有坦白,也难过她没有坦白,只能徒自失神片刻,回道,“想来近日繁忙,竟忘了同你说这件事情。”
“靖国人已将贵人送了回来,贵人平安无事,就住在离府上不远的地方,这消息已经送回了上京……”他侧头急促的咳了咳,很快又说道,“大概很快就能收到圣上的回信,所以,自然也无需你去交换,日后你就好生住在这里,待日后尘埃落定,再……”
再怎么样,邵瑶却没有说,戴毅飞也听不下去了,本来说起这件事情的初衷也抛到了脑后,注意力发生严重偏移。她脸上的震惊之色懒得去掩饰,紧跟着就问,“所以说,不在府中的这几日,你都是在府外陪着那位贵人?”
邵瑶抿了抿唇,不想对戴毅飞撒谎,且以后她肯定是要知道的,所以不言语选择了默认。
戴毅飞也沉默了。
屋里一时静逸得像时间被凝固,戴毅飞用双手按着突然绞痛的小腹,她茫然的听着那边邵瑶清浅的呼吸,一会儿眼前明亮,一会儿朦胧,变魔术似的,眨眼间切换自如。
她动了动嘴唇,要说出什么来着,可偏偏双唇似被胶带封住,怎么都努不出来一句话。
“可能这话说出来,有点不要脸的意思。”戴毅飞双手紧紧捏着衣角,手心里已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湿湿腻腻的。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假装毫不在意的偏头快速看了一眼看似无动于衷的邵瑶。
“您说,要是我天生是个姑娘……”戴毅飞的嗓音干涩紧绷,她低头盯着被面上的花团锦簇,稍微有点结巴的轻声问,“若,若我天生是个姑娘,错过了与您青梅竹马的日子,后来遇见的有些迟,但还是遇到了,您,您会不会喜欢我呢?”
她知道他聪明的很,这般就差明说的暗示,怎么会听不出来,就算明知道被拒绝的可能性更大,可若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万一他也喜欢自己,只是碍于身份,所以难以说出口呢?
毕竟自己这么讨人喜欢……
邵瑶平放在膝上,坐姿挺拔,如听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再看还是那般的似梅花孤傲清冷的模样。大概是太阳落山了,所以透进房间的光变得黯淡了,所以她余光触到的物什也失了本来的颜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戴毅飞在昏光里颤了颤眼睑,长长的睫毛似蝴蝶羽翼,震飞的刹那惊起粒粒尘埃。
她抚了抚滑顺的锦被,偏了偏僵硬的脖子,徒自将这场戏唱了下去,“为什么不说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很难吗?!”
邵瑶站了起来,放在身侧的双手痉挛的厉害,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情绪,“对你来说,或许喜欢和不喜欢占据了你生命得全部,所以你可以任性胡闹。可对于来说,它并不是必须的,我有我的责任,我也有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他朝外看了看,最后扫了一眼呆愣的戴毅飞,“若你执意要问……我既一天是你的老师,那永远都只会是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