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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拐弯抹角的道歉
不过,确实不是那么冷了。
从前,都是戴毅飞跟没长骨头一样,时时想着腻在邵瑶身上,走路都要双手挽着他的胳膊,现在却恨不得这条回去的路能更短一点,最好一步踏回去,也就不用受这煎熬了。
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戴毅飞主动开口,“其实大人您不用觉得对我有愧疚,我知道这次被靖人劫走的人身份尊贵,圣上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回来的。我很清楚,不管我的态度是什么,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中间折腾的过程不同。”
“我想得很明白,既然有舒舒服服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挣扎那么一下,给自己一个不舒服的选择呢?大家和和气气的不伤感情,我也随随便便讨了那么重的赏,其实并不亏!”
戴毅飞释然的叹了口气,“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矫情的点罢了,即使结果不会变,可也总想经过这件事情,证明自己在别人心中的份量……”说到心里,突然收声,轻轻吸了吸鼻子。
邵瑶脚步微乱。
戴毅飞闻着伞下淡淡的梅香,已经分不清是邵瑶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了,其实都不重要了。当他垂下来的衣袖被风吹起,轻柔的抚过自己的脸颊,不经意带来一丝冰凉,一丝悸动,她心就突然软成一片。
“您就将我看成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吧!”戴毅飞笑了笑,“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太幼稚,太任性,太霸道了。做了很多错事,还说出很多恶毒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其实我真的没有恶意!”
算是拐弯抹角的为前头不当的行为道了歉,她没有明说,但相信邵瑶能够听得懂。
邵瑶却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戴毅飞揣摩不出他的心思,便也停了话头,安静的走完了剩下的路。
先到的是戴毅飞的院子,她转过身,就着院子里传来的微弱光晕,仰头盯着邵瑶,却发现多半面伞都在自己头顶,他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将白色的衣衫浸成了另一种颜色。
戴毅飞呆了一下,奈何身子不争气,连着急促咳出声,消瘦的肩膀一抖一抖,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样子。
邵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觉手下的人浑身僵硬,其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薄。戴毅飞咳嗽声顿消,邵瑶拉起她的手,将伞柄塞到她手里,“你别害怕,明日我会同蒋锐一起去送你,有我在,定会护你无事的。”
戴毅飞有点没听明白,他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说的,我都晓得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待戴毅飞的脑回路整理明白,他就松了手,将伞留在了她手里,“回去睡吧。”
说完,脚步从容的走进了雨里,大雨倾盆,瞬间就将他浇湿,转眼就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模糊的一抹白色。
戴毅飞愣愣的站在原地,伞柄上还有邵瑶留下的温度,她手心偏凉,贪恋那点暖,所以攥的很紧很紧,但最后却还是散了。
“戴毅飞!”柳岩松一直等在廊下,也是看着两人分开,这才走了过来,他怀里抱着披风,戴毅飞裹在身上的一瞬间不亚于抱了个暖炉,她顿时舒畅的打了个颤,紧绷的身子这才松懈了下来。
柳岩松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此时倒也没有追问戴毅飞刚刚跟邵瑶说了什么,只是撑着灯笼带她往回走,到了廊下收伞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开口,“对了,你已经是圣封的小侯爷了,我也总不能对你一直直呼其名,也太没大没小了点!”
戴毅飞挑眉,“嗯?”他会看重这个?
“当然了,我私下叫叫也没什么,可被别人听到了总归不好!”柳岩松接过戴毅飞的伞,甩了甩多余的水,继续道,“你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比如表字什么的,你们文人规矩多,也最兴这个……”
戴毅飞随口道,“那就叫小侯爷或小公子,别人都这么叫!”说罢,先掀帘进屋去了。
柳岩松气结,跟了上去,“他们那么叫是他们,我为什么要跟他们一样,再说那样叫多生疏!我们的关系可不仅于此!”
戴毅飞已经很疲累了,真不想在这些小问题上多争执,一边给自己倒热茶,一边随口应付道,“那你想叫我什么?”
柳岩松过去夺了她手里的杯子,从另一边的端来一碗黑乎乎的姜糖水,不容置疑的放在她手里,“我在家排行老二,他们都叫我小二,你年纪比我小,就排老三,以后我就叫你小三!”
“咳咳……”戴毅飞差点将嘴里的水给喷出去,她抽了抽嘴角,一口将碗里的姜糖水给喝完,直接朝门口走去。
柳岩松皱眉,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你觉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戴毅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门一开就将他给推了出去,“天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回自己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啊!”
现实是,戴毅飞在那天晚上睡的无比踏实,外面雨声稍减,耳里听到的世界却更安逸,她一夜好梦,以为第二日会有人来叫醒自己,所以睡的很实。
等到睡眼惺忪被渴意叫醒,掀开床幔却被从外面透进来的清亮刺了眼,她用手背遮了遮眼睑,反应慢半拍的想,什么情况,不是说今天一早就要出城交换人得吗?这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没有人叫!
看这天色,不像清晨啊……
戴毅飞下地摸了摸水壶,还是温热的,说明有人来给自己换过水了,她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唇边一口闷了,然后朝外面喊,“富平!”
“奴没听传出什么消息。”富平盛出半碗粥放好,脸色十分平静,“倒是一早看到府里来来往往很多人,大多都不认识,神色慌慌张张,怕是又出了什么事。等会儿用过早饭,还是让奴给您把把脉的好,吹了那久的风,奴还是不放心!”
“嗯。”戴毅飞心不在焉的往自己脸上掬了一把淘米水,嗯,中午还要用黄瓜片做次面膜,为了这张脸她也是操碎了心,不过看着效果还算不错。
末了用细软的柳树枝沾了盐沫洗过牙齿,头发也懒得梳,先用发带绑在身后,转过身看到富平,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下了那么大的雨,到处都找不到你。”
“奴去了厨房分药材,前天刚从药铺抓回来的,伙计干活不仔细,很多都混在了一起。”富平将筷子并齐放在一旁,看了看都拾掇好了,就转身端起脸盆去倒水。
“你总是很细心,以后做什么给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啊!”戴毅飞给他让了让地方,接着又爬上了小炕。
说起下雨,今天雨好像停了,她推开半扇窗探头出去,见外面风和日丽,太阳高照,光却不刺眼,院里坑坑洼洼积了水,小奴正握着扫帚往开扫,留下道道痕迹,看着惬意舒适。
“虽说今日天气不错,风却是凉的,用膳时还是关了窗户吧,免得灌进去了风,到时受苦的还是您……”富平话音未落,外间便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三儿,醒来了没有?”
戴毅飞将窗户合上,果然柳岩松已经兴冲冲的进来了,看到她不耐烦的模样,顿时就不开心了,“怎么,才一天就嫌我烦了?”
眼睛却盯在她脸上,盯着她垂在肩头的长发,刚刚洗过脸,鬓角的短发有点被打湿了,可偏偏柳岩松觉得这样的戴毅飞特别好看,不知道是不是脸也白了许多,所以这么稀罕人。
“我不是嫌你烦,我是嫌弃,嫌弃你叫我的名字不好听!”戴毅飞三心二意的喝着粥,问对面给自己倒茶的柳岩松,“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不是说今天一早要送我走的吗?这都响午了吧……”
“你问我?我还想想问问你呢!”柳岩松抿了口茶,对戴毅飞的房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时翻翻她的书,看看摆设的小物什,“不过我今天一早起来,确实看到府里的大人们都匆匆出了府,知府大人头上还包裹着一层纱布……”
“像他这么记仇的一个人,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应该就是来找我算账,如果没有来,那显然就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大到他们忘了你我,连那人质也顾不得了。”
“……那还真是挺大的。”戴毅飞喝了口米汤,李静思可是苘国的皇后,有什么事情能比救一国之母还要重要。
柳岩松一噎,看着戴毅飞认真喝粥的侧脸无语了许久。
又一天相安无事,晚上的时候阿左突然过来了,自那日沙漠被邵瑶救回来,他一直在房间里养伤,突然说他就在门外,戴毅飞还愣了一下。
进来房间时,阿左身上还背了一个包袱,向戴毅飞行过礼以后,这才娓娓说明了来意,“那日从沙漠里回来,公子就曾说过,等奴的伤好了,就过来这里服侍您。您看您身边也就富平一个人,难免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您如今同以往不同,就是这般也是委屈了您的!”
“等日后回了上京,肯定还是要训出来几个小奴,让您手底下不至于缺了人,如今也是得将就一下了!”
戴毅飞看着阿左,有些云里雾里,“可你是邵大人的人,我这……这不是夺人所好嘛!再说你与阿右是邵大人的左右手,我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麻烦他了……”
阿左脸上的笑意不减,废话不多说,直接从怀里掏出了卖身契,上前来递给戴毅飞,“……您只要收了这卖身契,奴自然就算不得是公子的人了……”
阿左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想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到时候小公子娶了公子,还不是得住在一个屋檐下面,卖身契在谁手上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