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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不甘
“有时候自知之明很是重要,我对你的容忍,并不是你得寸进尺的资本!回去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的脸,眼袋沉沉嘴唇偏大,说实话,本侯还真的瞧不上!”说完后,戴毅飞就势松开了袁绍的衣襟,同时不怀好意的推了他一把。
袁绍也是震惊的失了神,这一推似乎把他的脑子给推了回来,他“噔噔噔!”后退几步,呆呆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戴毅飞,似乎这才意识到了戴毅飞对自己的厌恶,并不是自己想的欲擒故纵,“你不是白露……”
“我当然不是白露,我是戴毅飞!”戴毅飞挑眉,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希望你以后能吃点教训,见了面请叫我侯爷,我对不熟悉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袁绍胸口突然一痛,仿佛属于自己的珍贵财宝,悄无声息被别人偷走了,且永远都不会还回来。他唇色发白,恍恍惚惚抬头看向了邵瑶,“邵大人……”他与自己感同身受,他应该会惩戒戴毅飞吧……
邵瑶淡淡瞥他一眼,“夜深了,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
袁绍不甘心,认为是与自家派路不同,有意为难自己,所以很是激动的再次开口,“大人,虽然家父与您在朝上意见时时相左,可学生从来都对你仰慕崇敬的,您……”
旁边的蒋锐摇摇头,还真是个傻的。
“我底下门生众多,但收生的标准比较高,却从来不晓得何时收了你的。”邵瑶眯了眯眼,打断了他的话,“且朝堂上的国家大事,意见相左很正常,你一个无功名在身的人,还是不要妄议的好!”
柳岩松适时的嗤笑,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他脸上,不止火辣辣的疼,他觉得自己这个人更是受到了屈辱小觑。人生路上又一个挫折啊,来的又快又猛,也十分生动……
其实今晚真的很失态,袁绍脑中“嗡嗡”作响,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却在意邵瑶说的每个字。没有功名在身?!呵!到底是谁害了自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都是戴毅飞!是她!可他们却都不帮自己!后知后觉他们可能是一伙的……突然想到了许岙曾说过,这世上的人从来都不同情弱者,只有实力强大了,还有谁是不能踩在脚底的!今日他们对自己的嘲笑侮辱,且看来日慢慢还!
固垂眸沉默了下,勉强止住眩晕感,突然温和的笑了笑,朝着邵瑶拜了拜,“大人说的是,是草民失礼了,夜深了,草民就先退下了。”
邵瑶深深看了他一眼,“嗯。”
袁绍带着深深的恶意离开了,留下的人却面面相觑,思来想去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打破沉默。
还是戴毅飞最先扛不住,她眼神忽闪的扫了邵瑶一眼,“既然如此,我就先跟柳岩松走了,还有许多行礼没有收拾,我……”顿了顿,发现也没什么好说,就抿了抿唇,“嗯,我这就走了。”
邵瑶嘴角微动,掩在袖口里的手慢慢捏紧,视线在柳岩松放在戴毅飞肩头的手上看了许久,直到两人出了门口,这才落寞的垂下了双眸,有些倦怠的用手撑住额角。
蒋锐将这都看在眼里,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自家老师,同时心里也有些触动,“老师,您可还好?”
“无妨。”邵瑶侧身倒了杯温茶,“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你也回吧!”
“既然您心疼小师弟,不如向圣上求情缓上几日,咱们再想想办法,看怎么样能救回李主子。”听皱眉,“我听说说那靖人茹毛饮血,生性很是凶残,小师弟看着也太小了些……”
邵瑶面色不改,抚了抚杯盏里的茶沫,“圣意已定,多说无益,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且我相信,子君能应付。”
蒋锐心里暗自惋惜,其实他就是莫名的比较偏爱戴毅飞,能为她说话也实属不易了,所以揣摩了下邵瑶话里的意思,便知他的想法不可改变。
后来,又陪邵瑶站了一会儿,眼看午夜,外面的雨声也缓和了许多,便也行礼,“老师,那学生也退下了。”毕竟明日一早,还要送戴毅飞去城外同靖人交换人质。
邵瑶点头,伴着书房的墨香,待到手里的一杯茶见底,这才起身吹了蜡烛,摸黑出了房门。
门一拉开,才发现房檐下站了个黑影,正双手环着肩膀,在暗沉的光影下瑟瑟发抖。邵瑶认出了那人是本该离开的戴毅飞,愣了一下,“怎么站在这里?为何不进来?”话音未落,想起自己同蒋锐刚刚的谈话,便失声了。
戴毅飞笑了笑,没说话。
她鬓角的发被冷风吹乱,散乱的飘散在脸颊两侧,柔和了平日里故作锋利的眉眼。低头的瞬间,女子娇柔韵味显露无疑,秀气的唇角染上笑弧,只是轻轻一勾,就似湖水粼粼流过心田,哪里能不为她倾倒。
邵瑶动了动喉结,双眼亮晶晶的,却很快不再看戴毅飞,关门的动作马上变成推门,“外面冷,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不了。”戴毅飞忙出声,就站在原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完就走。”
邵瑶收势,并没有强求,却皱眉看了看戴毅飞单薄的穿着,“嗯。”
“我那日听你说起过,我的户是再你的名下?”戴毅飞搓了搓胳膊,冷风双齿都在打架了。
邵瑶点头。
“我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戴毅飞看了眼檐下跟珠帘一样连成线的水珠,“出门在外,没有户薄在身也是十分不方便的,更何况,我已是大人了,也该自立门户了。所以也不好再麻烦你了,索性这里就是许大人府上,明日就将户薄编改一下……”
“我的户薄已带去了上京,在京里备了案,在这里的自然是消了,所以恐怕不能让你自立门户了。”邵瑶打断戴毅飞的话,下颚绷的很紧,“明日我会送你,见了使臣,自然会向他们讲明白。”
戴毅飞低头皱眉,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是古今中外,户口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一个没有户口的人在这里会被称为流民,甚至会被视为盗贼,因为没有备案,所以很有可能是坏人。
“这样啊……”被带去了上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戴毅飞点点头,“那没事了,我就是问问,既然编制到了京里,那就算了,去了靖国……还不知道用不用得到。”
中间又是相顾无言,听着雨声无息,好歹也不算太尴尬。戴毅飞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就不打扰大人了,我先回去了。”
她去墙角拾起伞,打开了撑在头顶,跟邵瑶擦肩而过时,礼貌性的又点了点头,罢了快步下阶梯,准备小跑着回院里。
这个世界上最揪心的事情,莫过于别离时一个人看另一个离开的背影,无关情爱,只是若有所失,你却还追不回来。
“子君!”邵瑶突然开口。
戴毅飞一时不察,脚下一歪差点摔倒,还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但还是转过了身子,害怕雨声消了自己的声音,就小喊,“大人是叫我吗?”
她眨了几下眼睛,确认舒服后转身又小跑上了台阶,伸长胳膊将伞撑在邵瑶头顶,虽然费劲但还不至于太吃力,“走吧!”
邵瑶直接伸手将伞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还是我撑着吧。”以前在邵府时,每次到下雪时出门,两人都是同撑一把伞的。
又一阵风刮过,戴毅飞跟着“嘶!”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袖口都被吹的鼓了起来,便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坚持,“行,咱们赶紧走吧,这天儿还真冷!”
书房离两人的院子并不是很远,若是不着急也就五六分钟的路程,戴毅飞出来的时候跟柳岩松一起,刚才便将照路的灯笼给他了。视线里一片漆黑,雨水冲刷着路面,脚踩下去不仅是泥泞还无比湿滑。
她不敢迈太大的步子,走的小心翼翼,精神紧绷的同时,还总要照顾与邵瑶之间相隔的距离,可小路统共就那么点路,外侧就是被雨水洗过的青草,只要一不小心,摔倒就太正常了。
果然!
“哎吆!”戴毅飞惊叫一声,瞬间重心不稳,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朝后面摔去,其实心里也算到了肯定是要摔的,毕竟天又黑自己还一心几用。无奈的同时,也暗自警醒自己不要张牙舞爪去探旁边能拯救自己的……人,摔一下也没什么。
可人的下意识反应依旧抵不过刻意的抗拒,邵瑶一只手一捞,戴毅飞立马就顺着那股力量朝上使力。结果是戴毅飞在原地晃了晃,然后惯性一头撞进了邵瑶怀里,她鼻尖一闻到那股雅香,条件反射的就想将人给推开,“啊,不好意思啊!”
事实上也并没有推开,邵瑶的手牢牢放在她腰后,一把伞的空间,他的声音显得无比清晰暗哑,“子君,我一直都是你的老师,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其实是感觉到了戴毅飞下意识的抗拒,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只能说这么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戴毅飞的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她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邵瑶环着自己的臂膀,“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且我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自然是忘不了老师您的!”
邵瑶沉默良久,黑夜里戴毅飞也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感觉垫在身后的胳膊硬的的似铁棍,最后松开又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触手一片湿润,遂叹了口气,“这伞底下就寸大的地方,你若是一直往外面走,要这物什又有什么用?还是说……你并不想给我借伞……”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戴毅飞只觉得被邵瑶揽住的地方不停的升温,这个动作,基本上就是被他半拥在怀里,简直是……